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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履尘自己有套办法,暗暗一运真气,只听到自他的身上传来,“劈里叭啦”的声音。
他伟岸的体形突然地矮了一节,连面上的轮廓也仿佛变了形一般,变成了一个瘦小骨干的
有三十岁左右的人。
原本,秦履尘到剑林以后,饱经辛苦,面上微露沧桑之色,皮肤比过去稍显苍白,再加上
面上的胡须未刮,同他原来的模样放在一起,众人也不会将他二人联想在一起。
如果混在丹枫院众人之间,便显得毫无出众之处,更何况到时大敌当前,注意力都集中于
天命教人身上,谁会注意到丹枫院之人中一个貌不出众的剑士,竟会是威名传于剑林的号称
第一剑手的秦履尘。
有了上次扮“老九”的经验,秦履尘连平时习惯的动作都改变得面目全非。
虽然大敌来临,但训练有素的剑林的剑士或各级执事依然沉静自若,同平常的生活几乎没
有二样,只是剑士都换了平日使用的木剑,全部佩上了剑林紫衣武士自藏剑库中挑选出来的
真正的钢剑,不知钢中参杂何物,与平时使用的木剑在重量上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但抽剑出
鞘之时,久藏的长剑线毫未生一点锈斑,宛如亲出炉一般,光华灿烂,朝身旁的粗若手臂的
树杆一挥,树即应声而倒。
特别是那些青年剑士,自创剑林以来,除平时同级剑士之间的相互切磋,几乎没有展示自
己技艺的机会,却增加了强大的信心,仿佛敌人到来正是给了他们一个难得的机会,全都士
气高涨。
只有秦履尘明白,天命教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远非这些剑士想的那般如同豆腐渣般好
欺,这就是最大的危险。
剑林的剑士可能是天下最好的剑士,他们自出生以来呆在剑林,不但学得天下最优秀的武
技,同样获得最强烈的信心,但他们致命弱点即是缺乏对外界的了解,有时存有一种盲目的
自信,缺乏到武林残酷的江湖生涯之中的垂炼,缺乏真正的刀光剑影的生活体验。
这种认识使秦履尘应该让自己担护其卫护其凡枫院众兄弟的。
秦履尘嘱咐岳朝生坐在丹枫院里,自己却随丹枫院众兄弟到了剑宗传到达的地方,随时候
命。
正当太阳当顶之时,果然看到了一艘奇形的黑船自天之际驶来,由于黑船的船行速度相当
快,很快便到达岸边。
剑林表现出应有的风度,负责到岸边迎接的正是北斗之剑许问天,他身后跟随的则是两名
长老院的长老,两人一色的灰衣打扮。
左边一人,满头的枯发,稀疏凌乱,快要掉光了一般,瘦小枯干的体形披上宽大的衣衫,
似乎快要随风而去一般,昏花的老眼,昏昏入睡,走起路来也是左摇右晃,轻飘的,给人一
种风烛之年,快要老朽的感觉。
右边的人恰好相反,满头的黑发,面嫩的稚气,皮肤细腻,白里透红,一双手更是细皮嫩
肉,仿佛养尊处优的大财主,哪像长年苦修的长步履稳健,如同壮年一般,却又整齐划一,
丝毫没有发出声响,仿佛脚不沾尘一般。
二人紧随许问天,来到海岸,守着黑船停泊靠岸。
黑船停下后,自船上伸出一块长长的踏板,不知是何物所做,黑森森的,长达两丈,厚若
四寸,宽达五心,当船上一名黑衣汉子穿得稀奇古怪的,上衣去其双袖,露出肌肉虬曲的双
臂,左边挂了一个手圆般大的乌色耳环,下身是色彩斑斓的长裤,足踏皮靴。
那人抱着那长长的踏板,自船舷旁放下时,船板落到岸上,撞到坚硬的岩石,竟然发出金
玉之意。
许问天不禁暗震,好家伙,这长板是金石所铸,最少边有两千余斤,那黑衣人却如同无事
一般,轻松的将那船板抱起,又轻松的放下,这份臂力的确举世罕见。
但他却不露声色,旁边的两位长老更是双目紧闭,如同睡过去一般,两眼睁也不睁。
许问天紧遵父亲的嘱托,知道自己的礼仪所体现的是剑林的风度,是以到了海岸边,便迎
风而立,静待黑船靠近。
随着踏板沿伸到海岸,五层的船楼至上到下,依次打开每楼的舱门,可以看到上面的各色
服饰的人,下楼而来。
许问天暗数了一下,竟达二百余人,几乎与剑林的剑士以执事,长老院长老的人数相等,
敌人仿佛经过精确计算一般。
首先下船的是五名身着黑衣服饰,以巾缠头的中年汉子,皮肤白晰,远胜常人,衣襟半敞
,随风摆舞时,可以看到胸前黄色的胸毛。
他们的眼珠皆呈蓝色,仿佛闪着野兽一般的幽光,一律长得精悍高壮,体形若山。
随后下来的是数十名衣着鲜红的拖地长袍,袍由胁下开襟,衣摆则呈现桃形下尖,头顶
尖尖长帽,同样鲜红无比,几十名红袍人依次下来后,自行站立于沙滩之上,似乎是在等待
自己的主人。
但主角的出场依然需要等待。
许问天知道自己需要耐心,否则自己永远达到父亲的愿望,永远无法继承他的事业。
船上的两百余人下来,花了将近一个时辰,但是神秘的天命教教主却依然并未出现,而岸
上的教众早已站满了海岸。
许问天几乎要忍不住,想上前责问。
正在此时,一声古对的铃响,岸上的教众听了这声铃响,立即肃然整衣,开始高吟古怪的
经文,仿佛道士和尚作法场一般。
许问天一愣之时,旁边那位枯瘦的长老忽然传音,道:
“院主小心,他们的教主即将出来了,这吟经之声内含玄机。”
许问天立于警惕之心,果然那念经文之声此起彼伏,时高时低,如同高诵梵语一般,里面
含着一股弦外之音,就像一个人坏了嗓子,发出的余音一般,令人有种说不出的难受,让人
烦燥不安,五脏六腑仿佛有虫蚁反反复复的爬动一般。
许问天连忙运气护住耳膜,以抵住那古怪经文声的入侵,只到他运了十成功力,依然感觉
到如同在惊涛骇浪里挣扎,似乎随时有被吞没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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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岸上各高声颂完一遍经文之后,出来五名服色各异的人,为首一名则是一位紫衣女子。
可惜,秦履尘不在现场,否则他一定会大吃一惊。
因为,那女孩正是他在范家村灯会上遇到的紫衣女子,只是满身的戎装换成紫色的劲装,
勾勒出让人欲火四射的丰满玲珑体形,酥胸高耸,胸衣低露,隐隐可见玉肌横陈的乳沟,细
腰一束,扭动之时,如风扶柳。
紫衣女子从踏板上走下之时,盈盈几步,其中蕴含的风情让人呼吸是以停滞,仿佛她身上
每一个地方都在向你招摇,向你投怀送抱,让人的心神情不自禁地乖乖地吸在她的身上,心
跳随着她移动的节奏时快时慢。
紫衣女子依然面覆紫纱,与秋沐雨几乎类似,唯一不同的是秋沐雨蒙上纱巾以后,只可见
其轮廓,而紫衣女子则薄纱之后,隐约可见其细巧的琼鼻,樱桃小嘴,虽未完整睹其庐山真
面目,但依然可以想像出她的绝代容颜,想像才是最大的诱惑。
等她走到岸上之是,即便那些刚才高颂经文的人也是如痴如醉。
许问天自信定力虽未到心如石林,但也算得上定力深厚,即便如此,紫衣女子一颦一举,
也让他心里直发慌,心怦怦直跳,在那时他忍不住猜测,自己身后的两位长老,年近古稀,
不知睹此绝代妖娆的女子是否有同感。
紫衣女子身后跟着三个奇形怪状的男子。
第一个男子皮肤出奇的黑,完全比得上刚熄灭的黑炭,在远处瞧时,如果闭上他的双眼,
别人还以为他的秃头是根木桩顶,只有他的眼白翻动,高长如杆的身体前行之时,别人才知
道他居然是本家的。
第一个人如果说奇高,第二人则奇矮,刚好达到前面黑人的胁下,不足五尺,典型的三打
,而且眼小如豆,看得许问天不禁偷笑起来。
但令人惊奇的是,他眼神流动之时,发出杀人的目光。
许问天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眼睛,眼神流转之时,似乎色彩也在不变的变幻,时而幽蓝,
时而深黑,时而血约,时而死白,如同魔法般,叫人惊心动魄。
虽然此人体形如同侏儒,但当落于踏板之上时,每踩下一步,那重达千斤厚约不444444的
金石所铸的踏板反印不胜其力,其内力之深厚足以惊世骇俗。
下来的第三人的身材或许比不上第一人高,但身材之肥壮,可以用冬瓜的形状来形容是恰
如其分,整个五官被满脸的横堆挤,眼睛都陷入了肥肉的包围,几乎可以达到他那肥厚的酒
糟鼻的高度,他的下巴是脖子一层又一层,如同别人多了三个下巴一般,胸前的肌肉像平常
人拼命塞满了纸一般,高高隆起,他的腹部比起身怀六甲的妇女还要饱满。
体形之可笑滑稽,简直如同年画上的阿福,身体之至,别人要替他担心那金石铸成的踏板
会不会被他压弯,当他那大如小船的鞋子踏上踏板时,连颤也不颤,等他快要走向踏板,跃
上沙滩之时,让许问天惊异的是,那胖子不但未留下深深的脚印,连足尖也没有留下一丝痕
迹。
眼看他落下时,雍肿的体形要撞到一名绿袍人的身上,那名绿袍人都吓呆了,他一跃之下
,如此可怕之极的体形,撞将下来不死也得重伤。
哪知撞下那绿袍人时,那人感觉到他的肥肉似乎充满了弹性,轻得像吹满气的气球,居然
一弹即开,空中滴溜溜的一转,落到刚才侏儒的后面,保持侏儒与前面紫衣少女相等的距离
。
这胖子以雍肿的身材使出一系列的让人眼花缭乱的动作,叫人叹为观止。
这一系列人都到了自己的位置之时,保持一种整体肃静,仿佛在等待什么人一般,这些人
面上的神色异常的恭敬,敬若神明,由此来人的身份之高,让他们这些外形粗犷,形迹诡异
的人物如此俯首听命,可见其高明。
天上的白云悠悠,海水焦躁不安地拍打着岸边,风摇晃着船。
不当此时,从船舱正门处步出三人,两男一女,当中正前面的华服男子,身材雄壮之极,
一看即知为此行的领袖人物,天生俱有统领群雄的无与伦比的英雄气质,其他两人,一黑一
白,却是两名二十出头的男女。
华服男子看上去居然比剑宗许皓白相若,由于面白干净无须,看来甚至更为年轻一看,但
样貌近似邪异的俊伟,尤其使人印像深刻处,其皮肤晶莹剔透,闪烁着耀眼的光泽,一头乌
黑亮丽的长发,分中而下,犹如瀑布般飞扬,垂于两侧,远比别人宽阔的肩膀,让人觉得足
以扛起山岳的强壮,鼻梁高挺正直,双目神采飞扬,眼神流动之际,犹若电闪,藏着近乎妖
异的魅力,看他一眼,将毕生难忘,配合着有若挺拔的身材气度,如同君临天下般让人心折
。
这活像魔王降世的男子,身上的紫红色华服一尘不染,外披一件长可及地的银色披风,腰
上束着宽若三寸的围带,露出的一截缀满宝石,在阳光下异彩烁动,仅是此带足以价值连城
。
许问天心里猛然想起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