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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束着宽若三寸的围带,露出的一截缀满宝石,在阳光下异彩烁动,仅是此带足以价值连城
。
许问天心里猛然想起父亲的嘱咐,难道此人即是天命教的教主?
在许问天的想像之中,天命教是天下最为邪恶的教派,是武林的公敌,不但武功邪异,而
且人也长得可怖,而天命教教主作为邪恶之首,自应将丑恶集于一身,即使不是多手多脚,
起码也是青面獠牙,凶神恶煞,而眼前的此男子却长得丰神如玉,比起俊伟的父亲,自己的
偶像,不逞多让。
许问天正惊沦间,忽然听到华服男子传来的声音。
“你即是许世侄么?皓白兄可好?”
声音清朗激越,带着一种迷人的磁音,在耳旁非常的舒服,如非他身前的众人是此形迹诡
异的天命教徒,别人绝对以为他是神仙般的世外高人。
剑崇的字正是皓白,当今天下有人敢以皓白称剑宗的人曲指也难以找到,若是平时,以许
问天的高傲和冷酷,自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加以痛惩,今天面对此男子时,许问天有种奇异的
感觉,眼前此人的气魄,让他感于凌驾于自己之上,是以同父亲并驾齐驱,叫自己父亲的字
几乎是理所应当。
“小侄许问天,代家父恭迎世伯大驾于此!”许问天表面虽然冷傲,但却是异常聪明的人
,手段亦是灵活,既然别人已称自己为世侄,顺便叫声世伯,想来以此人的身份或气魄该当
受之无愧。
那华服男子听许问天如此一说,不禁从他深若黑海的眼神之中露出一丝赞许的神色,微微
笑道:“皓白兄有子若此,此生无憾!”声音微挫,微侧身势,朝右边一黑衣男子道:“若
虚瞧人家的气质风度,天极剑罡也到了五六成火候,比起你的引以为豪的天魄魔功的火候丝
毫不差,人家可不比你目中无人。”
最后面对黑衣男子说的几句话变得犹为剧冷。
“许世侄,这是我的儿子,厉若虚,你们得好好亲热!”华服男子道。
许问天恍然悟道,原来天命教主姓厉,瞬即抱拳道:
“厉兄好!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厉若虚侧进一步,还礼道:
“许兄客气!以后也请多多教益!”
刚才由于天命教主的伟岸身材相遮,许问天根本看不到这位天命教太子的全貌,一当此人
侧身出来之时,方能睹其全貌。
厉若虚一袭黑衣,相貌与其父有七分酷似,只是比起天命教主,依然瘦了些,矮了些,但
依然显得无比的匀称和结实,人定为标枪一样直,给人一种难以的言喻的威胁感,此人是不
劝则已,动必伤人,绝对是静如处子,动如狡兔。
厉若虚面色略显苍白,仿佛长时间没见过阳光一般,比起父亲还显得非常的俊秀,眼神迹
同其父有七分的相似,但是仍有类别,比之更是深博若海。
厉若虚则是深冷若潭,表面的温文尔雅,神气之中露出无比的残酷冷峻,这种人为了达到
自己的目标,是不择任何手段的。
他的语气显得有些冰冷,仿佛与生俱来他就没有体会过人世间的真情一般,让人难以想像
他暴冷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形,即便出语客气,谁也听不出客气的语调。
“这是小女厉若微!”天命教主朝左边一望,面上露出微笑道。
“许兄果然了不起,爹爹一生难得轻易赞许别人,初次见面即对许兄如此推崇,将来还望
有机会指教!”
许问天同时看到此女的整个轮廓,一身银白的衣服,虽然不是紧身衣,但海风吹来之时,
柔软的衣服紧紧裹住她的身体,勾勒出绝世的轮廓,凹凸分明,高挑的身材,飘拂的秀发,
若同神话之中的飞天一般。
最让人吸引的还是她绝世的容颜,难以相信的清丽面容,高贵得懔然不可侵犯的娇姿,绸
衣温柔包裹着她的修长纤灵的,乍看似弱不禁风的娇躯,仿佛要随风飘逝一般。
许问天愣然半晌,才回过神来,道:“厉小姐太高估许问天了,厉世伯也过誉了!”
他的动作永远那样得体,同他的身份,如同量体裁衣般适合,准确无误,其实他心里却暗
拿厉若微同秋沐雨相较,两女同样拥有绝世的风华,风姿同样让人沉浸难还,只是在他的印
象之中,秋沐雨一直以巾蒙面,从未以庐山真面目示人,但人们依然可以想象出她足以倾城
倾国的容颜,尽管每个人的想像不同,但依然保持一种美的向往,即使非常的飘渺,但眼前
的厉若微不同的是她更实在,更真实,或许更生动,比起秋沐雨的举手言行,苟于谈笑厉若
微显得更成熟,或许她的身材更让人浮想翩翩。
“许兄在想什么?不知对妾身有何评价?”厉若微眨着明若星辰的眼神,望着许问天,眼神
像具有穿透的力量。
许问天觉得厉若微仿佛看透他的心思一般,而一边的天命教主则微笑不语。
在那一刻,一种剑林未来尊主的尊严被受到严重的刺伤,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辱,
立刻恢复以往独有的淡漠,随和道:
“厉小姐天人之姿,让在下想起另一位女子!”
言下之意,即是夸厉若微,但实际是说让他想起的那位女子或许更胜她厉若微,至少不输
于她。
许问天本是意气之言,言毕即存悔意,哪知厉若微仿佛没有觉察般。
“那倒要好好见见这位姐姐!爹爹,可以起行了吧?”
天命教主似乎宠极自己的女儿,对于她言听必从,点了点头。
许问天正欲转身领路,天命教主忽然朝自己身后的两名长老道:
“恕罪!厉惊天居然没有认出海兄、罗兄,恕罪,恕罪!”
原来天命教主的真名叫厉惊天,好具有伟魄的名字。
随许问天的两名长老,左边的一名正是姓海,名天极,是长老院中资格最深的长老,右边
那名长老姓罗,名清泉,与海天极几乎是拥有同样的资深,平时两人从不出江湖,整个剑林
恐怕仅剑宗许皓白尚能请他们出院。
左边的海天极神情极为冷漠,冷然道:
“厉兄一代魔尊,颜容更胜往日,海天极已近风烛之年,不堪岁月了。”
许问天仅知道父亲对两位长老相当倚重,但从未听两人说出一言一语,这还是首次听到他
们的声音,虽然面容苍老,但声音居然沉厚于四十开外的中年人,更令他惊奇的是海天极似
乎同厉惊天是故友一般。
厉惊天眼内寒气结凝,仰首长笑,回音轰传远近岸上峭壁,笑声倏止,道:
“五十年未见了,不知海兄的多叶指是否比以前进境神速了。”
厉惊天的心说变即变,完全叫人捉摸不透,一刻向海天极问好,一会儿又似两人过去有仇
一般,大有出手之意。
“厉兄的杀天大法想必已达圆满,否则也不敢于找上剑林。”海天极亦然说道。
厉惊天也不理海天极的话语,海风把他的长发拂飞厉舞,有种难以形容的邪异,像火灼一
样头上狂飞乱舞,眼神凝成两盏可照大地的光灯。
厉惊天缓缓伸出他的右手来,白晰的五指如同玉雕般完美,左手紧背于后,右手直向前伸
张,如同巨龙挥爪一般,一盏茶之后,又缓缓伸回。
而旁边的许问天则不时感到身边气息疾流回荡,暗流汹涌,而自己与海天极相隔之近,不
过一尺左右。
厉惊天发出的劲气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紧紧锁住海天极,把攻击的重心全部集中于海天极
一人身上,力量丝毫不外泻,这种超凡入世的功夫,许问天自忖恐怕仅自己的父亲方能施展
。
海天极满头的枯发顿时随风自扬,如同深秋的野草在风中颤抖一般,他双手拢手袖中,双
袖无风自动,涨满于鼓风的帆一般。
令许问天惊异的是厉惊天每次手指轻微拔动之时,仿佛迟钝之极似乎耗尽了力去做一般,
但传出的劲气却快如疾电,一慢一快的两种对言的极端,却在他奇异的手法之一,溶为一体
。
就如此僵持了一顿饭的功夫,厉惊天忽然如同改变了心意般,缓缓缩回自己的纤美长手,
而海天极面前鼓满的袖子也萎顿下去。
两人看似平分秋色,许问天却如知了,海长老输了,而且输得很惨,只有距离他那样近的
人,才可清楚听到海天极急促轻微的喘息,显然比起一代魔君厉惊天,仍然存在一段差距,
更何况厉惊天仅以单手相搏,单以此而论,海天极便占了下风。
海天极头上的枯发随着收回的功力,又像平常一样垂了下来。
厉惊天漠然一笑,不再理海天极,朝许问天笑道:
“想你的父亲等得心急了吧?咱们走吧!”
令许问天惊奇的是跟在他身后的仅是厉若虚、厉若微兄妹俩,还有的则是在三人之前的四
人,分别是紫衣少女和三个奇形的男子,而其余的人则原地呆在沙滩上,目送十人离开。
由于事先谁也估计不到天命教教主仅带六人前来,以为大举侵犯,势必大打出手,相互厮
杀,哪知天命教主厉惊天似乎毫无战意一般。
当十人走到天心坪时,许问天也不禁愣了。
天心坪除了父亲再别其他人,而且在父亲的背后早已排好一场筵肴,露天而设,但依然不
影响桌上的山珍海味的色香味俱全。
原本以为天心坪应是剑拔弩张,到了天心坪才发现,这里和风丽日,连筵肴也齐全,仿佛
是为了迎接远方来的尊贵宾客一般。
连许问天都糊涂了,但他依然佩服父亲的智慧,如是别人仅十人而来,而以号称武林圣地
的剑林则是力枪剑戟相迎,传到武林中去,准会让人笑掉大牙,剑林的颜面则会大为所失。
剑宗许皓白以主人的气概,来迎接率两百余人来的天命教主厉惊天。
连厉惊天也有些佩服自己的宿仇,剑林并非因为他浩浩荡荡的率众来犯而显得惊慌失措,
反而周围显得一片宁静。
而自己的死对头剑宗许皓白正好此时调转身,拱手道:
“厉兄,五十年未见,还是风采依然,可喜可贺呀!”
厉惊天仿佛也回到当年的日子,依然豪气冲天之时一般,朗声笑道:
“许兄也丝毫不见老态,厉惊天怎及得上!”
许皓白昂首阔步下来,直向信步而来的厉惊天迎上去,走到厉惊天面前时,许皓白伸出手
来,挽起厉惊天的手向酒席走去,道:
“厉兄这道而来,许某无以为待,备份水酒一杯,请!”
两人挽在一起,亲热得如同情同手足的兄弟一般,但谁也没看到两人眼神偶尔碰撞时爆发
出的火花,对于彼此眼中的浓厚敌意彼此心领神会,心照不宣。
“这是犬子、犬女,若虚、若微,还不见过许伯伯。”
厉若虚、厉若微连忙走上前拜了拜,恭恭敬敬道:
“见过许伯伯!”
许皓白连忙伸手去扶起,意欲阻止两人拜下去。
厉若虚一触许皓白的手,不觉一震,直往后退一步才站稳脚步。
原来,厉若虚自小到大,在天命教中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本身拥有天魄魔功这等绝世
魔功,不但功力绝高,超然的身份和地位,使他自小养成一副除了厉惊天,俨然天下之尊的
气概,虽然对于剑宗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