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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提醒她一下,SOS团并不是和文艺社一心同身而只是寄生在文艺杜身上。
“这个我当然知道了。需要你教我的东西无论校内外一样都没有。因为我才是团长,你只是一介团员。”
春日用严厉的目光瞪着我,
“不说那些,长门的小说还没完呢,你再看看第二页。”
我把目光移回手上的复印纸,开始阅读就像长门的手写体那样漂亮的用明朝体印刷的文章。
《无题二》(长门有希)
在那之前。我并不是一个人,还有很多的我,集合中也有我的存在。
像冰一样聚集在一起的同伴们,像水一样延伸着,然后像水蒸汽一样扩散开来。
而我只是其中的一颗粒子。
我们可以随心所欲地前往任何地方。我到过许多地方,观察过各种事物。可是,我并没有学到任何东西。我只是静静地看着,这是我唯一被允许的行为。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是那样做的。时间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在虚伪的世界里任何现象都没有意义。
但是,我还是发现了意义,存在的证明。
说物质与物质会相互吸引果然没错。我会被吸引,也是在自己得到形体以后。
光与暗、矛盾与常识。我与人们相遇,与他们相接舳。我没有这样的机能,也许这样比较好。
假如被允许的话,我应该会那么做吧。
奇迹会降临在一直等待的我身上吗?
只是很小的奇迹。
第二页就到此结束了。
我歪着头,反复读着文章。连恐怖小说都不是的话当然也很难说是幻想恐怖小说了。怎么看都觉得这连小说都算不上。非要说是小说的话,也是自传体小说,或者说是某种感想,也可以说成只是单纯把所想的东西写出来而已。
长门的小说啊……
读着读着,我不由地想到了其他的事情。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的,去年12月份发生的事情。还有那个和现在完全不同的长门。那时的文艺社员长门,说不定会写些小说呢。在空无一人的社团教室里,独自面对着旧式的笔记本电脑……
正当我沉默着思考的时候,春日把第二页也从我指间抽走了。
“这是最后了,第三页。真是越读越不明白了啦。我想听听你的感想。”
《无题三》(长门有希)
房间里放着漆黑的棺材,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放在阴暗的房间中央的棺材上。坐着一个男子。
“你好。”
他嘻笑着向我打招呼。
“你好。”
我也向他打招呼。但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表情。
我静静的站着,在男子的身后,一块白布飘落下来。黑暗之中,白布包裹着一层淡淡的光。
“我迟到了。”
声音是从白布中发出来的。原来是一个披着大块白布的人。只有眼睛处被剪了两个洞。黑色的眼睛正看着我。
通过声音可从判断出里面是个女孩。
男子低声笑道。
“发表会还没有开始。”
男子在棺材上一动不动。
“还有时间。”
发表会。
我好像想起来了。我要在这里发表什么吗?可是我一时却什么也想不起来,我很着急。
“还有时间。”
男子笑着说。装成妖怪的白布少女开始翩翩起舞。
“我们等着,直到你想起来。”
少女说道,我一直凝视着黑色的棺材。
我想起了一个目的。
我原本是在棺材中的。
我从那里出来的,然后会再次回到那里。那个男子一直坐在棺材上,他不让开的话我就无浩进去。
可是我没有什么可发表的。因为我没有参加发表会的资格。
像是合着白布的舞蹈似的,男子开始轻声歌唱。
他不走开的话,我就没有办法进去。
“……恩~,这个,难怪你会为难呢。”
我把纸放在桌子上,开始有点同情春日了。
不愧是长门,写的东西让人完全看不懂。我觉得已经完全无视了幻想恐怖的题目,这与其说是小说不如说是诗呢。
“也不是一般的诗就是了。”
春日整了整3张复印纸,然后塞进自己的书包,说道。
“阿虚,我可不认为有希只是随便写写。我想啊,这里面一定反映出了有希的内心。幽灵呀棺材呀,你不觉得是某种暗喻吗?”
“这我怎么会知道。”
我这样答道。其实我觉得自己差不多算是读懂了。小说里的“我”代表长门自己我想不会有人有异议。至于其他登场人物的“幽灵少女”、“男人”和“妖怪少女”嘛,幽灵和妖怪少女像是同一个人,我觉得男人很像古泉而少女则像是朝比奈学姐。长门可能将身边的人作为故事人物的原型了。我和春日没有出场,就算这样,我的自我意识也没有过剩到会充当志愿者演出的程度。
“这样不是很好吗。”
我望着窗外无人的网球场。
“这就是长门随便写出来的小说。从小说里发掘作者的内心世界什么的,你不觉得很麻烦吗。这样的问题只在现代国语考试时去想就好啦。”
“说得也是。”
春日也朝窗外望去,一副仿佛在看会不会有不合季节的雪花飘下来似的眼神观察着云彩。不过很快,她就带着一副像是春天绽故的花朵似的笑容朝我转了过来。
“有希的部分这样就可以了。完全找不出需要修改的地方。古泉好像也写得很顺利,实玖瑠的绘本似乎也值得期待昵。”
那个团长笑容一下变成了编辑的冷笑。
“那么,你的呢?到现在我连序章都没看到,什么时候能完成啊?”
我实在不该期待她会忘掉这事的。
“我先说清楚。”
春日笑得让人毛骨悚然的说道。
“你写的必须是小说,当然不是恋爱小说的话一律驳回、驳回!既不是恐怖小说,也不是推理小说,更不是童话喔,休想拿奇怪的东西来糊弄我!”
我求救似地扫视了一下教室。
事实上,我连一个字都还没写。这是理所当然的。‘为什么我非得写恋爱小说不可?’这个疑问现在仍然以超过流行性感冒病毒抗体的抵抗力在我体内奔流着。本想将同样身为白纸伙伴的谷口和国木田拉来当援军,可从刚才开始就一边偷偷瞄着这里一边悄悄密淡的二人组却突然岔开了目光。看这样于最后也只会和友军一起被春日击破罢了。正当我走投无路的时候,上课的铃声终于响了。
就这样我总算是暂时躲过了一劫,虽然只是躲过并没有递掉,起码我还是赢得了数十分钟的时间。
就算你要我写恋爱小说……
装作认真听讲的样子,我以有如沉入挑战者海渊(马里亚纳海沟是世界上最深的海淘,它的最深处查林杰海渊也叫“挑战者海渊”,它的名字是为了纪念发现它的英国“挑战者8号”船而得名的,深度为10911。4米。)的沉船深度进行着深刻思考。
那么,到底写些什么呢?
放学后,为了逃避春日的催稿,我逃亡似的来到社团教室。
“写自己的亲身经历怎么样?”
古泉一边手指像滑行似的流畅地敲打着笔记本电脑的键盘,边说。
“只要和恋爱有关就行了不是吗。这样的话,把你的亲身经历如实地写下来,然后彻底坚持是虚构的不就好了。我推荐用第一人称形式来写。这样一来,你就可以毫无问题地把自己平时所想的东西文章化了。”
“你是在挖苦我吗?”
我草草地同答一声,把目光移回了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的屏保。
社团教室里一下变得鸦雀无声。要问为什么,大概是因为春日不在吧。
打算和学生会进行全面抗战的春日,发挥着让人想在她臂章上的“主编”前面加上“魔鬼”一词的泼辣手腕,今天也在到处东奔西走。
第一个目标就是班上的同学,谷口和国木田。班会一结束就准备逃出教室的谷口被春日敏捷地捕获。在经过了“我要回家”“不许同去”的一阵骚动之后,春日提着谷口和没打算逃跑而在一旁州望的国木田,把两人硬押同座位,丢下一沓空白稿纸后说道:
“写完之前不准回家!”
你脸上那异常兴奋的笑容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在你身上有新的加虐兴趣觉醒了吗?
谷口坐在那里一直发牢骚,国木田则摇着头慢慢拿起了笔。相比之下国木田还能从容应对,但答口好像真的觉得很困扰,就好像领悟到一旦和春日引发的麻烦扯上关系的话以后就无法登上通往天国的汽车似的。我理解你的心情啦,要是能马上写出春日看得上眼的有趣随笔的话,你也就不用想着逃跑了。
“什么样的文章才是有趣的日常随笔啊?”谷口问到。
“阿虚,你的日常生活才是处于非常有趣的状态吧。你来写了啦。”
我拒绝,我自己的工作都已经忙不过来了。
“凉宫同学,十二科的学习心得是不是有点多了呀?”国木田不慌不忙地说“能不能减到五科啊。我比较擅长英语、数学、古典、化学和物理,但是生物、日本史和公民就不行了。”
擅长这么多已经足够了,只有你的稿子我是在真心地期待。不同学科的有用学习心得十二篇,真想读些有用东西的话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春日对回家不能的二人组说道。
“一个小时之后我再来。那时要是不在的话……你们知道会怎么样吧?”
留下简洁明快的威胁之后,春日冲出了教室,看来我们的主编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现在,让我们来谈谈那些干脆地接受了春日执笔委托的大好人吧。
其中一人不用说就是鹤屋学姐了。搞不好比春日还要全能的学姐把春日那抽象到“什么都行能写点什么吗?”的委托一口答应,笑着爽快回答道:
“什么时候截稿?嗯,我一定按时交!啊哈哈,好像很有趣呢。”
她到底准备写些什么啊?
还有一个,这个应该称之为集团比较好。是电脑研究社。
经过那场作弊的电脑游戏比赛,再加上长门偶尔访问的关系,在春日看来,电脑研究社已完全成为SOS团第二支部,春日在电脑研究社部长那确实得到了名为“最新电脑游戏的完全测评和那个游戏的完全攻略读本”、我完全无法理解的约稿之后,凯
旋归来。不过电脑社部长和部员们好像倒是干劲十足。至于我则没有在电脑上好好玩过什么游戏,也没有兴趣。
春日的工作并没有到此为止。想到社刊的封面应该要像样点的春日,跑到了美术部。询问得知部员中谁最擅长画画之后,强行要求人家画一张封面。觉得光是文章不够华丽,还需要插图就跑到漫研去派发订单。虽然对对方感到抱歉,可惜我现在可不想再背负起担心别人的麻烦了。为此我才把谷口和国木田丢在教室,一个人来到社团教室的。
虽然因上述原因春日正在校内东奔西走而不在社团教室里,可对本应相当舒畅悠闲渡过这段时间的我来说,离安息还是相当遥远的。
“唔—、唔—”
坐在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