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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班会前一景。
“我说春日啊。”
“嗯?”
“我现在有个不知道该怎么选择的问题。”
“是喔,是课业上的吗?”
“你就当作是吧。”
“看来你的上进心终于发芽了呢,阿虚。身为团长,我很高兴能提升团员的干劲。那么,那个问题你应该先自己想过了吧?”
“那当然。”
“如果查得到数据就快去查吧。”
“那不是有资料可查的问题。”
“啊?是数学吗?那就要看你知不知道该怎么切入了。是什么题目啊?”
“也不是数学。而且我想知道的不是解法,而是答案。”
“那跟照抄整本暑假作业的小学生有啥两样?这样根本学不到东西喔。”
“无所谓,只要能了解出题者的想法就够了。”
“什么嘛,是现代国文啊,不会早点说喔?就是说这篇文章的作者是抱着什么心态下笔之类的意思吧?”
“这算是最接近的。”
“真是无聊。不管是小说还是评论,这篇文章写了什么、笔者作此文有何用意的问题,除非出题者就是笔者本身,否则根本没人答得出来。就算有正确答案,在答案上打圈打叉都只是人类一时的想法或自以为是罢了。那种题目应该改成‘你看了这篇文章有何感想’,这样才算是个问题。”
“呃,不用想那么深啦,而且现在写的人就是出题者。”
“那就好办啦,两三下就能搞定。”
“恭请大师赐教。”
“那就是——”
春日的鼻尖飒然凑来,用辐射热四散的压迫性笑脸简短地说一声:
“去问笔者本人就好了呀!”
到了午休,我抛下谷口、国木田和便当盒展开行动。
春日说得没错,与其抱头苦思不如直接向系铃人求解,更别提她的真意只有她自己知道。只要让她开口一切就解决了,她是个小我一届的率直少女,谈起来应该不会多复杂,也不会演变成全武行。
于是乎,我来到集中了一年级的校舍闲晃,四处窥探泰水的身影。
尽管无视她六点的约直接杀来也许不太礼貌,我还是得让她知道我想把事情弄清楚。只要还有可能成为刀下亡魂,我的破直觉就只是被马桶冲走也不足惜的废物。
这时,我昂扬的脚步戛然而止。
“她是哪班的啊?”
入团考试卷上应该有这一栏,但是我完全没印象,是注意力都被她奇特的答案和名字吸走了吗?
“挑午休来真是失策。”
前年度熟悉的走廊和教室光景,在一群群新生渲染下恍若隔世。即使全身上下不同的只有室内鞋颜色,窥视起其它学年的教室依然教人紧张。一年级的也因为我这一间间打探的生面孔感到不适,纷纷投以观赏珍兽的眼光。
一找到泰水就把她拉到清静一点的地方吧,被人误会也无所谓,我们的关系只是在同一社团认识的学长学妹,没什么好怕的。只是——
“……找不到耶。”
我就是遍寻不着泰水。她那种矮个子应该很醒目啊,但我却没发现半个类似的人物,到学生餐厅绕了一圈也是无功而返,而我的饥肠也快顶不住了。之后我叹了口气咬紧牙根,在校园间四处徘徊,到头来仍是白费工夫,不禁无奈望天。脚步停在中庭,眼睛盯着文艺社教室,大概只是碰巧吧。
有可能吗?
我将矛头指向社团教室。我虽不认为会有人特地把便当捧到社团教室享用,但也不无可能。糗,早知道就把便当一起带来了。
我打开了那扇放学后才会与春日一起打开的门,发现长门就在里头,而且别无他人。见到这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现象的我举手打声招呼,转身准备投回被我冷落的便当盒怀抱,双脚却就地冻结。
最可靠的万事通咨询员不就在这儿吗?
“…………”
长门在老位子沉醉腿上书页,对我的闯入一根睫毛也没动过,告诉我日常状态仍停滞于这个空间。若不知她是外星生命体的有机活体人造人,那么在乍休的社团教室中默默读书的少女身上散发的沉静气息,应该是再普通也不过的现象。
明知内幕的我将便当内容暂时抛开,对长门说道:
“长门。”
长门缓缓抬起了头,将视线定位在我的脸部中央。
“什么事。”
先来个旁敲侧击。
“她是什么人?”
“什么也不是。”
不愧是长门,似乎已立刻参透我用的代名词指的是何许人也,但即便如此——
“这样说也太武断了吧,渡桥泰水不是普通学生吗?”
“北高里不存在名为渡桥泰水的学生。”
这个答案让我的精神吓退了半步。
不存在?也就是,呃……我的脑袋开始分向运转。
啊、是这样啊。
“是假名吧。她是伪装成北高学生,专挑放学后入侵吗?”
“可以这么想。”
唉唉唉,渡桥泰水果然不是寻常人物。喔不,其实我早就有感觉了,她真的不太一样。过于顺利的情节背后一定有人为操作,再怎么荒诞无稽的小说皆好此道。
那她是哪边的手下?第一顺位是……
外星人吗?
“不是。”
未来人?
“不是。”
超能力者……看起来也不像。
“对,不是。也不是异世界人。”
特意补这一句不太像长门平时的作风,但在过问这点前,对未知事物的探求心先让我开了口。
“那泰水只是个行动力超群的怪女生吗?还伪装成北高学生。”
长门从塞满文字的页面抬起脸,和我在对话中第一次对眼。那有如在黑糖上洒了金箔的眼眸有种神秘的吸引力。
她用与腹式呼吸相距甚远的细小声音说:
“现在还不能说。”
为什么?长门是不是第一次这样语带保留啊?
“经过判断,那样比较好。”
“什么?”
这反射性的回答真是丢光了吐槽角色的脸,得好好反省。不过我至少分得清时间、地点和场合,而且我不是来和长门闲话家常的。现在最让我惊愕的,就只有一点。
那是长门自己的意思?对象还是我?
这——该不会是某种天变异象的前兆吧。
“是谁判断暂时别跟我说比较好啊?统合思念体吗?”
“推断那比较可能产生正面结果的,是我自己。在时间、场合和限定空间之中,信息的缺乏可能产生较佳效益。”
不知怎地,我完全不觉得应该庆幸。当我不禁猜想这会不会是某种报复,打算一走了之的冲动就要突破极限时,才想起救星还窝在口袋里。
那当然就是渡桥泰水捎来的非情书约见函。
“那这封信……”
虽说对没先跟泰水说一声就把信给别人看感觉有些抱歉,不过老实说我也没必要帮她顾虑那么多。
长门看似兴趣缺缺地瞥了一眼,直接了当地说:
“尽管去吧。”
真的可以吗?
“她对你没有恶意。我推测——她还想帮你的忙。”
我不禁低吟一声,老实说我也有相同感受。
她是个在春日的疯狂入团考过关斩将,走路蹦蹦跳跳的超阳光新生。对于这位头顶奔放卷发,身穿松垮制服,还喜孜孜地完成社团杂役和网站改造订单的稚气少女,除了可爱两字之外不抱有其它感想,可说是人人追求的理想社团学妹。我一定是脑子有病才会觉得她有问题。
不过要我这么想的前提只有一个,那就是没看过鞋柜里的信。
之后,我和问了什么都只回答是或不是的长门告别,回到教室,午休结束的钟声紧接着响起。唉唉唉,最后我还是跟午饭无缘,等放学到社团教室再嗑吧。
值得庆幸的是,春日教授的班会后讲习的确在新团员敲定后终止,于是我和春日肩并着肩,以飞虫撞上捕蝇纸的速度赶往早就空壳化的文艺社教室。这虽是喊腻也不奇怪的一员作业,但我的心境已在新团员加入下多少有些改变。
然而,被春日再次砰然掀开的门后,只有女侍版朝比奈学姐,和疑似从午休就不曾动过半毫的书虫长门两张老面孔。至于身为少数男性的我唯一可依靠的古泉尚未现身,我并不是那么意外。他应该是被选为哪个班级干部,正在和其它女股长卿卿我我吧。要不是有这个鬼社团缠身,凭他的翩翩风范绝对能迷倒众生。若想背着我们来场电玩般的校园恋爱,也一定不会露出马脚,说到底他可是手腕高明到让人火大的SOS团第一公关呢。
当我拉回偏曲的思路,才发现——
“新人还没来吗?”
四处都没见泰水那小不点儿。就算是从自己学校出发非得花点时间不可,凉宫春日大人对迟到的责任追究却是比别人加倍严厉啊。
“啊……”
就像是为自己的过失道歉似的,朝比奈学姐双手合十地说:
“她今天好像有事请假。听说是急着要办一件攸关未来的人生大事,放学后来了一下就走了。”
不知学姐是怎么解读我轻弹的眉梢,语气和动作都像个感情过剩的辩护律师。
“她看起来真的很急,道歉了好多好多次,好像真的很对不起我们的样子,还说继前一天早退之后今天直接缺席根本不配当个人,泪眼汪汪地看着我……啊啊……那真是……”
双颊潮红的学姐抱着自己左摇右扭,看来那时的泰水真的可爱到无力招架。
“她的眼睛真的好像小动物喔……!有、有够可爱的……”
我看着学姐临场感四溢的独角戏,思索里头有何玄机。
泰水的确是约我今天下午六点在这里碰面,企图依然成谜。再说,在那之前她又该身居何方,在学校里挖个洞躲起来,还是随便找个社团虚晃时间?神秘少女泰水的行动果然够神秘。
只要不引起春日反感就好了。
“我在午休去餐厅的路上也听说了。”
春日一屁股坐上团长专用椅,将书包往地上随手一搁。
听说什么?
“就是今天社团活动请假啊。她说都好不容易成为正式团员了还尽不了团员的责任,像个含羞草鞠躬个不停,差点哭出来了说。”
怎么这么简单就被你遇到啦?想象那个阳光少女死命摆出低姿态的模样之余,我也埋怨起费了那么大劲都找不到她的自己。
“你有问她为什么吗?”
“我说阿虚啊,我既不是那么不懂人情事故的人,也没那么爱挖人家的秘密。再说她进入SOS团之后也没有后悔想退出的迹象,应该是真的临时有什么抗拒不了的事要做吧。用宽大包容的心对待每一个团员也是我的原则呢。”
怎么这个原则在我身上好像发挥得不怎么完整啊?
明白多说无益后,我把书包摆上长桌,坐上平时那张钢管椅。这时,我才发现社团教室内的景色有处不同。
团长桌后的窗沿上多了个陌生的物体。
朝比奈学姐察觉了我的视线,以现捣麻撂般柔软的语调说:
“那是刚刚泰水为了请假赔罪带来的。”
刚刚?那我怎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