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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路:“好,我每天都会练习的。”
寻风:“但除了心法和拔剑外,你必须还要有你自己想做的事。”
路路:“我自己想做的事?”
寻风不再说什么,而是走了出去,而路路却依然傻傻的站在那,口中不停的念着那些话:“拔剑,我自己想做的事,真正的武学,不是华丽的表演,天下的武功,唯快不破。”
不知过了多久,路路居然睡着了,背靠着柱子,脚和屁股躺在地上,睡得很香,也许是因为他累了,经历了生死崖的事情之后,他真的累了。
此时,寻风却又走了进来,只是他手里的剑却不知去哪了。
他站在路路的身旁,此时路路胸口的玉发出了璀璨的光芒,玉中有一双眸子慢慢的睁开。
一道光射出,寻风的面前多了一个女子,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一身白衣在微风中微微飘动,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美,虽然她的脸色很憔悴。
寻风:“雨燕。”
雨燕微微一笑,然后坐在路路的身边,轻轻的抚摸着路路,她很开心。
雨燕:“谢谢你,风。”
寻风:“要不要把他叫醒。”
雨燕:“不,如果相见就要分离,这是多么悲痛的事,我又何必留给他牵挂呢,我宁愿从未在他的生命里出现,就让我默默的陪着他吧,虽然只有一个晚上,但我已经知足了。”
寻风沉默了。
雨燕:“不知不觉已睡了二十年,每当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活着,这是一件多么值得开心的事呀,生命真的好宝贵。如今他已长大成人了,我也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
她看着路路,路路此刻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似的,她多么想永远陪着他。
雨燕:“你知道吗?我现在很想做一件事。”
寻风:“什么事?”
雨燕:“我想看日出。”
寻风:“可是···”
雨燕:“可是当太阳出来的时候,就是我消失的时候,可是你知道吗?我好怕,我怕我会在睡梦中不知不觉的离去,我能感觉到,我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既然要死,我宁愿化成灰尘,洒在那一片大地,我宁愿变成空气,漂浮在那一片天空。”
寻风依然沉默,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还能说些什么。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了,天色已没那么暗了。
雨燕抬头望着天空,道:“天快亮了。”
她恋恋不舍的站了起来。
寻风:“让我陪你走一段吧。”
雨燕点点头。
于是两人便走了出去,两人站在悬崖之边,望着天际,天空已出现了曙光,太阳升了起来。
雨燕:“真美。”
寻风:“的确很美,可却是那么的短暂。”
雨燕:“风,对不起。”
然后她飞了起来,想要飞向那太阳,她回过头,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然后转过头,向太阳飞去,向那一片天空飞去。
于是她来到了那一片土地,那对于她来说,有着无数回忆的地方,那里正是恶妖谷。
刚刚睁开眼的小妖,望着天空,笑道:“我梦到雨燕娘娘了。”
旁边的一个也笑道:“我也是。”
看着脚下的这一片土地,说不尽的感慨,当阳光折射到这一片土地时,当阳光照着她身上的时候,她仿佛看到了从前。
但那只是一瞬间,因为她化成了灰尘,然后洒落在这一片土地上。
当灰尘洒落后,大地仿佛得到了重生,这一片土地开出了一片绿茵,开出了一片繁华。
花与草破土而出,点缀了这一片凋零的大地,空中弥漫着种种花香。
众人突然都醒了,因为他们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温暖。
而山峰之上,那一个身影显得那么的孤独,一刹那,仿佛苍老了许多。
这时,淡影孤城走了出来,走到他的身旁,仰望着天空,看着日出,道:“无论看多少次,日出总是那么的美。”
寻风:“以前我却不懂得欣赏,可当懂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迟了,也许是因为我太执着了。”
淡影孤城:“每个人都有他执着的事。”
寻风:“我曾经以为自己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屑沉溺于小儿女私情,可是师兄,你知道我有多么的羡慕你吗,我突然觉得这一生,活得太累了。”
淡影孤城:“唉!你这一生的确太累了。”
寻风:“不过,我已经可以解脱了。”
当这一句话说完的时候,他的眼睛已经合上了,他的人倒了下去,淡影孤城接住了他。
淡影孤城:“师弟。”
但寻风已经听不到了,他的这一生就这样结束了。
淡影孤城有些悲伤,口中念道:“也许这是你最好的解脱吧,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能撑到现在,你的意念永远都比我强。”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落,这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第四十四章 剑学之道无上境
回忆轩。
当阳光照进来的时候,路路睁开了双眼。
这一刻,他仿佛有些伤感,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些什么,但他又说不出那种感觉。
于是他向四周望了望,他有些无奈和迷茫,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他只是渴望有一些东西出现。
突然一道白影闪过,那是一只白狐,一只有着十一条尾巴的白狐,而且中间的一条尾巴是黑色的,这便是十一了。
路路大喜,一下把它抱了起来,开心道:“奶娘。”
但十一却脱离了路路的怀抱,站在栏上,说了一句“路路”。
路路愣了一下,然后开心道:“奶娘,你会说话呀?”
十一:“这么多年了,我已不是当年的小狐了。”
路路:“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以为你已经···”
十一:“当年夜帝并没有留意我,所以我逃了出来,这些年我一直都在这里。”
路路:“能再见到你,我实在是太开心了。”
十一:“以后的一年里,我都会来陪你修炼的,我是来叫你去吃饭的。”
“哦”路路回过神来,然后一人一狐便离开了。
吃过饭后,路路与白狐回到了回忆轩,这时淡影孤城走了进来。
路路:“淡影伯伯。”
淡影孤城:“你是不是有个问题想问我?”
路路点点头,道:“寻风叔叔呢?”
淡影孤城:“他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路路:“哦。”路路有些失落。
淡影孤城:“不过,半年之后他会回来的,所以你要努力啊,不要让你寻风叔叔失望。”
路路点点头,道:“我会努力的。”
淡影孤城笑了,然后便离开了。
路路便开始了在这里的第一天修炼,他尝试去研究体内的心法,但他摸索了很久也不知其中的奥妙和原理,只好随着它们游动而跟着练,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休息了一下。
路路:“淡影伯伯的剑法是不是很厉害啊?”
十一:“嗯。”
路路:“那他为什么不去找夜帝算账呢?他是不是打不过夜帝啊?”
十一:“不,他只是怕了,而且他早已不理世事了。”
路路:“怕了。”
十一:“自从他成亲以来,他就没拔过剑了,何况他现在已经老了,一个人老了,他的反应就会变得迟钝,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路路沉默了,道:“可他这一生的武学就这样浪费了吗?”
十一:“那倒也不是,他也不想自己一生所学所悟从此失传,他只是把希望寄托在他的孙子身上了。”
路路:“他的孙子?”
十一:“他的孙子叫淡影舞夜,剑圣有个儿子,不过资质平平,最重要的是他的儿子对武学没有追求,也不感兴趣,剑圣只好把希望寄在舞夜的身上,舞夜不但资质奇佳,而且对武学之道充满了兴趣,剑圣仿佛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路路:“可寻风叔叔却让我一年后杀了夜帝,我真怕我做不到。”
十一:“所以你一定要努力,你现在已经不需要任何法诀了,只要专心修炼大自然神功就行了,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有些事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淡影孤城早已在回忆轩里留下了一把剑,这时路路站了起来,走了过去,拿起了那把剑。
他想起了寻风给他的任务,但他并不知道寻风为什么要他练习拔剑,可他还是照做了,他把来拔去并不觉得剑有什么好拔的。
“剑不是这样拔的。”
路路吃了一惊,只见不知什么时候,回忆轩里已多了一个人,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孩。
路路:“你懂拔剑?”
小孩:“不是很懂,但我知道无论做什么都要用心,而你连为什么要拔剑都不知道。”
路路愣了一下。
小孩:“你就是路路吧?”
路路:“嗯,你又是谁?”
小孩:“我叫淡影舞夜。”
路路:“淡影舞夜?你就是淡影伯伯的孙子?”
小孩点点头。
十一:“舞夜,你怎么来了。”
淡影舞夜:“十一,我是来找你的,你果然在这里,陪我玩吧。”
十一:“你过来,别影响了路路修炼。”
“哦”舞夜应了一声便跑到了十一的旁边。
路路也不再理会他们,继续拔他的剑。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淡影舞夜和十一每天都会来这里,有时静静的在一旁呆着,有时却在玩耍。
但路路好像当他们不存在似的,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舞夜和十一自然也知道。
从那以后,舞夜总是不经意的拿起地上的小石向路路扔去,他出手的速度并不慢,但路路拔剑的时候总是轻轻闪过了。闭目打坐修炼心法时,总是用两根手指夹住了石头,然后一松,石头落下,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似的。
舞夜笑了。
时间也不知过去了多少天,然而舞夜和十一却不再出现了。
这一天,淡影孤城走了进来。
路路:“淡影伯伯。”
淡影孤城微微一笑,道:“你的进步超乎了我的意料,你知道时间过去多久了吗?”
路路摇摇头。
淡影孤城:“已经过去半年了。”
路路:“半年?那寻风叔叔是不是回来了?”
淡影孤城:“不,他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路路:“为什么?”
淡影孤城:“因为半年前他就已经死了。”
路路彻底愣住了,这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打在他的身上。
路路:“那你把他葬在哪了?”
淡影孤城:“我把他葬在了江湖。”
路路:“江湖?江湖到底在哪里?”
淡影孤城:“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路路:“那这里是江湖吗?”
淡影孤城:“不是。”
路路:“为什么?”
淡影孤城:“因为这里是一个家。”
路路再次愣住了,这个问题他曾经问过,但结果都是一样。
淡影孤城望着上空,道:“你想不想到上面去看一看?”
路路望向天空,道:“上面是什么?”
淡影孤城:“飘渺峰的最高处。”
路路:“那上面有什么?”
淡影孤城:“看过之后,你就会知道了,来。”
淡影孤城把手轻轻的放在他的肩旁上,然后淡影孤城提起脚,直直的往上踩,他踩的是空气,但却好像踩在平地上一样,路路的身体也随之一步一步的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