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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雅-诡行天下-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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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普嘴角抽了抽,心说你少来!

    “唉,幸好有包卿为朕分忧。”赵祯说着,瞧了瞧赵普,“展昭和白玉堂还有公孙先生,哪个不是看了包卿的面子,才给朕办点事,这年头,皇帝也不好做。”

    赵普失笑,不跟他耍嘴皮了,问,“石天琼准备怎么处理?”

    “打个半死让他收敛些也就得了,他祖上没少贪财,让他放放血,给那一整条街的人赔钱。”赵祯说着,放下折子问赵普,“对了,叫小良子考考武状元么?朕刚才在军营跟他聊了几句,这孩子了不得。”

    “他还太小,过几年吧。”赵普赶紧找借口搪塞过去。公孙将箫良和小四子一样当儿子养的,要是知道他让箫良进宫做官,非急了不可。

    “唉……”赵祯又幽幽叹了口气,“人都是削尖了脑袋往宫门里挤,你们就一个两个视我为洪水猛兽,啧。”

    赵普赶紧别过赵祯,在他叹一百零一口气的时候,跑回开封府看热闹去了。

    此时开封府门口的确热闹。开封在包大人的治理下治安是相当的好,尤其不准扰民,凡是扰民的都要在大门口杖责。

    石天琼小王爷自然也不能例外,让人按在开封府巍峨的大门前霹雳啪啦打屁股,疼得他鬼哭狼嚎的。他自小娇身冠养,哪儿受过这种罪,哎哎直叫唤。

    白玉堂回到开封府门前,看到这情景摇了摇头,刚想进门,被展昭拽住了衣服袖子。

    白玉堂回头看他,就听展昭嘟囔了一句,“闯祸精。”

    “叙完旧了,展大人?”白玉堂抱着胳膊,凉丝丝问他。

    “你吃哪门子飞醋啊,我又没有相信他!”展昭鼻子皱了皱,“他那个人呢平日有点阴阳怪气的,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白玉堂没再多说,展昭既然有所提防,也就可以了。

    “对了,你上柴荥的船做什么?”展昭又问。

    “我……”白玉堂想了想,觉得应该组织一下语句,怎么将昨晚见鬼今天又撞鬼,那鬼还和展昭的朋友有那么一点点神似的事情说清楚。

    此时,王朝数着杖责的棍数,“三十五、三十六……”

    再看石天琼,满头大汗已经没力气喊了,哑着嗓子哼哼,屁股上血肉模糊一片。

    围观人群看到了,也是有些不忍,毕竟年岁不大,可这人嚣张跋扈实在可气,也幸亏刚刚没闹出人命。

    石天琼原本一直喊着他有免死金牌,不过挨了几板子脑袋也清醒了,才想起来,这免死金牌又不是免打金牌,包拯不打死自己不就行了么?!这才把出门前他哥的嘱咐想起来了——开封城不比陈州府,要处处小心,特别是别得罪开封府的人。

    可惜,为时已晚!

    这会儿,宫里头有几个官员跑了过来,纷纷求情,那也都是皇上安排的。

    包拯臭着脸站在那里,看着情况,考虑要不要轻判几棍子?可还没等他开口,就见远处又有一队人马过来。

    为首一人三十来岁,他人还没到,声音先到,“不能轻饶,狠狠打!”

    众人都一愣,抬眼望过去,只见来的也有大概十二三人。

    为首一匹高大白马,马上端坐一人,年纪二十多岁,样貌端正,穿着青色长袍,颇有些威武之感,一看功夫就不差。

    展昭仔细一看,觉得此人相貌上与正在挨打的石天琼似乎有些接近。

    “大哥……”

    石天琼抬眼看到远处缓缓走近的人,张嘴叫了一声,便晕了过去。

    展昭和白玉堂在一旁听得真切,原来是兄弟。

    那人来到了众人近前,滚鞍下马,到包拯面前行礼,“石天杰见过包大人,舍弟胡作非为闯下大祸,请大人从重责罚!”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起码从表面看,这做哥哥的还是比较靠谱的,果然如传言,石天杰是文武双全么……最近好多文武双全汇聚开封哦!

    “哦,郡王不必多礼。”包拯轻描淡写回了一句,没叫他王爷,像是提醒他,收敛些。

    石天杰连连跟包拯道歉,并且让随从跟随开封府的衙役去刚刚被石天琼毁坏的街去帮忙,赔偿所有人的损失,挨家挨户赔礼道歉。

    包拯点头,这石天杰比石天琼虽然只大了几岁,但识大体得多了,起码没那么狂妄。

    这时候,庞太师来了,正好给皇上做了个说客,让石天杰去驿馆住下,石天琼带回去好好管束。

    石天杰点头谢了众人,带着人走了。

    白玉堂见事端已经平息,转身也想走。可没走两步叫人拖住了,回头看……只见展昭拽住他袖子不让他走。

    白玉堂还是要往前,展昭死死抓住,两人在开封府门前对视。

    “咳咳。”

    这时候,包拯咳嗽了一声,道,“展护卫,刚刚欧阳将军说,柴王爷的官船已经戒严起,尸体都在船上。等公孙治完了受伤的百姓,你们一起去查证一下,看和之前几件书生自尽的案子有没有联系。”

    “好。”展昭点头,感觉白玉堂又要溜,索性抱住他胳膊。

    “干嘛?”白玉堂看展昭。

    “去查案啊。”展昭挑眉,笑眯眯问,“一起去?”

    “我又不是官。”白玉堂虽然是在拒绝,但满眼都是展昭的笑容,不自觉又被他往前拖了几步。

    展昭眯着眼睛,“你在闹什么别扭?”

    白玉堂不说话,看别处。

    展昭瞧他的神色,显然还没消气呢。

    “那你想怎么样?”展昭凑上去,低声问,“生气也有理由的吧?”

    “生气当然有理由。”白玉堂回瞪他。

    “那是什么?”展昭睁大了眼睛等着,“说来听听?”

    白玉堂想了想,“我忘记了。”说完,转身还是要走。

    “不准走!”展昭拉着他胳膊往官船的方向走,“忘记了那就是不生气了。”

    “忘记为什么生气不代表不生气。”

    “唉,你别那么小孩子气么,跟我学,气量大点!”展昭拉着白玉堂一直走,“你看你无缘无故生气还忘了为什么生气我都没有生气,所以你不应该生气了,你说是吧?”

    白玉堂让展昭绕了两个圈,有些无语,这猫强词夺理的本事见长!

    到了官船附近,大老远却看到仇朗行还站在那里,他此时正在一棵桃花树下,桃花刚谢,花瓣随风而落。

    白玉堂微微皱眉,这一幕和昨晚杏花树下那一幕何其相似?只是这青天白日的,这人应该不至于会突然消失吧?

    正在出神,身边展昭胳膊肘捅了捅他,“哦,你果然是为了他在生气,干嘛?你俩以前见过,然后有仇啊?”

    白玉堂没做声,“猫儿,你确定你这朋友是个活人?”

    展昭眨了眨眼,转眼盯着白玉堂看了起来。

    白玉堂见他目不转睛看着自己,就问,“看什么?”

    “嗯……”半晌,展昭问白玉堂,“那个,你该不是想说,你见过一个跟他很像的鬼,所以刚刚跟着他?”

    白玉堂倒是很惊讶,展昭竟然完全没有怀疑地跟着他的思路想,就点头,“差不多。”

    展昭皱眉,有这么离谱的事情么?

    这时,仇朗行走了过来,“展兄,等你好久了。”

    展昭心说,等我做什么?你不是准备考试的么,还不回去温书。

    “刚才有些误会,怕你不高兴,不过船上既然出了人命,我猜想你很快会回来,所以在这里等。”仇朗行对展昭笑了笑,“请你吃顿饭,消消气,如何?”

    毕竟是多年的朋友,且此人性格恶劣,常常恶作剧,展昭也见怪不怪了。

    “这位就是白玉堂么?幸会。”仇朗行说着,拱手对白玉堂一礼。

    白玉堂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显得相当冷淡。

    仇朗行一笑,伸手一搭展昭肩膀,“我去太白居定位子,一会儿吃饭?我从常州带来了你喜欢的桂花酿,我娘亲手做的。”

    “是么?”展昭听到“桂花酿”三个字立马眉开眼笑,白玉堂也爱喝酒,展昭就凑过去问,“唉,一会儿一起去么?仇伯母是有名的酿酒师,她的桂花酿是常州一绝。”

    白玉堂回头看了看,仇朗行的手还在展昭肩膀上,头一次听到“桂花酿”三个字有些倒胃口。也不说话,转身往船上走,抛下一句,“今日没心情。”

    白玉堂走了,展昭更加郁闷,这老鼠究竟生什么气,连桂花酿都不喝了。

    一旁仇朗行也笑,“这白玉堂果然如传说中的一样古怪啊,不打扰你查案,我先走了,一会儿太白居见。”

    展昭别过仇朗行,快步上了船,就看到白玉堂已经进入船舱,正蹲在那书生尸体旁。

    展昭走过去,到他身边蹲下。

    那书生死相有些叫人不能接受,他手里拿着一根断笔,笔是被用力折断的,而断裂的那一个斜口,正是他用来割喉自尽的的工具。整支笔都被血液染红了,包括书生的大半个胳膊,血喷溅出老远。

    展昭就看到地上有一张被血染红了大半的宣纸。

    伸手捡起来一看,只见宣纸上写了两个字——末路。

    白玉堂捡起地上的另外半截笔,上边一个清晰的“岑”字。

    两人将东西比在一起一看,无奈叹气——又一个!这笔仙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07 赌
    “这笔仙还真够闲的。”展昭拿着笔端详了一会儿,“都死了第几个人了。”

    “我更感兴趣的是笔仙究竟如何杀人?”白玉堂看了看地上那个瘦不拉几的书生,“给他一把刀他都未必有能力杀掉一只鸡,怎么可能有勇气和力气这样自尽?”

    “对啊……力气是从哪儿来的呢?”展昭也觉得奇怪。

    “会不会……这杆笔上有问题?”白玉堂盯着笔的尾部看,“他们应该是在同一个地方买的笔吧?那做手脚的应该就是卖笔的人。”

    展昭又叫人找来了柴荥身边的一个管事,他一直都陪在柴荥身边,所以看的比较清楚。

    当时的情况是,柴荥正让才子们展示才艺,有画画的也有吟诗的,有抚琴的也有写字的。这书生名叫刘明,云南人士,好好写着字呢,突然就把笔折断自尽了,吓得在场众人都傻了眼。那些侍卫也都愣了,所以才会被偷袭,幸好白玉堂救了柴荥一命。虽然未必是他本意,但柴荥还是派了人在门口等,说要好好谢谢白玉堂。

    “那几个行刺的黑衣人是什么身份?”展昭问欧阳少征。

    欧阳道,“都是些江湖人,云南一带的门派,据说被柴荥害过,于是跟随来报仇。

    展昭见黑衣人都不在,就小声问欧阳,“人呢?”

    欧阳压低声音,“王爷将人送到宫里,皇上那头找人处理。”

    展昭一挑眉,原本赵祯对柴家就挺防范的,估计是想掌握些具体情况,于是他也懒得管,调查书生之死更迫切些。

    两人从官船上下来,公孙带着人将尸体抬回去做仔细检查。

    “吃饭去么?”展昭出门才想起来忙了一早晨还没吃饭呢,就问身边白玉堂。

    白玉堂看了看他,“你不是约了人在太白居吃饭?”

    展昭想起仇朗行来了,“你不去啊?”

    白玉堂微微一耸肩,“我去船上吃。”

    “船?”展昭追上两步,问,“画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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