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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后头走上来了冯博远他们,那少宫主看到了那群乞丐,抬脚就踹,“少在这儿装乞丐,哪儿有那么肥的乞丐!”
那些乞丐还真就是当地的小地痞假扮的,他们被打得四散奔逃,嘴里不停咒骂,说马夫大仙下一个收拾的就是你们……可人跑光了,也没见少宫主七窍流血什么的。
行人们也纷纷议论,说是自从那三个小乞丐的尸体丢了之后,乞丐就成了蕖山县人人惧怕的人物了。再加上今早捕快打乞丐让马腹大仙收了去,那些乞丐就更加肆无忌惮了,一些镇上的地痞全换了破衣裳装乞丐,一来二去,整个县城都能看见乞丐追人,追上了就要给银子,不给银子不走,你还真不敢打他。
那少宫主似乎是个很爱出风头的主,高声道,“你们怕什么?马腹再厉害,有我二月宫来收了它!叫他再危害一方百姓!”说着,带着冯博远他们往渡头走去了。
展晧凑过去自己左手边,“唉。”
右手边,白玉堂戳戳他,“我在这儿。”
展昭耳朵微红,咳嗽一声,又凑过来右手边,还伸手抓泪一把,成功地抓住了白玉堂胸前的一缕黑发,摸着了肩膀靠过去。
白玉堂无奈,就听展昭在耳边问,“之前死的是乞丐,乞丐之间多少会有些消息往来,为什么不知道死去乞丐的身份?”
白玉堂想了想,问,马腹之说如果在蕖山县古已有之,那么假扮乞丐的人,应该也不会今天才有吧……
“对啊!”展昭一下明白过来,“那三个小乞丐,很有可能并不是真正的乞丐,知识为了讨生活而假扮的。
“刚刚那群地痞可能知道。”白玉堂对展昭道,“我去看看,你小心些在这儿等。”
“唉。”展昭也想去。
“那刘真人快要捉妖了,咱们分头行动。”白玉堂说完,对箫良使了个眼色让他照顾好展昭和小四子,箫良点头,白玉堂已经随着刚刚那些逃跑的假乞丐,走进了一旁的巷子里。
展昭担心,可此时,就听到“当当当”三声锣响,有人扯着尖利的嗓子嚷嚷,“各位父老乡亲,今日,就是祭祀马腹大仙儿的日子!”
人群一个劲往渡头涌了过去。
展昭站在原地又看不到,就伸手将小四子抱起来,“小四子,跟我说说,四周围有什么?”
话问完了,没听到人回答,展昭就觉有人拽拽他的衣裳角,“喵喵,你干嘛抱别人家的小孩?”
展昭一愣,箫良在一旁忍笑,展昭抱起的是一个和小四子差不多年纪的少年,穿着粗布的衣服,有些瘦小也有些黑。
“哦……抱歉。”展昭脸上尴尬,心说还好白玉堂不在,就将小孩儿放下了。
那小孩儿也不说话,感觉阴测测的,展昭心中疑惑,怎么这么小的孩子自己出门,身边还没个家人陪着?莫非家就住在附近,出来看热闹的么?
正想着,就听到台上刘真人开始叽里咕噜念咒,都是一些赞扬马夫大仙的话,意思是他公正廉明、爱护百姓嫉恶如仇……
展昭正听得仔细,身旁那小孩儿突然阴森森来了一句,“去死吧!”
展昭一愣。
同时,人群一阵骚乱……刘真人的说话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人群中传出来的尖叫声,和人们四散奔逃脚步声。
箫良赶紧护住小四子,想要拉着展昭走,展昭则是伸手想拉身边的那孩子一起跑,可是一抓去抓了个空……孩子没了!
“小良子……刚刚那孩子?”展昭想问,可是周围已经挤满了人。
“出什么事了?”展昭不解。
“展大哥,那刘真人定在台上不七窍流血……”箫良边护着小四子不被疯狂的人群挤到,边说,“刘真人死了!展大哥我们快找个地方避一避,人好多!”
他的话刚说完,就见身旁白影一闪,白玉堂回来了,二话不说,伸手一把拉起展昭抱又抱起小四子窜出了人群,箫良坐上石头也飞快地跟了出去……四人进了一旁的巷子,避开奔逃的人群。
“那个孩子呢?”展昭觉得那孩子古怪非常,让箫良找。
箫良四外看了看,摇头,“没有了……大概跑了吧。”
“什么孩子?”白玉堂不解,见展昭神色焦急,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一个怪孩子,他可能知道什么。”展昭说着问箫良和小四子“有没有看清楚他的样貌?”
小四子说,“那个人像个小猴子,我看到他有尾巴。”
“什么?”白玉堂一愣。
展昭也有些回不过神来……有尾巴?!
“槿儿。”箫良认真看他,“真的有尾巴?”
小四子想了想,又犹豫了,“不知道了,我好像看到,想再看,人一冲他就没有了。”
“没看错,那就是小猴子。”
这时候,就听身后有人说话。
原来巷子里还有人呢,是三个乞丐打扮的小地痞。刚刚白玉堂就是追了他们问话的,一听到人乱了,赶紧先来救展昭他们。那几个小地痞见有银子拿,就在这儿等着。说话的就是为首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小猴儿是个怪胎,生下来就有尾巴,和他娘住在伊水边上。”小地痞道,“他很怪的,不理人,也没人敢去招惹他,据说他是个猴儿精转世。也有人说,他有娘没爹,可能是她娘和猴儿精或者水鬼之类的生了他。”
“鬼才相信呢……”另一个小地痞坏笑了起来,“伊水里头可没什么水鬼、猴儿精,只有一个马腹大仙!”
07 猫与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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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和白玉堂听说了小猴儿的事后,就想去找他谈谈,展昭很怀疑小猴儿是不是知道些关于刘真人死的事,特别是他那句满含怨恨的“去死吧”,实在不该出自那么小的孩子之口。
跟那几个小地痞打听了一下小猴儿的住址,说是在伊水边的王家村,那村庄本来也没几个人,他们家住在最南面。很好找,一大片荒地当中就一所小屋,门口还停着口棺材,是河里捞上来的空棺,猴儿他娘用来接水用,瞧着家人多邪□。
另外,白玉堂还问了一下他们关于那几个小乞丐的事。
几个地痞起先有些犹豫。
白玉堂看出些门道来,拿出银子,“说真话,我不会跟别人说你们说过什么的。”
几个地痞对视了一眼,最终抵不过那一大锭元宝的威力,如实说了出来。
原来那日死的三个少年当真不是什么乞丐,而是三个假扮成乞丐跟人要钱的小地痞,住在南城的破庙里头。
“住破庙里?”展昭有些疑惑,“没有家么?”
“是野孩子,南城那一带有个马腹祠堂,是当地的渔民给马腹大仙建造的。原本有香火,可后来因为地方太偏荒废了。那地方后头还有个乱葬岗子,平日城里人都不敢去,可对那些没银子的野孩子可是个好地方,能安身还能挣钱。”
“挣钱?”白玉堂不解。
“好多没主的尸体都抛在乱葬岗,去摸一圈,死人身上多少能淘换出些宝贝来,再不济,割了头发来买也能换几顿饭。”
几个小痞子提供的线索就这么多,问他们关于尸体为何不见、县太爷为什么死、尸体去哪儿了,众人都一概不知。
白玉堂还是打赏了他们,回头和展昭商量,去哪儿查?
“这会儿天黑了吧?”展昭问白玉堂。
白玉堂看了看天色,“差不多了。”
“小猴儿那里咱们明早再去吧,最好是能跟他谈谈,要不然先去马腹庙?”展昭提议。
白玉堂觉得可行,就点头答应。
两人先带了小四子和箫良回客栈,让两个小孩儿留下休息。毕竟,大晚上的带了孩子去乱葬岗可不像话。
安排妥当后,白玉堂和展昭出门,往伊水河边走。
“如果公孙在这儿就好了,让他验一验刘真人的尸体。”展昭自言自语,“看看这马腹究竟是怎么杀人的。”
“七窍流血的死法不多,大多是中毒,可没理由当地仵作查不出来。”
“不是死了么。”展昭一笑,“我觉得,其他的仵作应该也不敢去看那些尸体了。”
“这么说来,最先死的那些衙门口的人,还真是有很好的威慑作用。”白玉堂仰脸看了看天……此时夜幕已至,天上有厚厚云雾,那一轮新月被遮得若隐若现。
这种小镇晚上冷冷清清,黑得厉害。
“没月亮?”展昭突然问。
白玉堂挑眉,有些惊讶地看展昭。
展昭只是笑了笑,“我看不见东西,不过能感觉到光,今晚特别黑,一点光都没有。”
白玉堂点了点头,公孙之前写信也说了,展昭伤得不重,只是暂时失明。换句话说,展晧的目的就是让展昭暂时失明,并不是要伤害他……为何要让一个人暂时失明呢?有什么目的?
马腹祠在城南,而此时白玉堂他们在城北,得渡河过去才行。
到了伊水河岸边,发现船都拴在渡头,船上没人。不远处一个茶棚里倒是亮着灯,里头隐约传出说话声。
“大概船工在那里休息。”白玉堂带着展昭往那儿走,老远,就听到有人说话,还是个姑娘的声音,“哎呀,我们又不是不给你银子,都说了要赶路,大哥你行行好渡我们过去么!”
白玉堂微微一挑眉,声音耳熟啊……
“像是来时遇到的那姑娘。”展昭看不见,声音却是记得特别清楚。
到了茶棚前往里一看,果然,三凤四凤正背着行囊站在桌边,三五个大汉坐在茶棚里,有的吃面有的喝茶。
两个姑娘像是要请众人渡船过去,只是船夫们都不肯。
白玉堂和展昭挑起门帘子进来,白玉堂说了一声,“船家,雇船渡河。”
“呃……”
那几个船夫起先见三凤四凤俩丫头,也没往心里去,想着打发了就算了,可如今看到白玉堂和展昭也要渡河,为难了起来。
“两位公子,咱们这船晚上不过伊水,是规矩。”伙计耐心跟白玉堂说,“马腹大仙晚上看到船,会来翻我们船的!”
白玉堂和展昭都忍不住皱眉。
“你们以前有人被马腹翻过船?”四凤不满,“拿话搪塞我们吧?!”
“不是……”几个船夫也没法子,“真不敢,难道有银子还不挣么?!”
白玉堂见船夫们一脸的无奈,估计是真有忌讳,想了想,重赏之下有勇夫么,不行那就只好等到明早了。
想罢,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来,递给船家,“去么?”
几个船家看了那张银票,眼都红了,就有些犹豫,彼此对视了一眼。
“娘的,撑死胆大饿死胆小!”这时候,其中一个皮肤黝黑的结实汉子站了起来,对白玉堂道,“你那张银票给我,我拿回家给我老婆孩儿,一会儿我渡船送你们过去,死了也值了!比孩子跟着我受穷强。”
白玉堂点了点头,将银票给了他,“不会让你死的。”
“成。”那人收了银子,跟身边几个兄弟交代了一下,自己万一没回来,就拜托帮着照顾家里。
几个兄弟都点头答应。
白玉堂和展昭出了茶棚来渡头等。
那汉子挺讲信用,住得也不远,回去将银票给了家里后,就来渡头将自己的船撑了出来。
白玉堂拉着展昭上了船,三凤四凤也跟着跳了上来。
“唉!”船家挡俩丫头,“你俩怎么也上来了?”
四凤嘟囔,“一起的!”
船家看了看白玉堂和展昭,两人都不说话,也没阻止。
三凤四凤赶紧上了船,船家也不好说什么,撑船离了岸,往对岸行去。
伙计站在船尾小心翼翼地摇着橹,白玉堂和展昭就坐在他身边,确保真有什么东西窜起来,也能一刀解决了它。
三凤四凤则是坐在船里,好奇地看着展昭和白玉堂,猜测着两人的身份。
展昭问船夫,“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哦,叫我老四就行啦!”船夫笑了笑,“公子,你们大晚上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