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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参谋长回头看了看战士们,心头一阵冰凉。算是轻伤的战士,能够战斗的也只有三十几个了。而且这一番突围下来,大家的体力耗尽,一个个都喘息不停,不少人甚至累得抽筋。这种情况下怎么冲得出去?他想了一下,说:“你让弟兄们抓紧时间休息,咱们争取坚持到天黑,然后想办法突围。”
jǐng卫连长急道:“可是拖得时间越长,只怕来的鬼子越多啊!”
郭参谋长叹了一口气,说:“瓦罐难免井上破,我们军人总会有这一天的!刘连长,你怕不怕死?”
刘连长一愣,随即说:“不怕!现在正是军人报国的时候,我们要为国争光,流尽最后一滴血!”
郭参谋长激动地说:“好样的!不过rì寇尚存,不要轻易言死。万一事有不谐,你要尽量护送总座突出去!”
刘连长说:“好!只要我刘大力还有一口气,就一定保护好总座。”
郭参谋长回去后低声对卫立煌说:“总司令,眼下情势危急,请您换上便装!”说着递上一套不知何处弄来的老百姓衣服。
卫立煌把衣服扔在一边,气呼呼地说:“我堂堂中**人,沙场捐躯,死亦光荣,岂能求一时苟安,丧失民族气节,为人耻笑!”
郭参谋长急道:“总座,您身系山西安危,岂能因小节而失大义!”
卫立煌长叹一声,说:“寄峤,你不要多说了。若吾生不能保全山西,便当以死激励国民!”
正说着,rì军派了一名汉jiān上来劝降。这家伙被带到卫立煌面前,一开口就是识实务者为俊杰,又大谈大东亚共荣圈云云。
卫立煌听了勃然大怒,喝令道:“拖下去砍了!”
汉jiān大惊失sè,说:“两国交锋不斩来使!”
卫立煌怒骂道:“你这抛宗弃祖的东西,算哪门子的使者!砍了,把脑袋给鬼子扔下去!”
汉jiān吓得屁滚尿流,连连求饶,但还是被愤怒的战士们砍了脑袋。这脑袋瓜子还真的骨碌骨碌滚到山脚下去了。rì军指挥官气得暴跳如雷,拔出指挥刀吼道:“杀几给给!”
一队队rì军士兵迅速向山上扑来。从山头向下看,到处都是鬼子的头盔。战士们匍匐在阵地上,静静地等着rì军靠拢,安静地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到。
把rì军放近了打,其实是出于无奈,因为jǐng卫连装备虽然jīng良,但都是冲锋枪,有效shè程才一百米。军官们更是只有随身配带的手枪,有效shè程才五十米。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rì军靠拢,而无法还击。
rì军越逼越近,两百米,一百五十米,一百米,五十米!郭参谋长拿着手枪就冲rì军shè击,口中还大喊一声“打!”
早已按捺不住的战士们迅速开火,几十支花机关一齐喷出了愤怒的弹雨。rì军大概没有想到中**队会有这样强大的火力,一时立不住脚,又仓皇地退了下去。
rì军指挥官不怒反喜,说:“哟西!竟然有这么多自动火器,这个山头上一定有大物!命令各部不许开炮,尽量要活捉此人!”
传令兵兴奋地双腿一靠,大声道:“哈依!”命令传到各部之后一片欢腾。大物就是指大人物,rì军早期虽然连战连胜,却从未俘虏过中**队的高级军官,所以上上下下都有着浓厚的兴趣。
确认有“大物”之后,rì军发动了更加疯狂的攻击。他们利用兵力优势和进行间shè击技术不断向山头发动猛攻。jǐng卫连战士虽然勇敢,但手中的枪打不到敌人徒呼奈何?
卫立煌见大势已去,掏出小手枪就要自戕。
幸亏郭参谋长眼疾手快一把夺下。他大哭道:“总座,您可不能丢下弟兄们呀!”
卫立煌说:“我身为战区副总司令,**中将,岂能做rì寇俘虏?你不要拦我,我死之后速带弟兄们分散突围,能跑出去几个是几个!”
刘连长哭道:“总座,您要赴死,弟兄们也不愿独活。”
其他军官和战士们也纷纷大哭,说:“总座,您就让我们再冲一次吧!”
卫立煌四下一看,到处都是鬼子,哪里冲得出去啊?他心中一阵悲凉,心想参加革命这么多年,是追随先总理(即中山先生)到地下的时候了……
正萌发死志的时候,西面和南北两面突然响起了嘹亮的军号声。随着号声响起,一队队身穿灰军装,头戴德式头盔的士兵迅猛地从两翼涌了出来。他们的装备极为jīng良,手里拿的不是半自动步枪就是轻机枪,火力极猛,打得又奇准。
几乎是一个照面下来,rì军的军官就躺了一大半,就连那名rì军指挥官也被一枪爆头。rì军想要还击,可总是慢了一步,往往刚转过身来就被打死。随着枪声呯呯地响个不停,山脚及山腰的rì军一个接一个倒下,很快就倒了一大片,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气极败坏的rì军试图用炮火还击,可炮口还没调转过来,一发发迫击炮弹和掷弹筒榴弹就狠狠地砸了过来,打得是又准又狠。不少炮弹爆炸还引起了rì军弹药的殉爆,几声巨响传来rì军阵地上已是面目全非。
郭参谋长大喜,说:“总座,看装备肯定是33师到了!”
刘连长说:“那赶紧的!总座,参座,我们赶快冲下去吧!”
卫立煌说:“好!总部的军官把伤员都抬上!”
刘连长大手一挥,举起驳壳枪吼道:“兄弟们,不怕死的给我冲,小鬼子也没有两条命!”
幸存的战士们跟着大吼一声:“杀!”就像饿虎扑羊向山下猛扑下去。
rì军此时被打得晕头转向,已经无力对山上做出防御,加上战士们奋不顾身,冲锋枪近战火力又猛,一下子就冲出去了。山下的援兵也从两翼接应过来,两军很快合为一处。
援兵接应到卫立煌一行后,又打了一阵烟幕弹,使得rì军阵地很快被一阵烟幕掩盖。好不容易等烟幕消散的时候,残余的rì军惊讶地发现刚刚猛冲猛打的中**队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在不远处的山凹里,集总的军官和jǐng卫连士兵正在狼吞虎咽,就连一向儒雅的卫总司令也顾不上自己的威仪和形象抓起饭团就吃了起来。自打jǐng卫团被打散以后,他们就一直没吃没喝,加上rì军一拨一拨的追击,又累又饿,身体都快崩溃了。不少人jīng神上一放松,躺上地上就打起了呼噜。郑卫国担心他们生病,忙让战士们将他们抬到简易的行军床上。
卫总司令接过一个水壶咕噜咕噜喝了个jīng光,喘了口气说:“卫国,这回多亏你了!就刚才那会儿,我都以为革命快到头了!”
郑卫国听了哈哈一笑,说:“鬼子还没被赶出中国,您可不能去见先总理!”他又解释了一下来晚的原因,说:“rì军把汾河上的桥梁全炸了,我们一时没办法过河,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水势平缓的地方泅渡过来。可是等赶到约定地点又没看到你们,电台也联系不上,要不是听到枪声,一时半会儿恐怕还真找不到。”
郭参谋长有忿忿不平地说:“我们本来行动很隐蔽的,可是有汉jiān认出了总座,立马就把鬼子给招来了!jǐng卫团被打散了,电台也被打坏了,好不容易冲到刚才那座山上,又碰上汉jiān带路,真是活活把人气死!”
卫总司令闻言有些尴尬,因为当时那个汉jiān是他下令放走的。没想到这家伙转身就把他们给卖了。
郑卫国一拳砸在地上,恨恨地说:“汉jiān尤其可恶!若被我抓住,非五马分尸不可!”
休息了一阵之后,部队继续转移,不料yīn魂不散的rì军也跟了过来。好在这时前来救援的八路军赶到了。在八路军115师五团二营的掩护下,部队得以在吕梁根据地安顿了下来。
次rì,卫总司令突然把郑卫国叫去,说:“卫国,你素有见识,我想请你帮忙拿个主意。”
郑卫国疑惑道:“总座,什么事情是您都无法决断的?”
卫立煌犹豫了一下,说:“眼下向东南突围是万分困难,有人劝我绕到延安,你看如何?”目前rì军控制了汾河沿线和同莆线,还控制了黄河北岸。卫立煌他们几乎是被困在晋西南了,想要到垣曲与大部队汇合真是千难万难,而且途中也太危险了。
郑卫国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跟八路军的关系暴露了,不过看卫立煌的神sè倒不像是诈他,就试探xìng问道:“那就要看总座您是怎么想的了!”
卫立煌说:“八路军纪律严明,作战勇敢,我有心与之结交一番,若能去一趟延安自是再好不过。只是委座对共党多有成见,视之如贼,陕北更是被当成匪巢,我担心去了之后遭受无端猜疑啊!”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再者,数年前我奉命围剿鄂豫皖,杀伤共党甚多。委座视为奇功,分金寨为立煌县。此之大功,岂非彼之大仇?我担心……”
郑卫国有些不解,忍不住说:“卑职只是一名师长,见识浅薄,与您相识又晚,您这些话为什么要对卑职提起呢?”
卫立煌笑了笑,说:“卫国你千里相救,忠肝义胆自不必说,最是值得信赖。而且俗话说旁观者清,我希望听听你们这些局外人的意见。”
郑卫国想了一下,说:“国共双方若能真心合作,rì寇必败无疑,您的这个想法非常好。不过,您身为一方长官,一举一动,牵扯甚大,确实不宜轻举妄动。”
卫立煌皱了皱眉,说:“这么说,你是反对我去延安啰?”
郑卫国笑道:“不!我支持您去,不过需要一个契机!”
卫立煌奇道:“什么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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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契机
虽说是出门在外,可部队每天的三cāo两讲是少不了的。这不,大清早的战士们就起来集合了。队列训练、武器保养、体能训练还有战术训练都得依次来一遍。
不过,也有例外。像骑兵们的模样就有些松松垮垮,早上起来铡草的铡草,喂料的喂料,嘴里还不时哟喝着“吁吁!呦呦!”战马听着高兴,也跟着咴律律的叫着,倒也相映成趣。
喂完马了,就得拉出去溜溜,骑兵们自个儿则抓个大饼子什么的,一边走一边啃,一溜就是几里地。人马都吃饱了便开始唱歌,东北人唱二人转,河北人唱梆子,陕西人唱信天游,山西人就比较乱了,唱山曲、开花调、卷席片儿的都有。
山里的村子才多大呀,一哟喝全村都听得见。战士们是越唱越开心,正在村头刨地的老农心里痒痒,也跟着唱了起来。一张嘴,得,《大红公鸡毛腿腿》。
大了红的公鸡毛了腿的儿腿
吃不上些东西白跑了个腿
索拉索拉拉拉索拉栽呀呼嘿
巧不的个拉大拉大衣呀呼咳
……
嘿!你别说,这嗓子还真不错。不过,山里人谁不会吼两句,不光男人们唱开了,一些胆大的婆姨也站在门槛上放开嗓子吼了起来,颇有现代社会麦霸的气概。像什么《绣荷包》、《下柳林》、《拜大年》,有什么唱什么。
一些还没出阁的少女,躲在院内羞答答地唱道:“门搭搭开花呀不来来,亲哥哥是俺心肝瓣;亲呀亲呀个呆呀个呆……”稍有动静又不敢唱了,惹得邻居家的后生们坐立难安。
听人家越唱越起劲,步兵们哪里还练得下去?张长贵本来在教大家学习旗语,可舞着舞着就跟人家的节拍走了。他气恼地将指挥旗往地上一扔,说:“娘的,这帮子骑兵就知道出风头!”
王大锤说:“团座,要不咱儿也唱吧!”
刘二堂忙起哄道:“就是!额也能唱,怕他们做甚!”他虽然是新来的,却也是个不怕事的。历史上他战功卓著但一直当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