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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è,他们很快就被鬼子反压制了。
郑卫国忙用一个短点shè打死了一名机枪shè手。由于设计的缺陷,使用大正十一年式轻机枪(俗称歪把子)时,机枪手上半身要探出很大一部分来,对于郑卫国来说,这是极好的目标。鬼子们也是悍不畏死,前面的鬼子刚倒下,又有鬼子扑了上去,而且他们的后援也快要赶到了。真要让鬼子的机枪冲郑卫国他们扫shè起来,那倒下可就不只一两个了。
嗒、嗒,郑卫国已经尽力了,他连续打死了两名鬼子的机枪手,可鬼子的机枪还是响了起来。最后两名战士瞬间就被打倒,后背上都绽开出两道血花,因为子弹穿透力大,每粒子弹都是连穿两人。
吴全福大骂道:“我cāo!”他转身就是一梭子扫了过去,子弹打在山梁激起几股尘土,但并没有命中歪把子机枪。驳壳枪虽然在一百五十米以外还有杀害力,但是作为手枪超过五十米就很难命中目标了。
虽然没有命中目标,鬼子的轻机枪却打了个打盹儿。吴全福有些疑惑地往后看了一眼,郑卫国眼疾手快,忙拉了他一把。几乎就在同时,鬼子的机枪又响了,一粒子弹擦着吴全福的脸颊飞了过去。灼热的子弹在他的脸上烙一条红疤。
吴全福吓得连跑了好几步,一个侧滚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见暂时安全了,他怒骂道:“狗rì的小鬼子,居然还用诈!”
其实他真的冤枉鬼子了,歪把子机枪就怕尘土溅入供弹斗,哪怕只有一点点也会让机枪暂停一下。再说鬼子刚才已经瞄准了他,直接扫了过去就行了,又何必使诈呢?
战士们终于逃过死神的追杀,一个个满头大汗,躺在地上喘息不已。和子弹赛跑的滋味可不好受,大家脸sè都有些发白,浑身酸软,好像刚才那一路奔跑已经耗尽了身上的力气。
郑卫国见士气有些低落,打趣道:“知道小鬼子的厉害了吧!昨天我们不过是占了偷袭的便宜,今天才是跟鬼子真刀真枪的干。我说你们几个,垂头丧气的,别是被鬼子给吓怂了吧!”
柱子最受不得激将,怒道:“俺才没怂哩!就算要死也得跟鬼子拼个同归于尽,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郑卫国笑道:“没怂就好,鬼子马上就要来了,大家赶快撤。全福你拎着机枪,带一班撤到后面那道山梁,然后不要走官道,径直上山。”
吴全福忙道:“我留在这里打小鬼子一个伏击再走吧!”
郑卫国摇摇头,说:“你当鬼子傻啊!等下肯定会先用掷弹筒轰击的。你们快撤,然后好掩护我们。”
吴全福忙带着一班撤了下去,向第三道山梁跑去。
郑卫国又道:“二班长,你带着二班向陈家沟方向撤退,让没走的乡亲们尽快撤离。”
二班长说:“团座,要是乡亲们不愿撤可咋办?”
郑卫国愣了一下,说:“你们尽力了就行!我们没办法救所有的人!”
二班走了以后,郑卫国又道:“其余的弟兄们跟我上山,快点!跟上!”他们沿着山脊迅速爬了上去。
郑卫国他们没撤多久,鬼子的榴弹就噼里啪啦地落在山梁上。随着一阵急促的爆炸声传来,原本就有些荒凉的山坡很快就变得一片狼籍,连野草、枯藤也给炸没了。
柱子骂道:“鬼子真它娘的狠毒!大哥,俺们也放两炮吧!”他们也有一门掷弹筒,是在陈家沟缴获的。一些战士给这种50毫米的89式掷弹筒取了一个浑名,呼之为“小钢炮”。
这个时候大名鼎鼎的60炮还没有正式投产,这种重掷弹筒倒也当得起小钢炮的称呼。因为同时期很多迫击炮的口径还不到50毫米呢!像红军以前就造过35毫米的微型迫击炮,川军中常用的是45毫米口径的小炮。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这里会使掷弹筒只有郑卫国一个。别看他是穿越来的,但他用过类似的轻迫击炮。事实上,直到他穿越前夕,解放军还有部分部队装备有掷弹筒。
郑卫国斥责道:“快跑,哪那么多废话!”他们不得不跑,因为鬼子的大部队已经顺着官道绕过了第二道山梁,眼见又可以追着郑卫国他们的屁股打了。
这次鬼子的运气要差一些,刚一露头就遭到了吴全福部的火力突袭。他们不得不缩了回去,又从山梁的反斜面爬了上来。这一来二去就耽误了不少功夫,郑卫国他们趁机逃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鬼子分出一个分队占据了山梁,主力还是沿着官道向前推进。郑卫国瞅了鬼子一眼,见山梁上的鬼子相对密集,二话不说,一枚榴弹噗得一声就飞了过去。刚才打了半天,鬼子也没见着掷弹筒或者其小型火炮,都下意识以为郑卫国他们没有类似武器,所以鬼子们大多松懈下来,没防备这个事儿。
趁鬼子被炸得一片混乱,郑卫国又趁乱开枪,连续打中了好几个鬼子。战士们都纷纷叫好,只要柱子埋怨道:“大哥,暴头啊!哎呀,又没打准!”
郑卫国笑道:“你懂个屁!打伤一个鬼子,就得两个鬼子去抬,等于一下子让敌人减员三个。”
柱子听了心里服气,嘴上却不服,说:“谁知道你是不是没打中,故意这么说的?”
郑卫国没好气地说:“滚一边去,我还有打不中的时候?”
他们正在上面开心地聊着呢,鬼子又派了两个班过来增援了。这个时候大约一个排的二鬼子也在鬼子军官的催促下赶了过来。
郑卫国见敌人势大,连放了三枚榴弹,趁着烟雾又往山里撤了一段路。刚走不远,鬼子的榴弹也噗、噗、噗砸了过来,把他们藏身的小树林炸得土石乱飞。
一个鬼子军曹(一般担任分队长,相当于**的班长)拔出军刀,指着郑卫国他们逃走的方向,嚎叫道:“杀给给!”
郑卫国放下掷弹筒,准备一枪撂倒这个鬼子,岂料竟然还有人跟他抢生意。待在他的旁边一名战士闻言大怒,说:“杀你妈!”一枪打过去,竟然正中军曹的额头。这绝对是超常发挥了,接近两百米的距离,保安团没几个人能打得准。
柱子奇道:“李富贵,你行啊你!”原来开枪的正是前任税丁李富贵,现任三班班长。平rì里较量枪法,他比柱子还要差点儿。没想到这次竟然得了个头彩,让柱子好不羡慕。
郑卫国见鬼子又在比比划划,知道他们准备打榴弹了,忙扯起二人继续向山上跑去。鬼子死了指挥官,对他们恨之入骨,榴弹一枚接一枚,追着他们的屁股炸个不停。
柱子埋怨道:“富贵,你看你,捅了鬼子的腚眼了吧!给咱们招来这么多榴弹。”
李富贵还沉浸在枪毙鬼子军曹的快感中,只知道呵呵傻笑。
鬼子炸了一会儿,又派了一队人马沿路追了过来。不过,这次他们也学jīng了,让一队二鬼子打头阵,当炮灰。二鬼子都是贪生怕死之辈,一个个磨磨噌噌哪里肯全力追赶?鬼子的督战官一怒之下,连劈了两人,他们才战战兢兢地追了上来。
郑卫国作了一个简易的拌雷等着二鬼子,他们只注意看前方和两侧,根本没留意脚下,结果碰了个双响,四五个二鬼子和一个鬼子督战官一起报销了。
鬼子们又恨又怕,架起机枪冲着附近的草垛子、灌木丛一阵猛扫。郑卫国有心再给他们一下狠的,不过鬼子的好几具掷弹筒正等着他呢!只要郑卫国这边一暴露目标,就会迎来了一阵狂轰乱炸。
二鬼子不敢全力搜索,郑卫国他们不敢轻举妄动,鬼子则不希望给郑卫国他们以可趁之机。三股人马一时相持起来,谁动谁死!当然,如果双方都往后撤自然没有问题,可偏偏鬼子和郑卫国又都不甘心。二鬼子倒是想撤,可他们的干爹不让啊!
山下面的鬼子在追击吴全福部未果之后,也不愿意继续前进了。因为他们一路上已经折损了不少人马,又受到保安团各部的牵扯,能用来攻打县城的兵力已经不多。但就这样收场,鬼子军官又觉得很没面子,于是他恶狠狠地带着部下扑向了离他们最近的村子。
柱子惊恐地指着山下,说:“大哥,你看!”
山下一处村庄已经冒起黑烟,村民的惨叫声不时传了过来。鬼子像野兽一样嚎叫,时而还发出可怖的狞笑声。这个原本宁静详和的小山村很快就变成了人间地狱。
第二十章 保安团的逆袭
柱子看得心头冒火,嚷道:“大哥,咱们冲下去跟小鬼子拼了!”说着掏出驳壳枪就要往下冲,却被郑卫国喝住了。
听着百姓们临死前的悲鸣,郑卫国心如刀割。他双手紧攒,捏得手指发白,狠不得马上就跳下去与鬼子拼个鱼死网破。可作为保安团的指挥官,他不能让弟兄们白白送死。
郑卫国摇了摇头,说:“不要冲动!鬼子堵在下面,我们就一个班怎么冲得下去?不能让弟兄们白白牺牲。”
柱子急了,说:“可鬼子正在屠杀村民,俺们就眼睁睁地看着不管?”
郑卫国没有说话,他紧紧闭上眼睛,但眼泪还是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又想起了小宝刚满月的那天,他和父亲从地里回来,远远看见家里冒起黑烟……
柱子跟了郑卫国七八年了,从来没见他哭过,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好在郑卫国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刚才东北军老兵的记忆突然冒了出来,让他深陷破国亡家的悲痛之中不能自拔。
郑卫国见柱子和弟兄们都关切地看着自己,自嘲地笑了笑,说:“我没事,只不过回想起一些往事来。”他停顿了下,又道:“我知道你们很想下去跟鬼子拼命,可我们不能这样白白牺牲。抗战可能还要打七八年,咱们要好好活着,不能死在鬼子前头。”
孙子兵法中有一段,说:故将有五危,必死可杀,必生可虏,忿速可侮,廉洁可辱,爱民可烦。凡此五者,将之过也,用兵之灾也。覆军杀将,必以五危,不可不察也。这将有五有危说的是将领容易犯的五种错误。其中第五点就是不能过于爱民,否则敌人会利用这一点来对付你。
这第五点表面上似乎与我军爱护百姓的原则相违背,其实是统一的。就像眼下这样的情景,如果郑卫国不惜一切代价救护百姓,那以后鬼子可能会经常攻击无辜百姓,从而达到逼迫保安团与之决战的目的。这样一来,不但军事上会处于被动地位,还会给老百姓带来更大的灾难。
当然,在实战中这个度很难把握,救与不救全在指挥员一念之间,孰对孰错也很难评判。八路军大多数情况往往选择牺牲自己保护百姓,为此经常付出巨大的代价。最典型的就是河北省肃宁县薛村之战,一个主力团为了掩护百姓转移,被迫与鬼子硬拼,团长和政委双双阵亡,所部几乎全军覆灭。
呃,扯得有些远了。战斗还在继续,鬼子分兵扼守住几处要地,使保安团各部无法继续袭扰。其主力则继续在官道附近的几个村子实施烧杀yín掠。现在还没有三光政策这个说法,但事实上自甲午战争以来,鬼子就经常这样干。这种兽xìng已经深埋在rì本人的血脉之中了。
目前能对敌人构成危胁的只有侦察排和jǐng卫排二班,但他们正在掩护好几个村的百姓转移。这些村民拖家带口,行动迟缓,一旦鬼子被吸收过来,后果不过不堪设想。
郑卫国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看有没有办法摆脱鬼子堵截。可想了半天,还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好静等天黑。鬼子也善长夜战,但中国的夜晚肯定偏爱国人。
李富贵也是个喜欢思考的人,据说喜欢偷懒的人都有这样的习惯。他想了一会儿,说:“团座,俺有个法子,或许可以一试!”
柱子急道:“啥法子?快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