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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长哼了一声,不理地上那些日军的尸体,继续向前冲去。他们的目标是城内的日军司令部,必须要在日军反应过来之前拿下,以免他们通过电台跟外界联络。
战士们好不容易冲到司令部跟前,一看门口已经倒下了两名日军岗哨的尸体。一连长凑近一看,怒骂道:“特务营真是太过分了!走,快进去看看!”
大伙儿一路进去,只见司令部院内倒处都是尸体,就是没有活人。
“别看了,你们都来晚了!快去仓库那边转转吧,兴许还能捞着点儿!”一个声音突然从上面传来。
大伙儿抬头一看,只见特务营长张长贵正笑眯眯地站在二楼的阳台上,楼上的门窗突然稀里哗啦被打开,一队队特务营战士们正荷枪而立。
一连长不敢冲张长贵发火,只得带着弟兄们又朝仓库方向冲去。早在进城之前他们就摸清了城内的地形,所以非常熟悉。
新乡作为独立第四混成旅团的驻地,除了司令部就数仓库最值钱了,因为作为一个旅团驻地必然有一个兵站,里面的物资可不是个小数,至少也得有全旅团十天半个月的给养。
他们赶到仓库的时候,另外一个营的部队正在跟鬼子交火,一连长忙带着弟兄们从后面翻墙杀了进去,守军这下终于扛不住了,死伤一地。
大伙儿还没来得及高兴,一名战士惊叫道:“不好,鬼子要炸弹药库!”
战士们忙往那边看去,果然,一名日军伤兵已经爬到了弹药库大门前,手里不知从哪儿拿来一个炸药包。大伙儿看着仓库大门上画的爆炸警示图案,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呯!就在这时,一声枪响传来,那名日军伤兵突然栽倒在血泊里,脑袋上也多了一处血洞。远处的一栋楼房上,刘二堂伸出手来,笑道:“吴旅长,愿赌服输,大洋拿来!”
35旅旅长吴全福乐呵呵地从身上掏出十块大洋来,笑道:“放心,我说话算话!”
刘二堂接过大洋往兜里一揣,挥挥手说:“吴旅长,你多保重!我还要去追赶大部队,就此告别!”
吴全福冲着他的背影喊道:“嘿,饭都不吃了啊!”
刘二堂远远地答道:“不吃了,还有两百里地要赶呢!”
第二百一十六章 变化
新乡以东,一支庞大的军队正沿着漫长而荒凉的黄河北岸向东急行。队伍中不时飘扬着一面面活灵活现的猛虎扑羊旗。不用说,这正是奉命南下参战的国民革命军第97军郑卫国部。35旅被留下来攻打新乡城,97军主力却不做停留,径直向贯台渡口方向扑去。
其实按照军委会的调令,他们本来应该先渡过黄河,然后沿陇海线东进开赴兰封作战的,郑卫国之前制定的计划也是如此。
可是在南下途中,夜猫子的骑兵搜索部队很偶然地截获了一份日军在平汉线北段征集物资的命令,进而发现了独立混成第四旅团的给第十四师运送补给的行动。
熊处长当时就说:“军座,机不可失,我建议先拿独立混成第四旅团开刀!一个加强师团的补给啊,这可比过黄河的收获要大得多!”
谁都知道第十四师团是块硬骨头,就算啃下来也要崩掉三颗牙。而且像这样的对手想让他们主动投降是不可能的,只能是血拼到底。加上日军有毁坏武器的习惯,到时候恐怕连步枪都捡不到几支。
郑卫国有些犹豫不决,说:“且慢,你容我先想一想!”
机遇与风险总是并存的,想要一口吞下独立混成第四旅团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黄河北岸没有援军接应,一旦失败就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到时候别说凶残的日军了,就连那些伪军土匪也会恶狠狠扑上来撕下一块又一块的血肉。事关部队的生死存亡。郑卫国不能不慎重。
兵力不是缺的,97军南下部队的兵力至少相当于四个独立混成第四旅团,但打仗可不是比人多,而是比活下来的人多。
现在部队扩充得很厉害,老兵带着新兵打一些防御战是没有问题的,像陈明仁守四平就是靠着队伍里面那些拿排长薪金的老兵才撑下来的。
可眼下不是防御战,而是攻击战、围歼战。跟防御战相比,进攻战更需要勇气和技巧,而这两点恰恰就是新兵所欠缺的。
像在关家垴战斗,很多部队伤亡百分之十左右就丧失了进攻的能力。因为伤亡的这十分之一都是部队里面最勇敢、最能打的战士。失去了这些战斗骨干,光靠新兵蛋子冲击敌人坚固的防御工事显然是不可能的。
郑卫国担心就是这一点,要是部队在攻击过程中伤亡过大,日军一个反击就有可能导致全线崩盘。到时候攻防形势易位。谁消灭谁就不好说了。
周参谋长也不同意熊处长的意见。很明确地说:“我不同意去贯台。太危险了!”
熊处长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说:“参座,我认为只要谋划得当。以我们97军三万多人的实力是可以消灭独立混成第四旅团的。”
周参谋长毫不客气地说:“我同意你的看法,可你能保证在两天之内消灭独立第四混成旅团吗?”
熊处长尴尬地笑了笑,说:“呃,这个,当然不太现实。毕竟我们部队里面新兵太多,还需要在战场上磨练一下。不过,咱们也没有必有急着消灭独立混成第四旅团啊,完全可以用零敲牛皮糖的战术把敌人一点一点吃掉,反正日军在华北已是无兵可调!”
这话说的有点夸张,但当时日军在黄河北岸确实非常窘迫。由于大量的兵力被抽调到津浦线,他们不得不全线收缩到各铁路干线,结果藏身敌后的中**队迅速从山区杀出,四处围攻日军的据点。
像最倒霉的第二十师团全线收缩到同蒲铁南段,但铁路很快被卫立煌指挥第二战区部队切断,日军只能依靠飞机空投来补充物资。没过多久,中**队又对临汾机场等地进行炮击,使其空中运输线路也被掐断。
二十师团很快陷入了断粮的境地,不得不抢割附近农田未成熟的青苗充饥。不少据点的日军在抢完农户家里的牛、马、猪、羊之后,又捕食猫狗,到最后耗子都被士兵们一窝一窝地吃光,于是只能以树叶、青草为食。
熊处长甚至乐观地说:“依我看,等我们收拾完独立混成第四旅团之后,也别过黄河了!直接调头向西,与卫长官合兵歼灭第20师团再说!”
周参谋长哼了一声,拿来一幅地图,手指在兰封县城北面一点,说:“你说日军在华北没有援兵?那第十四师团难道不能从这渡河北上吗?”
熊处长额头上顿时冷汗津津,说:“呃,这?”他显然忽略了这一点,更没有想到一旦发生这种情况的严重后果。
97军现在虽然小有实力,但跟一个加强的甲等师团比起来还是要弱上不少,更别提还有独立混成第四旅团,两者相加,仅从兵力上也不比97军少了。
配属给第十四师团的部队里面包括:第2师团第一架桥材料中队、第14师团架桥材料中队、第16师团第2渡河材料中队、架桥材料1个分中队、折叠船约150只。另外还有工兵第14联队。
这些部队虽然没有什么战斗力,但他们可以保证第十四师团在任何一个地点都可以迅速渡过黄河。
熊处长说:“军座,参座,第十四师团不是还被包围在兰封、内黄、民权、考城之间吗?十几个师的包围下,他们能冲得出来?”
郑卫国想了一下,说:“指望一战区消灭第十四师团肯定是不现实的,不然还要咱们南下干嘛?”兰封会战的具体经过他已经不记得了,不过最后肯定是以**的失败而告终,不然也就犯不着掘开花园口以水代兵了。
熊处长在地图上标出兰封北面的两个重要的渡口——陈留口和兰封口。他指着地图说:“军座,您认为**能坚守多久?”
郑卫国想了一下。说:“应该能坚守三天吧!”
熊处长有些不信,说:“军座,您是不是太悲观了一些。**第27军在防守兰封及其附近的国防工事。他们的三个师36师、46师、88师,那可都是**精锐!王铭章一个杂牌师也在滕县守了三天,三个嫡系师总不会比一个杂牌师更差吧!”
除了王铭章死守滕县以外,还有庞炳勋血战沧县姚官屯,打了七天七夜才撤,后来又守临沂先后两次激战五日五夜。至于孙连仲死守台儿庄更是天下闻名。
郑卫国一想也是,中央军精锐,兵力也充足。总不会连杂牌军都不如吧?会不会是自己判断失误呢?唉。早知道要穿越就应该把抗日战争史背下来的再穿的。
周参谋长却不以为然,他冷哼一声,说:“藤县是王师长愿意拼命才守了三天,桂永清是敢跟鬼子拼命的人吗?军座说他们能守三天。我看他们能守两天就不错了!”
事实上。周参谋长也高看了桂永清、邱清泉一眼。按照原本的历史。日军于22日绕开兰封,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陈留口,次日又调过头来攻打兰封。桂永清把88师师长龙慕韩扔下来当替死鬼,自己则逃之夭夭。两次战斗都不到一天就结束了。
看来,装备、训练、工事虽然很重要,但要是将士们,尤其是部队主官连战斗的勇气都没有,再精良的装备、再严酷的训练,再稳固的工事也是毫无价值,只能像猪狗一样被敌人牵成一长串去砍头。
熊处长想了一下,确实没有把握在两天之内拿下贯台渡口,消灭独立混成第四旅团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成。于是长叹一声,说:“军座、参座,请恕卑职考虑不周。看来,还是只能先过黄河了。”
郑卫国摇了摇头,说:“不!我决定采用你的计划,直取新乡,然后挥师东进,抢夺贯台!”
周参谋长大吃一惊,忙道:“军座,万万不可啊!”
王奇峰副军长也说:“军座,您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郑卫国说:“我意已决,勿需多言!”
众军官们面面相觑,一阵眼神交流之后,熊处长硬着头皮说:“军座,都怪卑职荒唐,出了这么个馊主意。您就别拿卑职寻开心了!”
郑卫国摇了摇头,说:“你误会了,我是当真的!”
熊处长说:“那您可以说一下具体的原因吗?俗话说,将有怀疑之心,兵无死战之志,您不给咱们透个底,只怕将士们心里不踏实啊!”
郑卫国嗯了一声,说:“也罢,实话告诉你们吧!我是担心豫东局失控,委员长会下令决堤放水!”
熊处长一愣,说:“决哪儿?”
郑卫国说:“当然是黄河,还能决哪儿?”
熊处长吓了一跳,忙摆手说:“什么!黄河?不,不,不!这不可能!军座,您没有去过黄河,根本不知道那里的情况!河水悬空四五米啊,一旦破堤,下游岂有人烟?委员长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郑卫国哼了一声,说:“要是不厉害,委员长还不稀得使呢!眼下正是桃花汛期,河水高涨,加上五月份以来,山西、河南普降大雨,正是以水代兵的最佳时期!一旦战事不利,委员长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平时温文尔雅的熊处长突然跳将起来,指着郑卫国的鼻子骂道:“你,你胡说!天下间打仗,那有放水淹自家百姓的道理!”
周参谋长怒喝道:“放肆!有这么跟军座说话的吗?”又忙对郑卫国说:“军座,您别跟他一般见识,这小子从小没有爹,是她娘一手拉扯大的。他爹是河南人,就是因为黄河溃坝,才被水淹死的!”
郑卫国扫视了围在跟前的军官一眼,说:“诸位,黄河每年溃堤都要淹死人,要是大堤完全被扒开,后果有多严重,你们应该知道!”
众军官都面色凝重,没有吭声。
郑卫国停顿一会儿。接着说道:“我原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