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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女人!”尖脸和尚显然连骂她一句的力气都耗尽了,也不顾剑尖还指着自己胸口,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死还不死得干脆一点!”白瞎沙璧阁付出了那么大代价,结果对方所谓的报仇压根没意义!
萧云镜翻转手腕,“啪”的一声拍在他脑门上:“哪那么多废话,我问你,郝沙璧人呢?”
“官兵都来扫荡一圈了,他能去哪,当然是撤离旗峰山了!”
官兵来过了?萧云镜在心底为白棋默四基友点了32个赞,该杀的杀了该逃的逃了,最后还成功引来了官府介入,果然功德圆满。
所以讲啊,人的潜力无限大,就看有没有契机被激发。
“那我死多久了……哦不,距离你们召开江湖大会有多久了?”
尖脸和尚有气无力白她一眼:“差不多二十天吧。”
靠,二十天了!尘埃落定,难怪这山上都看不见活人了——除了眼前这个倒霉蛋。
“那你干嘛不跟着郝沙璧一起走?”她很随意地踹他一脚,把剑身抖动得嗡嗡作响,威胁意味十足,“难道郝沙璧留你在这还有其他阴谋?”
“善他妈个了哉的!”尖脸和尚突然炸毛,反倒吓她一跳,“我都成这奶奶样儿了还能有个P的阴谋?我被甩了!被甩了!”
能把“善哉”说成粗口的,估计这位也是古往今来独一份,萧云镜默默擦掉额上黑线:“你被谁甩了?”
“郝沙璧!”
“……哦,他不肯带你走啊?”
“他觉得老子没用了!沙璧阁也不要了,自己跑承风国给人当走狗去!”
承风国这仨字瞬间引起了萧云镜的十二万分警惕,她略一蹙眉:“你确定?”
“这还能有假?没承风国高人的银两资助,你觉得沙璧阁能那么拽?”尽管现在已经拽不起来了。
她沉吟半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有种解释可以给出沙璧阁背后的答案,不过不着急,日子还长着,不妨慢慢来。
“好吧小秃驴,你准备到哪去啊?一直待在山上也不是办法呦~”
“不用你管,等伤养好了我自然会去找出路。”
……谁要管他了?
尖脸和尚看上去也没什么复仇的愿望,满脸颓废不堪,不多时,捡起禅杖拖着步子离开了:“可怜我一世英名,最后却落得个孤家寡人孑然一身,白白卖命这么多年,临了连份辛苦钱都没拿着,阿弥陀佛……”
人生在世,命运无常,没人晓得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意外,路是自己选的,怨不得其他。
就像他,再怎么说也算是高手一枚,岂料好端端瘸了条腿,兄弟全挂掉,还被原雇主抛弃了,搁谁谁也闹心,还不如老老实实当个正经和尚,吃斋念佛不招灾。
萧云镜望着小尖脸塌着一边肩膀的萧瑟背影消失在转弯处,不由得感慨万千,再回头环顾旗峰山景象,便是归心似箭。
但愿白棋默他们还没离开麟城,否则……
她身无分文只能一路乞讨着回帝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失而复得
萧云镜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惨了,已经沦落到不得不暴力威胁一辆牛车车主,才能勉强回到麟城市区。
以前是盗贼,如今倒好,改行成抢劫犯了。
“大哥实在抱歉,我也是被逼无奈,你大人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哈。”
牛车车主战战兢兢看了一眼还横在颈间的宝剑,欲哭无泪:“这是道歉应有的态度么……”
“……啊不好意思,忘了。”萧云镜利索地收剑入鞘,安慰似地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怎么可能杀人呢?前两天早都杀够了。”说完也不管对方是什么扭曲表情,径直步行离去,深藏功与名。
然后在前往麟城官府这一路上,她收获了无数行人善意施舍的铜板——真的已经狼狈到跟乞讨差不多了么?
她一边抱怨着“老娘不是要饭的”,一边用那些铜板买了俩包子,一直啃到官府门口。
外面守卫森严得反常,一般来讲,若不是非常时期,何必派那么多官兵来看门,她随手拽过一个过路大叔,低声问道:“劳驾,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你没听说啊?好像是有京城的达官显贵来见徐知府,知府大人不敢怠慢,连保卫措施都要做齐全,生怕出什么岔子。”
“……”好吧她可以理解,想来是白昏君同学急着上山给她报仇,干脆就向徐知府亮明了身份,而且用脚趾头也能猜到,这其中定然还包括着威逼利诱等一系列会被和谐的过程,以至于知府吓成这个样子,把大门堵得密不透风,连只鸟都飞不进去。
两名守卫横过佩刀拦住了她的去路:“站住!哪来的小乞丐?”
萧云镜摸了摸鼻子,好声好气笑道:“我是来找徐知府的,你们就说……嗯,就说我要见他的客人。”
“做梦呢你?”士兵甲和士兵乙对视一眼,满脸不可思议,紧接着就开始不耐烦地推搡她,“走走走别在这捣乱,待会儿惹怒了知府和……咳,我们哥俩儿可掉了脑袋也担待不起!”
她很认真地回答:“不让我进去,你俩现在就得掉脑袋。”
“嗬!口气不小啊,受什么刺激了这是?”士兵甲不怒反笑,蹭地拔刀瞪眼恐吓,“我数一二三,再不赶紧动弹我可就……哎呦该死的!”手腕瞬间被对方卸了关节,刀掉在地上发出沧啷一声脆响。
萧云镜一手一个将二人甩飞,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拔剑冲破重重防线,直接朝院内奔去,她实在懒得过多解释,说白了,解释人家也不会相信,她想速战速决,抓紧回归组织是正道。
“小白南南翊尘小陌子!你们再不出来就永远都不用出来了——!”
熟悉而高亢清越的女声,传到某些人耳中便如天籁,久违的三基友本来正围着桌子面对面发呆,此刻顿时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下一秒便纷纷踹开椅子,风一般向庭院飞奔而去。
他们看到了什么?
一个头发蓬乱衣衫褴褛的疯女人迎面而至,身后还跟着一群提刀怒吼的府中守卫……
程南几乎是下意识就冲了上去,一把将萧云镜揽到怀里,高声喝道:“都给我退下!”
为首的那个吓了一跳:“程将军,这是……”
陌珏把手里的点心狠狠掷过去:“退下!守门去!”到最后差点破音。
众人虽然一头雾水,却也万万不敢得罪这几位大爷,连忙你拖我拽的转身撤离现场,偌大的庭院里不多时则只剩下了尚没完全回过神的四个人。
“那个……南南你先松手哈!”大概是见到黑白无常之后心理素质又强了不少吧,萧云镜算是比较淡定的,把脑袋从程南怀里抽出来,清了两下嗓子,“幸好你们仨都在,要不还真不知道要去找谁。”
沈翊尘从旁边挪过来,试探性去摸她的手,堂堂朝中丞相竟像个受了惊吓的小孩子,满眼都是紧张和惶惑:“做梦呢吧?小陌子,你能不能掐我一下……”
“我也想让你掐我一下……”陌珏的目光就一直没离开萧云镜的脸,喃喃自语,“没事儿,是鬼也没关系,我不害怕,能回来就成……”
萧云镜哭笑不得:“别瞎闹,我是热乎乎的大活人,要不你们能看得见我么?影子还在呢!”
夕阳光亮将她的影子投映在身后,陌珏呆呆注视半晌,如梦方醒,脚下一软就摔倒在地,萧云镜刚想扶他,却被他死死抱住大腿,听其放声大哭起来。
“小陌子别这样,冷静……”
沈翊尘攥着她的手一个劲儿哆嗦,眉眼低垂低低念叨:“这回陛下总算是有救了……苍天庇佑,小镜子回来了……回来了……”
萧云镜原本还晕晕乎乎的,闻言突然就睁大了眼睛看向他:“小白怎么了?”她这才反应过来,三基友都在,但唯独不见白棋默。
“他病了,支撑着灭掉沙璧阁之后就开始高烧,连着十多天,吃药也不管事,身体都快垮了。”
“……带我去!”
程南抬手挡住她,无奈叹息:“你就准备这么去找他?先沐浴更衣。”
沈翊尘瞅了眼还在涕泗横流的陌珏,觉得也指望不上他,于是拉着炸毛的萧云镜朝后院走去。
到底怎么起死回生,对他们而言不是最重要的事,只要她还活着,什么解释都可以拖到以后再慢慢叙述,不急。
这一刻,不妨放任自己沉浸在失而复得的狂喜中。
*
东苑,绘竹居。
萧云镜洗干净自己,换了身常服,绾好头发终于又恢复了人样儿,她揣着砰砰跳的小心脏,也没管跟在后面的沈翊尘,一路狂奔到了白棋默的房间,谁知到了门口反倒犹豫起来,站在原地不动了。
“你进去啊!”沈翊尘气喘吁吁地过来,伸手推她,“见到你,陛下指不定多高兴——你得看着点啊,我怕他一时承受不住晕过去。”
“……”她叹了口气,暗骂自己关键时刻掉链子,一面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提着裙角走了进去。
然后一眼就见到了那个人。
屋里点着可安神助眠的鹅梨香,白棋默整个人都裹在被子里背对着她,大概是听到动静了吧,他头也没回哑声道:“朕不吃,拿下去吧。”
萧云镜沉默着没有回答。
白棋默有点不悦,加重了语气命令着:“都说了没胃口,退下!”
“小白。”
久违而熟悉的呼唤像一阵电流袭遍全身,他狠狠颤抖了一下,猛然回过头来——
二十天前坠落山崖的女子正俏生生站在不远处,眉眼含笑艳若桃李,和脑海中被勾勒无数遍的影像没半点不同。
“小镜子……”他掀开锦被坐起来,怔怔看着她,眼泪无声无息淌下苍白脸颊,“你听到我愿望了,回来再看我最后一眼是么?”
萧云镜琢磨半天才意识到他以为自己是回魂了,好笑之余又禁不住有些心酸,踌躇片刻,举步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抬手抚上他的脸:“你摸摸看,我是人还是鬼?”
掌心的温度很暖,暖到让白棋默恍如身处梦中,他顺着她纤细的手指一遍又一遍摩挲,直到真正确定她的存在,泪水更加收势不住,汹涌成河。
“你还活着啊……”
“对,还活着,阎王爷搞错了,派黑白无常又把我扔回来了。”萧云镜捏着他的下巴左右端详,心疼地摇头,“瘦了一大圈,这小尖脸,都快成蛇精了你。”
“明明你也是一样,居然说我!”白棋默根本没理会她奇奇怪怪的言语,一翻身揽住她的腰,登时就把她压在了下面,思念的苦痛瞬间化作炙热的亲吻落在她唇畔,是从未有过的霸道强烈。
这是他第一次正式而主动地吻她,以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像个男人一样,宣示着占有权,毫不掩饰地表达感情。
数日不见,白小受居然攻气十足了,连个缓冲的机会也不给她。萧云镜躺在床上有点发懵,但前者未拭净的眼泪滴落脸庞,让她清晰认知到,这是真的。
“小镜子,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不在的时候我快疯了……我,我真恨不得陪你一块去……”白棋默愈发语无伦次起来,他流着泪开始解她的外衫,神情坚定,半分不曾迟疑。
萧云镜不安起来:“小白,你要干嘛?等等等等……你先说清楚……”
“我想要了你。”
似有霹雳在耳畔炸开,她彻底傻眼——这是白棋默能说得出的话吗?自己幻听了?还是他被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