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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李如楠就是气炸了肺,也于事无补,急匆匆去见了李如松。
李如松听到李如楠回来了,也是吃了一惊,连忙让他来见。
“小弟拜见大哥!”
李如楠看见李如松满脸颓丧的表情,心中也是一声叹息,当初平定宁夏之乱,李如松初到辽东的时候,是何等的意气风发,这才过去了多长时间居然颓丧成了这般模样,如何称得上“坚毅果敢”这四个字。
其实倒也怪不得李如松,他这半生走过来,实在是太顺利了,先是在辽东跟着李成梁大杀蒙古,女真,而后又去了陕西,同样战功赫赫,宁夏平乱更是将他推到了人生的顶峰,但是如今却败在了他一直看不上的倭寇手上,这让他不免心灰意冷。
“哦,九弟回来了,可是有什么要奏报的?”李如松的深情有些恍惚。
“回大哥!小弟奉了大哥的将令,东进阻击倭寇,现下已经得胜归来。斩杀倭寇将领加藤清正,锅岛直茂等人共计两万两千,另有朝鲜叛军两万余人!”
“哦,杀了倭寇两万多人!?”听到李如楠的奏报,这李如松突然之间从刚才的恍惚状态中醒转了过来,一脸的难以置信。
一向都需要他来看护的弟弟立下了这等大功,而他却在碧蹄馆被日军杀得不得寸进,一时之间,李如松连看向李如楠的眼神都闪烁了起来。
到是闻讯赶来的李如梅闻言大喜,道:“老九!干得漂亮,杀得痛快,这些天可真是把哥哥憋屈死了!哎,想必你也知道了,我们这次南下可是吃亏了,让那些矬子埋伏了,大哥还险些被倭寇杀了,可惜了李有声,若不是他拼死相互,大哥现下能不能回来都两说。哎,真是没有想到,这些矬子竟然如此难缠。不过咱们也没吃大亏,打的那些矬子也是没有脾气,他们几万人马,也没能把咱们全吞了,死的比咱们还多!”
“别说了!”李如松沉声道,“输了就是输了!有什么可狡辩的!老九也不瞒你,如今平壤虽然拿下了,可是大军云集于此,粮草却是不够了!大军再难寸进!”
一旁的李如柏也道:“九弟!现下这粮食是有些不够吃了,军马死的也多,所以就只有先撤下来了,大哥已经呈报给宋经略了,想必已经知道了这些了,是怕圣上要降罪了,不过好在你在东边打得不错,总归能功过相抵,让万岁爷不至于为难咱们李家!”
纳尼!?
拿我的战功顶罪,这叫什么世道!
李如楠拼死拼活的在咸镜道杀敌立功,李如松只是在碧蹄馆小败一场,还能全都没了不成?还有没有天理啊!?
李如楠费尽心思的要啦朝鲜,其实就是为了获取军功,然后能够独镇一方,获得他梦寐以求的主城。
难道现在就算白干了!?
李如楠有心将这三个哥哥骂一个狗血淋头,可终究是亲兄弟,他有拉不下这个脸,只得将带来的四十万担粮食,全都交了公,一解大军的燃眉之急。
李如松闻言,心中大喜,正在为了粮草的事情发愁,李如楠马上就降下了及时雨,这下粮食没问题了,可是出兵的事情,李如松还是犹豫不决。
李如楠也没办法,只能先行离开,出了帅府,李如楠看到明军士卒都是士气低落,马匹也真就像李如柏说的那样,死伤颇多。
明军最为精锐的就是骑兵,可是战马死了那么多,骑兵部队也跟着大为缩水,再加上朝鲜现下的天气日渐寒冷,几场秋雨过后,道路变得十分泥泞,就这个地形,骑兵进去了,那就是完全的丧失了自己的机动优势,没了冲击力的骑兵,和步兵便没什么两样了,反而成了真正步兵的活靶子,只有挨宰的份。
看来这李如松也并不是一味的盲目自大的,他还是对自家实力了解的颇多的,这个状态的明军,还真是不适合继续跟倭寇作战,要是大部队再次南下的话,日军只需要坚守住几处险要之地,便能将明军逼退。
除了军马外,粮草也是一个问题,好在李如楠在海汀仓有了新发现,这才让明军避免陷入无量可用的窘境。
不过这仗打到这个份上就罢手的话,李如楠怎么都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如何,主帅是李如松,他就是亲弟弟也只有听从命令的份。
明军在平壤这就算是住下了,任凭那些朝鲜大臣如何哭告催促就是不肯继续南下,朝鲜大臣没了办法,只能去回辽东去找宋应昌,宋应昌有心不理会,但是那些朝鲜人就堵在宋应昌的府门口一通大哭,就跟宋应昌家里死了人一样。
第五十九章 无奈的宋应昌
被人堵在家门口嚎丧,就算是宋应昌这个中过进士的饱学大儒的涵养再好,也忍不住要发火了,到了第三天上头,他实在是忍不了了,让家人去驱逐,结果那些朝鲜人也当真不要了脸面,一个个在李滉的带领下打起了消耗战,这波人刚走,下一波立刻就来了,接着唱同一出大戏,让宋应昌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将人召进府来。
“诸位在本官的门前这般纠缠,岂非失了体统!”
体统!?
这帮朝鲜崽要是知道体统二字该怎么写的话,他们也就不会整日里的忙着党争,不理政事,闹得举国上下武备荒疏,结果被倭寇打得爹娘不认了。
说起朝鲜的党争,宋应昌当真是嗤之以鼻,弹丸小国,屁大点儿的地方,一块儿黑云彩罩下来,举国大雨倾盆,居然也学着天朝玩儿党争,当真是不自量力。
李滉跌跌撞撞,像极了缺了腿的老妪一般,突然跪倒在了宋应昌的面前,眼泪就好像早就存好了,都没用酝酿感情,瞬间妹妹想哥泪花流。
“宋大人!我朝鲜对天朝上国一向恭顺~~~~~~~~”
又是这一套,这些天宋应昌听这些个屁话听得都要吐了,求人就说求人,还表忠心干什么,非要把朝鲜装扮成忠臣义士才行。
“如今平壤收复,眼看驱逐倭寇,光复山河在望,大军却止步不前,我朝鲜何日才能重见天日啊!宋大人,您一向看顾我小国寡民,为何不发一言,眼看着朝鲜半壁江山,被倭寇蹂躏,您于心何忍啊!”
李滉说完,又是一阵嚎啕大哭,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当真是见者伤心,听者流泪。
放在以前宋应昌还会陪着掉上几滴眼泪,但是今天却怎么都觉得厌烦,同样的戏码唱上一次能博得满堂彩,两次,三次人还能忍受,一天到晚的唱个没完,那就成噪音了。
宋应昌只能无奈道:“你等所言,本官也尽知,可如今天寒,朝鲜境内,道路泥泞,不利行军,前番碧蹄馆新败,大军士气顿挫,况且尔国无力供养军士,立功不得赏赐,将士多有怨言,皆不愿南下,便是本官也是无可奈何!”
李滉心急道:“难道天朝就坐视我国被倭寇盘踞,黎民百姓受其蹂躏!天朝上国颜面何在啊!?”
宋应昌一听就变了脸色,道:“放肆!我大明皇帝顾念尔国一向忠顺,不忍见朝鲜沦丧,社稷倾颓,百姓受苦,这才发大兵解救,尔等君臣不念皇恩,一味只是强求进兵,却又不愿拨付粮饷,两军交战之时,尔国军士只顾着四散逃命,只让天朝军士与倭寇决死,如今却要赖到我大明身上,是何道理!”
李滉见宋应昌动怒,也反应过来方才的语气是有些急了,慌忙请罪:“经略大人勿怪,下官心急语失,经略大人恕罪!”
宋应昌也不愿再和这些朝鲜人纠缠,便道:“尔等的心思,本官明白,好了!尔等且先回去,本官自会将朝鲜战事上报朝廷,由圣上裁定是否南下进兵!”
李滉等人见宋应昌语气不郁,也不敢再执拗,只得躬身行礼,纷纷退去。
宋应昌现在也是一阵头疼,朝鲜之事也出乎了他的预料,原以为只要大军渡江征伐,旦夕便可以灭了倭寇,誰知道战事迁延日久,从李如松的战报上来看,东进大军倒是打得不错,接连灭了数万倭寇,反倒是李如松的大军在碧蹄馆战事不利,虽然不曾吃得大亏,可是想要立刻南下,光复汉城却也是无力。
宋应昌虽然胆气颇壮,又有见识,但毕竟是个文人,战场上的事,也是一知半解,却也不知道该如何拿捏。
宋应昌自然是知道倭寇之害的,要不然也不会在万历皇帝面前力主清剿,但是眼下确实不是进兵的良机。
单单一个粮草的问题,就不是那么好解决的,皇帝尚且不差饿兵,没有粮食如何打仗。
最可恨的就是那朝鲜君臣,一个个要钱不要命,居然不肯拿一两银子,一粒粮食,把事情全都推给了大明朝廷,还是李如楠有办法,一番威逼之下,让那李昖服了软,好歹还诈出来五万两银子。
一想到那件事,宋应昌也是忍不住一阵笑,还是李如楠有本事啊!年纪轻轻的不但有手段,打仗也是一把好手,这次要不是李如楠在咸镜道连番胜仗,斩了倭寇数万,大明朝廷的脸面可就当真是丢尽了。
反倒是一向被称为名将的李如松这般不济事,碧蹄馆一战,折损大明将士数千人,还把朝鲜好不容易拼凑起来的军士折损殆尽。
这份奏折该怎么写,宋应昌现在也犯了难,据实以报的话,李如松难免要受到万历皇帝的苛责,他和李成梁是至交好友,如何能眼看着自家侄子倒霉。
想了想,宋应昌开始动笔,李如松进军不利自然不能隐瞒,但也只是一笔带过,反倒是对平壤大捷,和李如楠在咸镜道的胜利大书特书,写了一篇花团锦簇的文章,写过之后看了看,自己也十分满意。
“来人啊!”
贴身的小厮闻言连忙入内,道:“老爷!有何吩咐!?”
宋应昌道:“吩咐人将这份奏折送往京城,记住不得送到兵部,要托人送到内阁首辅赵志皋大人的手上,切记!切记!”
宋应昌知道兵部尚书肖太亨和李成梁有仇,要是被肖太亨知道了李如楠进兵失利的话,还不知道要借着这件事做怎样的文章呢。
小厮听了,上前双手结果奏折,连忙去安排了。
宋应昌一声叹息,道:“只是不知道结果如何,但愿万岁爷能够有始有终!”
宋应昌知道万历皇帝就是个多变的性子,虽然性情坚毅,极像成祖皇帝,可是却遇不得挫折,一旦遇着挫折便要改注意,他是真怕万历皇帝再变了,要是任由倭寇在朝鲜南四道盘踞的话,迟早会成了大明朝的一个祸患。
第六十章 万历皇帝
北京,刚下过一场秋雨,空气之中透着一股钻人心的凉。
勤政殿内,万历皇帝正在翻阅着奏折,神情之中透着一股不耐烦,从万历十年亲政开始,他就要每天都面对这些烦人的奏折,要都是国家大事也好,可其中有多一半都是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特别是每到了月中,各地督抚送过来的请安奏折,更是让万历皇帝不胜其烦。
恭请圣安!
朕安不安的干你们屁事!
可是却又不能不批示,否则的话,如何笼络那些大臣的人心。
都说当皇帝,位登九五,君临天下,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人人心中都在觊觎这个位子,可是谁又能知道,这个位子却是天下最难坐的,太平盛世倒还好,皇帝可以垂拱而治,到了驾崩的时候,就本得到一个好的谥号,可要是生在乱世,那可就倒霉了。
如今的大明天下虽然还算太平,但诸事繁多,不是今天这里发大水,就是明天那里闹民变,万历皇帝也被这副担子压得有些心力交瘁了。
正批示着,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问一旁的张诚道:“张伴伴!大军入朝也有几个月了,怎的都没有军报呈上来!?”
张诚忙道:“万岁爷!军报已经到了,昨日内阁首辅赵大人亲自送来了司礼监,就放在万岁爷的龙书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