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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犹豫了一下,王小二说:“随你便,谁叫您是老大呢!”
“那就拜托你们了。”李马做出了一个补偿性的笑脸,独自走开了,还一路吹着小曲。
昆明确实是一个令李马,这里比东北要好多了,更加繁华,更加温暖,更加醉人。
或许是不知道部队的驻扎地离昆明市很近,李马竟然不知不觉的逛到了昆明市里。李马瞟了一眼某个店铺里的钟,已经是十点了,加上早饭没有吃,李马觉得肚子空空的。
忽然,他在一家面馆面前停下来,摸摸口袋里的钱。
“还有不少。”李马嘀咕道,“反正出了云南,这些钱就用不上了,说不定会死在那里,不如现在把这些钱用光得了。”
李马又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嗯!去吃!”
他大步的走进面馆,对着闲着的店主说:“老板来碗面!”
老板立刻跑了过来,露出一副奴颜媚骨的相,问:“您要那种?我们小店面不多,而且今天那些材料还没到。所以我们这只有卤蛋面和牛肉面。”
“就两种?”李马不太满意,略加思索,“卤蛋面吧!”
“好嘞!”老板的那短短一句话,显露了他的家乡在哪。
等了将近十分钟,一碗热气腾腾的卤蛋面就烧好了。李马拿起筷子,大口的吃起来,老板也在桌子对面顺便坐下。
“你是北平人?”李马问老板,店里空无一人,只有后房传来伙计的谈话声。
“是啊!”老板听李马提起这个,立刻好像来了兴头,“地地道道的北京人。”
“跑这来干什么?”李马吞下一口面,“是来这避难的?”
“可不是吗!”老板说,“要说这抗日战争,咱北平是最先遭难的。毕竟怕日本人,所以才跑到这来的。当然最先来时,我来的不是昆明,我是先来武汉的,然后又到了重庆。我在重庆做的不错,日子过的有声有色,不过我那天杀的小舅子害我染上了赌瘾,最后输的倾家荡产,连老婆孩子都走了。没办法,为了躲赌债,我现在跑到昆明。又过了一年我在昆明勉强弄起了这个小面馆。”
“够惨的。”李马吞下了碗里的最后一根面,‘呵呵’的笑起来。
“那可不!”老板咬牙切齿的发下毒誓,“要是我再见到这个天杀的小舅子,老子肯定把他碎尸万段,砍成肉泥!”
“我走了。”李马“啪”的一下把筷子放在桌子上,掏出钱,给了老板。
“慢走~~~”老板想李马挥挥手,还很留恋这个能听自己倾吐心事的人。
“知道了!”李马也挥挥手,“老子要是能活着从缅甸回来,我一定会再到你面馆里来吃面~~~”
“老子一定把面馆撑到你回来为止~~~”老板望着越走愈远的李马,大喊。
“知道了~~~”李马再次挥挥手消失在了昆明街头的一个拐角。###第三十五章 意外的时间即将发生
李马在这昆明的大街小巷穿梭着,不住的打着饱嗝。餐馆里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李马闻着这些食物的香气,非常想进去,不过他的肚子可不允许。
又转过一个街角,他看见了一个茶馆。
‘福顺茶馆’
茶馆里没有什么人,好像连店员都不在,但们却敞开的。李马不知为什么,自己想进去喝一杯茶,虽然自己从来不喝茶,一直觉得茶太苦。
走进里面,有些冷,冷得提神醒脑。
“有人吗?”李马朝店里大喊。
“谁呀?”一个店员从后房走出来,看起来非常年轻,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
“来杯茶。”李马说,顺便找了不错的位置做了下来,有一个小桌子,刚好适合一个人做,旁边放着一张藤椅,又一点阳光照在上面。
“我们这有龙井、乌龙、大红袍、白茶、红茶、普洱茶、铁观音……”店员还没有报完,就被李马不耐烦的声音所打断。
“那个味道不太苦?”李马问,“我不太习惯喝茶,你给我来个味道淡一些的。”
“这个……”店员想了想,“那来壶普洱茶怎么样?”
“随你便。”李马挥挥手让店员赶紧去。
店员匆忙的又跑到后房,发出了哐当的声音。
“茶来了!”店员拎出了一个紫砂壶和一个紫砂杯,恭敬地来到李马身旁,提醒他,“客官,我看您不大喝茶,所以你得注意,这茶还没有泡开,您得等几分钟才能享用,等您要和的时候,请叫我。”
“嗯。”李马答应道。
午后的阳光促进了他思想的运转。
“该回军营里了吧。”李马想。
“小二!小二!”
店员匆匆的跑了过来,给李马冲了杯茶,又匆匆跑开。
茶已经不大烫嘴了,李马大口大口的喝下去,又倒了一杯喝了下去。他以为还会有一些茶水,但没想到壶已经见底了。
“纯属坑人!”李马骂道,接着叫店员,“结帐~”
“来了!”店员跑过来,满是笑脸。
“走人了!”李马把钱扔在桌子上,大步踏出茶馆。
走转变成了跑,李马很担心军中会有什么事情或者指令。在奔跑中李马感觉到了自己很久没有感觉过的东西。那种在奔跑时的疲劳感,这是在上海当车夫时才能感觉的到的。
跑到军营,一切都很“和谐”,没有任何事情。
“早知道老子就不跑这么快了。”李马自顾自的抱怨。
“我又回来了!”李马掀开帐篷的帷幔,大声地说道。但却没有得到一个人的相应,而李马也看见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
一个女人在帐篷里,手里抱着一个孩子,只有一岁多大的孩子。
“她是谁?”李马指着那个女人。
“我老婆。”张宝根声音低沉的回答,脸色不太好。
“哦!弟妹啊!”李马装作一副惊叹的样子,心里迅速想着各种的猜测与推断。
“呃……”张宝根对大伙说,“你们都暂时出去一下,我有事跟我媳妇说。”
“可以。”李马毫不犹豫的说出这句话,张宝根的行为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几个人走出了帐篷,李牛、王小二还不是向帐篷里张望,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很快,帐篷里传来说话的声音。用的是方言,三个人没有一个能听懂。
“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呢?”王小二把耳朵贴近帐篷,努力想辨别。
“他们的家乡话,我们是听不懂的。”李牛摇摇头,从口袋里拿出几个核桃。
“我们等一下可以问张宝根。”李马接过李牛手中的核桃。
“给我一个核桃。” 王小二伸手向接过李牛手中的核桃,“等一下,他会告诉我们吗?说不定这涉及到他们家的私事。比如说二大爷死了,五舅病了。”
“就你净瞎说!”李牛打断了王小二,“我看是他妈死了,张宝根老婆让他回去奔丧。”
“你这也不是瞎说吗!”王小二说。
“呵呵!”李牛笑起来,又给了王小二一个核桃,“别在意这些小细节。”
“绝对不行!给我滚!”帐篷里传出了唯一一句三个人能听懂的话,是张宝根说的。
“怎么了?”李马被吓了一大跳,手中的核桃掉在地上。
紧接着,帐篷里传出孩子的哭声,是张宝根的孩子。
“我的妈呀!”李马捡起地上的核桃,“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李马的话音刚落,张宝根的老婆就气呼呼的走出了帐篷,手中抱着的孩子大哭不止。
王小二朝帐篷里走,并且招呼李马和李牛:“进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好歹是一个排的兄弟!”
李牛和李马也紧随其后。
帐篷里,张宝根坐在板凳上,在抽烟。
“怎么回事啊?”李马问,“无缘无故你们夫妻吵什么架?”
张宝根看了李马一眼,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很渗人:“无缘无故?怎么可能会是无缘无故?那个人渣居然让我在今天晚上跟着她走,会家乡去。”
“啊?”王小二惊叹地说,“我以为是你家出什么,比如二舅死了或者,三大爷病了。”
“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李马低声斥责王小二。
王小二被这句话说瘪了,畏畏缩缩地吐出了“知道了”三个字。
“不过我没有答应她,而是叫她滚蛋,带着孩子一起滚。”张宝根悠悠地说道。
“做的对!”李牛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男人就因该以国家为重。不能被这种小事所影响。”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王小二问。
“怎么办?”张宝根又笑起来,“这种事还能怎么办?随它去吧!那女人想怎么办就怎么办,管我什么事?”
“说的对!老子也支持你。”王小二把手拍在张宝根另一个肩膀上。
“我看不行!”
四个人中响起反对的声音。
其余三个人的视线全部转向李马。
“如果你的老婆带着孩子去死呢?”李马说,“那你怎么解决问题?随他们去死?”
“看情况吧。”张宝根踩灭了烟蒂。
“但愿如此。”李马吃完了核桃,喝了口水,坐在椅子上。###第三十六章 埋了她
“嫂子!你快下来!你这样干是何必呢?”王小二抬头看着站在房顶上的张宝根的老婆,苦口婆心的劝她。
其余三个人也站在旁边劝导。
“我才不下来,除非张宝根你跟我回福建!”张宝根的老婆站在高高的楼房上,朝底下的几个人大喊,还不是挥舞手中的孩子,仿佛在恐吓张宝根。
“你有毛病吗?”一直站在旁边不怎么说话的张宝根突然说道,“如果你想死,你就死吧!孩子你也可以带着一起死。”
“我看是你有毛病了!”李牛在旁边向张宝根低声耳语,“你真想让你老婆和孩子死掉?”
“随他们。”张宝根轻松的说,“死了也好,这样以后也没有什么牵挂。”
“那你别的家人怎么办?”王小二问。
“别的家人?”张宝根悠悠地说道,“我的爹娘早就死掉了,别的我也不在乎了。”
“这……”王小二无言以对。
“你倒是跳啊!”张宝根朝老婆大喊,语气中充满了戏虐。
“啊!————”张宝根的老婆听到这句话,似乎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纵身从房顶上跳下来。每个人都看见了她的眼神,先是坚定不移,在头部即将接触地面的那一刻,眼神又变得软弱,且夹杂着悔恨。她不希望这样死掉,更不希望手中的孩子死掉。不过这一切都晚了。
在脑浆四溅的那一刻,李马看了张宝根一眼。
张宝根的眼神有所变化,冰冷而无所谓的眼神在那一刻消逝,他的眼睛紧紧盯着一同被摔死的孩子,张宝根没有在意这个鼠目寸光的妇人,他在意的是自己心爱的孩子。
不过那种变化仅仅是一瞬间的,很快他有恢复了之前的状态。
“唉~~~”李马用旁观者的状态悲叹,“何必呢?”
“托你们一件事,帮我给我的老婆孩子收尸。”张宝根面对着三人,默默地走回军营。
“知道了!我们一定会给你老婆孩子收尸的。”王小二呆呆的看着远去的张宝根,说出了这句傻傻的话。
当张宝根彻底消失在三人眼前的时候,三人依然纹丝未动,李马点燃一根烟,使劲的抽了几口,便叼在嘴上,说:“开工吧!还傻傻的站在这干什么?我们怎不能跟着这尸体一起烂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