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参与绞杀的匈奴将军们,没人要的,就送到天穹吧。”
葛忠看了一眼葛芸儿:“那小姐……”
葛清远将聂清麟放回到了床榻上,,却不肯再看自己的妹妹一眼:“芸儿最近也是心累了,为兄的话总是记不住,还是静休下的好,也去天穹好好静养吧,等你改好了,为兄自然回去接你。”
“不!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葛芸儿听闻了这话,发出一声悲鸣。
那所谓的“天穹”其实就是匈奴部落里处置无用废人或者罪人的地方。而且匈奴因为地广人稀,每个能够干活的劳力都很珍惜,加上王家中亲情淡薄,所以各个部落的“天穹”就是一小片帐篷和广阔的草场,发配去的老人妇孺也要每日劳作,放牧牛羊,每日的吃食也是自己供应,减轻部落的负担。
哥哥竟然因为那个狐媚将自己发配到了那荒凉的天穹!葛芸儿简直不敢置信,一路呼喊着被人拽了出去。自始至终,葛清远都没有望向她一眼。
他命爬起来的安巧儿去打一盆清水,安巧儿将小主子的安危一时无虞,便赶紧去营帐外的溪泉边打水,出来时,正好看到安巧儿与几个生育后身材走了样的妃嫔,还有休屠宇的老母亲都被扔上了一辆马车,看着她们泪流满面哀嚎的样子,安巧儿竟然也是一阵心酸,有女不嫁帝王家!那看着荣耀显赫的人家,俱是红颜的青冢坟圈啊!
打了水后,安巧儿也被打发出了营帐,葛清远用净水擦拭了聂清麟的脸颊后,她才慢慢醒转了过来。
思及自己在晕倒前看见几个彪形大汉在营帐里向休屠宇扑去的景象,聂清麟恍惚猜到了首尾。葛大人可真是头养不熟的饿狼啊!只怕那休屠宇是凶多吉少了。
侍女们又陆续搬来了几箱衣服,只看那箱子便精巧得很,打开时里面竟然有大魏名贵的锦缎制成的衣服。还有一箱是日常的器具,其中一套白底儿描金的茶具是御用莱阳窑烧制出来的薄胎上品。
葛清远将聂清麟出神地望着这些个物件,便心知她已经看出了蹊跷:“公主的聪慧不减,倒是看出了些什么?”
“恭喜葛大人又攀了高枝……只是不知这些物品是用何物换来的?”聂清麟苦笑着。方才运进营帐的这几个,竟然是还没有开封的,足见送礼之人的诚心。
那些个物件,俱是两年前,先帝与匈奴议和时,精心选配的礼箱,连箱上的封印都是那年的年号。像这样的箱子当时运送了有百余箱,都是先帝谄媚地送给匈奴单于的岁贡。
葛清远哈哈大笑,望着聂清麟的眼中充满的激赏,要是这小女子是个男儿会是怎生了得?
“能够换来匈奴新单于的新任,当然要贵重见面礼了,除了那逃亡的兄长休屠宇的头颅,恐怕是没有什么能打动那休屠烈的心了。”葛清远用精致的茶具,拿了温热的羊乳递给了聂清麟,自己倒了一杯美酒,微笑着道。
聂清麟接过茶杯,心里一阵的翻滚。她一下便明白了葛清远的盘算。先是扶持那流亡的休屠宇,让这个本该剿灭的部族不断壮大,成为匈奴单于休屠烈的心腹之患,然后再不失时机地杀了休屠宇,博取那新单于的新任……
这几布棋走得是恶毒阴险,却是不断壮大自己落稳脚跟最有效的办法……
“狡兔死走狗烹,却不知葛大人如此出卖旧主,那休屠烈会怎样对付没有了利用价值的你呢?”
葛清远一口引尽了杯中的清酒,笑得充满了无比的恶意:“公主怎么知道兔子都是死光了呢?卫冷侯不死,我这口獠牙就永远有用!”
第二日,葛清远率着匈奴将军们在王帐里为休屠宇的小儿子举行了简单的即位仪式。小儿子只有八岁,但从小耳读目染,血液中流淌的是匈奴王家的狼性。对权势的渴望和亲情的淡漠,让小小的孩童并没有太多丧父之痛,,坐在王位上,东看看,西摸摸,喜不自胜,迫不及待地学起了他的父王发号施令的样子。
聂清麟出了帐篷,在安巧儿的陪伴下,远远地看着王座上那小儿欢喜的模样,心中感叹着:原来天下的皇家不分南北,竟是一脉相承!如此小的年纪就已经知道贪恋权势,可惜却是做不了几日的王座。葛大人在魏朝的演练扶持小皇帝的排演,搬到北疆依样演绎一番竟然也是顺风顺水。
一阵狂风,吹拂着草原上的劲草,北疆的天空一时间晴朗不了了。
葛清远深知自己在沫儿哈部立足未稳,很多将军对自己表面恭顺,内心不以为然。不过,感谢休屠宇的残暴荒淫,他曾经明里暗里睡了部落里很多部族的妻女,并不是人人都对这位逃亡的大王子发自内心的簇拥爱戴。
他小时,母亲曾经为他讲过“庖丁解牛”的典故,做任何事情,只要抓住了关键,便会迎刃而解!在休屠宇沉迷酒色的时候,他早已经暗中煽动策反了这个昏庸大王子的许多的老部下,他就猜到葛芸儿的性子,那日的一巴掌其实便是火药捻子,依着葛芸儿的性子一定不会善了,便是会想出撺掇休屠宇的事情来,今天便是假装巡查,其实一直潜伏在营寨的外面等待信号。
休屠宇竟然想霸占部族恩人葛将军的妻子!这一下子激起了整个部落里遭遇了类似经历的勇士们的愤慨,杀了休屠宇,另立幼主,这一切水到渠成!
不过接下来,他还要完成另一项匈奴单于委以的重任……
原来葛清远未进北疆时,就盘算清楚只有休屠烈有能力帮助自己完成复仇,统一魏朝。所以进入沫儿哈部落后,在安排妹妹侍候休屠宇时,他便决定献上休屠宇的人头作为自己在休屠烈面前的进身之阶。
休屠烈收到葛清远的心腹送来的密信后也是兴味盎然。
他早已听闻葛的大名,对能够坑上卫冷侯一把的葛清远十分好奇,立刻允诺高官厚禄,不过休屠烈对这样狡猾的汉人也是加着防备的,一个休屠宇的项上人头哪里能够表明他的诚心?
眼下,对于匈奴的单于来说,最让他忌惮的兄弟,并不是流亡在外的休屠宇,而是那个一直是他左膀右臂的——休屠宏!
休屠烈明面上十分厚待这个帮助他夺得王位的兄弟,封最好的牧场给他,但是内心中十二分的不放心这个既有名分又有实力继承王位的骁勇王族将军。
当休屠宏迎回自己那娇俏的逃妻时,绵延了数里的嫁妆车队真是会烧红每一个见到之人的双眼。
魏朝竟然如此善待休屠宏!而休屠宏又对自己的魏朝公主小妻子万分宠溺,让休屠烈更加担心休屠宏,怕他和卫冷侯联手起来对付自己,早下了除掉休屠宏的决心。只是对于这等在匈奴将士里声望甚高的功臣一时找不到机会。
所以对于葛清远的投诚他才万分欣喜,他要借葛清远这把刀干掉休屠宏,于是一早便命令休屠宏去剿灭沫儿哈部,却暗中将休屠宏的行军部署透露给了葛清远。
葛清远接到休屠烈的迷信后,也是一阵感叹: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只有这样杀伐果断,对待手足也阴狠异常的北疆王才有资格成为自己的助力。
一时间,尚未见面的二人,竟是互相些他乡遇故知之感!
至于如何对付休屠宏,葛大人已经心有定计。
这一日葛清远正站在大帐内,对着地图思索,探马急急忙忙地进来禀告在三百里外发现了休屠宏的大队人马,足有上万之众。
葛清远心中长出一口气:总算来了!
他感觉到自己久已沉寂的激情似乎随着休屠宏的到来而喧腾起来,自己这次必须要赢得干净漂亮。若连这一小关都过不去,又何谈将来灭掉卫冷侯以报羞妻杀父之仇,还有完成统一魏朝北疆这等亘古未有的伟业?
葛清远吩咐将探马撤回,且不准接近敌军,只能远远看着。同时吩咐道:“将对我刺杀休屠宇而心有不忿的匈奴士兵尽列上名单,作为先遣部队拍出来,不必给他们增援,若是能被休屠烈擒获便是最好!”
葛忠听了葛清远的话,马上下去执行。
休屠宏带着八公主回到了北疆后,便再未接过单于的命令,可是就是不久前,久久没有召见他的休屠烈突然下达接命令,要他率领自己的精兵去沫儿哈部消灭休屠宇,并附上了沫儿哈部所在地的地图。休屠宏皱了皱眉,虽然不想与自己的兄长在战场上兵戎相见,但是王命不可违,自然领命。于是选带了本部一万精锐人马,按着地图直奔沫儿哈部聚居地。
随着休屠宏大军的深入,周边断断续续开始出现休屠宇的探子。休屠宏十分善战,知道像这等规模的大战至少要派出几十骑从各个方向探查敌情,估计敌人数量和行进路线,可是休屠宇派来的探子只有十几个,这点人手根本不可能探查清楚自己的实力,而且一个个胆小的像兔子一样,稍有风驰草动就逃之夭夭。
跟随在自己后面的将领一个个指点着远处遁逃的探子哈哈大笑道:“只看这探子,就知道连经败仗后,休屠宇已经吓破了胆。我们还未开战,他们怕就要投降了。”休屠宏回头说道:“沫儿哈部毕竟是三大部落之一,实力犹存,休屠宇也是个能征善战的,诸位不可轻敌。”诸将连忙点头称是,心中却皆是不以为然。
逼近休屠宇的王庭时,接连遇到几波沫儿哈部落的攻击。不过沫儿哈部落逃亡已久,装备给养都跟不上,士气更是低落,根本不是兵强马壮,士气旺盛的休屠宏部的对手,被杀的人仰马翻,除了少部分逃跑外,余者都降了休屠宏。从降将口中得知休屠宇已死,现在实际是葛清远掌权休屠宏也是大吃一惊。不过诸将反倒更加轻视沫儿哈部落,原来是个魏朝的文弱书生统领部落,而且内忧外患的,只待大军前去一战即可击溃了。
二天后,休屠宏率领大军来到了休屠宇王庭二十里外。这时身边的将领献计道:“葛清远乃魏朝之人,借着自己妹妹受休屠宇的宠爱才得以上位,根本不受部落中人信任。,只要一支奇兵偷袭营地,杀死葛清远,在屠宇已死的现下,沫儿哈部落自然不战而降。”
休屠宏听后心中一动,又问了几个俘虏的降将,说的大同小异,都是葛清远不得民心。
想起单于休屠烈先前所说的沫儿哈部在与大魏军队作战时损失惨重,人马剩下的本就不多。在他出兵时,建议他只带一万人足矣!
本来休屠宏一直担心自己的人马不足,这下心中大定,于是派帐下最骁勇的将军托不牙擦率五千人马偷袭沫儿哈营地。当夜,托不牙擦带人在几个降将的指引下趁着夜色冲向沫儿哈部落营地。冲进营地后,发现营地后内静悄悄地,一个人都没有,心知不妙。
刚要带人冲出,突然营地外火光大起,却是沫儿哈部落营地外早已堆上一圈晒干并浇上酥油的柴禾,遇风火苗呼呼窜起几米高,吓得战马在营地内不住乱窜嘶叫,一时间托不牙擦带领士兵大乱。接着,营地外又射来无数火箭,落在营帐上,营帐里也都放满了柴禾,一时间,整个营地火光四起,烧死士兵无数。少数一些冲出营地火海的士兵也被迎面的箭雨射成了刺猬。托不牙擦气得哇哇爆叫,带着心腹士兵在营地地左突右撞,终于发现一处火势较小的位置,带着人冲了出来。
刚冲出营地,突然脚下一软,地上哗啦一声塌下一大片,托不牙擦和士兵们反应不及都坠入了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