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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感谢太夫人。
太夫人笑道:“傻孩子,哪个出嫁,都是一样的。”
陈宁玉挽住她胳膊:“真舍不得祖母!”
太夫人揉揉她脑袋:“不是小姑娘了,你啊,以后嫁去杨家,别再像家里头一样,杨太夫人人虽和善,你做人媳妇的,该守规矩的还是得要守。”
“我知道,岂能丢了祖母的脸呢?”陈宁玉在心里哀叹,她的享福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太夫人把单子拿来:“你大伯母还在洛宁县,这些都是我选的,你看看,喜不喜欢?还有什么要的,都跟祖母说,这陪房也都一并选了。”
人选问题,她一向相信太夫人,可这些嫁妆,陈宁玉一看,眼睛都瞪大了。
真是好些贵重的东西,紫檀木桌椅十二件,八扇大雕花玉屏风,红木箱柜八样,衣料三十二匹等等,她连忙把单子还给太夫人:“这使不得。”
简直比陈宁蓉的嫁妆还要好呢。
看她慌张,太夫人道:“你是嫁去武定侯府,不比寻常人家。”
“祖母,我是觉得不太妥当,到底大伯是侯爷,再说,这要是被大伯母看到,虽则不说,心里未必舒服,祖母,您还是收回一些罢。”陈宁玉真心劝道,“我原本自己也有嫁妆,到时候,表姨那边,应也是会给的,两辈子都花不光的,何必要惹得别人不高兴?”
太夫人叹口气:“其实也不算什么,只你既然坚持,祖母也不勉强。”
陈宁玉笑道:“您疼我,我都记在心里呢。”
凭心而论,张氏作为长媳,管家的能力还是不错的,她以后嫁出去了,太夫人多数还要靠着她,没必要为自己,让张氏心里多了根刺。
太夫人也清楚,故而更觉陈宁玉懂事。
祖孙俩正说着,陈宁柔来了,给太夫人送了一盒子橘饼。
“庄里正好送了一些,我见这橘子不错,就叫厨房做了这个。”陈宁柔拿筷子夹了一个给太夫人,“这东西提胃口呢,又好吃。”
太夫人笑着吃了一个:“不错,不错,你有心了。”
陈宁柔看向陈宁玉:“四姐也拿一些回去罢。”
当着太夫人的面,陈宁玉自是没有回绝,叫谷秋取了一点。
二人从慈心苑出来。
陈宁柔看看陈宁玉:“四姐瞧着像是比往常起色好一些了,到底要嫁人了呢。”
这话倒也不是胡说。
虽说陈宁玉对嫁人这事儿不怎么在意,可三皇子实在搞得她心烦,如今与杨延陵的婚事已定,她确实不为这事儿担心了。
只因她知道,杨延陵不同于别人。
三皇子定是没有办法再来搅局的。
陈宁玉笑笑,没有接话。
陈宁柔想起一事,同她轻笑道:“告诉你好玩的,吕表姐她们不是搬出去了么,礼儿告诉我,吕表姐最近时常去书院送饭的,勾搭上一个公子了,还上过吕家呢。”
陈宁玉皱了皱眉。
看来吕芸是铁了心要自个儿为自己寻个相公了。
“那公子是江家的,也是个举人,不过差点也是落榜的,排在最后面,能有什么出息?”陈宁柔撇嘴,“我看吕表姐这眼光也不怎的。”
陈宁玉道:“总是她自己愿意的,咱们说了作甚。”
陈宁柔看她与自己说话,总是很冷淡,忍不住伸手拉住她道:“四姐姐,我也不知你为何怨我,如今三姐去了宫里,大姐又在别处,不过只剩咱们三个姐妹。”
陈宁玉看她如此,微微一笑:“怎么突然说这个,我与你从来便没有变过啊,你多想了。”
陈宁柔叹口气。
二人作别。
陈宁玉刚到芙蓉苑门口,就见不远处竟然立着杨延陵。
他穿一袭深紫色锦袍,金冠玉带,气宇轩昂,比起她印象里,好似又英俊了几分。
“侯爷怎会在此?”她上前行礼。
杨延陵看着她,目光露出几分笑意:“我不能在此么?”
“当然不是,只是……”二人还未成亲,他作为男人,原是不该单独来内宅的。
“来看看你是否安然。”他走近几步,与她拉短了距离。
陈宁玉一怔:“莫非他找过你?”
不然岂会说安然?不过听说三皇子前不久已经成亲。
“是找过我,不过没讨得了好。”他微微一笑,“你既然无事,便行了。”
陈宁玉笑道:“谢谢侯爷关心。”
杨延陵点点头转过身,但忽地又回头道:“你太瘦了,这段时间多吃点。”
他记得抱起她的时候,真的好轻!
陈宁玉一时愣住。
杨延陵随即便走了。
丹秋轻声笑起来:“侯爷真关心姑娘呢,奴婢瞧着姑娘也有些瘦。”
陈宁玉无言,片刻之后道:“晚上加一个菜罢。”
难得他有这份心思,她就多吃点呗。
☆、第46章 嫁妆
张氏直到十一月才回来;陈宁蓉生了个女儿;她足足照顾了一个月,母女都平安,至于曹向梅母子,虽然张氏不在;可整个侯府都围着他们转呢;又有曹家老夫人常来,自然是好的很;曹向梅都胖了一大圈。
太夫人道:“赶明儿我叫人送些东西去洛宁县。”
张氏笑道:“也不用了;林家对宁蓉很好;虽说林夫人年纪大了没有来,林家大夫人还是来的,带了好些人伺候宁蓉;就是稳婆都有呢,我这一去,人也真够多。用的物什也是,样样不差,母亲再送去,只怕都没有地方放了。”
“这就好,那你也放心了罢?”太夫人笑道,“林家还是不错的,当初也没有看走眼。”
“是啊。”张氏很欣慰,“看林大夫人也和气。”
她两个女儿过得日子都很如意,儿媳妇又争气,一来就生个儿子,她像是都没有遗憾了。
“宁玉的嫁妆,您可准备好了?”张氏问。
太夫人道:“差不多好了,你也瞧瞧?”
张氏便把单子看了看,面上并没有任何不快,这人心情一好,整个人心胸也会宽阔些,甚至说道:“到底是武定侯府呢,要不要再添一些?”
“我原是添一些的,可宁玉这傻孩子说太多了,她自己也有一份,我心想也确实足够了。”
张氏听了有些惊讶,还有嫌嫁妆多的,她笑道:“宁玉人是大方,不在乎,不过我瞧着少了个大屏风,您还是放进去罢,这样全一些。”
太夫人自然高兴。
等过完年,到二月,武定侯府就下了聘礼,多得库房都塞不下,府里专门挪了一个院子出来,太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可见杨家的重视。
二月中,陈宁安十月怀胎,终于生下了一个女儿,这年吴家也算是双喜临门,除了得一个孙女儿,吴家姑娘吴黛容也要嫁到康家去,比陈宁玉早两天出嫁,在三月初六。
期间陈宁玉也去看望过陈宁安,她那小外甥女好小一点,眼睛却大得很,十分讨人喜欢。
吴老太爷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吴令光。
很是男子气,陈宁玉心想,看来吴老太爷对这孙女儿还抱有很大期望呢。
眼看就要临近三月,虽说陈宁玉不是什么青涩的小姑娘,可嫁人,哪怕是两辈子,她都是第一回,还是有些心绪不宁。
章季琬给她送来一座玉雁花插。
雕工很是精细,是整块白玉所做,看起来应是花了不少钱,陈宁玉笑道:“你干什么破费呢,就算送支毛笔,我也喜欢,这么大件,你私下存的钱又没了罢?”
“四表姐嫁人可不一样,花光了我也高兴。”章季琬嘿嘿笑道,“别说嫁的还是武定侯呢,将来我可少不得要叨扰的。”
他有很多问题要向杨延陵请教。
陈宁玉道:“也罢,反正你将来也要成亲的。”到时候她再备份厚礼。
“我早着呢,男儿志在四方,急什么娶妻啊,我得等到二十来岁,建功立业了再说。”他摸一摸这花插,“四表姐,这东西你带到杨家去,日日插些鲜花,看着心情也好呢,还有这大雁,传闻一雄一雌永不分离的,希望你与武定侯也一样。”
大雁的爱情是忠贞的,陈宁玉心想,可惜人有时候就是不如大雁,所以这种事,她没有怎么期望过,想他父亲这样的人,最后也有个苏姨娘,杨延陵又如何?
但她还是感谢章季琬的祝福,笑道:“借你吉言了。”
过得几日,长公主派人送来五架大车,上面载满了各式东西,家具,衣料,文房四宝,甚至连吃食糕点都有,引得府里众人都来相看。
陈行笑道:“果真是把宁玉当女儿一样,看看这嫁妆,都不少于咱们府。”
张氏看了也忍不住心生羡慕,她两个女儿出嫁,那是绝对没有将来的陈宁玉那么风光的。
陈修倒是有些犹豫,同太夫人说道:“当真要了?”
当年因为周氏的事情,长公主便与他们断绝往来,虽说还是时常来接陈宁玉过去住,可这些东西真是价值不菲,他总觉得收了不好。
太夫人道:“你不是不知长公主的脾气,既然送出来了,断不会收回的,再说,当日在宫里,长公主便是与皇上那么说,陈宁玉同她女儿,这也是她的一份心意。”
陈修只得作罢。
太夫人命人把东西都先放回库房。
那些家具抬下来,一样样都精致无比,有些都像是出自宫里的,寻常人家别说能有这么多了,就是有一件,都得当传家宝似的放起来。
可长公主到底地位在这儿,她从小到大,被先帝,被皇太后不知道赏了多少好东西,所以这些也算不得什么。
看着下人流水一般往里抬,姜氏的眼睛都直勾勾的,又想到先前,武定侯府那么丰厚的聘礼,在心里连连叹气。
陈宁玉虽然没了生母,可她有祖母,父亲,长公主,还嫁了武定侯,这命真好的很!
“你看看,家里谁比得上?”姜氏同陈宁柔说,“所以你怎么能不嫁个好人家呢?将来也不至于被她压到地底下去!”
陈宁柔笑了笑:“那也是长公主府富贵呀。”
姜氏皱皱眉。
说到沾亲戚的光,她就不好与女儿开口了,她的娘家可拿不出手。
太夫人把陈宁玉叫来:“你没几日也便要出嫁了,要不要再去看看长公主?”
等到嫁人,可不像现在,长公主想她就能接过去住。
嫁人了,身上责任就多了,每日都要侍奉长辈,照顾相公,兴许还要管理些内务事宜,陈宁玉自是知道的,点头道:“我明儿就去一趟。”
第二日,她便去长公主府。
长公主看到她来,笑问道:“怎么样,可喜欢?”
“当然喜欢了,这么好看,这么华贵,只是让姨母破费了,总是过意不去。”
“这点算什么啊,我家里还有呢。”长公主很慷慨,“在你小时候,我就给你留着了,这会儿总算派上用场,我这心里也高兴。”
陈宁玉很感动,却不知自己能为长公主做什么。
这些年,好似都是她在享用长公主对自己的情谊,她为长公主做的,实在是少,以后她一定要再多尽些孝心。
看她红了眼睛,长公主摸摸她的头:“傻孩子哭什么呢,嫁人可是高兴事。”
陈宁玉抬头问:“那天,姨母能来么?”
长公主一愣,又笑:“你嫁人,我自然要来了,我给你梳头。”
陈宁玉用力点头。
“这回来,住一晚罢,以后可真的不能常见你了。”长公主吩咐下人再去打扫下陈宁玉常住的院子,一边问傅成,“朝清人呢?”
“还不是在看书么。”傅成道,“他这回是认真的,昨儿亥时,屋里还点着灯呢,后来我去,他才睡下。”
长公主不免心疼:“也不知怎么了,这两孩子不知道舒服过日子,一个要去锦衣卫,这个又要考功名,我说相公,你怎么就管不好他们?”
其实这哪儿关傅成的事情,平日里长公主在家里说一不二,傅成都得听他的,现是长公主管不了两个孩子,他又能奈何?
他原本就是好性子的人。
但傅成只能承认是自己没管好。
“阿玉,朝清一向与你好的,不若你去劝劝他?他要个官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