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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应该就有结果,罗管事他们还在审着呢。”他揉揉她头发,哄道,“快些睡罢,天还早,我抱着你,你莫怕了。”
可陈宁玉却睡不着,她在他怀里动了又动。
“怎么了,要不咱们起来吃些东西再睡?”杨延陵问。
“也不用。”陈宁玉拿手指在他胸口划了几划,“我想问侯爷一件事。”
杨延陵好笑:“想问就问呗,还扭扭捏捏的。”
“但是怕侯爷又生气。”
“问个事儿,我能怎么生气?”杨延陵奇怪,“问罢。”
陈宁玉便道:“侯爷一开始去西北不是同二叔一起去的么,后来二叔受伤回来,侯爷也不回,留在那儿,这中间可是发生了什么?”
杨延陵一怔:“怎么想到这个。”
“我是见侯爷与二叔好似关系特别不好。”
杨延陵唔了一声道:“是不好。”
后面就没有了。
陈宁玉等了会儿,只得道:“侯爷不想说也罢了,是妾身一时好奇,想为侯爷分担些,将来面对二叔二婶,心里也有个谱儿。”
这语气听得出来很有一些失望。
杨延陵问:“我不说,你便不高兴了?”
“没有。”陈宁玉闷声闷气,“谁都有不想说的事情。”
杨延陵沉默片刻,叹了口气:“不是什么好事,我原不想说与你听,其实那年他同我去西北,哪里是什么带我历练,不过是想取我性命,他好做武定侯罢了。”
“什么?”陈宁玉大惊,“他这么歹毒?”
“这人竟然还是我二叔。”他嗤笑一声,“我一开始竟也信他,要不是我命大,早就死在那里了。”
那次他们大战蒙古兵,杨东平与他一起分别领军从左右方突袭,谁知道,杨东平却派了心腹放在杨延陵身边,想找机会刺杀杨延陵,最后推在蒙古兵的身上,只是没有成功。
那心腹低估了杨延陵的本事,一刀没有致命,反而被杨延陵砍下马,就是从这时候起,杨延陵才开始堤防杨东平。然而杨东平还是没有罢手,想方设法的要害死他,杨延陵忍无可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杨东平打成重伤。
陈宁玉听得惊心动魄,惊呼道:“那他的腿是你打伤的?”
“是,不过他也没有证据。”杨延陵冷笑,“但我也知道深浅,哪里会有那么重,不过两三年就好了。”
家里竟然有这样一对死敌,陈宁玉简直不可置信,她说道:“祖母还打算让你给二叔谋个差事呢。”也难怪当时杨东平脸上的表情那么古怪。
“你为何又不告诉祖母?”
杨延陵有些无奈:“祖母未必会信,就算会信,只怕也会承受不了。”
杨太夫人的长子已经去世,如今二儿子又要害死嫡孙,这样的情况,寻常老人家都会受不了,陈宁玉叹了口气,也不知怎么说了。
她想了想道:“二叔这样,住在府里不是很好。”
她无法容忍,有个想害死自己相公的人与她住一起,或许,哪一日也想害死她。
杨延陵道:“他也住不了多久的,我之所以不告诉你,也是怕你心烦,”他顿一顿,揉揉她头发,“不过你知道了也好。”
“那二婶知不知道?”陈宁玉问。
“应是不知。”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情,只怕杨东平再怎么厚脸皮,也不会与人提起罢。
陈宁玉想想也是。
她在他怀里拱了拱:“我现在更睡不着了怎么办?”
杨延陵道:“是你硬要问么。”
“我也是想多了解你一点。”
听到这句,杨延陵微微笑了笑,想了解他总是好事。
陈宁玉伸手抱住杨延陵的腰:“侯爷还是快些睡罢,我不吵你了,我明儿不用早朝的,侯爷又不行,怕只能睡一两个时辰了。”
“你这是又心疼爷了?”他低头亲亲她脸颊。
“一直都很心疼,怕侯爷累坏了。”陈宁玉轻拍他后背,“这样容易睡着罢?”
杨延陵噗嗤笑了:“当我什么呢,别动。”他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这样就行了,你别再动。”
陈宁玉就乖乖不动了,很快便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
可她仍是睡不着,想到杨延陵当年一个人,年纪又那么轻,被自己的二叔背叛,差点身死,他都扛了下来,还给自己报了仇,又花了那么多年的时间来让自己变得强大。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很难,很难。
借着月光,她打量他的脸。
他睡得很安宁,似乎那些腥风血雨都离的他远远的。
陈宁玉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脸,但怕惊醒他,还是收了回去。
她把脸埋在他怀里,闭起了眼睛,后来又做了好些梦,睡到第二日很晚才起来。
谷秋道:“罗管事一直在等着夫人呢,说是侯爷早上说的,查到什么,先告诉夫人。”
陈宁玉就让罗善才进来。
“银铃是不是被人害死的?”她询问。
罗善才道:“是,今儿姓姜的一个婆子承认了,说是她借了银铃的钱,银铃催着她还,她拿不出来,一狠心就把银铃推到了池塘里。”
陈宁玉皱眉,为点儿钱就害死人,不太像。
“别的人有没有嫌疑?”她又问。
罗善才回道:“有,王婆子也去过池塘附近,有人瞧见的,不过她一口咬定说是二夫人派去的,二夫人也证实了此言。”
“派去做甚?”
“取些荷叶,小人审问过了,厨房确实做了荷叶鸡。”
杀了人顺便再采点荷叶?
陈宁玉笑了笑:“辛苦你了,这些你去同太夫人再禀告一下。”
罗善才应一声告辞走了。
杨太夫人得知这个,拿手捏一捏眉心:“既然那婆子承认了,便交到衙门去。”
罗善才惊讶,怎么还要去衙门,后来一想,不过死了一个伶人,还劳杨延陵亲自过问,显然是不想小事化了,昨日他是亲眼见到杨延陵怎么质问二房的,如今太夫人上报到衙门,应是怕以后有人做文章,把这事儿揪出来,对他们侯府影响不好。
现有人认罪,砍了头也便一了百了了。
罗善才便叫人押着那婆子去衙门。
等到杨延陵回来,陈宁玉正要给他说这个事情,却见他后面还跟着一位年轻太监,陈宁玉惊奇,却见杨延陵拉起她的手道:“随我跪下。”
陈宁玉不明所以,跟着他跪下来,直到那太监展开卷轴张口时,她才知道,原是来封赐她为诰命夫人的。
她跪的更加端正。
念毕,太监道了声恭喜,笑眯眯把把诰命敕命文书双手捧着放在陈宁玉手上,陈宁玉高举双手接了谢恩,与杨延陵站起来。
杨延陵客气几句,命随从送两位太监出去。
陈宁玉欣喜道:“没想到侯爷给我求了诰命了,真跟做梦似的。”
其实她早知道了,现不过是让杨延陵也开心一下。
杨延陵笑道:“知道爷好了罢?你说说,你该怎么感谢我?”
陈宁玉想都没想,就把头凑上去,在他唇上碰了一下。
杨延陵倒真是惊喜了。
成亲这么久以来,陈宁玉第一次主动亲他,杨延陵打趣道:“看来是真高兴,不过未免不够认真。”他手放在陈宁玉腰间,一用力,把她贴在自己身上。
陈宁玉跟他脸对脸,都能感觉他的呼吸。
“那妾身认真点儿。”她慢慢挨近。
殷红的唇似碰非碰的,就在杨延陵唇边摇晃。
杨延陵手在她腰间一拧:“还逗爷呢,看爷怎么收拾你。”他身子一倾,就把陈宁玉的嘴唇给吸住了。
二人好一会儿才分开来。
“饿了。”杨延陵吐出一口气。
陈宁玉拢一拢衣裳,脸色泛红的道:“这会儿还没吃饭呢。”
杨延陵噗嗤笑了:“我是真饿了,午饭都没吃几口,就被皇上召了去。”
原来自己误会了,陈宁玉有些不好意思,忙让下人摆饭。
杨延陵坐下来,狼吞虎咽吃了几口。
陈宁玉见他饿成这样,说道:“怎么不抽空在哪个馆子里吃呢?多少填饱下肚子,不然会伤到胃的,以后再这么饿着可不行。”
“一时忘了,等空闲下来才发现晚了。”
陈宁玉就把他两个随从叫来,一个秦飞,一个何鸿义。
“以后看着点儿侯爷,哪一日没吃饱,你们自个儿勤快些,去馆子里买点回来,知道不?再像今儿这样,从月例里扣钱。”
秦飞跟何鸿义连忙点头。
杨延陵听着想笑:“怎么觉着你像我祖母呢,我幼时,祖母就这么叮嘱。”
陈宁玉眉头挑了起来。
杨延陵忙改口:“娘子真知道关心人。”
陈宁玉这才罢了,她就是关心他呢,怎么能说像太夫人呢,她又不老!
等用完饭,陈宁玉才问皇上召见的事情。
“是为操练卫所大军,命我亲自前去,故而先去走了一遭,日后只怕更忙了。”杨延陵有些抱歉。
陈宁玉担心道:“该不是又要打仗了罢?”
不然好好的怎么突然要加紧操练呢,平日里也不是不练的。
杨延陵拿起茶盏喝了一口,看着窗外道:“肃王反了。”
陈宁玉一头雾水,她连肃王是谁都不知。
“你不用管。”杨延陵笑笑,“不是什么大事。”
某王造反都不是大事?
陈宁玉想了想,又淡定了,那肃王定然不是个棘手的人物,可能操练只是为以防万一,不然杨延陵不会那么轻松。
“对了,罗管事早上回禀过,有个婆子承认是她推银铃入水的,祖母便叫罗管事押到衙门去。”
杨延陵听了点点头,侧头看她:“你怎么看?”
“像是替人背黑锅,不过银铃这事儿我瞧着是查不清了,一来无人证,二来有人自首,那就没有理由不结案,可惜银铃这姑娘是枉死了。”陈宁玉叹了口气,“故而我也没有阻止,只怕祖母希望是这样了。”
“也是没让我意外。”杨延陵淡淡道。
他对这个结果似乎并不在意。
兴许早就料到了。
陈宁玉又道:“昨儿出了那事儿,还有件没与侯爷说呢,祖母有意让我管家。”
“那不是挺好,这个家本来就应该你管。”
与杨太夫人说的一个意思。
陈宁玉道:“可还没管呢就出事,真怕以后管了,事情不断。”
“怕什么,有我呢,你尽管放心大胆的去做,这府里哪样不是你我的?他们要是有什么不满,你来告诉我,爷给你撑腰。”杨延陵顺势就把她抱过来。
陈宁玉道:“感觉一下就有熊心豹子胆了。”
杨延陵哈哈笑起来。
银铃这事儿过后,杨太夫人对范氏的态度明显差了,今儿范氏去请安,说要给安阳伯府送请帖。
杨太夫人道:“送什么帖子,才死了人,哪家愿意过来。”
范氏脸色微微一变,勉强笑道:“不过是个伶人,再说外头的哪个知道?别个府里,这些事情还不是多呢。”
“怎么多?”唐氏赶紧落井下石,“别府难不成今儿死一个人,明儿死一个人的?我倒是见延寿最近气色不好,莫不是因四周阴气多了。”
“大嫂你莫胡说,什么阴气,延寿是着凉而已。”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陈宁玉当看笑话。
还是范氏先住嘴,怕又惹杨太夫人不高兴。
杨太夫人道:“也无甚可说的,你们带宁玉四处看看,厨房,浆洗房,管花木的,好好教教她,我这也累了。”
刚刚还唇枪舌战的两个人立时就有了共同的敌人。
唐氏暗自恼恨,上回陈宁玉谦逊不想接受,还当太夫人不提了,谁知道今儿又说,看来真是要让陈宁玉管家。
“哎哟,儿媳啊,你才嫁进来就为家忙,我看着都心疼。”唐氏面上却堆笑。
“是啊,光是服侍延陵都够累的罢?”范氏关切的慰问,“你们年轻夫妇,可不比咱们,要我说,闲时管管就算了,走罢,咱们这就带你去瞧瞧,要说这府里其实事情也不多,无非就是到季节换衣,每日厨房采办,还有些人情往来。”
陈宁玉这些都知道,好歹在娘家时,太夫人也教了一些的。
等到半天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