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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
南宫婳眉锋一挑,轻轻碰了碰杯沿,道:“苏氏之所以一直受父亲宠爱,还不是因为她有个儿子?倘若她那儿子出点什么事,父亲还会再看她一眼?她与父亲的确有多年的感情,但她一旦没了孩子,便会渐渐失宠,最后将凄凉的过完下半生。”
听到南宫婳的暗示,湘绣心里有如雷击,她其实早想过这件事,只是一直不敢行动,如今有大小姐的暗示,她便恨恨的咬着牙,望着远处藕香院的方向,无比阴鸷的捏紧拳头,“大小姐放心,我会将苏氏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一样样的还给她,只是,我这样的人没有任何靠山,希望事成之后,以后大小姐能替我向老爷说说情,让他多来看看我,我没有子嗣,终归再受宠都是假的,很怕将来老了老无所依。”
南宫婳知道湘绣的担心很正常,女人如果不是正妻,一旦没有子嗣,又不会讨夫人太太欢心,将来老了被逐出门的大有人在,便道:“你不用担心,如果你忠心于我,不会背叛我,我会让父亲给你一间铺子,有了这间铺子傍身,以后每月都有银钱进项,有银钱握在手中,你还怕什么呢?”
湘绣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得到一间铺子,当即激动的咬着下唇,朝南宫婳猛地磕了个头,坚定的道:“大小姐放心,我一定为大小姐尽心尽力办事,绝不背叛大小姐。”
只要站在大小姐一方,以后讨好了夫人,她还怕得不到其他东西么,只有权势和钱财,才是最真实的东西,老爷的宠爱,说白了只是一个屁!
午后,南宫枫下学堂回府,他身后跟着墨舟和墨弘,见墨舟、墨弘一直跟着自己,南宫枫觉得一点自由都没有,就朝身后的墨弘严厉的喝道:“你们离我远点,在学堂跟,在府里也跟,这都快到藕香院了还是寸步不离,你们不烦,本少爷都嫌烦!”
墨舟墨弘一阵为难,两人怕四少爷训斥,却又不得不听苏姨娘的一刻不离身的跟着四少爷,生怕四少爷出事,要是四少爷出事了,他们俩都得玩完。
见两人依旧鬼鬼祟祟的跟在后边,南宫枫再次怒瞪了过去,冷声道:“你们离我远点,再过来,我打你们了。”
“四少爷,不是奴才们不听你话,实在是苏姨娘要求奴才们必须对你寸步不离,否则,奴才们也难辞其就,还请四少爷体谅一下咱们做奴才的。”
“少废话,给本少爷滚!”南宫枫怒了,冷冷拧着眉毛,走到荷花池边,墨舟墨弘两人还是跟了上来,见他俩跟上来,南宫枫当即指了指那荷花池的水,愤怒的吼道:“你们要是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南宫枫脸色铁青,从小到大都被下人这样监视着,他一点自由都没得,真是烦透了。
两人一听四少爷威胁,立即往后退了两步,墨舟看着那幽幽的池水,吓得嘴唇发颤,忙道:“四少爷小心,我们这就退后,您千万别跳。”
要是四少爷出任何事,她们会被苏姨娘剥皮抽筋的。
见两人吓得屁滚尿流,直往槐树后边躲,南宫枫这才得意的扬起下巴,不过,他还是摆脱不了他们两人,虽然把他们叫开了去,可他们那双眼睛一直看着他,气死他了。
墨舟正看着南宫枫,突然,他看到地上有枚金灿灿的金子,没错,的确是枚金子,看到这东西,他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忙朝那金子快步走去。
见墨舟突然往侧边走,墨弘也跟着看过去,他在看到那枚金子时,激动得眼睛冒光,忙也跟过去,墨舟眼尖,率先把这锭金子捡了起来。
正在墨弘心生嫉妒时,他看到那墙角处,竟然又有锭金子,天哪,他们在侯府干两年的活都得不到一锭金子,如今面前竟有那么一大锭,看上去足有二两,墨弘忙一个箭步冲上去将金子捡起来揣进怀中。
“没想到这竟有金子,看来是有人搬金箱时落下的,咱们快再找找,说不定还有。”墨舟说完,也不管南宫枫了,迅速朝墙角找去。
人在活生生的金钱面前,会暂时忘记一切,隐在墙角里的湘绣见状,嘴角仇视的勾起,这个方法真不错,没有人能见到金子能移开脚步的,恐怕这时候,两人早就忘记自己的使命。
等墨舟又发现一枚金子,已经兴奋的转过墙角时,湘绣见两人消失了,这才一脸忐忑的盯着站在荷花池边的南宫枫。
南宫枫正在生闷气,突然发现墨舟墨弘不见了,他立即心情大好的哼一声,眼睛发愣的盯着远处,比毫没发现身后正有人悄然靠近。
此时,湘绣已经紧张得浑身打颤,生怕被人瞧见,她第一次做这种事,已经吓得不知所措,可一想起苏氏对她的所作所为,她就恨得满眼喷火。
此时,心里的恨意已经取代一切害怕,湘绣现在只想把南宫枫推下荷花池,只有这样才能报仇,这样才能让苏姨娘痛苦!
想到这里,湘绣深吸口气,悄悄潜过槐树,又不时的回头张望,生怕墨舟墨弘会即时跑回来。
看着面前清秀高傲的南宫枫,湘绣摸了摸自己扁平的肚子,一咬牙,迅速上前,趁南宫枫不注意之际,在他背后用力一推,只听“啊”的一声尖叫,南宫枫扑通一声栽进水里。
把南宫枫推下去后,湘绣忙心慌意乱的闪到小路边,呵,她倒要看看,这下子,南宫枫还能不能活,苏姨娘没了儿子,看她还如何嚣张!
看着在水底扑腾喊救命的南宫枫,湘绣眼底浸起阵阵寒光,默然的转身离开。
此时,苏姨娘正在藕香院练琴,突然,她心里咯噔一下,眼皮猛地跳了起来,她忙抬眸,看了看院子门口,这时候枫儿竟还没有下学。
苏姨娘一向谨慎小心,这个时刻儿子还没回来,她忙叫上周嬷嬷,沉声道:“我总觉得心神不宁,快,跟我去接四少爷!”
要不是她这么多年都是这么紧张的记挂着枫儿,恐怕枫儿早出事了。
此时,苏姨娘双腿已经抖了起来,想到南宫枫,她忙一个箭步窜出院子,才窜出院子,便听到墨舟撕心裂肺的大喊声:“姨娘,遭了,四少爷出事了!”
听到墨舟的大喊,苏姨娘心里好像被雷劈中似的,站点没站稳,身子一歪,险些倒在地上,幸好周嬷嬷及时把她扶住。
“怎么回事?我的枫儿呢?他要出什么事,我扒光你们的皮!”苏姨娘恨恨盯着墨舟,一个盛怒的上前,扬起手,“啪”的一掌打在墨舟脸上,随即阴狠的睨着眼睛,指着他,“蠢货,还不带路!”
墨舟被打得头昏眼花,忙点头道:“墨弘跳下荷花池去救了,姨娘快跟奴才走。”
说完,墨舟迅速跑在前边,他脸色苍白,颤抖的摸着腰间的金子,要不是他们贪心去捡金子,四少爷怎么会出事。
苏姨娘感觉天都快塌了下来,在快步走到荷花池时,浑身湿嗒嗒的墨弘已经将奄奄一息的南宫枫救了上来。
苏姨娘见状,眼泪啪嗒一声就留了下来,她感觉心如刀绞,忙冲上去一脚踢在墨弘身上,亲自去查看南宫枫。
见南宫婳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已经晕了过去,苏姨娘忙朝周嬷嬷厉声道:“快,还不快去请陆医正!”
说完,她急忙帮南宫枫按压胸膛,企图将他腹部的积水挤出来,边上的墨舟等人也连忙帮忙。
周嬷嬷难受的看了记眼睛紧闭的南宫枫,忙焦急的道:“姨娘,等请了陆医正来,恐怕四少爷就很危险了,大小姐懂医术,要不老奴腆着脸去求求她?”
“她会帮我救枫儿?她肯定不会,浅裳,你这死丫头还杵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请大夫?”苏姨娘恶狠狠的推了把浅裳,浅裳忙转身一溜烟跑了出去。
此时,苏姨娘已经急得满头大汗,见周嬷嬷一脸心焦的在原地跺脚,目光看向飞羽院方向,便略微思索一下,忙道:“带上枫儿,我亲自去求南宫婳!”
如今,救枫儿才是头等大事,至于她的尊严,与枫儿比起来简直一文不值,哪怕遭受南宫婳嘲笑,她也要上门一试。
南宫婳正在院子里晒命人挖来的药材,目光一直淡淡的看着那一株株褐色的中草药,眼珠十分淡漠疏离。
正在这时,大门口已经传来苏姨娘凄厉的怒吼声:“让开,全都给我让开,绿袖,你快去请老爷老太太,快去!”
绿袖正要去,突然想起什么,忙转身道:“姨娘,老爷现下不在府中,他在上朝啊,还没下朝呢。”
“我不管,你赶紧去把他找来,还有要请老太太来!”苏姨娘一咬牙,那个死老太婆,肯定也巴不得她的枫儿出事,但她越是这样,她越要公然把她请来,如果她找借口不管这事,那她正好栽她一个见死不救之罪,如果她要管,那便可以由她命令南宫婳帮枫儿看诊。
南宫婳正闻着手中的药材,便看到苏姨娘抱着双眸紧闭的南宫枫跑了进来,苏姨娘走路跌跌撞撞,衣衫上尽是水,头发凌乱,双眸瞪得老大,看上去绝望而害怕,又带着地狱般的凄厉。
一进来,苏姨娘就满目乞求的看向南宫婳,朝她含泪道:“婳儿,枫儿不知何故落水,还请你发发慈悲,救救他,我知道以前我对你不好,这一次,我求你了,求你帮帮我,以后我一定不再与你作对,枫儿是我的命根子,没有他我也活不下去了,求求你救救他!”
苏姨娘知道此时事在眉急,不敢再得罪南宫婳,说完后当着一干下人的面,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朝南宫婳重重的磕了个响头,眼底早溢起阵阵泪水。
南宫婳看了眼苏姨娘,便放下手中的草药,忙一脸焦急的上前扶起她,“姨娘你别慌,婳儿岂会是见死不救的人?来人,赶紧把四少爷扶到床上去,我这就给他检查。”
“谢谢你,婳儿。”苏姨娘心里有些怀疑,不过仍旧叫人把南宫枫抱进了内屋的软铺上,这时,南宫婳便上前,粗略的扫了眼南宫枫后,忙朝身后的人道:“病人此时需要清新空气,你们别都围在屋里,闲杂人等一律出去侯着,没我的吩咐不准进来,苏姨娘,叫你的人全出去!”
苏姨娘银牙一咬,转了转眸,心道,光天化日之下,这又在飞羽院,谅她南宫婳也不敢做什么,便对其他下人大手一挥,冷声道:“你们都出去侯着,听到没有?”
“是,姨娘。”墨舟等人吓得浑身发颤,皆是诚惶诚恐的,一个个弯着腰退了出去。
等众人一退出去,苏姨娘便紧张的盯着南宫婳,她看着床上不能动弹的儿子,只求南宫婳这时候少刁难她些。
“说吧,要怎么你才肯救枫儿?”这时候老爷不在,老太太定不会帮她,陆医正一时半会来不了,珏儿那半吊子水平根本没用,这侯府她能求的,只有南宫婳了。
南宫婳眼底带着一抹冷笑,十分淡定的坐到位置上,缓缓端起茶杯,淡淡勾起唇角,“不愧是苏姨娘,真聪明,要我救她可以,得看你舍得开什么样的条件。”
苏姨娘一咬牙,一张脸涨得酱紫,心里恨死了南宫婳,冷声道:“说吧,你要什么条件,只要我能给的,全都给!”
她就只有枫儿这一个靠山了,若是枫儿出事,她所拥有的一切都会慢慢失去,所以,为了枫儿,她愿意付出一切。
南宫婳沉吟片刻,朝喜妈妈使了个眼色,喜妈妈便把那嫁妆册子拿了出来,南宫婳接过那嫁妆册子,突然冷冷站起身,将那册子朝苏姨娘脸上狠狠砸去,砸得苏姨娘吃痛一声,她捂住脸,这时却不敢多说什么。
“这是你欠我母亲的嫁妆,我要你把那些庄子铺子、金银珠宝一样不落的吐出来!你若是不还,那咱们走着瞧!”南宫婳盯着床上脸色青白的南宫枫,眼里嵌着冰冷的寒芒,在看到苏姨娘一脸的痛苦和冷色后,邪佞的笑道:“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