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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南宫昊天整日愁眉不展,不时的在外奔波,希望能想到解决办法退婚,他可不想自己一手培养的优秀女儿外嫁他国,这就等于白培养了,当天她还未进府时,皇上的圣旨就先到侯府了,圣旨上说要等燕国六皇子看过她的画像之后,作了决定,这边再作回应,如果六皇子那边答应,她就确定为六皇子的未婚妻了。
但如果六皇子那边看不中,主动退掉这门和亲的话,她才有一线生机,只是,到时候即使不用与六皇子和亲,她的名声已经毁掉大半,谁会娶一个被人退过亲的女人呢?
这几天,飞羽院真是客源不断,几个不知事的姐妹还跑来恭敬她,可只有南宫婳知道,嫁给人面兽心的六皇子,就跟嫁给十六皇子一样,都只会落得命丧黄泉的下场,她不确定自己受得住那种折磨。
只是,祁翊身边的含恨却说她不会嫁给六皇子,难道,祁翊有什么计策?
无论祁翊有什么计策,他始终是他,要想让六皇子望而却步,只有她自己想办法,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她一向明白这个道理。
目前消息还不准备的,大意是等六皇子看了画像再决定,不过南宫婳又收到一个消息,说六皇子会和燕国太子一同前来,那个神秘的燕国太子,一直像一团谜一样萦绕在她心中,让她很想解开这个谜团。
这一次的事,她已经料到,总有一个人死,却没料到会是琳琅公主,琳琅想伙同十六皇子毁她清誉,是自作孽,不可活,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说的就是琳琅这种人,她可不是一昧任人欺负的圣人。
只要谁惹着她,她都会一步步替自己复仇,只是让她奇怪的事,祁世子怎么会知道宫中发生的事,他不是在武穆王府吗?难道,宫中有他的眼线,就算他知道,他究竟知道多少?
她只感觉,祁翊太不简单了,他隐藏得极深,是属于深藏不露的男人,她隐隐觉得他手腕凌厉,不知道真正的他究竟是怎么样的。
武穆王府
宁静的寒夜,天上挂着一弯薄薄的星月,王府鲜花萦绕、绿树成荫的醉香萝中,男人着一袭鎏金色的缂丝滚金边绣海棠对襟袍子,背着手,抬着眉,正独自凝望着天上的月,他头上的玉冠在月光下显得熠熠生辉,一头乌黑的青丝上映着浅浅的月辉,一双狭长且漂亮的丹凤眼透着一汪晶莹的影子,邪魅且阴柔的目光,让边上侯着的丫鬟们觉得他们的世子好像变了一个人。
在人前那温润如玉的世子,一旦没有人,真实面目竟比齐王世子还要阴冷,甚至冷如不留一丝情面,眼里总透着精明的寒芒,殷红的唇总是戏谑的勾起,整个人显得霸道无情,不过这个秘密却只有醉香萝的下人知道,她们即使知道世子完全相反性格的反差,也不敢说一句出去,生怕因此掉了脑袋!
毕竟,她们可是亲眼看到这眼里含笑的世子因为下人一句忤逆的话,就当场将人赐死,眼里没有半分同情,有的只有狠毒与冷绝,如此美色又冷绝的男人,对众人来说,是一个谜,大家既喜欢,又害怕。
有时候,她们觉得这世子更像一位孤傲且霸气的王者,但一转眼,他又变成了那个清冷自恃的少年神医。
正在这时,手持折扇的含笑已是摇着扇子,散慢的走进醉香萝,朝众丫鬟们看过去后,丫鬟们全都知趣的退了下去。
“殿下,刚才良妃又传信来告知属下,她说她只是正巧看到太监小福子鬼鬼祟祟的抬着一具尸体,朝冷宫走去,才注意上此事,然后她命人去琳琅宫查探,才发现有人带了一个奇怪的筐子进来,后面她便查出筐子里是许多条蛇。后边她的人跟踪琳琅,发现她邀请过南宫小姐,又发现十六皇子用自身的地位及重金将西御花园的侍卫撤走,她便觉得两者之间定有关联,这才给咱们发了信号。她说她只知道琳琅与十六皇子这件事,至于其他的,还没查出来。”
含笑说完,便安静的看向祁翊。
祁翊狭长的薄唇邪佞的冷勾,眼皮傲然的一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屑的垂下两排如刷子一般的睫毛,一派冷邪的道:“难道,她没查出来此事与羽落、栖霞有关?”
含笑一听,嘴角的笑意尴尬的收回,摸了摸自己的头,道:“良妃只是颗棋子,能查出这么多已是不易,如今对于进宫为妃和宫女的人,皇上都要经过精挑细选,确保祖上三代都是苍祁清白人家,要再安排自己人进去,并非易事,此事若不是良妃提醒,恐怕我们赶到时,南宫小姐境况堪舆!还请殿下切勿责怪良妃。”
“身为燕国人,为燕皇办事是她的使命,明知南宫小姐会出事,她为何不带人前去阻止?说来说去还是能力欠缺,她娘家人在燕国得到那么多荣华富贵,如果她的报答与本宫的付出不成正比,那本宫留她何用?告诉她,如果下次再如此疏忽,直接赐死!”
原本还有些高兴的含笑在听到男人冷漠如厮的话时,只觉得头皮发麻,太子一凶起来,可是比燕帝还凶,他不由得吐了吐舌头,幸好自己没惹着太子,便道:“属下遵命,这次的确是她的疏忽,她是宫里的内应,当时咱们能安心离开皇宫,完全是因为有她在,属下本以为她能保护南宫姑娘,谁料还是如此失误。看来,宫里咱们的人太少了,以后要想办法多弄些进去,万一南宫姑娘不小心踏进宫里,也可以随时保护,除了皇宫,侯府咱们也可以弄些人进去,万一南宫姑娘……”
“要你多嘴?”听到含笑越到最后越故意的话语,祁翊眉头冷挑,含笑这根本就是仗着从小伴他长大的主仆之情,在调侃他。
想了想,祁翊看向天空的弯月,冷声道:“本宫相信她的机智与能力,你派两个暗卫暗中保护她。如今楚宸烨已经在着手调查武穆王府的事宜,我们必须率先行动,抓住齐王府的把柄,准备随时迎战。”
“属下领命。”含笑说完,又满目疑惑的道:“皇宫里的人,与栖霞公主和羽落郡主又有何关系?”
祁翊不置可否,是栖霞领南宫婳进宫的,她必然有联系,至于羽落,这个隐藏得极深的人,他也不过了解尔尔,还得多加查探。
侯府
一大早,南宫婳已经起床,起来梳洗打扮完毕后,她就坐在梳妆台前抱着只手炉看书,仔细的看关于毒药、解药的名称、成份及药效,这一次在宫中没出事,亏得她看上次皇后赠的那本《宫廷秘方》,里边竟讲得有宫中一些流传着的毒药和解药,所以她在闻到那血燕的时候,才知道里面下得有药。
看来,看书果然能充实自己,还能解救自己,她当初选择学医这条道路是对的,官家女子,要么主攻刺绣,要么琴棋书画,要么学医,总得要有一样拿得出手的才活得有价值。
看了会儿医书,估摸着老太太要起床之后,南宫婳披上一件遍地洒金花缀着狐狸毛边的红色鹤氅,托着一只铜掐丝珐琅手炉,领着玉萼、绾绾朝兴安堂走去。
来到兴安堂的时候,南宫雪、南宫怡早已经到里面恭敬的坐着了,看到南宫婳,两姐妹忙温柔的上前向她行礼,这时,坐在首位上的老太太则白了南宫婳一眼,想起可怜的南宫蕊儿,又看到如今光鲜的南宫婳,便斜睨着眼睛,好像一副别人欠她钱的样子道:“哟,如今婳儿可是未来的六皇子妃,就不把我这个祖母放在眼里,连请安都喜欢迟到了。”
南宫婳淡淡看着挎着一张脸的老太太,不恼不怒,只是一脸笑意的道:“祖母这是说笑呢,婳儿并未迟到啊,只是今天比平时来晚了些,要说晚,珏儿妹妹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正说完,外面就传来南宫珏阴阳怪气的声音,“我也没迟到呀,正赶来,便听到姐姐在背后说我的嫌话,幸好有祖母在,祖母可是听得明明白白的,咱们的大姐姐不过嫁了一个人人唾弃的纨绔子弟,怎么竟摆上这样的谱了?”
南宫珏的话虽然让老太太不悦的沉下眼眸,但却隐隐给老太太出了口气,最近南宫婳请安也越来越晚了,经常掐到最后时段来,也不像之前那么殷勤,做的好些事都是为了面子,并不是真心孝敬她这个老太太,她早想找机会发难了。
虽然她不喜欢南宫珏,不过,她已经考虑过,如果让赵氏一房独大,那这侯府就无法平衡,她的地位会越来越弱,等赵氏生下儿子,那大房更是如日中天,到时候她这个老太太在侯府哪还有半分威严?
以前她帮着赵氏和婳儿打压苏姨娘和南宫珏,主要是婳儿和赵氏好控制,管得住,两人又不受宠,她要借她们来打击苏氏,如今苏氏失势,赵氏崛起,日渐威胁到她自己的地位,所以她已经考虑过,要让苏氏和赵氏平衡。
想到这里,老太太便默认了南宫珏的挑衅,她也准备把南宫珏扶起来,好与南宫婳对抗,到时候,南宫婳要对付南宫珏,就没时间来对付她这个老婆子了,那陈家老太太的下场可是摆在眼前的。
见南宫珏如此挑衅,南宫怡和南宫雪都气得冷瞪向她,南宫怡年幼,率先气愤的道:“珏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当着祖母的面你也敢如此编排大姐,你是在诅咒大姐姐嫁得不好吗?”
南宫雪现在住在凤莛轩,受赵氏庇佑,又因她得了一门好亲事,也护着南宫婳,朝南宫珏不屑的道:“珏妹妹,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你嘴里口口声声讽刺大姐,但再怎么,大姐将来也是六皇子妃,身份地位比你高出不少,到时候,咱们整个王府都要给大姐行礼,更莫说你这样嚣张的讥讽她,要让燕国人和圣上知道,大姐还没成婚就被你挖苦上了,到时候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南宫珏一听,当即冷竖眉头,这南宫雪算什么东西,不过一没娘的野孩子,也敢和她比,当即道:“我不过就事论事,那六皇子本就德性差,听说他还是个丑八怪呢,又色又凶残,家里的小妾通房无数,府里经常死人,听说都是被他玩死的,啧啧,我真为大姐姐不值,大姐姐这么优秀的人,怎么能嫁给那样的男人呢?”
这时,老太太听见这话,虽有些微微愠怒,脸色不太好看,却只是冷冷瞪了南宫珏一眼,并未表态。
南宫婳也看出来了,看来,老太太将她视为不听话和管不住的眼中钉了,便淡淡放下手中的茶盏,拿出宫缎锦帕,轻轻擦了擦嘴角,朝南宫珏不紧不慢的道:“珏儿,请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说完,南宫婳只是冷然抬眸,既然老太太暗着纵容南宫珏,就别怪她摆谱了,谱,谁不会摆?被逼急了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老太太一听,当即怔在原地,而南宫珏则缩了缩瞳孔,南宫婳这意思说得很清楚,再怎么她现在也是六皇子妃,哪怕是燕国的,也是皇妃级别的,而且是正妃,将来很有可能是王妃,而她只是个庶女,南宫婳这是在警告她,不要和她叫板。
呵,不就一个六皇子妃,南宫婳以为她是什么,当真摆起谱来了,拿身份来压她,有种当了皇后再说,不然就别在这耍横。
不过,南宫珏虽不服,却不再说什么,只是尴尬的咽了咽口水,因为这时候,下人一个个都十分鄙夷的看向她,这时,老太太已经适时发话,淡淡道:“你俩都有错,首先是珏儿,你作为妹妹如此不尊敬长姐,是不是想让人觉得我侯府家教不严,教的孩子竟然如此的不懂规矩?还有婳儿,你作为姐姐,不能因为要飞上枝头就可以随意压低侯府姐妹,你们要互相帮助尊敬,万不可让外人捏了把柄去。”
“祖母说得是,祖母处理得十分的公平,是绝对不会让外人说闲话的。”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