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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紫站了起来,轻声说道:“亚,你辛苦了。”这些时日来,事事都是他打理,玉紫几乎只是张张嘴而已。可他事无巨细,都会向她禀报。有时玉紫想,如这个世上没有了亚,她玉紫根本成不了事。虽然,她早就立下契约,也一直执行着,不管是狼镖还是良田,还是走私经营所得,她得二成,亚得三成,还有五成归于仓库,用在扩张上。
亚见玉紫如此认真地道榭,皱起了眉头,道:“有甚辛苦?我欢喜着呢。”顿了顿,他又说道:“玉,往后不可如此说。”
玉紫点了点头,她抱着儿子,“亚,我们走走罢。”
“然。”
玉紫这走走,是到隔城中逛逛。
这近一年来,她几乎没有上过什么街。以前是怀了孕,身子重,后来又生了孩子。直到现在,她才真正得闲。
隔城中很繁华,在这个世道,因为每个国家,都不时发生战争,普通庶民都要背负着沉重的劳役和兵役。于是有一些身强力壮的,有点武勇的,纷纷逃离自己的家国,来到这种三不管地带。在这里,虽然是朝不保夕,可对于强壮的油滑的人来说,还是块乐土。
玉紫的马车,不紧不慢地街道上走着。不过玉紫没有坐车,她抱着孩子,与亚并肩而行。
隔城的繁华,带着种野蛮,这里的行人,大多是一身凶戾之气的剑客游侠。这里出现的女子,也多是女馆中人。
“玉,孩儿给我抱吧。”玉紫低下头,对着吹着泡泡的儿子,笑道:“待会再说。”
她的声音堪堪落下,前方传来一阵骚动声。
只见一个五官清秀的少女,突然从巷道中一冲而出。她披散着头发,急急地冲向玉紫。
就在这时,几个游侠儿上前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
那少女微微一怔,便反应灵敏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她跪在地上,仰起脸,泪盈盈地望着玉紫,望着亚,叫道:“君子,娇娇,救我一救罢。那些强梁欲卖我于女棺,救我一救罢。”
她泪眼汪汪地望着玉紫,脸上尽是乞求,偶尔瞟向亚时,那眼光中,便闪动着一抹明亮的,希翼的光芒。这光芒很熟悉,是一个女人对男人的眼光。
只是一转眼,少女便收回那目光,又看向玉紫,不停地叩着头,求道:“娇娇,救我一救罢。”
也许这样的事,在隔城时有发生,路上看热闹的人并不多,很多人只是朝这边瞟了瞟,便转过了头。
玉紫也注意到,在少女冲出来的巷道处,鬼鬼祟祟地伸出四五颗脑袋,正在向这边看来。
亚皱着眉头,上前一步。他刚要开口,玉紫清脆的声音已然传来,“你是庶民乎?”她问的,自然是那个少女。
少女连忙应道:“妾是庶民。”
玉紫徐徐问道:“你姿色不差,不曾有艳使相中?”这个时代,美色交易是外文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一个普通的庶民少女,长相清秀,必然会有人相中的。
少女一噎,她张了张嘴,直过了良久,才低下头,讷讷地说道:“妾,妾曾待于商锂府中。”她说到这里,急急地抬起头来,解释道:“然,妾本是自由民。”
少女朝玉紫叫到这里,见她神色不动,不由看向亚。她一对上亚,便挺起腰,那泪水横溢的脸上,也染上了一抹光芒,“君子,妾本是自由民。妾,妾知君子是狼镖的伯亚,妾知隔城之人,无不敬仰君子之威。请君子收留于妾,妾愿侍奉君子。”
玉紫听到这里,有点想笑了:这个时代的人,终究是朴实的,这么快这少女便露了底,交待出她早知道亚是什么人,也交待出她拦住两人,便是想成为亚的人。也许,她还想借亚的手,摆脱那个什么商锂吧。
亚对上少女渴望的眼神,眉头一皱,怒道:“你方才说,那些强梁欲卖你到女馆中。却原来,不曾有强梁,也不曾有女馆,实是你从主家逃出,欲投奔于我?”
亚这些年来走南闯北,威仪早成。他这一皱眉头,那少女再也不敢说话了,只是不停地叩着头。
亚看向必萦,低低说道:“这妇人狡诈,许有阴谋,逐了她吧。”上一次玉紫险些被刺,他一直自责着。
玉紫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说道:“可。”说罢,她走上了马车。
出乎玉紫意料的是,那少女并没有再作纠缠,她透过车帘市看到,当巷道中的四个男人来到她面前时,她已抱着其中一人的大腿,一边用脸蹭着,一边委屈地哭泣着。从玉紫的角度,还可以看到她泪汪汪的眼眸中,那抹妩媚的波光。
………………
赵王宫中。
魏姬自从向拓公倾诉之后,便在期待着赵出的改变。可是,赵出一切如常。这使得她又是气恼又是失望。
这一天,她直冲冲地撞进了王后宫中。
此时的赵王后,刚刚沐浴归来,正在对着铜镜,瞅着自己的妆容。
魏姬冲到她身后,刚张开嘴,又压抑住了。她扁着嘴,闷闷不乐地坐在塌几上。
直过了许久,赵王后才转过头来,笑道:“妹妹瞅我如何?”
魏姬瞪了她一眼,正准备嘲笑,看到赵王后笑容中的冷漠,却还是笑笑应道:“姐姐甚美。”魏姬说完这句话后,嘴一扁,果断地说道:“姐姐,我要见大王。”
赵王后又看向铜镜中的自己,她歪了歪头,把额侧的一络碎发抹上,浅笑道:“你?不用了。”
魏姬一惊,急道:“怎地不用?姐姐,我还是一姬妾呢!我本应该是夫人的!”
赵王后嘴角慢慢一扬,道:“大王若是中意你,何必等到今日?如今,得见大王一面不易。今晚我自有安排。”赵王后说到这里,站了起来,“退下吧。”她是在喝令魏姬。
魏姬一惊,她瞪向赵王后,在对上她冷漠的表情时,脸色变了变,终于还是咬了咬牙,愤怒地冲了出去。
赵王后望着她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你这蠢妇!坚持要杀了那玉姬,却又无能,区区小事都办不成。也不知那玉姬知不知道此事是你所为?现在大王派人四处寻她,若让大王从那玉姬嘴中知道此事,难免忌恨于你。我堂堂王后,还是与你远些的好。
赵王后想到这里,对着铜镜中的自己盈盈一笑,清声道:“媚姬,随我见过大王吧。”
“诺。”
在接连几个月,赵出不曾召见后苑任何一妇后,连她堂堂王后,也一再被挡于土台之下,大臣们终于悦了。
赵王后知道,今天在大殿中,大臣们坚持了一天。现在,她应该顺势而为,去安慰一下大王了。
两个艳装的美人,在宫婢们地筹拥下,娉娉婷婷地向土台走去。
赵王后来到土台下时,台阶两侧的武士,同时退后了半步。
果然,大王和动了。赵王后微微一笑。
两个盛装美人,来到了土台九层。
大殿中烛光幽幽,一看到那光亮,赵王后便知道,大王又在彻夜决时了。哎,他这是何苦?
她牵着身边媚姬的手,来到台阶上。然后,赵王后盈盈一福,娇柔清亮地唤道:“妾,见过大王。”说出这话后,她并没有像往日那样,静等殿中人回应,而是上前一步,推开了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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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王后之罪
瞬时,满天明月,带着清光铺泄而入。
跪坐在塌几后的男人,似是被惊扰到一样,不耐烦地抬起了头。
赵王后低着头,却悄悄地在媚眼腰上一推,令得她一个踉跄,跌跌撞撞地冲到赵出几前。
赵王后这手,令得媚姬一惊,她仓惶站定,咬着樱唇抬起了头。
这是一张绝美的面容。
这张脸,眉目精美,如描如画,眼波楚楚,如泣如诉,玉白的小脸,墨黑的长发。
这是一个不输于前赵王后以及曾经的燕姬的绝代美人。
更重要的是,这个美人,有着一双眼尾上挑,狐媚的双眸,衣襟下,她的胸乳特别高耸,细腰不盈一握,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出一股诱惑的气息。
如果说,前赵王后的性感,是风骚少妇的味道,眼前这美人,却是媚骨天成。
媚姬柳眉暗蹙,眼波中含着泪光,正仰着小脸,惊慌而求助地望着赵出,宛如一只受了惊的绝美狐狸。
赵王后望着大王那怔忡的表情,得意一笑,暗暗忖道:这若是不到了如今这她步,这媚姬我可是不敢拿出的。她可是父兄心爱之物啊,今番国内众臣颇有怨言,还有人派出杀手想弄死她,无奈何,父兄才听从我的劝告,同意让赵王来享用这绝代妖姬。
赵出静静地盯着眼前的美人,静静地盯着。
那媚眼,也是水波盈盈地望着他,眼神痴痴,波光含泪,楚楚动人之中,含着无边妖媚:早就听说过,这赵国大王俊美高华,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真没有想到,他竟是如此出色。与魏国那几个老丑蠢夫相比,眼前这丈夫,直如天上明月,如散与他彻夜缠绵,让这般高华之人也成为自己裙下之臣,那将是世间最大的快乐啊!
想着想着,媚姐的眼神,越发水波盈盈了,她挺立的胸乳,也因为激动而不断起伏。
赵出望着她,低声问道:“你唤媚姬?”
媚姬微微低头,眼波斜挑,给他送去一个含泪含笑的勾魂媚眼,“然。”
“甚好。”赵出微微一笑。他淡淡喝道:“来人!”
“在!”两个剑客应声出现在殿外。
赵出瞟向赵王后,淡淡地说道:“是谁令王后入内的?”
四人同时一惊。
赵王后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算帐?这个,他此时不是应该很激动很热情,不是应该迫不及待地抱着媚姬这个尤物上塌的么?
两剑客同时跪下,“臣有罪。”
“有罪当罚。”赵出的声音依然是淡淡的,“来人,把他们两个拖出去,一人十鞭,逐出宫去!”
逐出宫去!天啊,这可是不轻的惩罚啊。一时之间,众剑客都是脸色一白。
两个剑客被人拖出后,赵出慢条斯理地敲着几面。
随着他轻而有力的敲击声传来,不管是赵王后,还是媚姬,都脸色一变。这男人,如此从容,哪里有半分被女色所迷之状?
“来人!”
“在!”又是两个剑客出现在殿门口。
赵出垂着双眸,淡淡地说道:“传令下去,魏氏赵后存心不良,”他说出这几个字时,赵王后双膝一软,‘扑通’跪倒在地,见她跪下,媚姬也连忙跪了下来,不过她饶是跪着,那丰满的上半身也走颤巍巍的,如风吹杨柳,美不胜收。
可惜赵出没有看她,他只是继续说道:“她从魏国弄回魏人痛恨,有褒姒不如之称的姒姬献给我。是想借姒姬之媚,乱我赵氏天下乎?此妇包藏祸心!”
‘扑通’一声,赵王后瘫倒在地,再也动弹不得,她张惶地望着赵出,眼前已是一片昏花。晕沉中,她只有一个想法:他怎么知道的,他怎么能知道?
在这个信息极不发达的时代,赵王后真是不敢想象,为什么赵出会对魏国之事一清二楚?这姒姬,是她嫁到了赵国后才被魏王发现的啊。难道说,自己在魏国的一举一动,自己在赵宫的一举一动,大王他都清楚了?
天啊!
这时,赵出的声音还在传来,“然,念魏王厚爱,出实不忍。特将魏氏赵后幽于寒苑半载,后宫当中,暂由其嫡妹魏姬为首。”
他说到这里,朝着软倒在地,出声不得的媚姬盯了一眼,道:“把我的命今传给魏王,同时,将此妇原好无损地交给魏王。便说,他的妇人,他还是看紧些的好!”
众剑客凛然应道:“诺!”
“都拖下去吧。”
“诺。”
一阵脚步声响,转眼间,众剑客便把两个瘫倒在地上的妇人给拖了出去。那赵王后眼中一片死寂,她空洞地望着那越去越远的大殿,不曾哭喊,更不曾挣扎。
当殿门重新关上时,赵出伸手揉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