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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胆量不足,也不是因为时人对新鲜事物的接受不行。实是所有的田地,都垄断在领主和权贵手中。那些人不懂这些技术的珍贵,而庶民们不识字,懂的也不多,就算有懂的,他们终其一生,连与领主见面的机会都没有。就算见了面,天壤之别的地位,使得庶民们连呼吸都困难,自然也不会为了给领主增收增产,去要求什么新的尝试了。
马鞍和马镫技术难以推广,对夷狄之人,却会影响殊大。玉紫不敢想象,当那些可以在马背上睡觉的民族,提前掌握了马鞍和马镫后,他们还会是赵人和秦人追逐得四处逃窜的小小夷族么?夷族,也就和后世的突厥,本来便是中原的祸患,如果他们提前掌握了这技术,后面的秦始皇建筑的万里长城,还能挡住他们前进的步伐吗?所以,这个技术,玉紫是准备烂在肚子里的。
光裸的马背坐得人屁股生疼,摩擦得大腿更是红肿,玉紫骑不了一会,便跳下马背,重新坐到了马车上。
因为有亚和众游侠儿保护,这一路上玉紫行进很是顺利,十天后,她便过了隔地进入了夷狄葺族的领地。
葺族,是整个夷狄最大的部落。只是不知道这一战,他们损失了两千勇士后,会不会影响到他们在夷狄间的地位?
玉紫寻思之际,亚朝着前方草原说道:“我们到了。”
他的声音堪堪落下,猛然的,天空中传来一声尖利的呼啸,数支长箭夹着呼啸声,冲向云天!转眼间,从四面八方出现了数个骑士。他们穿着胡服,脏乱的头发扎成了辫子,那已出鞘的寒剑,散发着森寒的光芒。
众骑士缓缓逼近时,一个游侠儿走了出来,他右手重重地在自己胸前一拍,躬身行礼,朗声叽里咕噜地说了起来。
随着他一开口,众骑士脸上的紧张之色渐渐淡去,当他说完时,众骑士已是一脸笑容。
这时,那游侠儿转过头来,他看着亚和玉紫,双手一叉,朗声说道:“这些人是蒙薄少族长派来的,他们说,过此五十里,我们便可以进入葺族送给狼镖的山谷了!”
亚严肃地点了点头,转头看向玉紫时,却是咧嘴一笑,“玉,”见玉紫一瞪,他连忙改口道:“子,子曾,我们狼镖在夷地的大本营到了呢。这里有你作主,我就可以与儿郎们天天大口喝酒,长剑杀人了。哈哈哈。”
赵出的车队日夜兼程,终于在这一天回到了邯郸城了。
随着他的仪仗竖起,整个邯郸城中,响起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无数的居民从屋中跑出,他们挤在街道两侧,兴奋地望着赵出的队伍。短短的时间内,居民们越挤越多,越挤越多,到得后来,街道两侧已尽是黑压压的人头。
这时,鼓声大作。
“咚咚——咚”的巨响中,数百个骑士策马上前,他们一边走,一边整齐地吼道:“诸位父老,我赵国,胜了——”
欢呼声排山倒海地卷来。这些父老,虽然早就知道此战胜了,可是看到大王车驾,听到大王的护卫如此宣布,还是欣喜若狂!
众骑士同时右手一伸,抽出长剑。数百把寒剑举向了天空,在阳光中,散发着黄澄澄的光芒,他们同吸一口气,再次扯着嗓子吼道:“父老们,这一次大王亲征,击败了强秦,我们赵国,大安矣!”
“轰——大安矣,大安矣……”数千上万个呐喊声同时叫出,震得人耳中嗡嗡一片。
一个武将朝赵出看了一眼,笑道:“大王,父老爱你啊!”
赵出笑了笑。
与此同时,一个宫婢伸手捂着耳朵,在那排山蹈海的呐喊声中,大声叫道:“真没想到,赵人如此爱他们大王。”
在他们魏国,不管是胜还是败,似乎都与这些父老无关。他们只会无力地接受命运,绝对不会与赵国一样,如此欣喜若狂!
十六公主愕然地点了点头,倒是她身侧的卢可儿,一边掀开车帘,诧异地望着一张张欢喜的朴实的面孔,一边低低地说道:“赵王他,不可小视呢。”
喧嚣声,欢呼声,似是无穷无尽。连众大臣候于一侧,高声欢迎大王归来的声音,也根本无人听清。叫出的声音听不见,大臣们便住了嘴。他们簇拥着赵出的车驾,向王宫走去。
一直到赵出在众人的簇拥中上了土台,直到所有的大臣都消失在她们的眼前,坐在已经停下的马车中的宫婢们,才收回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其中一人向十六公主惊叫道:“公主,为何无人过来接待你,安排你的住所?”
随着时间流逝,她们的脸色,已由不解变成怔忡,由怔忡转为愤怒,由愤怒又转为不安……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宫婢喘着气,拭着泪水道:“怎能如此,怎能如此?”
十六公主的车驾,并不止一辆,加上陪嫁,加上仪仗、行李、嫁妆,再加上走在后面的那一百个侍婢、寺人、奶妈、庸工,庖厨,可以说,这是一支完全不亚于赵出的仪仗的队伍。
可这么一支队伍,竟被所有的赵国大臣集体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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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几女相见
另一个宫婢咬着牙,喃喃说都:“赵臣竟也如此无礼?”
她的声音刚刚落下,另一个宫婢尖声叫道:“如此之事,赵臣岂敢怠慢?必是赵王他有吩咐。他,他欺人太甚!”
她们所料不差,这一次的事,除了赵出的故意冷落外,众大臣也着实有意报复。
这些魏人,竟然在赵国求援时,提出苛刻条件,还逼着大王杀死能创造出连弩和床弩,技比墨家矩子的玉姬。分明是想让他们赵国自断臂膀!在这个消息传到驻留王宫的大臣耳中时,他们深深地感觉到,魏王的嚣张和敌意。这样的姻亲,已经比不上普通的盟友了。
再说了,王后无子便无子呗,又不是大王生不下儿子,他们可向别国求娶公主为夫人,可魏人硬逼着他们再娶魏公主,分明是想独占赵国后宫。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是不给魏人几分颜色看看,这些妇人还会以为,赵国是她们可以任意胡作非为的地方呢。
在众女的嘤嘤哭泣中,脸色发白的十六公主咬着唇,转头看向卢可儿。再一次,她在卢可儿秀美绝伦的脸上,看到一抹宁静和雍容,这让她的心神大定。
十六公主细声细语地问道:“可儿,怎办是好?”
卢可儿温婉一笑,道:“我们去见过王后姐姐吧。”
十六公主似是才想起来,这个赵王宫还有她的姐姐呢,她连声说道:“善,善。”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可是我魏国公主在内?”
一宫婢刷地一下拉开车帘,急急应道:“然呢。”
马车外,出现了十数个姬妾,这些姬妾的前面,是盛装的赵王后,她温柔地望着马车中的诸女,欢喜地叫道:“是十六呀,快快下来,让姐姐见过。”
十六公主笑着走下了马车。
卢可儿跟在她的身后,也走了下去。她细细地打量着赵王后,与记忆中那个清秀的女子不同的是,眼前这个赵王后脸色苍白中,眉宇间隐隐带着一抹青黯和煞气。她的下巴也削尖了,颧骨高突,以前在魏国时,她是个无忧公主,可现在的她,看起来却是一个充满怨毒的妇人。难怪赵王不喜了……
这时,赵王后的目光转到了卢可儿身上,一见到卢可儿,她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精光。赵王后放开扶着十六公主肩膀的手,走上几步,一把扶住盈盈行礼的卢可儿,一边对着她上下端详,一边连连赞叹道:“可儿来了?善,善!”
卢可儿知道,自己之所以陪嫁过来,是眼前这位王后亲口要求的,可以说,自己已是她的嫡系,甚至比十六公主还要亲地嫡系。当下,她嘴角一扬,温柔地笑道:“王后姐姐更美了,可儿一见,竟是不识了。”卢可儿说话时,那笑容,那语气,有种特别的诚挚,让人一见,便感觉她是发自肺腑。
赵王后当下眉开眼笑,她摸着卢可儿的脸颊,一边满意地点头,一边笑道:“可儿总是这样,让人见了心中便是欢喜。来来,十六,我们回宫吧。你们的住处没有安排吧,姐姐马上给你们安排了。”
赵王后说道这里,声音一沉,一股怨气泄了出来,“我直到街上吵闹声不绝,才知道大王回来了。可自始自终,都没有一人向我禀告,我魏国公主的仪仗同时也进了城。所以姐姐来得迟了,十六,可儿,你们别怪姐姐。”
卢可儿连忙笑道:“姐姐休得如此说来,正是有姐姐在,妾与十六公主才心中安宁呢。”她心中暗暗想道:这么大的事,王后竟然都不知道,直到我们进了宫,她才临时赶过来。看来王后姐姐在这赵王宫中,已是一个聋子瞎子了。
“可儿与十六来了,我也心安呢。来来,姐姐带你们逛逛。”
………………
玉紫与亚等人进了山谷。
一入山谷,亚便与玉紫告别了。当天下午,他便领着那几个见过玉紫的游侠儿离开了山谷。而对于山谷的所有处置权,他也正式移交给玉紫。
这山谷很大。四周青山隐隐。右侧则有一条从山上流下的河流蜿蜒而过。河流很大,便占了整个面积的三分之一。这地方竟然有一条这么大的河流,实在出乎玉紫的意外。
她却不知道,这实是亚的功劳。他以救命之恩威胁,又亲自带人在葺族查看,选了好几处才定下这个山谷的。
山谷中水草繁茂,河水之外,是一大片大片的肥沃之地。在玉紫看来,这地方完全可以种植。可惜那些葺族人只懂得放牧,竟放过了这类似江南胜地的好地方。
玉紫漫步走到河滩上,风吹起她的长发,让她的心情,在这一刻也如那翱翔的白鹤一般飞扬。玉紫望着天际,暗暗忖道:这里有水源,有可以种植的田地,在乱世中,实在是一个世外桃源。恩,以后有战争了,大伙可以搬到这地方来。只是如此一来,还得再找一个马场,更隐蔽的,无人知道的。
养马,对玉紫来说,还是以后的事,现在能够向中原转销夷人的牛马,才是最大的好处。这时的牛马,便如后世的军火,对每一个诸侯来说,都是急需的,永远不会嫌多的。
等过了几年,她坐拥数万游侠,牛马无数,这天地虽大,战争虽然频繁,却也无人可以奈何她了。到得那时,她就去迎回她的孩子,不管是用计,还是强逼利诱,都要从赵出的手中把孩子拿回来。
玉紫想到开怀处,眼神熠熠生辉,那藏在心中,无时不在的想念之情,惆怅之意,也消去了大半。
这几年玉紫着实是锻炼出来了,她来到山谷不到半个月,便把一应事务安排得井井有条了。
这一天,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远远的,一个游侠儿大叫道:“子曾,子曾,葺族的少族长回来了,他要见你。”
见我?玉紫侧过身去,在她的身前,河水如镜,她男装的面容清楚地呈现在水面上。玉紫望着水中的自己,笑了笑,命令道:“由陈基与他见面吧。告诉他们,陈基主外,我只是主内。”
那游侠儿怔了怔,转眼叉手道:“诺。”
听着那游侠儿策马离去的声音,玉紫大步向营帐中走去。
夜深了。
“吱呀”一声,一个宫婢推开了房门。
赵出头也不抬,便是一声低喝,“关紧房门。”
“诺,诺。”那宫婢连忙把房门完全带上,这时刻,殿中的宫婢都低下了头。
现在还只是深秋,白日时,阳光照得大地,还是一片白晃晃的,动得多了,还使人出汗不止。
可是,也不知怎地,自从战场归来后,大王便怕冷了。特别是到了晚上,这殿中不但要把纱窗房门完全掩上,甚至还要在角落里点上一个炭盆。因此,那个宫婢进来不过片刻,额头上已经隐隐沁出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