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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事务,可听她调度。”
“诺。”
公子出说到这里,声音微顿,他抬起头来,嘴角一扬,慢腾腾说道:“然,财物之属,可得管紧些。我这玉姬,平生最是好财。”
这话一出,四周一静。
直过了好一会,那嬖人管事才应道:“诺。”
玉紫伏在地上,有气无力地翻了一个白眼,恨恨地想道:小气,爱记仇家伙。
目送着玉紫离去,公子出一笑,懒洋洋地说道:“顺!”
“在。”
“方才玉姬之言,可听到了?”
“然。”
“将姬之言,传予蛮君等人。便说,我以为,他们堂堂丈夫,不至于输给一妇人吧?”
“诺。”
玉紫没有想到,今天的事会这么顺利。
走在林荫道上,她整个人都轻飘飘的,直觉得自己都要飞起来了。
嗯,最多三天,自己便要让整个临淄城,都在叫卖自己的浆!
想到那时,刀币应该像流水一样涌入了。哎,可惜,那些钱不是自己的。
这一天晚上,玉紫一直与嬖人管事呆在一起,准备人手,以及计算所需的资金等。
一直忙到戊时许,有点晕头转向的玉紫,才赶回寝殿。
通往寝殿的林荫道上,几个美姬正挡在路上。看到玉紫走来,走在最前面的韩公主提起裳服,向她冲来。
玉紫苦着脸站住了,她朝着韩公主盈盈一福,先声夺人道:“公主休慌,夫主要怪,必责备于我,这事本是公主无关啊。”
韩公主脚步一顿,她瞪着玉紫,问道:“你怎知我为此事慌乱?”
玉紫苦笑着想道;你公主大人的心思,全都放在公子出一人身上。就算是小事,你这般反复地想来想去,也会变成大事,何况,那事儿也不小?
韩公主歪着有头,又问道:“你见过夫主时,当真要与他说,此事与我无关?”
“然也。”
玉紫盈盈一福,清脆,腼腆地笑道:“妾虽妇人,却也知事。公主勿慌!”
韩公主盯着她,突然哼了一声,一个大大的白眼翻来。她大声说道:“我虽妇人,却也知道是非。此事本来与我有关,怎能颠倒黑白?”说到这里,韩公主轻蔑地瞪了玉紫一眼,大声道:“你这人,果然巧言令色,狡诈成性!”
重重地丢出这几个字后,韩公主头一昂,朝着左右的美姬们喝道:“我们向夫主认罪去。”
玉紫瞪目结舌地望着韩公主远去的身影,半响,她摇了摇头。
因韩公主等人走在前面,玉紫便不急着回去了。她跑到一个花园中,坐在大石头上,抱着双膝欣赏了一会月亮后,才慢腾腾地向寝殿走回。
寝殿中,很安静。
玉紫吐出一气,放轻脚步朝里面走去。
当她来到殿门口时,一眼便看到,公子出正端坐在几后翻看着竹简。五六根蜡烛摆在几上,同时燃烧着,暖暖的黄色光芒,照着他的眉眼,浑如玉雕而成。
只是瞅了一眼,玉紫便连忙低下头来。
这时,公子出的声音从殿中传来,“玉姬,进来。”
玉紫挤出一个笑容,伸手在此胸口上压了压,才应道:“然。”
她提步向寝殿走去。
玉紫便来到公子出的几案前
悄悄地看了眼睛正持简细读的公子出,玉紫伏下,额头点地,臀部拱得老高地行了一个跪礼。
公子出放下竹简。
他盯着玉紫,问道:“姬何故行此大礼?”
额头点地的玉紫,老实无比地说道:“妾一而再惹公子不快,心中惶惶,特来领罚。”
一阵安静后,公子出懒洋洋地声音传来,“既如此,姬以为,你当领受何种处罚?”
啊?真处罚啊?
玉紫的脸一苦。
迟疑了半天,她才低低地说道:“妾以为,可罚妾一天不食。”
公子出哧地一笑。
玉紫见此,连忙改口道:“或,公子可罚妾十个刀币。”说到这里,她也觉得有点可笑,当时下压低了声音,哀哀求道:“公子,可否不罚?”她抬起头来,明澈的双眸中,泪水汪汪汪地看着公子出,无比可怜地说道:“圣人言,知罪能改,善莫大焉。妾以后定当以此为诚,不敢再犯。这一次,公了饶了妾吧。”
“饶了你?”
玉紫点头如捣蒜,连连应道:“公子大人大量,饶了妾这个妇人。”
公子出又是一笑。
这一笑,颇有点光华溢目。
他慢慢站起身来,慢慢地走到玉紫面前,慢慢地低下头来。
伸出手。轻轻扶着玉紫的下巴,令得她看向自己后,他粗糙的大拇指,轻轻地抚摸着她小巧的下巴,他吐出的气自己,温温地笼罩在她的小脸上。
不知不觉中,玉紫的小脸变得晕红了,她从他的墨眸中,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心脏砰砰急跳中,玉紫低下头。
就在她咽中发干,全身僵硬时,公子出声音低哑,温柔慵懒地说道:“玉姬,身为姬妾,如何消去夫主之怒,你当真不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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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那一瞬间
玉紫僵住了。
她只感觉到,她唇间,一只冰凉粗糙的手指,正在轻轻地抚弄,只感觉到,他吐出的气,如此温热而浑沉。
砰砰砰砰!
她的心,跳得太快,都要脱腔而出了!
就在这时,那只手缓缓向下移去,它顺着她的下巴,顺向她的颈项,再到锁骨……
“砰”地一声巨响。却是玉紫太过紧张,整个人向后一仰,朝着地板硬生生地一撞!
“疼!”玉紫呲牙裂齿地摸着后脑壳。在她叫痛叫得欢快时,公子出慢慢地直起身,面无表情地回到几案后坐下。
翻动竹简的声音再次响起。
从地上爬起来的玉紫,颇有点不好意思,她喃喃唤道:“公子?”
“出去!”
公子出的声音,冷冽而微粗。
见她怔在那里,脸埋在竹简后公子出,声音微提,怒道:“出去!”
“……诺。”
玉紫缓缓地退出了寝殿。
一出殿门,一股冷风便嗖嗖地扑来,直把她红朴朴的小脸,灌得凉快许多。
玉紫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快速地冲入树林中。
倚在一棵大树干,玉紫吐出一口浊气,闭着双眼,轻轻地哼唱道:“都是你的错,你长得这么美,分明是一种诱惑……”
刚刚唱到这里,玉紫声音一哑。她伸手在自己小嘴上轻轻松一拍,嘟囔道:“真是的,我在干嘛呀?居然唱起这个来了。”
脑子又恢复成一片清明的玉紫,鬼头鬼脑地方朝纱窗后公子出模糊的身影瞅了瞅,嘀咕道:“咄!明明说过我的姿色太差,不够上你的塌的,居然出尔反尔,色诱于我。”
她不屑地对着公子出的影子哼了哼后,开始蹲在地上,寻思起贩浆一事来。
玉紫这一寻思,直到子时许,看到公子出脱衣铺被的众侍婢贯而出时,她才悄手悄脚,像贼一样溜到了殿角。
大殿中,一灯如豆。
玉紫悄悄地铺开自己的床被,像条鱼一样溜到被子里躺下。
直到这时,她才敢把双眼睁开一线,悄悄朝公子出瞅去。
帏幔飘飞中,他的身影若隐若现。
这时,公子出翻了一个身,玉紫连忙收回目光,一动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公子出低沉的声音传来,:“玉姬?”
“然。”
“……无事。”
咦,怎么又无事了?玉紫把头伸了伸,朝他瞅了瞅,转眼缩回被子,暗暗想道:这人,真是喜怒无常。哼!
这一晚,玉紫睡得很不好,在梦中,她老是看到一双幽蓝幽蓝,如狼一样的眼睛盯着她,
害得她跑啊跑啊,跑啊跑啊。其实,跑她倒是不怕,可是梦中的好,每次跑脱时,却总是会停下脚步,朝着那双幽蓝的眼睛勾勾手,做个鬼脸啥的,引得它继续追她。
真是无聊!
玉紫对梦中的自己颇为鄙视。
迷糊中,有人进来了,一个女子叫道:“玉姬?”
玉紫睁开眼睛来。
几个侍婢正在为公子出穿戴衣冠。
殿中的纱窗门都已打开,一缕金灿灿的阳光射入殿中。阳光下,公子那俊雅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他皮肤白净如玉,斜挑的双眉如剑似刀。那双浅浅的琉璃眼中,带着一股冷漠和高华,这一刻的他,高贵之极,陌生之极。
玉紫呆呆地看了他一眼。
不曾回头的公子出,优雅清冷的声音传来,“姬,因何眈眈盯视于我?”
他的声音中,带着惯有的嘲弄。
大脑还处于迷糊中的玉紫,闻言喃喃说道:“妾思之,公子如此俊美高华,恐只有人间绝色,方才匹配。”
公子出哈哈一笑。
他转眸瞟了玉紫一眼,淡淡地回道:“妇人而已,怎地用上匹配两字?”
这一句话,极淡,极端高傲,极不屑,这是一种发自骨子里对女人的不屑。
玉紫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低头应道:“公子所言甚是,是妾唐突。”这时的她,心中很平静,很平静。
玉紫梳洗后,便来到了嬖人管事那里。
如要在临淄城全面撒网,人手还要经过培训。这一战,是玉紫的开头炮,成功了,她或许能摆脱姬妾身不由已的命远,与众食客一样,受到公子出地保护。
把昨晚商量好的细节再次回顾了一遍后,由嬖人管事负责找人手。与玉紫想象不同的是,他们找人手时,并不以找雇工为主。他们首先考虑的是府中的奴仆,以及到隶舍中购买奴隶来使唤。
这一次,玉紫终于坐上马车了,在一个剑客的保护下,她走出府门,准备对于临淄全城来个一日游。
马车一驶入街道,依然做少年打扮的玉紫,便掀开了车帘。
现在,真是一派轻松。因为公子出有钱啊,有了钱,选店面就变得简单了。
临淄城不愧是诸国间最繁华的城市之一。车水马龙中,玉紫的马车行进缓慢。
街道两侧,合她心意的店面不少。转了三个时辰,便选了二三十家店面。
对玉紫来说,她只负责选店面,至于跟店面的主人谈判,交付租金的事,交给府中的食客就可以了。
这时,行进中的马车停了下来。
正在四下张望的玉紫诧异地伸出头,唤道:“何也”
驭夫没有回答,回答她的,是一个熟悉的,甜美的笑声,“玉姬,是我。见到故人,甚是欢喜呢。”
是吴袖的声音。
玉紫心中冷笑一声,她慢慢转过头,朝着右侧方看去。
在她前方五步处,停着一辆马车。此次那马车帘掀开,一张涂得双腮通红的脸,呈现她的面前。
笑得很欢的吴袖,那面容,简直是和蔼可亲之极,明艳灿烂之至。仿佛出现在她面前的玉紫,是她期待了几辈子的亲人。
这样的笑容,真的很难让人产生恶感。要不是知道这个女人的本质,光赁道听途说,玉紫是无法对她防备的。
暗中感慨着,玉紫朝着吴袖上上下下瞅了一眼,以袖掩嘴,诧异地惊叫道:“噫!吁!姐姐怎地还在?那晚公子出明明说过,姐姐乃蛇蝎恶毒之妇,怎地太子还把姐姐留在身边?他就不怕姐姐半夜伸出毒刺,取了他的小命么?”
玉紫这声音,着实不小。
一时之间,路过的人,有不少转头向这边看来。
嗖地一下,吴袖的脸涨得紫红紫红。
她把衣袖绞成一根绳,脸上的笑容却依然灿烂,“驭夫,马车驶近些,我要与妹妹亲近呢。”
那驭夫应了一声,驱着马车,来到玉紫的马车平行的位置。
现在,两女之间,只隔了一壁了。
玉紫饶有兴趣地打量吴袖,她歪着头,笑吟吟地说道:“有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吴袖姐姐,你如此凑近我,却不知准备如何陷害于我?“
吴袖的笑脸再次僵了僵。
她长叹一声。
叹息声中,她以袖掩脸,低低泣道:“妹妹不识我啊,妹妹误会太深了。昔日在鲁城时,我与妹妹情同手足,曾立誓共同扶助夫君。当时姐姐还说过,若夫君成为太子之日,便是妹妹成为太子后之时。“
吴袖娓娓说来时,玉紫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