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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换身男装过来。”
。。。
一袭青袍简单干净,长发全数盘起。顾不得戚阳远眼中的诧异,她挎上包袱先行走在前头,:“戚大人,快些上路了。”
北方的战场,主帅营里的将军已经换了他人。
戚阳远与她策马而来,一直处于心急逆境之中,她毫无察觉自己已经能够熟练骑马了。
“宋良!” 到了兵营,她亟不可待地跳下马,差点摔个人仰马翻。
“你们是谁?” 巡逻的小兵将他二人拦下。
“这里可是庞吉将军的兵营?” 戚阳远问道。
巡逻小兵面色一变,语气缓和了不少,:“不是,此乃戚将军的兵营。”
“你去通报一声,就说戚阳远求见。”
金桃总算是听明白过来,待小兵进去通报,她惊讶问戚阳远,:“你不是叫戚子夜么?你跟戚阳绪是什么关系?”
“我名阳远,字子夜,戚阳绪是我大哥。” 戚阳远蹙眉疑惑,“你认识我大哥?”
“没。。。不认识。” 金桃有些尴尬地回过头,“我还以为你跟戚将军只是同姓,不可能是兄弟的,你们长得一点都不像。”
“我们乃同父异母。”
几句无关紧要的闲聊之后,小兵回来引领她跟戚阳远进去。
戚阳绪初见她时也有些惊愕,但又随即释然,想是时过境迁早已不记得。这样也好,她此刻只想打听宋良的下落。
然而得到的答复却是,庞吉的兵马只留下一些残兵老将,多数牺牲。
在那些残兵老将里,金桃找到了一个人,便是曾经被宋良从鬼门关救回来的人,他的脖间一道蜈蚣般的伤痕十分明显。 但这个人并没能提供多数线索,只知道宋良随庞吉一同杀进了碑山之内。
“为何会这样?”营帐内,她忍着惧意,咬了咬攥紧的拇指。
“契族人十分狡猾,且山内已经布下诸多陷阱,这才造成庞吉等人的失算。”一时间,营帐内的人都安静了下来,金桃红了眼眶,戚阳绪见此竟起身走到她身边,铠甲摩擦的声音尤为响亮。
“大哥,契族人可已撤退?” 戚阳远几步走到金桃跟前,问道。
“并未撤退,只是退军十里,不容小觑。”
金桃闻言,朝戚阳绪行了行礼,即刻转身离开营帐。戚阳远见之,果断跟上。
她一边穿着铠甲,一边喃喃自语,口中唤的无非还是宋良的名字。
“天色已晚,你是准备去界碑山找宋良?” 戚阳远站在营帐外头,整个身影倒映在营帐上。
“对!刻不容缓,无论生死,我都要带他回去。”
她穿戴完毕,将几个火折子收入怀中,果断掀帘离去。
戚阳远跟随在她身后,俩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界碑山乃巨石落地嵌与另一块山石中而成,中间是两石空余的巨大缝隙。月色朦胧,山风吹得阵阵响,仿佛山中的野兽在嘶吼一般。金桃摸着山壁慢慢走进,戚阳远紧跟其后。
“风停了?”她越走近里面,风声越小。
“咱们走进山肚里,风已被山石减弱。”戚阳远走到她身边,取出火折子,“大哥说契族大军未撤退,他无法命人前来替牺牲的兵士收尸。”
“戚将军是觉得已死之人不值得耗费兵力吧?” 金桃有些恼怒,有多少人跟她一样日夜期盼等待归人,却不知梦已碎。
戚阳远没有回答,越步走在前头。
此时,一阵凄凉恐怖的鸟叫声伴随着一股腐臭的异味,闯入俩人的感官。 金桃心下一缩,手开始不停地颤抖。她取出所有火折子,戚阳远折下两根粗树枝将枝头点燃。
俩人举着火把走近那腐臭味飘来的地方,火把一靠近,周围的一切都呈现在眼前。大罗网,捕兽夹,还有深不见底的地井。兵士们的尸体有的横躺,有的倒挂,有的死于刀剑,有的悬吊在大罗网中。兵士尸体中,有庞吉兵营的,有契族大军的。
“这就是契族人留下的三分之一兵马和精心密布的陷阱,不难想象庞吉会死那么多兵士。”
“宋良。。。” 她没有心思听戚阳远分析当时的战局,她只想要找到宋良。
举着火把,金桃顾不得心里头的恐惧,行走在尸体中,仔仔细细地寻找着宋良的身影。
夜越来越深,风越来越大。
“回去吧,天亮再来。”
“不行,我得找到他。”
她举着火把将一个兵士的脸照亮,:“不是宋良,去那边看看。” 她深呼一口气。
每靠近一具兵士的尸体,她的心都如同悬在刀尖,而每确定死去的兵士不是宋良,她的心就如同从刀尖略过。每辨认一次尸体她都如同经历刀山火海,她不希望宋良在这些尸体中。她反而希望她找不到,这样宋良就一定还活着。
戚阳远不认得宋良的模样,只能跟在她身后,接过她的火把替她照明。
不知过了多久,山外忽然传来马蹄声。戚阳远顿觉不对,赶紧灭了火把,拉着金桃藏在隐蔽处。
不多时,举着火把的一队兵马从山外闯进。
“是大哥的兵。” 认出铠甲的戚阳远赶紧起身。
“戚大人!” 坐在马上的兵士跨下马跪地,“将军命我等来接戚大人和夫人回去。”
“不行,我还要找宋良。” 金桃战战兢兢起身,缠着声音说道。
“这位夫人,您说的那位宋良大人已经回来了。” 半跪在地的兵士说道。
“你说什么?” 金桃一个激动,连扑带跑地跑到兵士身前,“你是说。。。宋良在兵营吗?”
“是的夫人,庞吉将军跟宋良大人,还有一名副将,那一小支兵马就在方才,回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夫妻团聚
她无法阐述自己此刻知道宋良平安无事的激动心情,到了兵营,庞吉将军独眼裹纱就坐主帅位,身边站着的是戚阳绪随同来的大夫,大夫正在给庞吉将军的眼睛诊治。庞吉的兵士活着回来的不到二十人,且回来的人都身带重伤,至于他们究竟是如何活着回来的,金桃不想知道。她四下环顾,寻找着宋良的身影。
“宋良呢?”
庞吉闻得宋良二字,抬头将她一番打量,:“你是宋良什么人?”
“我是宋良的妻子。”
庞吉顿了顿,立即道,:“在副将营。”
她二话不说立刻往副将营跑去。
已是深夜,副将营内点着油灯,一个坐在靠椅上的身影倒映在营帐之上。她紧紧抓着衣襟,仿佛紧紧揪着自己的心。
一个年轻的大夫端着血水掀帘离开,见到那盆血水她的心又缩了几分。她喉咙发紧,缓步走近,抓住那微微飘动的帐帘一角走,掀起,探头走进。
“宋良。”
她站在他面前,他坐在靠椅上,双腿缠满了白布。
宋良的神情没有想象中的惊讶,似乎早已知道她在此处。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下巴长出了胡子,皮肤变得粗糙,与离开之前的他判若两人。
“宋良,我是金桃啊。” 她走到他跟前,捧着他的脸,泪如雨下,“你一直没消息,所以我来找你来了。”
宋良盯着她的脸,许久许久。
终于他抬起手来拭去她的泪,轻轻启口,:“娘子,莫哭。”
金桃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紧紧地抱着他,所有的思念跟担忧都化成泪水得以释放。她哭了许久,宋良任由她抱着,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顺手取过一旁的湿布替她擦着脏兮兮的双手。
似乎任何言语都代替不了泪水来诉说她的苦,她一直在哭,宋良离开之后自己历经挫折,每次难过到想落泪都会被她吞进肚中,而如今她不用再忍了,再也不用受委屈了。
“娘子。。。” 宋良捧着她的脸,亲昵地吻着她的鼻头,声音极轻,“你再哭,我心都碎了。”
“咳。。。咳。。。”她停止了哭泣,慢慢转为抽噎,“我们的女儿出世了。。。”
“女儿?”神情一直恍惚的宋良,在听到女儿那一刻,眼神顿亮。他垂眼看了看金桃的肚子,久违的笑容展露在脸上,“我们的女儿。”
“恩!我们的女儿,我给她起了小名,叫当归。” 金桃抽噎道。
“娘子。。” 宋良抚着她的脸,疲惫的脸上尽是深情,“辛苦你了。”
离营帐不远处站着戚阳远,他负手遥望副将营里两个黑色的身影,一丝来自内心的笑在嘴角扬起。。。
…·…·…·…·…·…·…'…·…·…·…·…·…·…·'…·…·…·…·…·…·…
“宋良,你的腿怎么了?” 看着他那双缠满白布的腿,金桃莫名地心惊。
“受了伤,过几日就好了。” 他无谓地笑了笑。
“你饿了吗?我去给你找点吃的。。。” 金桃话刚说完,一个小兵便端着饭菜在外头唤宋良的名字。她端来饭菜,将账帘放好。
“娘子,你吃吧。”
“一起吃。” 饭菜是两个人的量,金桃坐在床上,将汤汁洒在米饭上搅拌,一勺喂着宋良,一勺含进自己口中。
吃饭的时候,宋良目不转睛地一直看着她,她的每个动作,每个表情都不想错过。 吃完了饭,她搓了干净的湿布擦了擦脖间。
“来人。” 宋良忽然朝营帐外喊道。
一个小兵掀帘进来,拱手道,:“军师大人有何吩咐?”
“准备一桶热水,和一身干净的衣裳。” 宋良道。
“是!属下这就去。”
“等等!” 金桃连忙将小兵唤住,“我的包袱放在戚大人的营帐,麻烦你帮我拿过来。”
“是!”
“戚大人。。。” 宋良声音极细,眉头微微蹙起。
不会儿,动作麻利的小兵提着热水拿着包袱过来,宋良点头感谢,顺道示意没有吩咐任何人不要进帐内打扰。
不知为何,她觉得宋良的神情有些严肃。许是兵营里的生活将他的性子也磨了磨吧,金桃心中自我猜测。 热水桶放在宋良脚边,他俯身取过白布丢进热水木桶中。
“我来吧。” 金桃赶紧上前,却被他伸出手拉住,又带往床边。
“娘子,你坐着。” 他伸出双手,卸下她那不合身的铠甲,将白布拧至水分恰好的湿度,卷起她的袖子,开始帮她擦拭手臂。继而他又解开她的衣襟,擦拭着她的脖子和胸口。
“我来就好了。” 金桃莫名地红了脸,娇嗔道。
“娘子,把这身衣服脱了,换上你自己的衣服。” 宋良道。
“恩!” 她拿过包袱取出自己的衣裳,回头看了看宋良,有些别扭。
“衣服拿过来。” 宋良说道。 她拿着衣裳走到他身边,宋良接过衣裳,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把这身衣服脱了,我给你穿上。”
脑海中浮现出某个下雪的早晨,宋良不顾她的娇羞抵抗强行帮她穿衣服的情景,金桃心头一热。
于是她有些胆怯地褪去了一身男装,仅剩肚兜和亵裤。宋良坐在靠椅上无法动弹,所幸靠椅离木床很不过一步之遥,于是他干脆提过木桶,再次拧干了热白巾,擦拭着她的身子,每一处他能够得着的地方。
深秋也凉,营帐内却显得有些燥热。
金桃任由着他擦自己的身子,而后她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裳。一桶热水洗了两个人,她也替他擦起了身子。。。
“娘子,夜深了,休息吧。” 宋良的声音略显疲惫。
“恩!”
她起身想要帮忙扶起宋良,他却抬手阻拦,自己双手撑着木床将下半身挪到了床边,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