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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楼,他三令五申不准她进去的房间,果真存了蓝胡子的秘密?
“你要是想进去看画像,要小心一点,别把画给弄坏了,那里每一幅都是震亹费了好大心思画出来的,宝贝得不得了。”
“震亹画的?他会画图?”她突然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他。
“当然,画得可好了!他说他这一生只为艾眉作画,连我都是求了好久,他才肯动笔为我画,对了,他有没有帮你画过?”看着她落寞凄楚的表情,夏倩知道自己又赢了一回合。
“夏小姐,总裁请你进去。”庄秘书客客气气地把夏倩请进门,留下席欢一个人继续等待。
看着打开又阖上的门,席欢对着门扇想像他和夏倩的见面,像在写作时一样,一个个镜头跳入脑海中,他们的亲密、谈笑,他们的欢乐、愉悦……甩甩头,甩掉伤人心的想像力。
又是好久,她知道再等不到这扇门为自己开启,他是宁愿见夏倩都不多看她一眼,那……她还要等什么?撑起瘦弱的身子,缓缓朝电梯走去,按下键,她倚在门边等着。
电梯门开,萧政从里面走出来。“席欢?是你?你怎么来了?”
他的热情照例让她惊退两步。“我要回去了。”她朝他点点头,轻言。
“你见过总裁大人?”他瞄一眼办公桌后面,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庄秘书,想来她想见到总裁,机率大概等于零。“来,我带你进去。”
“可以吗?会不会干扰你们的公事?”
萧政指指从门里走出来一脸铁青的夏倩,说:“那堆不相干的人都不怕干扰了,你怕什么?走吧!”他领头往前走,开了门,他让席欢走进去。
站在门口许久,她始终不敢发出声音,看着振笔疾书的男人,她心中有着无比的激动。好久不见呵!他的眉、他的眼、他那专注而认真的眼神,她好想念。
“你哑了,要我开口才会把报告递上来吗?”
他把她当成萧政?席欢摇摇头,摇去多余想法,想开口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所有的话哽在喉间竟不成声。
长时间的静默引起他的注意,震亹抬起头,对上一身湿漉的席欢,她的狼狈让一丝不忍掠过他的心,想站起身走向前,却又在下一秒定住身形。他用阴鸷冰冷的语调推翻自己的心意:“你来做什么?”
他眼底没有她熟悉的温柔,只带了冷酷无情。“我来……”是啊!她来做什么?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是来寻回他的爱吗?蠢呵!他的爱从来就不是她的。她……只是思念,思念他的人、思念他的心、思念他的唇和吻……吐出两个字后,话又藏入胸腹中。
“没事弄得一身湿跑来这里,你太闲了吗?”一不小心,他还是让他的关怀表了情。
她不是没事,只是满腹心事无从诉说呵!
“无话可说的话,你回去吧!”
他在下逐客令?是啊!她本就是不受欢迎。“你一定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吗?”她轻轻喟叹。
“对于床伴,我一向都是用这种口气说话。”他提醒了她的身分。
床伴……对呀,她不应该忘的,她是求仁得仁!嗤笑一声,她嘲讽自己。想起包包里的验孕单,她迟疑出口:“那天,我们谈到孩子……”
“你想继续那天的争吵?”他放下笔走到她身前,淡漠地看着她。
“我……想知道,如果……”
“我不要孩子!”他一口气否决了她的问题。
“不对!你说过你渴望亲情,你想把从你父亲身上得不到的父爱,加倍给你的孩子。”席欢反驳他的话。
“我话说得太快了,正确的讲法是:我不要你的孩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重提这个话题,我以为我们已经沟通得很清楚了,不是吗?你说我会有一个健康正常的妻子;你说你只是利用我的身体,来证明自己是正常的;你说你绝不会嫁给我,所以,那天我当场回应了你的话,我说──我再也不会提结婚两个字,自然“你”的孩子也不会跟我有关系,难道你全忘了?”
“我没忘记,只是我……”她讷讷出言。
“只是你后悔了?占不到我心里的主位,愿意退而求其次,去占住配偶栏了?席欢啊!你这么精明,怎会以为我会笨到一再受你摆布?”
“好、好,我们不谈这个。我想问你,如果、如果我已经有了孩子呢?你要怎么做?”为了孩子,她不想放弃一丝丝希望,她愿意忍受他的嘲讽。
“拿掉他,我说过有小宇来继承我的一切。”他说得绝然。
他不要、真的不要……笨啊!何苦再来这一遭?“我懂了。”转过身,她不再恋栈。
她的心碎看在他眼里,他动容了,反手捉住她的手臂。“你要去哪里?”
““现在”结束了,我去寻找我的“未来”。”她轻轻喃语。
“你要走了?不准!我说了不准,听见没?即使是床伴,也要我玩腻、我说了OK,你才可以离开,懂不懂?”他朝她大吼,想吼回她飘荡的思绪。
她顺从地点点头,重覆他的话:“我听见了!要等你“玩腻了”才可以离开。”
“很好,牢牢记住我的话!你马上回去,我要你在家里等我。”
“知道了。”轻轻挣脱他的手,席欢没再多看他一眼,迳自往门外走去。
该死的!她的身子为什么要摇摇欲坠?该死的!她的脸为什么要白得吓人?该死的!她为什么要让他的心,随着她波动不停?该死、该死,全都该死!他随手拿起笔架扔向门板。匡啷一声,笔架落在花岗石地板,碎裂成半。几次坐回位置,却又坐立难安,叹一口气,他妥协了……拿起外套,他走出办公室。
“他失控了,看来丘比特的箭又多俘虏了一个。”对着他的背影,萧政笑着说。
席欢回到家中,颓然地躺在沙发上,他的话不断在她脑中盘旋。还能留下来吗?继续贪恋他的身、贪恋他的心……可是她还能贪恋多久?撑起疲惫不堪的身子,她一步步走上楼,“未来”在她面前堵上一座横跨不了的厚墙。
怎么办?她还能再走下去吗?走着、走着踏过一层层阶梯……心不在焉的她,经过了三楼仍无所觉,继续往四楼走去。相同式样的门,让她在还没察觉时便打开了他的秘密。满屋满室的画像,是她?再仔细端详……不是!画中人虽有着和她一模一样的五官,却不是她,画中女孩笑得无忧、笑得甜蜜,而她脸上从来没有过这号表情。画中人是带着阳光光环的天使……她想起夏倩的话,是艾眉吧!是艾眉、是艾眉……她不断重覆这三个字。
他骗她,他说她和艾眉长得不像,不像吗?一样的眼睛、一样的鼻子、一样的脸庞和五官,她是照映在镜中的自己……怎会不像?谎话,他说谎!夏倩说得对!她是影子,艾眉的影子,一个艾眉造型的充气娃娃……哈哈!她竟然当上了人家的充气娃娃!好好笑,她想笑,狂笑、怒笑……
哈哈……她笑出满腹辛酸,笑出满腹苦水。他骗她……一直都在欺骗她……就算她是充气娃娃,可……她有多棒呀!有一度,她这个充气娃娃还差点当上正妻呢!有什么好怨、好不满?看看,放眼天下,有多少女人想当上宫氏企业的总裁夫人,她单靠一张相似的脸蛋,就打败众家美女,多行呀!她还不满意,竟站在清高的位置上,说什么为了爱情,无法自私,好好笑的爱情,好好笑的无法自私。
她的爱情……她笑出泪水,笑出封不住的伤口。她的心啊!要伤到怎样的地步,才能不再被欺?她尽了力不去对不起世界,世界却想尽办法来苛责她……
一整天的委屈在看到满室的画像后,席欢再也忍控不住──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她要爆炸、要狂喊、要大叫,她放任自己动手,破坏这一张张笑得像太阳的脸。
她是阳光天使,而她只是一个不快乐、非常不快乐的折翼天使──不!她是折翼恶魔,在地狱间游走的恶魔,他不该把她领到阳光下、不该给她温情、不该用“喜欢”来愚弄她的知觉,到最后,居然还告诉她,他那些温情、迷恋并不是为她……
席欢疯狂地拿起一幅幅画作砸在地上。玻璃镜面破了,她抽出图画一张张撕扯、扭绞,再不管玻璃碎屑是否刺穿掌心,再分不清那些在她身上流窜的温热液体,是鲜血还是眼泪。
图破坏殆尽,她缩起身子坐在一片狼藉中。一场谎言、一个不爱自己的情人、一条不受欢迎的小生命……深沉的痛楚让她再度回到那一段不堪。好累,跌跌撞撞走了许多年,一直以为她把自己保护的很周全,哪里知道遇上了爱情,她还是伤痕累累。
累了、厌了、倦了……人生不过如此,活着为责任、为义务、为那些永无止尽的痛苦……快乐过吗?有!但她的快乐是包了糖衣的药丸,尝过了甜蜜,苦涩随之而来。既然人生已经被设定,既然人生只有苦难,她何必那么辛苦,坚持要把生命走到尽头?她累了,不是口头说说,是真的打从心里觉得好累,她不要再去负担包袱、不要走完生命全程,就此打住吧!就此打住、就此打住……这声音在她耳畔回响,音波一声比一声大,震撼着她的耳膜、震撼着她的心。
是啊、是啊!这是个好方法,就此打住,从此痛楚再干扰不了她的身体、悲恨再侵略不了她的心理。她的未来被冰封了,走不进去、爬不入……她的人生到此为止。
“你在做什么?”宫震亹被满室疮痍震住,他年少时期的作品,珍藏多年的图画居然被毁于一旦。“我不是告诉过你,不准到四楼来!”他带着满脸冷峻,冲到她身前问:“回答我,你这是在做什么?”
“看不出来吗?这是女人的嫉妒,我嫉妒她──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你有什么资格嫉妒?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床伴,谁给过你权利嫉妒?”
“你骗我……你说我们长得并不像!”她对着他指控。
“是不像!艾眉天真善良、纯洁可爱,不像你满腹机心,天天算计!”
是啊!她怎么又忘了,在所有人面前,她都是低下的卑微者,在夏倩面前是这样,在艾眉面前是这样,她一直都是低下阶级的人……她落进自卑的漩涡中,即将灭顶。“我是心机深沉、我是小心眼、我是专于算计……可是从头到尾说要娶我的人是你!”她反讽。
“我承认自己瞎了眼睛,错把挂着天使面容的你当成真天使!”一股暴戾之气传上他的眼,蒙蔽了他的心。
“是啊!既然我是恶魔,就有权利搞破坏,破坏你的秘密、破坏你心中的女神,我何错之有?”豁出去了,她再不怕什么,仰着脸,她用一贯的骄傲保护自己。
“有权破坏?说得好,破坏之后你有能力赔偿吗?你要拿什么赔偿?你的身体吗?你敢确定你的身体还有价值?”急怒之下,他刻薄出口。
“供需问题,你想发泄,我的身体就会有价值。”
“你……下贱!天下女人这么多,我多的是选择!”一甩手,他在她脸上挥出巴掌,一掌打过,他们两人同时陷入僵局。
她不再说话,他眼中的决裂让她的心在死亡边缘挣扎。
望着她的无言,他恨恨地别过身去,在破碎的玻璃中拾起一张张图画。
他的心痛她看在眼里,他是那样无怨无悔地深爱着艾眉,她居然还不自量力地想在他心中占上一席……不可能、不可能,走到这地步若还学不会死心,就蠢得太过了。
爱上不该爱的男人,她注定要心碎……
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