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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政在心底偷偷地暗笑着,小白鼠,你的主人要来玩玩你啦。
富豪地产在近年的一片不景气中,算得上是经营不错的地产公司。而宫氏财团的事业则遍及世界各个角落,经营内容包括电子科技业、生化产品业、寿险业……而房地产只是它众多事业中的一个小角色。
前一季富豪地产和宫氏财团同时在重划区推出一批新房子,也许是宣传做得好,也许是往年建立的声誉让人们趋之若鹜,总之,才短短一个早上,宫氏就售出百分之四十的房子。反观富豪,不但门前冷落车马稀,数十个售屋人员叫嚣了一个早上,连一户都没有卖出。当天早上在场坐镇的富豪小开派人出去探查,得知宫氏的盛况,自觉脸上无光,一怒之下叫几个售屋人员换去制服,混入宫氏卖场散播假消息,说宫氏在建大楼时,因偷工减料造成施工当中,五名工人被倒塌屋梁当场压死的惨剧,从此这里便时常传出灵异现象。这消息一经散播,参观人潮迅速退却,甚而有部分订户当场想退订。
富豪小开本以为这件事做得人不知、鬼不觉,谁料得到,宫震亹硬是揪出幕后主使人,不但让整个事件上了报纸,更造就出另一波抢购人潮,短短不到一个星期,宫氏在台湾各地推出的房子全部售罄。
富豪的小开在发现宫震亹的存在时,想转身逃离已经来不及,只好讷讷地端起一张笑脸打招呼:“宫总裁,您好。”
宫震亹没说话,只是用两道利眸直射向他,一瞬也不瞬。
“我……我已经登……登报,向贵……贵公司道……道歉。”他尴尬地向他解释。
“听说贵公司将于后天召开董事大会。”他总算有所回应。
“是、是……宫总裁知道得真不少……”他结结巴巴地朝宫震亹鞠躬哈腰,少了方才风流自若的神态。
“我们后天见了。”他一点头,往他身后走去。
“这、这、这……是什么意思?”他一头雾水地对着宫震亹的背影发怔。
“意思是:令尊将被踢下董事长的位置了。”萧政好心地为他解开谜团。这段日子,他们暗地搜购了富豪在市面上流通的百分之二十的股票,和几个老董事手中近百分之四十的股票。换言之,宫氏手中现在握有六十百分比的股票,自然有权决定谁来作主富豪地产。唉……看来地产部又有人要高升了。
“为什么?”
“因为贵公司大部分的股票都在宫氏手中,目前你们有两个选择,第一、出售手中剩下的百分之三十七股票,从此“富豪”两个字在地产界消失;第二、心甘情愿在我们宫氏企业,一个小小地产部的年轻经理手下做事。”
真无聊,又没有薪水可以拿,解释这么多做什么?算了,就当他的菩萨心肠发作,提早两天让他们江家父子作心理准备。抛下傻掉的富豪小开,他迈开步伐紧紧跟随在老板身后──没办法,谁让他是“萧狗腿”呢!
当萧政看到紧黏在老板身上的喷火美女时,他猛地止住脚步,悄悄藏身在梁柱后面。天哪!惹熊惹虎,千万不要看到恰查某。“看”到夏倩的下场,铁定比“惹”到限制级的恰查某还惨上几十倍,碰上这种骄纵的千金女,唯一办法就是逃离现场。唉……这年头,当医生的肯把自己打扮成妓女,就像明知道摇头丸有毒还要拿来尝尝的医生一样,都称得上是稀有的类种。像他这种缘浅福薄、八字太轻的男人最好是有多远就滚多远,免得一个侧身躺在砧板上成了殂上肉,要受千刀万剐的凌迟之苦。脑筋还没转透,萧政发现自己的两条腿已经自动把他带离暴风圈,看来人类自我保护的潜意识还真不是盖的。
“亹,人家口渴了。”夏倩靠在宫震亹身上呢哝娇语。
“饮料在你右手边五步远。”他从不为女人做任何事,即使那只是举手之劳。
“讨厌,绅士都该为淑女服务的。”她娇斥。
“我从未标榜自己是绅士,而你……淑女?”他做了个你知我知的眼神。在他心中,她从不是淑女,而是个妓女,一个招之则来、呼之即去,可以和任何男人上床的妓女,而他,从未计较过自己是她第几个男人。
要不是知道除了她,他身边没有其他女人;要不是清楚他对每个女人都是如此轻慢不屑,夏倩肯定会为这句话和他争闹不休。可……他就是这种男人,何况他还毫无异议地和她订了婚。想至此,她不禁宽慰了几分,这就是他一贯的态度性格,现在不急着刁难他,等婚后,再花点心思把他一吋吋雕塑成理想的丈夫形象。
再度投入他怀中,她轻声说:“我父母常问,我们交往了这么久,什么时候结婚?”她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在他胸前划圈,大胆的性暗示让周遭的人瞠目结舌。
“我很忙,如果你想结婚,去跟萧政拿一颗印章。”意思很明白,要他出席她和自己的婚礼──作梦!他会与她订婚,纯粹是因为两家的世交关系,对婚姻他早不存任何期望,所以新娘是谁,他根本不在乎。
“你这样做会让宫家和夏家面上无光。”她非要一场世纪婚礼来满足自己无餍的虚荣不可。
“我不需要藉婚姻来增光。”他不着痕迹地推开她。
“你这样说,太伤人啦!”她轻斥,口气中没有一丝怒气,有的只是撒娇。
他没有分神在她的话上,眼光四处流转,对上斜倚在角落的老同学。“如果你不去补个妆,待会儿被外面的记者拍到,伤的可是你最宝贵的自尊。”
“我的妆花了吗?不会吧!”
他支开人的计谋奏效,这回她主动离开,到化妆室去补一补她那张精致的彩绘小脸。
宫震亹走向大厅一角,迎向他的高中同学,也是夏倩的堂哥夏可夫。
曾经,他和他是对形影不离的死党,在他尚未被社会污染前。
“宫震亹!”夏可夫走过来,一手拍上他的肩膀。
“好久不见。”宫震亹发出踏入这个大厅以来,第一个真心笑容。
“甩开我堂妹了?”他笑得眉眼眯眯,多年不见,他仍然是个斯文儒雅的文士。
“你想有那么容易吗?”他自嘲。
“她的功力比八爪章鱼有过之无不及,看来你坚硬的蚌壳迟早要被扒开,到时就算你不想上礼堂也不行了。”
“我……反正无所谓。”是无所谓了,自从艾眉离开之后,谁留在他身边都一样,没有太大差别。
“艾眉……她还好吗?”夏可夫犹豫地问出。
“我们找间酒吧聊聊吧!”他提议。
“好啊!这里的铜臭味熏得我快窒息了。”夏可夫露出解放的表情。
“跟我在一起,你就不怕我身上的市侩味?”
“怕啊!所以要出门前,记得把你的铜臭留在这里,别带出去吓人。”
“你这种跟钱有仇的性格,难怪是夏家的大叛徒。”
“当个不爱赚大钱的医生就是叛徒?”夏可夫瞟了他一眼。也许吧!不过无妨,反正从他老爸那代起,他们家这支系就已经习惯叛逆,了不起他是遗传基因不良罢了。
“走吧!先离开这里再说。”宫震亹走到萧政身边叮嘱几句后,就和夏可夫两人并肩走出金碧辉煌的宴客厅。
夏倩一出化妆室,看到即将离去的两人,连忙迎头追上。一路跑来看到堂兄,她假装不识,只单单对宫震亹大发娇嗔。“你要走了,怎没告诉人家一声。”在她眼中,夏可夫是夏家的耻辱。
她的态度让宫震亹不悦,他没说话,仍旧和夏可夫并肩往外走去。
走出大门,镁光灯一闪,一群记者蜂拥而上。
夏倩忙挽住宫震亹的手臂,脸上露出甜蜜笑靥。
“宫先生,听说您最近又购并了一家企业,可否透露是哪一家?”
“宫先生请问,您什么时候要和夏倩小姐结婚?”
“请问您和夏小姐结婚后,两家企业会不会合并?”
宫震亹寒着一张脸,一语不发地看着马路边,等着萧政的车子。
终于,车子出现了,他扯掉夏倩缠在他身上的藕臂,拉着夏可夫的手,用力冲出人墙,坐上车子,扬长而去。
记者看他当场抛下夏倩,拉着一名男子的手离去,众人的注意力纷纷转向夏倩。
“夏小姐,宫先生是个双性恋吗?”一个大胆的记者,突发奇想地问。
“不是!震亹和那名男子是很久不见的同学。”夏倩忙反驳。
“你们计画什么时候步入礼堂?”
“我们将在年底前结婚,届时,请大家来喝一杯喜酒……”她一面说着,脸上不忘露出甜美笑容,可是心中的炽烈怒火早已熊熊燃起。宫震亹!我就不信征服不了你!
轻音乐衬着晕黄灯光,柔和得像迷雾、像轻烟。侍者和客人低声交谈,在这里,没有一般PUB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更没有酒醉后的喧闹场景,买醉的人安安静静地追寻所求,放松心情地沉醉在六○年代的西洋乐声中,忘却俗事烦恼。
“你的郊区鬼屋还没倒店吗?”宫震亹浅尝一口威士忌。他的姿态优雅得像头猎豹,只不过现在这头豹子缺了危险特质。
“快倒啦!就等你这个大善人捐善款,否则真要撑不过年底。”夏可夫没有生气,还故作可怜的看着他。的确,盖在郊区的精神疗养院很像一幢鬼屋,尤其在深夜听到病发患者的哀嚎声时,更名副其实了──可惜,他没有太多经费来改善隔音设备。
“一亿够不够?”他抽出支票本开出即期支票。
“谢啦!”他没有虚伪推辞,收下支票。
“你是我见过最穷的院长兼心理医师,说说看最近又有多少病人被家属遗弃?”他调侃道。
是的,经济不景气,许多病患家属连自己都养不起,何况是养一个需要长期疗养的病人,对他们而言,那是多么沉重的负担。于是,有人放弃了治疗,有人干脆把病人留在院中,连夜搬家不再联络,直接把问题丢给医院。但与其放弃治疗,夏可夫宁愿他们把病人放在医院里,由院方来负担诊疗费用,因为把精神病患留在家中,无异是在身边埋下一颗定时炸弹,电视新闻里那些精神病患弑父母、弑亲人的悲剧就是这么造成的。“你这笔钱够我撑上好久,我会连着好几年不来吵你。”
“你年年来吧!我不怕。”他扬着笑,吞下一口灼热酒精。
“告诉我,艾眉还好吗?”
“有邵乔在,她怎么会不好?”他浅笑,笑中带着淡淡苦涩。
“很怀念那段日子,那时我们两人和邵乔……我们几岁认识艾眉的?十六吧!那时她才十一岁,绑着两根及腰的长辫子,在我们校园里,像个小大人,拿着炭笔作画。”
场景一下子拉到十几年前,那个有微风、有白云的夏天。那时空气间飘着淡淡的玫瑰花香,三个刚上高中的男孩在树下看到了带着阳光的天使,她挥着炭笔轻轻地描绘出三张流满汗水的脸。几乎在同时,他们三人一起爱上了那个带着阳光的小天使,可是小天使还没沾染尘世情爱,所以,他们耐着心等待,等待她长大,等待她从他们当中选出一个终身挚爱。就这样,三男一女的青梅竹马组合,玩遍了南台湾的每一个名胜古迹。他们分享了彼此所有心事,快乐的、悲伤的、痛苦的……时间岁月累积出他们浓厚的感情,他们再分不出彼此,默契已不足以形容他们的交情。那年,除了念医的夏可夫外,邵乔和宫震亹都自大学毕业,换言之,他们都有了养家的能力。然后女孩也长大了,她在三人当中做出选择──她怀孕了,答案公布──她爱上邵乔。两个默契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