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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欢自己动手做衣服。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失败。她的伤痛并不比我少,为什么她可以积极地面对人生,将一切都看淡,而我是这样地消极,上网,打游戏,我都做了些什么事?我这样做对得起谁?
蓝雪晴告诉我,她的梦想是做一名作家或中国画画家。
我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画面:当别的漂亮女生为情书心烦意乱,奔走在课桌和垃圾桶之间的时候,她静静地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学习她自己的知识,每天认真听课,按时完成作业。她喜欢泰戈尔、徐志摩、林徽因的诗。32k的薄型小本子,没有非主流的封面,很简单的单色系,纪录着她阅览群书的读书笔记,还有她自己写的诗。
放假的时候,她会在我的书桌上用砚台磨墨,用毛笔在宣纸上画国画。过去也是这样,宏达没人的时候,她在装着雪糕和饮料的冰柜上挥毫作画。
或许,只有文星宇配得上她,这个诗情画意的女孩子。她和他都是那么地完美,完美得就像天使。
自从有了蓝雪晴,我吃饭都是在家里,她很有管家的才能,花的钱不多,做出来的菜却让人垂涎三尺,更重要的是,营养丰富。为了不让妈妈看着伤心,我第一次有了增肥的想法。
探监的手续很复杂,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放假后,我就可以去那个小镇看妈妈,很幸运,安鑫的妈妈也在那里。
不知为什么,突然就觉悟了!或许是蓝雪晴的态度影响了我,或许是和安鑫在一起后,我的自卑感作祟,总之,我下定决心弥补这一年犯下的错,至少让妈妈知道,我这一年过得很好。
万事开头难,觉悟后第一次听课,我呵欠连连,老师讲的东西在我的脑袋里乱成一锅浆糊。
又是物理课,临近期末,老师从头开始复习,而我却像是在预习,听课像听天书。连最基本的电流电压的字母表示都看不懂。实习的易老师已经回学校忙毕业证的事,我们班的任课物理老师虽然很严格,却没工夫搭理我。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先自己看书呗,好好“预习”基本概念,这些拓展题听了也是白听。
平时都是请教蓝雪晴,可她的物理也不好,于是,我们决定周末的时候,让文星宇来我家给我们补课。
可那天,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你来干什么?”文星宇很不客气地问。
“好像,该我问你。我才是她的男朋友。”安鑫摸摸鼻子,将“男朋友”三个字咬得很重。
学习阵营从我的房间转向餐桌。“都不要说了。安鑫,你马上就要分科了,你想好读文科还是理科了吗?”
“理科。”安鑫的回答在我意料之中。
我点点头,盯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说:“你回家复习吧,就快分科考试了。我知道,我们初中生的物理,在你看来塞牙缝都不够。”
说好的,好好学习,将来一起上复旦。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不想拖累他,文星宇为我们补课至少可以巩固所学知识,而对于他,纯粹是浪费时间!
安鑫呆愣在原地,迟疑了半天,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没有发怒,没有话语,在我们的注视中走了出去。
“他生气了。”连蓝雪晴都看出来了。
我也知道。可我并没有说错,他确实有自己的事要做,为了我自己拖累他,太自私了!
时过境迁我才明白,不是我错了,也不是他错了,只是我们用自己的方式为对方着想。我迫切地想要变得强大变得优秀,不愿让他看见我变得多辛苦,不愿让他看见我的窘态,不愿让他发现,当初那个可以张开翅膀保护他的人,现在怯懦得像一只雏鸟,正在笨拙地学习飞翔,竭尽全力地去追赶他的脚步。不愿让他明白我与他的差距,他不用动脑筋思考的题,我会为它想得耗尽脑细胞。我怎么可以允许,怎么能够允许这个丑态毕出的自己展现在他眼前?
临睡前,我翻开安鑫留下的东西。是他做的笔记,很工整,本子也是崭新的。如果我没有猜错,他是最近才向初中部学生借的物理书,努力回想初中的自己学物理的心得体会,用我能理解的方式记下来。很简明扼要,却让人醍醐灌顶。本子的第一页写着:红笔——易错点,蓝笔——知识点,黑笔——例题。
搞什么?竟然怀疑我的智商!笑着笑着,我的眼眶忽然湿润,埋在被窝里,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我会好好学习,争取早日追上你的脚步。晚安。
很简单,却相当于我承认了自己的自卑,也间接地告诉他,我迷途知返有他的因素。
很快,手机震动声响起,我点开这条短信。
——别多想,晚安。
☆、Chapter56:一份耕耘一份收获
一份耕耘,一份收获,只说给老实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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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很默契,谁都没有再提那天的事。
下课或放学后,安鑫跑到初中部教学楼的楼梯口等我。我一再强调要低调,他充耳不闻,这次说了,点头答应,下次照样嬉皮笑脸地出现在我面前。
安鑫不以为然,“低调?这不是你的风格。”
我也从来都没有刻意高调过!
我拒绝安鑫来初中部找我,拒绝和他并排行走。风言风语与我何干?只是,我隐隐有些害怕,早恋是家长和老师都明令禁止的,如果让安鑫的爸爸知道,我们都完了!
功夫不负苦心人,安鑫在期末考试中一飞冲天,全级第一名,比第二名高出100多分!就连初中部的办公室都彻底沸腾,云城中学自2000年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清华北大生,安鑫让云城中学的老师看到了希望。
此时的我,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等待老年人的宣判。
“史麦儿,语文77,数学64,英语91,历史95……物理93,总分577,班级第十九名,年级二十八名。”老年人念完我的成绩,还向我投来赞许的目光,“进步很大。”
进步很大?我苦笑,总分700的时候,我可以考600多,但现在,总分800,连600分都没有。好汉不提当年勇,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
文星宇还是稳坐第一,甩第二名40多分。
沈泽洋似乎很失落,因为他比我考得还差。我这才明白,这世上有很多事,付出与回报都是不成正比的。
“史努比,我就知道,你和安鑫一样,只要想学,比谁都牛。”沈泽洋说这句话的时候,面带微笑,但空气中弥漫着一点点酸涩的气息。
严沁低着头,把自己的成绩单揉成一团废纸,“是我害了你……”
那张废纸上的成绩,老年人刚刚念过,班级第五十三名,年级三百多名。她说过,她羡慕成绩好的人。
我瘪瘪嘴,“别说得哪么酸溜溜地像个秀才,都说一份耕耘一份收获,有时候找对方法,一份耕耘可能是两份收获,甚至三份、四份!说到学习,可以去请教安鑫,脸皮有那么重要吗?”我很认真地传授经验,我那一窍不通的物理考出令我满意的成绩,多亏了文星宇和安鑫。
沈泽洋脸上的笑意收敛,眼睛望向别处。“史努比,对于我这种老实巴交的农民来说,一份耕耘一份收获已经是极限,遇上天灾会减产,遇上虫灾可能会颗粒无收,地主收点田租,官府再收点税,说不定收入为负。我不是你,不是安鑫。”
沈泽洋和严沁并排走出教室,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我这才发现,我伤害了他们——用我的自以为是。青梅竹马又如何?时至今日我才有一丁点读懂沈泽洋。曾经,在我心中他是神,他阳光向上,做事认真,深得每一个老师欣赏。他会隐藏情绪,只带给周围的人快乐而没有伤悲,似乎天塌下来他都会顶着。可事实上,不是这样的,他也有自卑,因为他知道,无论他怎样努力,都追不上那个从小就带着神级光环的表弟。
我以为我分享自己的经验是在帮他,可对于他来说,这是一种炫耀。就像用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告诉他,看吧看吧!我堕落了一年又怎么样?只要我想学,废寝忘食一个多月,就可以甩你几条街!你就是命途坎坷、一份耕耘四分之一份收获的普通农民,我就是不劳而获的地主!
不是这样的……可解释等于掩饰,所以我不想多说。
7月6日是我15岁生日,都说15岁是花季,在最绚烂的年华里,我度过了最快乐的一个生日。
深蓝ktv,我们尽情歌唱,安鑫邀请了苏阳阳,当她来的时候,还带了家属——夏天。
“哇!你们还没有分手啊?”严沁口无遮拦,不顾场合就说出来。
众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我们都清楚,很长一段时间,苏阳阳和夏天陷入一片尴尬的境地,传言他们已经分手。今天两人携手来到深蓝,我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
“我们很好,谢谢严小姐关心。”苏阳阳扯扯嘴角,翻一个白眼。
“你那是什么眼神儿!”
“鄙视你的眼神!”苏阳阳将脸转过来,面不改色地回答严沁的问题。她雪白修长的脖颈,如冰锥般锋利的下巴似乎能够当作凶器。
最尴尬的莫过于沈泽洋,一个是他暗恋无果的女生,一个是自己的女朋友,帮谁呢?我竟然有看好戏的心态,连我自己都吓一跳!
“来……大家快过来点歌,吃水果……”蓝雪晴从她俩中间钻出来,笑盈盈地说。
似乎每个人的生日party程序都一样,在我面前是堆成小山的礼物,他们正在唱歌。
到最后,大家都在起哄,让我和安鑫合唱一曲。苏阳阳珠玉在前,让我唱歌?我丢不起这个人!
好在早有准备,我从包间的小角落里拿出吉他,对安鑫说:“《童年》,我来弹,你来唱,有信心吗?”
“没问题!”安鑫关掉音乐,将话筒放在茶几上,我抱着吉他坐在沙发上。
“池塘边的榕树上
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操场边的秋千上
只有蝴蝶停在上面
黑板上老师地粉笔
还在拼命唧唧喳喳写个不停
等待着下课
等待着放学
等待游戏的童年
福利社里面什么都有
就是口袋里没有半毛钱
诸葛四郎和魔鬼党
到底谁抢到那只宝剑
隔壁班的那个女孩
怎么还没经过我的窗前
嘴里的零食
手里的漫画
心里初恋的童年
总是要等到睡觉前
才知道功课只做了一点点
总是要等到考试后
才知道该念的书都没有念
一寸光阴一寸金
老师说过寸金难买寸光阴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迷迷糊糊地童年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太阳总下到山的那一边
没有人能够告诉我
山里面有没有住着神仙
多少的日子里总是
一个人面对着天空发呆
就这么好奇
就这么幻想
这么孤单的童年
阳光下蜻蜓飞过来
一片一片绿油油的稻田
水彩蜡笔和万花筒
画不出天边那一道彩虹
什么时候才能像高年级
地同学有张成熟与长大的脸
盼望着假期
盼望着明天
盼望长大的童年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盼望长大的童年
*
唱着唱着,已经不是我和安鑫两人的表演。其他人也在跟着哼唱。曲毕,他们都热烈鼓掌,夸赞我们配合默契。我向安鑫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即兴演奏,取得这样的成功,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史麦儿,你这是在打我脸啊?好家伙,你什么时候学的吉他!技术比我还好!”一张森白的脸,望着我的吉他发呆。
他是钟子方,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