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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长发。
“我还是会留在紫宸派。”他对我坦诚地道,“掌门对我的恩情深重,我不能在此时离开。可是要你也留下来,我”我连忙点头说:“没关系苏莫飞,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话音落地,苏莫飞和我都呆住。
我随即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颇为直白,有些尴尬的咳嗽了几声,放开他站了起来。“苏莫飞,我”身子还未站直,我脑袋一阵晕眩,眼前发白的往前栽倒下去,在一道惊呼声中昏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我再睁开眼时,屋内烛火摇曳。
苏莫飞对望着我半睁开的眼睛,愣了一瞬后,霍然攥紧了握住的双手,问我道:“你觉得怎样?要是还难受,我再去请前辈来。”
我脑子还木木的,反应不过来,盯着他瞧,好半天才冲他自嘲地笑了:“莫飞,我还说你‘弱不禁风’,最后连我自己都晕倒了。”察觉到自己竟然霸占了他的床,我用手肘撑着想要坐起身,动作被这时自门口传来的声音打住了。
“你想保住腹中的孩子,就乖乖躺着别动。”
瞳仁猛地紧缩,我身子绷了一瞬,失力地跌回床上,视线颤动着凌乱不堪。“你、你说我”用尽全身力气只挤出这么几个字。
红叶脸色雪白的带着些冷,定睛看着我道:“你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一个多月
“小絮,苏莫飞有多好,你告诉我。能让你念念不忘到,抱着我喊他的名字。”
“苏莫飞像这么抱过你,对吗?”
“这是惩罚,小絮。”
“啊”
我抱住头,死死抓着头发,痛苦地嘶喊着,声音堵在嗓子里出不来。
快要憋死的窒息感。
“唐絮,别这样!唐絮!”
身边有人使劲拉开我的手,俯身将我用力抱在了怀中。那么滚烫的胸膛,就像烙铁一样贴在我身上,痛得我的心都快烧成灰烬。
原本以为,我还能再选择一次。可天意,不让我选。
我瘫软在这个怀抱里,浑身力气都像被抽空了,失魂落魄地开口说:“苏莫飞,你放开我吧”苏莫飞抱住我没动。我惨然笑了笑:“苏莫飞,你还不明白吗?我怀孕了,是”
“是我们的孩子。”苏莫飞猝然打断了我。在我惊诧的目光中,他低头深望着我的眼眸,认真地道:“只要你愿意,他就是我们的孩子。”
渐渐的,眼前的水光模糊了视野。
我手指颤抖着摸上他的脸颊。苏莫飞按住我的手紧贴在自己脸上,对我说:“唐絮,我们成亲。我会努力做一个好父亲的。”见我怔怔的没有反应,苏莫飞俯身再用力抱了抱我,旋即站起:“我这就去告诉掌门。”
在他转身的那一瞬,我伸手拽住了他,喉咙鼓动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莫飞拍了拍我的手背,温柔的语气安抚道:“等着我。”
一个多时辰后,当苏莫飞去而复返时,脸上已然带着难掩的喜色。
他坐在床边,抚着我披散的发丝对我说:“掌门答应了,还说要亲自过来看看你。”我登时紧张得不行,抓紧了他的手,心底忐忑突然有种丑媳妇见公婆的感觉。苏莫飞又道:“最后被大师兄劝住了。大师兄提议说很久没有过喜事,要挑个日子好好庆祝一番。十天后,你看行吗?”
事情进展得太快,我脑子转不过来了,头皮绷得发麻,呐呐出口说:“苏莫飞,你想清楚了吗?孩子”
苏莫飞用手捂住了我的嘴,不让我说下去:“唐絮,只要是你的骨肉,我都会全心去疼爱。”
从苏莫飞说要与我成亲开始,整个紫宸派都热闹起来,大家喜气洋洋的开始布置准备。苏莫飞也劝服了其他人,让他们相信我和楼袭月已经没有了关系。而红叶是唯一知道我身孕原委的人,初时她显得并不太高兴,我也觉得心虚,反而不敢和她多说话了。
到成亲的前一晚,意外地,红叶敲开我的房门,将一张红喜帕递给了我,冷着张脸道:“一群大男人,把这个都忘了。”瞥见我忍不住露出的笑容,她转而叱道:“你也差不多。这么不细心,我怎么放心把小莫交给你。”我连忙把笑收敛了,低眉顺目的乖乖听她教诲。红叶却没再说话,末了,一声低叹。
我愕然抬头,瞧见她看我的目光柔和了下去,说:“唐絮,小莫有多好你也知道了,不要辜负了他。”
我毅然点头。怎么会辜负。从今以后,苏莫飞就是唐絮的全部。
第二天辰时,红叶亲自将我牵出房间送到了苏莫飞手中。喜帕遮蔽了我的视线,我只能随苏莫飞的脚步往前迈去。
心里头紧张得砰砰直跳,好在紧握的手掌依旧那么温暖有力。
“前面是门槛,小心点。”
耳边传来苏莫飞细心的提醒。我只觉得体内仿佛一股暖风吹过,身心舒坦暖融融的。我依言抬起脚跨了过去,然后被他牵着走向高坐在前的清远掌门。
却在这时候,被身后忽然响起的悦耳嗓音震住了心神。
“唐絮,你闹够没?”
那声音仿佛当胸狠狠撞了一下我,我霍然僵住脚步。
随后四周铿铿的拔剑声,也盖不住那人轻柔的足音。他一步一步踩在我心口上,徐徐走到我的面前。
“别闹了,小絮,跟为师回去。”
楼袭月对我说,嗓音清越动人,语调平缓的仿佛笃定我不会拒绝。
跟为师回去
然后呢?
我们还有然后吗?
一时间各种思绪扑涌而来,心脏生起阵阵钝痛,让我几乎无力承受。
我颤巍巍地抬起手,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将头上的喜帕缓缓地扯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紫宸派有点像武当派,弟子还是可以成亲的。
那个,大家要给力呀~~日更不是那么容易坚持滴说,要多给席子加油鼓劲(^o^)/~
第六二章 我的选择
“唐絮”苏莫飞忽然拉住了我。
我还来不及回应他,眼前一花,倏地闪过一道寒芒,直刺向苏莫飞的胸膛。
剑如烈光,瞬息便至。
我吓得胆战心惊,失声尖叫出口:“不要,师父!”
剑刃冷然逼近!
阵阵惊呼声中,苏莫飞冷静地错步闪避,下一瞬,我不假思索的将手里捏着的东西往外一甩,缠绕在透明的幻雪剑上。
剔透的剑身和艳丽的红帕纠缠在一起,像一团烈火中包裹着的玄冰,美得炫目。
楼袭月停下手,默然看着我拉住喜帕的一角慢慢跪了下去。
我将额头磕到地面上,久久没再抬起,扑跪着对他说:“师父若要杀我,徒儿绝不躲开;可是你若要伤害莫飞,徒儿绝不答应。”
楼袭月的剑微不可查地颤了一下。
“小絮,”楼袭月出声时嗓音依旧平和得如无风的湖面:“你说不放心苏莫飞,为师便让你来亲自确认,没答应你胡闹到这种地步。”
“徒儿没有胡闹。”我死死盯着咫尺处的地面,沙哑了嗓子回他道,“师父对唐絮有养育之恩,唐絮大喜之日没去告之师父,是徒儿的错,师父尽可责罚。至于我和莫飞的亲事请师父成全。”
喜帕的两端绷紧了,丝丝颤动。
“唐絮,你说的是真心话?”楼袭月问,嗓音有些发紧。
我鼓动着喉咙,一个字都再说不出,只觉得视线里一片猩红,仿佛那张喜帕还盖在我的头上。
沉默了许久,从上方飘落下一道空茫茫地声音,呓语般的口吻道:“紫嫣你还真说准了。”他说话的语气震得我心中一跳,我蓦然抬起头去,却在这一瞬间,楼袭月的手腕轻抖,割断了缠在幻雪剑上的那张喜帕。
红绸的碎片,悄无声息地飘落在地面,刺目得好似谁心口滴出的血。
楼袭月应对上我的目光,眼眸漆黑如夜,望不见半丝光芒。
他微微勾着嘴角,似乎在笑:“唐絮,你让我觉得自己是个笑话,很好,太好了。”言罢,缓步转过身去。
“掌门!不能让这个魔头全身而退!”
大殿内有人厉声喊道,随之跃出数道人影横剑挡在楼袭月身前。楼袭月恍然未觉,脚步纹丝不乱地往前走,逼得那些人连连后退。
忽然间,“都退下吧。”一把苍老浑厚的声音响起,“莫飞的大喜日子,怎能刀剑相向。”清远说话的语调不高,却清晰送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紫宸派的弟子们相互对望了一眼,不再犹豫地收起了长剑,移步立在两边让开了道路。
清远掌门站起身续道:“楼教主,你已经身负太多血债,莫要再”楼袭月全然不顾他在说什么,点地腾飞而起,衣袂翩翩,不过眨眼身影便消失在门外。
我眼睁睁看着他离去,紧咬着下唇,淡淡的血腥味在嘴里散开。
“唐絮。”
一只手搀住了我的胳膊。我浑身一震,侧头木然看向身旁的苏莫飞。苏莫飞将我扶了起来,眸光深深地看着我,没有说话。在他这样的凝视下,强忍在眼眶里的泪水悄然滑下脸颊。
明明知道自己该怎么选,那为何,心底还会觉得痛?
苏莫飞望定我的眼睛,执起我的双手慎重地道:“谢谢你留下,我会一生对你好,绝不辜负。”
我怔怔看着和他十指相扣的手,眼前雾气弥漫。
在那个漫天大火的噩梦中,最后握住我的那双温暖的手,注定今生,我再也握不到。
从今以后,陪伴我一生的人,是苏莫飞。
不是楼袭月。
苏莫飞极少饮酒,喜宴上被他的师兄弟们拉住灌了几杯,醉得人事不省。
常与帮着我把他扶回房间放躺在床上,我连忙为他褪去鞋袜和外衫,然后打来清水替他擦脸。苏莫飞喝醉后很安静,从始至终都乖乖地任我摆弄。
等我忙完了这些直起身,才发现常与还一直站在屋里没有离开。“常与,有什么事吗?”我狐疑地问他。常与定定地盯着我,说道:“唐絮,你真的和楼袭月断了关系?不是跟他合谋做戏给我们看的?”
我涩然一笑。这般让心肺都痛得快撕裂开的感觉,我倒真希望是在演戏。我冲他回答:“我和他没关系了。”
常与又打量了我半晌,点头:“好吧,我暂且相信你。你别想害二师兄。”最后一句刻意加重了语气,说完,走出了房间。
屋内只剩下我和苏莫飞。我听见苏莫飞轻浅绵长的呼吸声,还有烛花爆裂时噼啪的轻响。
双腿虚浮的,整个人有一种空空的感觉。
我走近床边坐下,目不转睛地看了苏莫飞的睡颜半晌,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脸,却又僵停在半空不敢去触碰。
我扑在桌子上睡得迷迷糊糊的,身子忽然一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