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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脱掉左右两只黑色的膝上袜,用力丢到我这边来了。
像是在出气泄愤一样,膝上袜就这样丢到我脸上。
在搞什么啊!超脏的。
哎呀……不过她那种脱法一点都不性感,对我来说是安心度很高啦。
「——我看得见喔,亚莉亚。你的背后有一团黑气呢。」
白雪「喀啦喀啦」地洗着牌,同时用教人毛骨悚然的语气说着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
于是亚莉亚赶紧确认自己的背后。不过当然,根本就没有什么黑气。
白雪刚才那句话,大概是指她所谓可以看得见的「运」吧?
「麻将是一种很容易看得见风水、龙脉、运气流向之类东西的游戏,所以在星伽家也会拿来训练占卜近期未来呢。我已经可以看得见运气的流向了。呵呵……接下来应该会换成理子赢了喔。」
正如白雪的预言,到了第三局——
「亚莉亚,那张牌我胡啦!断么九!呀哈哈哈!」
喀啦。
才轮完几圈,理子就胡牌了。
而放枪的人,又是亚莉亚。
「骗人!太快了吧!」
亚莉亚忍不住惊讶地睁大她红紫色的双眼。
毕竟她本来丢牌的方式就已经很乱来了,一开始的胜利又让她丧失了警戒心。
就算看在几乎等同于新手的我眼中,她的打牌方式也是输得理所当然啊。
——相对地,
「哎呀~亚莉亚,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呢。」
如此说着的白雪,这次打的牌就一点破绽都没有了。
跟刚才输给亚莉亚时的她完全不同,防御得非常彻底啊。
而且……总觉得她好像一直会丢出理子想要的牌呢。
这点绝不是新手能够做出来的事情,根本是高手的招式。
(第一局的白雪……是「故意输」的啊。)
看来这就是风魔所谓的妙计了。
这是在赌场上很常见的手法。
让初学者一开始先稍微赢一下,等到对方得意忘形、露出破绽之后,就彻底当成肥羊来宰杀。
而风魔与白雪盯上的目标,似乎就是亚莉亚了。
白雪这个人……虽然平常总是像大和抚子般端庄客气,但遇到这种时候就绝不会让猎物逃掉。
简直就像捕捉到蝴蝶的女郎蜘蛛一样,超恐怖的。
「亚莉亚~!上衣跟裙子,你要脱那一件呀?D·V·D!D·V·D!」
就在理子莫名其妙地大声嚷嚷的时候——
「……呜……!」
亚莉亚发出像小狮子被长枪刺到似的声音,看了我一眼后——
唰……唰……
唰唰唰唰唰唰……
脸蛋就像字牌里的「红中」一样,变得越来越红了。
「金次!你绝对不可以脱掉那个喔!」
她接着拔出手枪,指着我脸上的眼罩如此说着。
然后就在桌子下解开裙子的扣子——沙、沙沙。
脱……脱掉了。
她脱掉制服的裙子了。
「哦哦~亚莉亚!是小孩子内裤呢!」
「吵死了!我下一个就专攻你!」
亚莉亚用裙子捶打着钻到麻将桌下面的理子,完全已经脑袋充血了。
这……也难怪她会被盯上啦。
看来她就是只要输过一次,接下来就会一路输到底的类型啊。
真是看不下去了。
就让我送你最后一程吧。
我这么想着,开始了第四局——
结果刚才的威势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只剩一件衣服的亚莉亚彻底采取了防御性的打牌方式,让牌局迟迟无法分出胜负。
不断咬牙切齿的亚莉亚,指尖一直在发抖。
这家伙连「扑克脸」的「扑」字都做不到啊。
看她那表情,应该是迟迟难以胡牌而感到焦躁——也就是在等单张牌吗?
这个「焦躁(Tenparu)」是日常生活中经常会用到的词汇,不过其实由来就是「听牌(Tenpai)」这个麻将用语。
所谓的听牌,是指「再一张就能胡牌」的意思,是一种很让人心跳加速的状况。
还没有凑到那种状况的话,就称为「没听」。而根据理子的规则书,要是流局——也就是没有分出胜负下结束牌局——的话,没听的人就要跟自己的队友交棒。
「——亚莉亚,交棒给我吧。你就在没听牌下结束牌局。毕竟你在衣服上已经被立直啦。」
「连麻将都不会的人,不要说那种好像很高竿的双关语啦。给我在旁边乖乖看着!」
面对难得出手相助的队友贞德,亚莉亚也是一副带有怒气的模样回应。
而或许是因为把目标过分锁定在那样的亚莉亚身上的关系—
糟糕,不太妙啊。
我手上的牌变得乱七八糟了。明明这一局都快结束了说。
于是,就这样……
牌桌上没有一个人凑成牌型,这一局就流局了。
「听、听牌啦!」
「明明你早点挂掉会比较轻松的说。」
「呜啊~流局了呀,我都已经听牌了说~」
姑且不管看着亚莉亚说出恐怖台词的白雪,我的状况则是——
「……没听。」
明明其他三个人都有听牌,我却在没听状况下流局了。
也就是说,我必须要交棒给我的队友才行。
于是我只好回过头,看向我的队友蕾姬……
「……」
她一如往常地像个假人一样站在那里。
没有比这更教人担心的啦。
我从座位上站起来,并且小声对从来没有打过麻将的蕾姬说道。
「蕾姬,刚才你都有好好在看吧?」
「是。」
「那……你多少了解该怎么打了吧?」
「是。」
「总之想办法别输就好,知道了吗?」
「是。」
蕾姬的回答就只有「是」而已。
而且她完全面无表情地坐到位子上……让我感到极度不安啊。
要是那群麻将之鬼(白雪与理子)把目标转移到蕾姬身上,让我失去队友的话——接下来我就会变得很不利了。
我这么想着,于是跟风魔进行了一段『保护好蕾姬』『遵命』的暗号交谈后……
「喂,蕾姬,我们来复习一下规则。随便挑你喜欢的就好,总之就是想办法凑到类似的牌,然后凑成三张、三张、三张、三张、两张的牌型就可以了。」
我虽然这么说着,但心中还是打算在牌局中从背后对蕾姬发出指示。
……喀啦喀啦喀啦……
……在我心中感到不安的同时,桌上的牌被洗干净后……
女孩子们各自抓起自己的牌,排到自己面前。
好——命运的第五局要开始了。
应该要先做出动作的「庄家」,是蕾姬。
可是她却一脸呆滞地看着眼前的虚空……
「那就这样。」
喀啦。
忽然就把手上的牌摊开了。
「「「——什么!天和!」」」
亚莉亚、白雪、理子同时把头转了过来。
「呃……!」
蕾姬……!
你果然没有搞清楚规则嘛!
我这么想着,看了一下麻将桌上,结果……
画有竹子模样的索子二二二、四四四、六六六、八八八,加上发、发。
蕾姬手上的牌,是一整片美丽的绿色。
(啊,真的胡了……!)
这是……
绿、绿一色……!
蕾姬这家伙,居然胡了一个人一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一次的高难度牌型啊。
而且……
虽然白雪刚才的人和已经很夸张了,蕾姬这是天和。
就是庄家在配牌完后,牌型就已经凑齐的一种,机率只有三十三万分之一的奇迹牌啊。
「搞、搞什么啊、这……!居然是天和绿一色四暗刻……!」
「……」
就算我这样问蕾姬,她也依旧是默默不语地呆呆凝视着牌桌。
虽然这是连身为队友的我都忍不住会怀疑「是耍老千吗?」的状况,但是既然都没有人发现手法,就要算蕾姬赢了。毕竟这就是武侦的不成文规矩啊。
另外,因为蕾姬并没有靠别人丢的牌胡牌,所以这要算是自摸。
只要有人自摸,不管分数高低,胡牌以外的人都要脱掉一件——遵从这条规则,理子解开了蝴蝶结,白雪脱掉了一脚的纯白色袜子……
「火大呀!这是耍老千!诈骗!作弊呀!」
确定自己输掉的瞬间,亚莉亚就举起双枪大闹起来。结果女生们全数动员把她压制住……咻!
从挤成一团的女孩子们中,亚莉亚的上衣飞了出来……
轻飘飘地落到正方形的麻将桌上。
——宛如拳击擂台上,象征败北的毛巾飘落般。
「呜、呜呜……!金次!你没有看到吧!」
「没、没问题。被光挡住,我什么都没看到。」
被脱得(似乎)只剩下内衣的亚莉亚——
靠拢双脚,姿势不太标准地跪坐在地上,用右手遮着胸部,用左手遮着肚脐以下(大概)。
「哇喔!看起来就好像只有购买DVD·BD的人才看得到的特典赠品呢!」
对于理子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先姑且不理,总之,因为亚莉亚被剥光的关系……
脱装桌游开幕战——脱衣麻将就这样结束了。
大家各自剩下的衣服是——
白雪三件、理子四件、其他人五件。
……看来路途还很漫长啊。
——顺道一提,理子在麻将比赛结束的同时,大叫着「这才叫牌(pai)呀!」然后就从自己的胸部(pai)的乳沟中生出了一大堆的麻将牌。啊!白雪也把牌藏在同样的地方呢。
这群女人,居然耍这种男人无法想像的手段。我完全没有发现啊。
但是,那种手段也只有穿着衣服的现在才有办法做到啦。
你们就尽量藏吧。
「理子!白雪!既然有那种手法,为什么不事先跟我讲啦!」
「咦~可是就算告诉亚莉亚,你也做不到呀~」
「嗯,没错没错。亚莉亚做不到啦,亚莉亚做不到啦。」
「不要连说两次啦!我自己也是说完『事先跟我讲』之后就马上觉得『不妙』了呀!我要开你们洞!开洞大三元!」
就在亚莉亚、理子跟白雪开始大吵大闹的同时……
我则是走近坐在位子上呆呆看着绿一色的蕾姬身边。
「……喂,蕾姬。」
「是。」
「跟我说明一下这副牌吧。」
「因为金次同学要我凑齐类似的牌,所以我就根据自己喜欢的颜色凑齐了。」
「喜欢的颜色……?原来你喜欢绿色啊?」
「因为在我的故乡,有一整片的草原。」
哦?
所以才会选择绿一色啊?
等等,不是这个问题啦……
「话说你这个,是靠耍老千的吧?」
「因为我不清楚详细的规则,所以我并不知道什么样的做法会违反规则。」
「……我不是在讲那个。我是在问,你是怎么把牌凑齐的?」
「为了让我想拿的牌可以堆在场上——洗牌的时候,我故意把牌分配到其他人的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