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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里拿出手机。夏尔的左手突然松开。女生一下子失重。重重地摔在地板上。他夺过手机。交给了空然。然后回到座位上。空然看了看手机里的东西。发现照片并不是只有一张。于是她面无表情地合上手机盖。然后漫不经心地走到窗户。手伸出去。松开。在女生饱含泪水和怨恨的视线中把手机丢了出去。
粉身碎骨。屏幕再也不可能会亮起来。
女生们惊呼。连老师也微微地张开了嘴。空然还是一脸的无所谓。至始至终。她的视线里只有夏尔一个人。忠心么？可是这多么可笑。我曾经被人背叛。而如今。还有什么样的人。我可以完完全全地信任。
（二）
空然也因此变成了全校女生的公敌。她不在意。她只需要完成神下达的命令。
夏尔面无表情地走进办公室。站在班主任桌前。左手伸在口袋里漫不经心地玩打火机。班主任的滔滔不绝让他越来越不耐烦。直到等到那句“好了。你下次注意一点。”他才挪动脚步。走到门口。然后想到了什么。转过脸。眯着眼睛。微笑的对班主任说：“老师应该才二十五岁左右吧。”班主任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不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但还是笑咪咪地回答：“是啊。刚刚好。怎么了么？”夏尔看着她突然180度的大转变。笑容更加灿烂了。
“既然没有更年期。麻烦你以后废话少说点。因为很吵。”
班主任的脸一下子垮下来。她宰夏尔身后大喊着：“易弦。你给我站住。”
但他已经走了出去。掏出右边口袋中的烟。含在嘴里。左手熟练地靠近了嘴边。点燃了烟。然后把打火机放进口袋里。他转弯。看见角落里盯着自己看的空然。她的视线里是比自己还要冰冷的冷芒。看着自己。像是看着猎物一样。
“有什么事吗？”夏尔问她。似乎在她那样的眼神里。他内心所有的一切都会暴露出来。所以他总是尽可能地避免她。
“神说。希望你回去。因为异界现在非常混乱。太多的恶魔加入了叛乱军。”空然说。但夏尔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这又关我什么事。母亲她是神。父亲是冥王。他们两个就够了。”他把烟圈吐到了空然的脸上。但她还是没有反应。真是令他一点也提不起兴致。于是他扔掉烟头。丢下空然一个人。
“夏影。是叛乱军。”
夏尔停住了脚步。他没有想到他会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深埋在内心的名字。是谁都不准提起的名字。
“别提那个名字。除非你想死。”他还想要保留最后的一点美好。就让那个名字自私的烙印在他的心中吧。空然没有再说话。她低下头。然后说：“是。”
而夏尔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可是。嘴角边却是一些浓浓的忧伤。但是没有人看得到。他压低的不止是鸭舌帽。还有心里突然之间涌上的悲伤。
已经没有人值得他露出那些温柔。那一句冰冷冷的“是。”让他终于完全的知道。空然。不过是伟大的神身边的一只忠诚的狗。
除此之外。什么价值也没有。
（三）
神殿里从夏影进入异界的那一刻开始。露出它的真实面目。由黑色的水晶砌成。透露出神骨子里所存在的黑色。黑玫瑰花不仅仅只是池子中的单调陪衬品。在那些幽黑色透明的墙壁上。到处可以看到它雕刻在壁上。所有的墙壁上。成为它盛开的圣地。谁都不知道。如此纯净的神怎会去喜爱糜烂的黑玫瑰花。它骨子里的光泽成为神殿的时候。旁人才似懂非懂地知道糜烂之中尊贵的美好。
而神纯白干净的袍子也换成了白纱。若隐若现的展现神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任何男人甚至连女人也会垂涎的美貌。得到神是任何一只妖精连想也不敢想的事。单凭她的尊贵和与生俱来的纯血统。足以扼杀那些贪婪的妖精。
神坐在床沿。从白纱中看着那些墙壁上的黑玫瑰花雕刻。她眼中里无意识地涌现出从来不会在人前展露出来的温柔。那些温柔在成为神的那瞬间开始。只留给她的孩子还有她的丈夫。除此之外。它深深地埋在神的骨子里。
她的笑容在嘴边绽放。因为她感觉得到冥王的气息正一点一滴地掺杂进神殿里的空气中。他来神殿的时间越来越多。而每一次都是为了同一件事。他的小儿子。夏影。
偌大的神殿中间。冥王的黑暗把那些池子里冒出的浓烟吞噬掉。池子上方是突然出现的一片黑暗。那是冥王的能力。将所有的一切重归于黑暗。他从不在神以外的其他人面前使用过自己的能力，所以他的能力一直都是异界里的谜团。
神看着冥王从那团像是巨大无比的黑洞中出来。他冰冷的视线在迎上神的眼神的瞬间变得温柔一片。神看着他走过来。温柔地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那样的冰冷怀抱里却有神知道并且拥有的温暖。纯血统的无奈就是全身冰冷。无法拥有令爱人感觉到温暖的臂弯。
“离。我从未想过。夏影除了夏尔以外。再也不会信任任何人。就连父母也拒之心门外。”他一边说着。一边搂紧怀里的人。
神沉默地反手抱着他。对于这些。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即使她早就知道将来所会发生的一切悲剧。但是她不能告诉任何人。即使改变了一丁点儿的命运。她将失去的。将会更多。
她身上的味道涌入冥王的鼻尖。他还可以如此有耐心地与念周旋。是因为他身边有一个离。使他变得平静温柔的离。
神闭上了眼睛。然后一字一句。非常艰难地说出那几个几乎让冥王窒息的话。
“王。我的冥王。我们只能放弃那孩子。”
第二十三章。讨厌女人。
（一）
夏尔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摇晃着自己的身体。一前一后。漫不经心地看着玻璃窗。窗户倒映的是空然以及围着她的一群嚣张女人。在班上公然地找她麻烦。夏尔不知道那群女人在说些什么。他耳朵里充斥的都是耳机传来的嘈杂的朋克音乐。他勾了勾手指。使自己周围的空气更加冰冷一些。细微的动作让其他人类无法发觉。除了突然感觉到的空然。
“我们该为上次的事做个了断了。”说话的是上次偷拍夏尔的那个女生。她高傲地昂着自己的脑袋。语上一次简直是判若两人。
“不过是完成易弦的命令罢了。”她就是这样回答。没有夹带任何感情。更谈不上有让女生满意的诚恳。她的无所谓。让其他女生更加不舒服。明明她处在的是最危险的边缘。却还是那么理直气壮。
“命令？你是走狗吗？”其中一个女生说。已经伸手去抓空然的衣领。又担心地看了一眼易弦。他漫不经心地把耳机线从耳朵里拔出来。无所谓地抽烟。女生才确定他不会来插手。转过脸。恶狠狠地瞪着空然。
“是。走狗也罢。但我必须完成所有的命令。”她的话让女生们更加不满。
“妈的。”好多只手伸过来拉扯自己。但她没有还手。
夏尔扔掉烟。起身走向那群女生。“滚开。”他吼了一声。所有的人立刻停止了动作。他的视线里是那个满身是伤。却还是一脸冰冷的空然。他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捏起她的下巴。要她看着自己。
“疼吗。”他问。加大了力道。她的下巴“咯咯”作响。一定会很痛的。但她脸上没有一丝痛楚。永远都是那么冰冷。
“不疼。”她说。这大概就是他想要的答案吧。背叛。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词。让一个温柔的人突然之间变得冰冷以及暴躁。可是自己有多了解他。不过是在神体内的时候感觉到一些而已。
“很好。你是我的走狗是吗。那么为了证明你对我的忠诚。我们来测试一下。如何？”空然看着他嘴边扯开的弧度。带着空然不熟悉的嘲笑。跟他身后那一群女人同样的笑容。
“从那里跳下去。只要你跳下去。我答应你一个条件而且保证你在学校的安全。”夏尔指着阳台。空然的视线里有让她晕眩的光晕。这里是五楼。跳下去没有死亡就是半身不遂。
空然的耳朵里听不到那群女生和其他人的讥笑声。要说夏尔是和她们一样捉弄自己吗。她能听见的是那一句“答应你一个条件。”这句话让她死一百次她都愿意。
夏尔眯着眼睛。放开捏紧她下巴的手。空然站了起来。她看着阳台。然后毫不犹豫地走去。甚至没有回头看夏尔一眼。一大群学生凑热闹地跟过去。班级里只剩下夏尔一个人。他的眼里是掩饰不了的悲伤。为什么呢。明明你可以拒绝这种无礼的要求。忠诚么？可是他要怎么要用什么再去相信别人呢。
（二）
空然站在阳台上。只要走出一步。她将面临的可能是死亡。脚底下是一楼看热闹的人。而身后是一群嚷着“跳啊跳啊”的同学。一张张脸发臭而且流出恶心的脓。她依旧面无表情。闭上眼睛。然后往前一步。
尖叫声四溢。但她没有睁开眼睛去看。可是。为什么没有坠落的那种感觉。手臂传来的疼痛让她睁开眼睛。她悬吊在半空中。左手臂被夏尔紧紧地拉着。他半个身子探出阳台抓住了她的手臂。
他看着她。像是胜利了一样。因为她眼里终于闪过一丝慌张。并不是完全冰冷的。他拉着她的手。并不着急把她拉上来。周围的人看得心惊胆战。
“你还有一个选择。我可以救你上来。但是你不要干涉我。不必成为我的走狗。愿意还是不愿意。”夏尔说。即使到最后一刻。他还是要和她谈条件么。
“那么。你松手。”
夏尔胜利的笑容僵住。要说她真的是一个忠心的人吗。她到底是忠诚于他还是忠诚于伟大的神呢。听命于他也是神的命令。所以她不过是想要漂亮的完成神的命令。而夏尔对于她。也许什么意义也没有。也许是利用的工具。
他瞬间松开了手。又瞬间抓住。空然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吓唬自己。然后让自己屈服于他所说的条件么。这是不可能的。没有完成神的命令。她没有资格回去。
夏尔在那些尖叫声中与震惊的眼神里。轻轻松松地把空然拉上来。他把她放在地上。在她还没有站稳的时候。又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带着挑衅的口吻在她耳边说：“你是赢了。不过说真的。我讨厌女人。”
然后松开她。一个人转身离开。
空然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是同性恋么。
（三）
夏影倚在房间里的墙壁上。太阳穴的跳动很清晰。这样安逸的日子并不适合他。没想到回到了异界。还是过着这样平静的生活。平静得让他觉得是一个梦。梦醒过来之后。他还是夏影。还是在人间和夏尔生活。大概是幻觉吧。但是他知道。回不去了。
念推开门。夏影没有抬起头。因为他知道是她。在异界里。他的嗅觉变得更加灵敏。
“我还以为你会去哪里。”念的手心抚上他的左脸。夏影没有闪躲。但还是皱紧了眉头。还是无法接受除了夏尔以外的肌肤触碰到自己。
“有何贵干？”他说。即使他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但是这种亲昵的动作。无论是什么状况。他都无法接受。于是他伸手抓掉那双手。
念趁机贴近他的身子。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