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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世了。”夏尔说。口气里有故作轻松的感觉。但是还是掩饰不了。对于悲伤。谁都无法掩饰得了。那样只会让自己更痛苦而已。
（二）
“抱歉。”晨曦说。她移开了视线。不去看夏尔的脸。那样的悲伤让晨曦有些不知所措。为什么。她明明不是残。却能清晰的体会到那种感觉。羡慕还是无可奈何。
“没事。我并不介意那么多。”夏尔说。其实他不怪谁。那些事不知者无罪。根本没有必要说抱歉的。对不对。这样反而觉得更尴尬。
“对了。刚才问你的问题。方便回答么。”他那样的小心翼翼。生怕她会不高兴。一直把她当作是残。怎么会是残呢。她早就已经不在了吧。又或者待在身躯里。安静的沉睡。只是。不想去打扰睡梦中的她。
“那个么。不过是和神做交易。况且我已经是恶魔。入乡随俗罢了。”晨曦的态度似乎一点都无所谓。旭日的笑声变成中厅内最动听的背景音乐。为那些安静的心增添更多的温暖。
“你。结婚了吧。旭日很可爱。跟你有些像。”夏尔说。视线却越来越迷离。本来不想要问出口的。但是似乎又想要得到答案。夏尔看着她站起来。对旭日摇摇手：“旭日。该回去了。”然后看着那个小小的身躯朝这里跑了过来。晨曦将他揽进怀里。那样的亲昵像是间接地回答了夏尔的问题。他的目光黯淡了下来。
“我没有结婚。但他是我最重要的人。以后你会明白的。假使有那个必要。旭日。走了。”她留给夏尔的。是一个孤单的背影。一长一短。那么旭日。不是她的孩子么。她是不是想要表达这个意思呢。夏尔不想再深入那一个话题。不想去挖空别人的秘密。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对吧。空然。他们都是善良的人。却拼命的用刺保护自己。夏尔把空然的照片揽进怀里。紧紧的抱着。
偌大的水晶宫。此刻他却觉得寂寞。指示曾经还有个人愿意每天陪伴他。总是泡一壶热热的茶。去温暖他那颗受伤的冰冷的心脏。只是现在。当一切都不复存在了。还有什么样的意义。
狮子走近他。用身子去蹭他。像是要告诉他。还有我在。夏尔抬起头。看到他从小的玩伴的那双饱含真诚的眼神。他同样将它拥进自己的怀里。
我要的不多。只要你认认真真爱我一遍。
（三）
“母亲。以后我们再去叔叔家。好不好。”旭日摇晃着晨曦的手。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晨曦低头去看他。怎么可能会和自己不像呢。他和她可是有血缘关系的。但是晨曦知道。她的血脉是最不纯净的。半兽人。异界里最低等的妖精。
晨曦蹲下身子。将那几条遮住旭日眼睛的刘海抚弄到耳朵后边。他还是一个孩子。却要背负那样的命运。她将旭日搂进怀里。
“旭日。你要记得。你是个纯正血统的斩魔猎人。不管以后我在不在。你都要背负这个使命。”
第三十七章。双子的宿命。
（一）
夏影紧紧地捏着念的下巴。眼睛里都是憎恨的目光。似乎要用目光杀了她一样。又来了。争吵越来越频繁。其他的叛乱军都开始担心起来。会不会这样。叛乱军就会瓦解。
“我说过。我不参加战争。你有什么资格再来命令我。”夏影冲她喊。不经意地加大了力道。念紧紧的皱眉。没有挣扎。因为她知道。现在不是闹僵的时候。
“你必须参加。既然你已经选择了叛乱军。”念说。声音很小。因为她的嘴巴根本没有办法动。夏影放开她的下巴。她得救了。下巴早就已经失去了知觉。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你究竟有多少事瞒着我呢？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是我母亲的妹妹。这样玩弄我。很好玩吗？让我像个傻子为你卖命。你。高兴了吧？”夏影冲她大喊。要不是听到那些叛乱军的窃窃私语。他会一直都被蒙在鼓里的吧。他还以为她是真的在帮自己的。到头来。他不过是她的工具。
念睁大了眼睛。来不及了吗。该死的。她居然有种心痛的感觉。为什么要心痛。不过是被拆穿了而已。没有必要如此心痛的。对不对。她拉住那个要离开的人的衣角。像是想要挽留。就算一点点也好。
“如果你不参加。那么我就杀了夏尔。”最后的挽留脱口而出却变成了威胁。她后退了。这样只会让他想离开的念头更坚定一些。只会让他更讨厌自己罢了。
夏影转过脸。满脸的厌恶。这个时候。她还要威胁自己吗。她是不是还不懂呢。明明她应该比自己还要更加成熟稳重。他甩掉她的手。然后冷冰冰道说：“那么。我就会杀了你。”
念抬起头。眼里的泪水早就已经不听话的掉落。她看着那个离开的身影。鼓起所有的勇气。用尽所有的力气冲那个背影大喊：“你到底懂不懂！我究竟为什么这么做！我爱她。我真的爱你的母亲！可是她背叛我！你知不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
夏影停住了脚步。这些话足够让他停下了脚步。他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念。她跪在地上失声痛哭。他刹那间明白。母亲为什么一直强调夏尔必须是王这个事实了。她生怕演变成她和念那样的结局。他们却一步一步得重演母亲的过去。
他走到念面前。然后说：“我参加。但是你不能杀了他。”这样的承诺。像是他们唯一能沟通的方法。
（二）
晨曦拉着旭日走在那些雪地里。身后踩出一连串的浅浅深深大大小小的鞋印。旭日对于那些从未见过的事物非常感兴趣。好奇的伸手摸摸那些积雪下的冰层。或者是比划着那些大大小小的脚印。
水晶宫外面的雪全都变成了旭日的玩物。他高兴的四处乱窜。晨曦坐在雪地上。她的视线里是一片反射着白雪的湖水。那是这里唯一没有冻结成冰的地方。也是晨曦梦想中的地方。不会太吵杂。安安静静。总是一抬头就能看见纯白色。这是她最终的归宿。如果能在这里睡上一千年或者是一辈子。有什么不好的呢。
“母亲喜欢这里。对吧。”年幼的旭日扔掉手中的那些雪球。紧挨着母亲坐在雪地里。大眼睛依旧扑闪扑闪。那样的童真让晨曦特别怀念。残曾经也是那么纯真。在残沉睡的那个时候。所有她的记忆全都涌进自己的脑海里。变成自己的东西。她是个令人怜惜的女人。晨曦就是这样想的。她揽着旭日小小的肩膀。
“对。旭日很聪明。旭日。如果以后母亲去世了。那么就把我葬在这里。”晨曦抚摸旭日的长发。就快要来了。没想到。我参与你的人生。只有童年那一部分。旭日。你要知道。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大意。
“母亲。你不会离开的。对不对。”旭日蹭进了母亲的怀抱里。寻找母亲怀里的那些温暖。这些都是旭日的。年幼的他。似懂非懂的去理解母亲那些深奥的话。
湖水突然拼命地荡漾起来。旭日挣脱了母亲的怀抱。有些惊慌。湖水里出现一个女人。是念。她扇动着那双恶魔与天使结合的羽翼。看着陆地上的晨曦与她身边的小男孩。
“是那个讨厌的人。”旭日说。挡在了晨曦的面前。他想要使用体内的那些能力。母亲早就教过他如何使用能力了。只是。为什么。不管他用尽多大的力气。还是无法使用能力。
“你好像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念说。她把视线转移到旭日身上。他瞪大了眼睛。似乎非常害怕。
“别动他。你要的是我吧。我跟你走。”晨曦站起来。直视着念的眼睛。坚定的眼神。像是早就料到了。她刚才抱着念的时候。用自己仅有的能力让旭日无法使用能力。一定不能让他现在使用能力。否则一切都来不及了。
“很好。”念说。俯身朝晨曦冲过去。晨曦慌乱的抱住旭日。在他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话。就被念的火焰团团围住。
“母亲。”旭日看着母亲被带走却无能为力。他拼命地叫喊着。但是没有办法。他只能叫喊。却无法使用自己的能力。
他突然想到了母亲的话。
“旭日。带着口袋里的信去神殿找叔叔。”他转过身。拼命地跑。
（三）
时间退回到离和念的童年。那个时候的神殿以及异界没有像这样子的混乱。安逸平静的生活让所有人都以为会这么一辈子过下去。
离坐在神殿外的云层上。神殿是位于云层中的一座小岛。那个时候。离和念都住在那里。包括其他的纯血统。神殿变成纯血统居住的地方。她看着头顶那些云层。嘴角边是一抹其他人所不知道的笑容。她刚成年。因为纯血统不需要接受成年礼。所以她不用准备任何东西。不需要像其他妖精一样。为成年礼忙得不可开交。
“离。”远处的念拼命地朝着离摇晃双手。嘴角边是幸福的笑容。离抬起头。看见那张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她随意地摇晃一只手。像是在回应念。过一会儿。就感觉到旁边躺了一个人。不用转头也知道是念。只有她。才会二十四小时跟着自己。那时候。她们是相爱的。念就是这样想的。那个时候。她一直以为这就是她最终的归宿。
“离。你说我们会不会分开。父亲说过。长大之后。就会离开。我们会不会。”念转过脸去看离的表情。语气里充满了期待。
离转过脸。然后温柔地冲她微笑。
“不会。”像是夏尔给夏影的承诺一样。给了她满满的温柔。离的冰冷像夏尔一样。都是深入骨髓。只是离不一样。她没有为了念而舍弃那个残忍的自己。
离压上念的身体。然后吻向她的嘴唇。念环着她的脖子回应那些温柔。角落里的冥王将这一切都看得清楚。他知道。离是个非常可怕的角色。但自己却海狮无可救药的爱上她。
她们不该相爱。不该到最后背叛对方。不该自相残杀。却无法找到以前的美好。那些美好。不过是为她自己以后的路铺垫。离就是这样想的。她和夏尔不一样。
纯血统的宿命之一。就是不该诞下双子。否则无法相容。到最后。双子会自相残杀。
第三十八章。地狱。
（一）
神殿里的例行会议让夏尔没有心思听下去。那些烦琐的事情被一个个众神提及。夏尔倚在墙上。心脏无规律的乱跳着。他皱皱眉。不知道这股慌乱代表什么。
神撑着脑袋。让那些问题交给其他人讨论。其实她一直不喜欢在午后开例行会议。这不仅仅会打扰到她午睡。而且她最喜欢那个时候的阳光。
可是突然。旭日小小的身影冲进了神殿里。他大口大口地喘其。在人群中寻找夏尔的身影。在哪里。在哪里。叔叔在哪里。他着急地站在人群中大哭起来：“叔叔。你在哪里。母亲被抓走了。”
夏尔瞬间睁开了眼睛。他拨开人群。看见那个小小的身影。在人群中间无助地哭泣着。他猛地跑过去。把那个身影拉进自己的怀抱里。
“旭日。别哭。叔叔在这里。”他紧紧的搂着旭日。温柔地拍着他的后背。嘴角边上扬像父亲一样的宽容弧度。让其他人不得不以为他就是怀中那个小男孩的父亲。
“神。”天使长说。神摇摇手。示意她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