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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句短短的话语,呈现了未知、情报及感想。对了,他刚刚有提到社团活动吧,麻由是戏剧社的吗?
这间学校的所有学生基本上有义务参加社团活动。麻由大概什么都没想,就选择当戏剧社的幽灵社员吧。顺道一提我是业余广播社的。因为社员只有两个人,所以我理所当然地获得了副社长的称号。
因为参加后一年内不可以改变社团,所以麻由要加入业余广播社必须等到四月。如果不是有这条规定,我想麻由早就把广播社的社长赶走,变成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社团吧。而社团活动的内容不用说也知道。
「你们说了什么?」
从刚刚的情形来判断,可以猜出对方应该是劝麻由去参加社团活动,但为了预防万一还是问一下。是要预防什么,我现在还没决定。
「没什么,只是些无聊事……呵呵呵。」
大概是因为走廊上没有其他人,又或者是麻由再也憋不住,她笑了出来,文弱的表情终于露出笑容。
「呜呼呼,你在吃醋。」
她愉悦地把我的肩膀当成鼓来敲打。「阿道竟然会吃醋,真小心眼。小麻打击好大,都幻灭了——」你不是开心地想加上超或是女之类的字眼吗?
「不,没有啦,我只是……」「回家后我送你好东西,别闹别扭。好吗——」
她拉高身子,玩弄着我的头发说——乖孩子、乖孩子,但我还是无法释怀,我否定的发言被她带过,脸颊也很刺痒,为什么我得稍微弯下腰,摆出接受她这样对待的姿势呢。一定是因为夕阳侵蚀了我的肌肤,我就这样擅自把夕阳当作犯人。
麻由一回到家,就会化身成坐在吉普车上的军人吧?
而我因为贪婪地想要得到甜食,所以会拿着竹枪,口操欧语追着她吧。
嗯,虽然不正确,不过基本上没什么太大的差异。
结果,她一直摸我的头直到离开学校。
后来我们便感情融洽地牵着手回家(有点自暴自弃地大幅度挥动双手前进),最后抵达麻由位于公寓三楼的家。
然后,我在玄关脱鞋的时候,麻由寄生到我的背上。
「怎么了?」我抬起一只脚玩平衡游戏问道,不过却平衡得很差。麻由毫不客气地抱住站不稳的我,把体重都放到我身上。
「因为阿道很爱担心,所以我就黏紧紧的。」
她用脸颊磨蹭我的背。虽然她的思考完全往错的方向前进,不过要泼一个兴奋的人冷水,有趣程度可依时间和地点有所不同,况且她根本没在听我说话。
「真是服了小麻。」
虽然我根本、一点也不想跟你分出胜负。脚上脱到一半的鞋子从脚尖掉落。
「小麻只要阿道,根本不需要其他人,所以放心吧。」
麻由用蕴含着热度、光泽和颜色的语调诉说自己的一切,接着用双手紧紧圈住我的腹部。
这是封闭至极的想法。身为一个人类,应该认为这是消极、退废,应该加以否定吧。
可是对小麻来说,只要她给我一个明白清楚的答案就够了吧?
就像老师之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我说过的。
「所以阿道也有我就够了——」
喔?还没讲完啊?「没错。只要有小麻,我甚至不需要自己。」我当然用全面性的同意、拥抱、接吻鼓励她。骗你的。
如果要同意她的断言,得等我爬到和麻由一样高的位阶。
毕竟麻由不可能降到和我同等级吧。
接下来五分钟,我们就维持着让人看了会不爽的情侣装饰品的姿势。
「……嗯?」
「啊,对了,我有事要做。」
麻由解除施加在猎物身上的束缚,把脚上的鞋子脱下乱丢。她丢下书包,穿上放在玄关的蓝色拖鞋,啪啪啪,快步又踉呛地往里面的浴室走去。
我刚刚突然觉得麻由有点怪怪的……是我多心了吗?
我排好鞋子,拿起麻由的书包走进客厅,室内维持在不适合生物生存的温度,让我连呼吸都有点犹豫。我关上门让客厅变成一间密室,打开暖器的电源,接着抵抗让人身体无法不一直摆动取暖的寒气,在沙发上坐下。
在等待的期间,我决定打扫麻由的书包,打开书包确认内部,看到和数个月前一样的景象。塞满书包的讲义形成泛黄的球体,看来根本不是自己想要收集,只是懒惰的象征。
「只有书包像男生用的东西……」
我得努力把书包变成美少女的附属品,虽然根本搞不清楚美少女的书包应该长什么样子。
我玩起把纸球丢进垃圾桶的游戏好打发时间。这可是用来打发人生中最无益处的时间,最奢侈,且能学习深奥哲理的知性游戏呢。啊,真可惜,框框真碍事。
因为都丢光了,所以我把纸球回收,定好距离再次挑战。有时候用侧投或左手投,让单调的动作加上变化。别看我这样,我以前可立志当个棒球少年呢。希望大家别误会,我是想当个棒球少年而不是棒球选手。因为这个关系,结果金属球棒被我爸爸拿去用了。真是自作自受、因果报应、痛苦得要命。好,正中红心。
不容分说地做了一个胜利姿势,接着擦掉额上的汗水,吐了一口气后回过神。
「……哇啊……」
我对过于投入游戏的自己感到羞耻,随后而来的后悔不断涌现,但同时我也心想自己是不是世界上最幸福(最值得庆贺也可以)的人呢?一想到这里,不知为何就有止不住的不安。
现在才发现房内已经被暖气彻底改变,变得十分热,干燥的鼻尖和脸颊泛起刺痛,我脱下制服外套放在沙发上并离开房间。甚至有点想感谢走廊的墙壁及寒冬治愈了我发烫的肌肤。我享受一会儿清凉,等汗止住后前往查看麻由在做什么。我拖着脚在走廊上行走。
当我接近浴室时,我听到一阵混浊的音色,告知水龙头的运输量有多高。
我内心蒙上一层惊讶,走进浴室。
麻由竟然在寒冬里淋浴。
「………………………………」
她拉下右肩的衣服,把肩膀压在水龙头下,专心致力于用牙刷刮着肌肤,头发也被水淋湿,双手红到好像用手一拍就会出血。这让我连想到当初我住院的时候,某个有经常性搓手、洗手癖好的人,我记得那个人手的皮肤因为过度磨损而溃烂。
麻由的头向左倾,她发现我,收缩的瞳孔放大,散发过多的光彩。
「你来漱口啊?」
她用天真无邪的笑容迎接我。大概把我来了当做结尾,她关上水龙头并抬起肩膀。
我该放心至少水龙头有温水可以用吗?
「嗯嗯,漱个口。你在做什么啊?」
我翻出回忆,模仿幼稚园老师的语气说话。
麻由不做作地甩动她冲到通红的右肩,把泡沫都甩到地上。
「我要把刚刚那家伙碰过的地方都洗一遍。」
她举起使用过度,刷毛已经花掉的牙刷给我看。从附着在牙刷上红色及半透明的皮肤碎屑,可以看出那并不是草莓口味的牙膏。顺道一提,那支牙刷可是我的。算了,反正平常我们就常错用对方的牙刷,应该说有时候小麻还没睡醒,会叫着「是阿道的牙刷耶——」然后在我盥洗之前把东西抢去又舔又咬。也算是不必藉由物理性的外力清醒过来。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那个男生是摇麻由的右肩把她叫起来的吗?怎么可以这样做,会有报应的。这是种会让怪异的老太婆大惊小怪地说——「你会遭到报应」的扰人行为。
麻由白瓷般白皙的右肩上,有大量成群划过的红色线条,好像被清过般毫无毛发的光滑肌肤有一部分被挖了起来,渗出的血水和自来水混为一体,在肩膀上染上一层淡红。
「因为那个人很脏嘛。」
麻由打了个哆嗦,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这么对我说。我含蓄地用「也许吧……」表示回应。
水滴不断从麻由的制服袖口及指尖滴落,这景象好像在哪看过。
只不过那时的水滴比现在红多了。
「那我变干净了吗?」
小麻把伤口给我看,嗯——是怎么个被弄脏法啊?
「你看,看仔细啊!」
我支撑着抱住我并把身体瘫在我身上的麻由,依她的希望观赏她刮过的痕迹。
……刚刚那个人如果开玩笑地叫她「小麻」,我想状况应该会完全逆转吧。
嗯——女孩真可怕。说女孩是因为她还不算女性。
我搬出宛如舔拭般仔细观察的演技,这种状况下我只能说「洗过以后就跟平常一样了。」如果我说不行,麻由可能会继续洗到连肩骨都被挖出来。从这一点来看,这孩子也有些许担任美化股长的才能。骗你的。
麻由说「啊——太好了——」之后,放松全身的肌肉用脸颊磨蹭我的胸口。这时我摸了摸她的右半身,才发现早已被冰水湿透……我发出一连串叹息:
「小麻,赶快把身体擦干,不然会感冒喔。」
「啊——不要啦——」
麻由嘟起嘴巴,但我根本不知道她为什么说不。
「因为发烧的话,就可以一直待在阿道身边嘛。」
麻由露出用美梦装饰的光彩笑容。嗯,原来她是反抗我担心她感冒那一句。
换句话说,她用冷水洗肩膀其实是想要一石二鸟。原来如此,我说你啊……
「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
「才不是!我感冒的时候,你会连睡觉都一直紧紧握住我的手,我都知道。平常睡着的时候阿道都不在我身边。」
她用任性小孩的口吻开始殴打我。
其中朝我心窝攻击的那拳,告诉我菅原这家伙是个好人。
……好到我这个父亲代理人想要向小麻谢罪。
如果是现在,虽然没办法挤出眼泪,不过只要用眼药水,我还是可以挤出不错的表情。
一拳朝我侧腹打来,我的心情也同时恶化。
……人生真难。因为我们走上的人生道路不太一样。
骗你的。
不过这确实是活生生的人生,麻由的肩膀可都是血。
接着我弄暖麻由的肌肤(请参考被留在雪山中男女取暖的方式),吃完晚餐之后就在客厅写功课。麻由爬到我的背上,从肩上溜到我的膝盖上之后蜷成一团,过着和平常一样的生活。原来被壁虎爬的墙壁是这种感觉,这个时刻突然觉得自己和无机生物有共同的感觉。我刚刚也有同样的感觉,这该不会是……
「呐——还没好喔——?」
麻由不断晃头晃脑,抱怨自己很无聊。没过多久就用脚跟「咚——」地敲打文具,不然就是「咻咚——」地用铅笔刺我。我说的是真的。
「嗯,写好了。」
剩下的等麻由蜷在被窝以后再做吧。我放下笔,把笔记本合上。
不用说应该也很明白,麻由完全没有学习能力。
刚开始同居的时候,我担任起家庭教师的工作,当我问她最擅长的科目,她回答「算数!」的那一刻,我感到挫折。之后我开玩笑地问她分数的加法,她却「啥?」地把头歪向一边,如果是卖弄风骚摆出可爱姿势就太棒了,问题是她的头未免歪过头了,而且就这样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