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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受不了你,从刚才就一直叫我摆出奇怪的姿势。我光是要撑住,脚就很酸了……」
我坐在床上按摩双腿。
「本来就是你不对喔。」
魔耶露不知为何一边模仿抽烟的动作一边说。
「谁教你上次明明惨败,还敢嚷着要玩游戏一决胜负。」
她的眼神摆明是瞧不起我。
「唔……我当然是因为不甘心啊!竟然没赢半次……」
直到刚才为止,我们两个一直在比赛。从黑白棋、扑克牌、将棋到麻将,用各种不同游戏对决。
——条件是输的一方要听从赢的一方。
结果……我目前是全败,真的是输得体无完肤、干干净净。
前一刻「四脚着地摆出猫咪姿势」就是屈辱至极的输家处罚。
「话说回来,你的处罚也太奇怪了吧!什么环膝而坐、眼神向上看、斜坐在地咬住头发,真是莫名奇妙,有够可耻的!」
「你说什么?」
「唔!」
魔耶露咄咄逼人地大声说道。
「可耻有什么关系!害羞地摆各种姿势的清纯模样,因为不服输而低垂的视线,不得不服从的内心纠葛——只要看到彼儿集各种羞怯于脸上的表情,我的心就好暖和、很满足啊!」
金色猫用足以困住万兽之王般的气势嘶吼,我看得到盘旋在她身后的邪念。
(……太迟了吗……)
我在心中如此思忖……至于是什么太迟就不用明讲。
之后又经过三十分钟。
「为什么……赢不了呢……」
学不乖的我再度尝到败果。其实不需要坚持到这种地步,可是看到魔耶露每次一赢就跩得要命的模样,我就……
(即使是碰运气也好,至少想赢一次叫她跪地求饶啊……不对,这样太便宜她,要把她抓去洗澡,用刷子洗礼,然后……)
我的心中充满近乎执着的念头。
「彼儿,再笑大一点。」
可是……
「呿,谁笑得出来啊!」
有些事不是单凭执着就能达成。
我现在换上海军领上衣,下半身只穿绑腿裤,这是魔耶露指定的服装。
「咦?可是彼儿刚才不是说『再比最后一次!要是输了,我什么都做』吗?」
「唔……」
(这……该怎说……这种嗜好根本很病态吧?)
「是说魔耶露,你怎么会有这种衣服?」
「从此此此、此儿那里拿来的啦!」
魔耶露显得有些狼狈、猛冒冷汗。看到她这副模样,我灵机一动地试探:
「原来如此。啊,魔耶露,标签还在上面耶?」
「咦?不会吧!我明明已经拆掉——呃!」
话说到一半,魔耶露就僵住了。
我平静地问:
「……这是你用邮购买的吧?」
「对……想说哪天要叫你穿……」
魔耶露垂着头,坦率地说出理由。
「什么?你喔……我常在想……要我穿这种衣服到底有什么乐趣?」
因为觉得害臊,我用棉被里住身体询问。
「你在说什么——」
「算了,你不用回答。」
碰——她被我击倒在地。
「不过魔耶露,我还没放弃唷!再比一次!」
「你真的学不乖耶……还要比吗?」
「你别得意!我要证明我可不是平白让人欺负的!」
「已经很晚了耶。」
「没关系,这次就会分出胜负!」
「……这次换成裸体穿衬衫吧。」
「——谁要穿那种衣服啊!」
我从床上弹起。
(嗯?)
我带着朦胧的意识环顾四周。
滴答,滴答、滴答。
熟悉的房里黑漆漆的一片静寂,平常不会意识到的时钟声响自然传入耳中。
「……是梦吗?」
明明是自言自语,声音却像是在耳畔发出般贯入脑中。
透过窗帘看出去,天空依然呈现深蓝色。
时间是十二月二十六日的深夜。
我看向时钟,距离入睡只经过几个小时。
(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醒来呢……)
大家都说我的睡眠很沉,加上今天做了很多事,整个人筋疲力尽,现在也是处于意识不太清楚、全身懒洋洋的状态,没道理会在这时候醒来。
(对了,印象中好像有光……)
我突然想到从睡梦中醒来之前,有道亮光照在眼皮上。
恰似月光又非月光的——柔和光芒
(那是什么……还是我睡傻了……)
我呆想着,这才察觉到异样的感觉。
那种异样感,就像是理应存在的压迫感消失,总觉得少了什么。
我无意识地将右手伸到棉被上方。
「魔耶露……」
我的肚子上方是某猫的床铺。虽然一直跟她说「很重耶,不要睡那里」,但每次醒来时还是发现她在那里。
魔耶露的说法是:「彼儿肚子的触戚,比任何床铺都舒服!」
……有够烦人的。
然而,现在却不见魔耶露的身影。
(……棉被也是冰的。)
我摸摸棉被表面,没有丝毫热度。看来她没有来睡觉。
「……」
我思索一下,推测她八成又熬夜上网吧。
(反正到了明天……她又会像往常一样蜷缩在我的肚子上。)
这时候的我没有想到。
压根儿没有想到那个可能性。
在梦中看到,那个确实存在于此的日常情节——
——竟然会消失。
第七卷 1 肩上的重量
我是男生。
就算现在穿着袖子过长的纯白色衬衫。
就算下半身穿的是轻飘飘的天蓝色迷你裙。
就算用来绑两根马尾的红色缎带绕成猫耳形状强调可爱感,而且装饰胸前的樱花色领带也让人增添几分女孩气质。
「唔!」
就算得死命遮住裙下紧绷的黑色绑腿裤。
——我仍是货真价实的男子汉。
我用手压住被风掀起的裙摆,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低喃:
「真是的……有点起风了……」
时间差不多是刚过中午。因为太阳被乌云遮蔽,周围一片昏暗,好像随时会下雨的样子。现在正在放寒假,几乎不会有人在这种天气出门。加上大枝镇不像大城市有许多娱乐场所,街上更显得冷清。
(因为年关将至,当然会这样吧……)
在这样的时节,我——白姬彼方,独自一人在街上徘徊。
而且是以这身……女装扮相。
当然,我不是爱扮成女生才这么穿,而是因为某个意外事件落得这个下场。
我成为「魔法少女」。
如果不当魔法少女,将被迫变换性别——因为那份从根本颠覆人生计划且具威胁性的契约所致,我不得不对抗扰乱这片祥和世界的噪音「NOISE」。
即使事隔数月,我依然能清楚回想起当时的情况。
回想起笑着将契约书推到我眼前的母亲表情。
以及——呼吸急促地看着我变身后的模样,那只会说话的猫当时的表情。
「……跑去哪里啦……」
我正巧来到看起来未经修整的空地,便毫不迟疑地踏入,以变身姿态在毫无人迹的沙石空地上行走。脚步有些急促,视线不停朝四周扫视。
(应该不会来这种没有人的地方吧……)
我一直在找。
——窸窣窸窣。
「魔耶露?」
因为背后传来声响,我急忙转身。
从空地的角落,杂乱生长的草丛里——一只虎斑野猫探出头来。
(……怎么可能是她啊。)
我失望地闭上眼睛,野猫则发出微小的叫声奔向我。
「……」
我蹲下身对那只猫说话。
「你有看到一只金色猫吗?」
一定是有人会喂食它吧?只见虎斑猫撒娇地磨蹭着我伸出的手。
明明语言不通,我仍支支吾吾地说:
「她是个非常……非常奇怪的家伙。明明很聪明,却只有色情知识特别丰富,总是要求我做些奇怪的事。而且,她还可以用两只脚站立……」
我是在今天早上发现这件事。
「什么意思!」
磅!
我用力拍桌,双手力道大到让桌上的盘子弹起,并从椅子上站起身。
站在对面、与我相貌神似的母亲——白姬此方,一边脱下樱花色荷叶边围裙一边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唷。」
她拆下绑在头部后方的缎带,波浪鬈发轻柔地散开。长度及肩的秀发,和我一样是罕见的银白色。
「魔耶露……」
过分年轻的幼儿身材,不带一丝成熟丰采的天真容貌——存在本身即非比寻常的母亲,格外冷静地说:
「——她离开这个家了。」
向来爱开玩笑的母亲,现在的表情看来没有半点不正经。
但我不能理解,仍继续嘶声大喊。
「所以,我是在问为什么!难道是因为那个『指挥者』找上门吗?」
那是昨天发生的事。
负责管理魔法少女「Tuner」的女性——响连音来找魔耶露。当时虽然好不容易逼退她,但魔耶露在那场对决前后,一直露出闷闷不乐的表情。
「嗯~那只能算是导火线吧。」
母亲将围裙卷得小小的,在一如往常备妥丰盛早餐的餐桌前坐下,干脆地说道。
「既然这样,为什么……」
「——不管怎么样。」母亲打断我的话,看着我的眼睛说:「是魔耶露自己要离开的唷!」
她用眼神回答我心中的疑问,我顿时说不出话。
不过,我还是询问:「告诉我她去哪里。」
「妈妈不能告诉你。」
「……唔!」
母亲马上回答,眼神依然盯着我。
我受不了被她这样凝视,打算离开家里。
「……你要去哪里?」
母亲平静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背对她,毅然决然地说:「我要去找魔耶露。」
「去哪里找?」
母亲的语调听起来与刚才有些不同。
我和刚才一样,仍是斩钉截铁地大声说:
「哪里都好!就算没有线索……我也一定会找到她!」
简直像要用呐喊证明自己的决心。
「即使魔耶露……不希望你这么做吗?」
母亲现在是用什么样的眼神看我呢?我猜想不到。
「不可能的。」
此刻的我,看起来大概像个任性的小孩子吧。
「魔耶露离开前说她『决定了』。小彼……你要践踏她的觉悟吗?」
「唔……」
「如何,小彼?」
教诲般的温柔声音,在此刻的我听来只觉得异常冷漠。
所以,我不由得脱口而出。
「母亲大人……」
我问了非常坏心的问题。
「母亲大人难道不在乎吗?就算魔耶露不在也……唔!」
我回过头,只见母亲坚定的眼神射向我。她缓缓开口说:
「因为这是那孩子的决定。」
她没有半点犹豫。
「唔!」
——碰。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我用力甩上大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