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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富，你这个杂种、王八蛋！”二排长突然破口大骂起来。
“怎么了？”刘永义问道。
“牛大富把珠宝炸了。”
“炸了？”
“没错，你们看这里。”
几道手电光集中到一个破箱子上，这个箱子原来显然是装珠宝的，里面还残留着不少破碎的珠宝。
“你们看，箱子里还有手榴弹爆炸后的木把呢。”
“原来是这样，我说呢，这金银珠宝怎么会散得到处都是。”刘永义说道。
“先前那几声爆炸，一定就是牛大富在炸珠宝！这个王八蛋，死了都不肯便宜咱们。”李得田恍然大悟。
“他不会把珠宝全炸了吧？仔细找找，说不定能找到几箱没炸的。”刘永义说道。
手电光开始在山洞里到处晃动。
“这一箱被炸了。”
“这一箱也被炸了。”
众人在山洞里找来找去，居然没能找到一箱完好的。
“行了，咱们出去吧，这烟太呛人了，一会叫几个弟兄进来，把山洞清理一下。”刘永义说道。
花了两天时间打扫战场后，刘永义带人返回了青龙镇。
大龙山之战，刘永义又一次大获全胜，打死打伤土匪42人，俘虏63人，缴获机枪2挺，步枪31枝，短枪7支。三连的损失是：死9人，伤12人，毁坏了7条枪。
在大龙山上，经过仔细搜索，刘永义他们找到了一万三千大洋和一堆珠宝，可惜的是，珠宝中的一大半已经被炸坏了。
牛大富和三个当家的脑袋卖给唐老爷之后，唐老爷给了他们四万五——多给了五千，那是唐老爷高兴之余添加的。
回到青龙镇后，军官们聚在一起讨论如何分钱。银元当然好办，难办的是那堆珠宝——谁也不知道它们的价值是多少？
“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分，我把这些珠宝分成13份，大家各取一份，各位班长把取得的那份再和手下的弟兄们分；另一种是存，我把这些珠宝存到很行去，日后再慢慢找买家，得来的钱按老规矩分给大家。”刘永义说道。
“我想，还是存的方法比较好。”李得田说道，“我压根不知道这些闪闪发亮的东西值多少钱？也不知道该上哪卖掉它，万一给人骗了，弄得人参当了萝卜卖，那可就亏大了。”
“说的是，存的方法更好更公平，用分的方法，万一运气不好，抓到一堆破烂可怎么办？”二排长说道。
大家商量了一会，决定采用存的方法，珠宝就由刘永义负责存到银行里并设法卖掉。
第二十章 筹资金 李静玉练习劝人
李静玉盯上刘永义手里的钱了，军官会议一结束，她就跑来找刘永义。
“快，快把钱借给我。”一见面，李静玉就毫不客气地伸手要钱。
“这件事我全力支持！”刘永义赶紧表明态度，可他接着又说道：“我觉得呀，你首先要做的事情是把你的计划再推敲推敲，把开渠的钱降下来，降到五万、三万。十万开一条渠谁不会呀？高平之这些人都会，你只有用五万、三万开一条渠，才能显得你比他们更高明，才能让你的方法成为大家学习的榜样。”
“你说的很有道理。”李静玉同意刘永义的观点，可她跟着又说道：“不过嘛，我怎么觉得你的话里好像有讥笑我的意思？”
“绝对没有！”刘永义赶紧否认。“我是觉得你的水平比高平之高、高很多，既然高平之都能做到十万开一条渠，那你就一定会比他做得更好。”
“哼！”李静玉不置可否地用鼻子哼了一声，随后，她对刘永义说道：“把你的地图拿出来，我们把计划再研究研究。”
刘永义把自己的五万分之一军用地图拿出来挂到了墙上，李静玉对着地图介绍道：“这条渠的名字我定为寸草渠，寸草渠分三部分，第一部分，从青龙河到大铁山；第二部分，大铁山隧道；第三部分，从大铁山到寸草坪的各处耕地。”
“打断一下。”刘永义插嘴道：“我觉得水渠起名叫寸草渠不合适，应当以主要负责人的名字来命名，我提议叫静玉渠。”
“静玉渠？拍马屁？”
“绝对不是。”刘永义急忙否认，“水渠的命名无非两种方式：地名或人名，这条水渠五十年前挖的时候叫青龙渠，五年前挖的时候叫寸草渠，地名全被他们用光了，你如果还用地名，叫青龙渠别人会误以为这是五十年前挖的，叫寸草渠别人会误以为这是五年前挖的，都不合适，所以我认为应当用人名，用你的名字。”
“这样啊，好像很有道理，不过我提不合适，这样吧，过几天开会讨论的时候你提出来。”
“好，我提出来。”能拍到美女的马屁，这让刘永义非常高兴。
李静玉继续往下说。
“我打算成立一个公司——静玉渠公司来负责静玉渠的开挖，公司采用股份制的形式，拥有静玉渠的所有权。
水渠挖通后，公司通过向农民卖水的方式来收回成本，价格是每亩地3斤稻谷，连续收20年，收得的钱一部分偿还给股东，一部分用来维修水渠，我计算过了，这样的价钱可以保证股东得到双倍的回报。
开挖水渠的费用是这样的：第一部分的征地是三万，人工是二万；第二部分原定三万五，现在减为二万；第三部分的人工是二万，共计九万。
这就是静玉渠的资金花费情况，你给我看看，有什么地方可以再减？”
刘永义在地图前看了很久，然后说道：“种地的人都知道，水渠经过的地方，所有的平地都会变成良田。即便是水渠边一块平平的青石板也不会例外。现在你看，静玉渠经过的好些地方是平坦的荒地，把这些荒地整成良田后，或卖给农民或直接赔给征地的农民，不就可以抵消掉一大笔征地款了吗？”
“对呀。”李静玉喜出望外，“刘连长，我发现你挺有经济头脑的嘛，干脆，你别当兵了，跟我当副乡长得了。”
“我现在就是副乡长呀。”
“那只是名义上的，你从来就没干过副乡长的事。”李静玉一边说，一边开始认真地计算起来，过了一会她说道：“用你的这个方法，大致可以减少六千元。”
“才减了六千，这么少？”
“是啊，就减了六千，现在还剩八万四，你再看看，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减的？”
刘永义又在地图上看了好一阵，然后说道：“能不能把挖渠的农民也拉进公司来，让他们成为股东？这样的话，他们的四万元就成了投资了，我们又可以少出四万。”
“你的意思是：让农民也入股，以他们的劳动入股？”
“对呀，劳动不也是钱吗？”
“如果农民同意的话，那么，这个方法还是挺好的。”
“农民怎么会不同意呢？”
“我的老师说了，中国农民目光短浅、光想着眼前，想让他们投资那是难上加难。”
“我不认为中国农民是这样的人。”刘永义反驳道：“只要我们把得失跟他们说清楚，农民会同意的。”
“我们可以试一试，这样吧，假定有一半的农民同意，我们又可以减少二万，还剩六万四。”
“这样的假定太悲观了吧？要不这样，把卖水的价格再增加一些，每亩4斤、5斤？这样的话，同意的农民又可以增加好多。”
“我的价格是按照正常的投资回报率来确定的，是合理的。把回报定得过高，对投资方固然很好，但对其他人则不公平。”在价格上，李静玉不愿更改。
“要不这样，把征地的农民也拉进来成为股东，假定有一半人同意，那又可以减少一万四，这样就只剩五万了。”
“真有意思，如果我们能把所有人都拉来入股，那岂不一分钱都不用花？”
“你是说，这个建议不好？”
“不，你的建议很好，一开头就应该这么做的，应当尽量把人拉来入伙，确实不愿意入伙的才给钱，这样，我们的钱就可以省下好多。好，就这么办。现在我们只剩五万了，你再看看，还有什么地方可以省？”
刘永义再也想不出什么地方可以省了，于是，他们开始讨论投资的事情。
“一共五万元，我已经筹到了一万三，还差三万七，这些钱你借给我。”李静玉说道。
“这一次我只分到了七千，加上原来的四千，一共一万一，我全部投进去。”
“一万一加一万三，一共二万四，我还差二万六呢，再说，为了保险起见，还应当多要一些，这样，你再借我四万！”
“这剩下的你应当找我那些手下去要，当然了，我可以帮你。”
“你怎么帮我？”
“帮你改进一下劝人的效果呀！我们来一场练习吧，练习一下如何劝那些人拿出钱来投资，先来二排长。二排长这次分到了四千元，现在你就把我当成二排长，劝我把钱拿出来。”说着，刘永义坐了下来。
李静玉看着坐下的刘永义，想了一阵后说道：“二排长，投资水渠是一项很好的投资，它的回报可靠而丰厚，回报有多丰厚呢，双倍！也就是说，现在你投入四千元，以后的二十年间，你将陆续得到八千元的回报。”
“李小姐，不行呀，这些钱是我用来娶老婆的，四千元够我娶一个漂亮老婆的了，如果拿这些钱去投资你的水渠，我可就娶不成老婆了。二十年后，就算是真的拿到了八千元，娶上了两个老婆，可我少过了二十年风流日子呀，而且，我还少生了一大堆的子女呢？”刘永义模仿着二排长的说话声音回答道，听着李静玉用恳求的声音和自己说话，他的感觉好极了。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呀？”李静玉对刘永义的回答大为光火。
“这说的是实情，二排长就是这么想的，不仅是他，其他几个也是这么想的。”刘永义分辩道。
“那你说，该怎么劝他们？”
“我觉得呀，应当从孝道这方面下手，这样跟他们说，投资水渠可以为父母提供一个稳定的收入，父母今后的活命钱就有了保障了。”
“这样说很好，来，让我们再来一次。”李静玉说道。
这一次练习，刘永义又提出新问题了。
“李小姐，你说投资水渠，回报很可靠，真的可靠吗？”
“那当然，有了水渠，寸草坪就会年年丰收，那样，你们的回报还会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如果政府将水渠强行抢去呢？”
“这怎么可能？政府怎么会抢我们的水渠？”
“当然会了，我给你举个例子，当年我们在大西北的时候，冯先生因为没钱发军饷，于是就开了一家西北银行，印票子当军饷发给我们。这些票子不能拿来兑换银元，根本就是废纸一张，老百姓不肯收的。因为老百姓不肯收这些票子，所以呀，开铺子的一见我们就关门，摆地摊的一见我们就逃跑，大家都说冯先生发的这些票子是‘抢劫证’。”
“会有这样的事情？”李静玉觉得匪夷所思，想了好一阵后才说道：“这种政府耍流氓的事情通常发生在动荡年代，正常年代是不会发生的。不过就算是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也不用害怕，等局势恢复正常，我们打官司要回水渠就是了，我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