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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睡过了。”
刘永义赶紧起身,匆忙地洗脸、刷牙之后就去了团部。在那里,他看见了正在指挥战斗的刘致中。
“昨晚干什么去了,怎么迟到这么久?”
“李副连长请我去喝酒,多喝了几杯,所以就睡过头了。”刘永义回答道,他留了个心眼,把结拜兄弟的事情隐瞒了,他觉得,刘致中对这件事情是不会满意的。
“这段时间你和下面的人接触太多,这没啥好处!要在军队里混得好,关键是要和上面的长官搞好关系。这样吧,晚上我要和人打麻将,你跟着去做些接待。”
“好的。”刘永义答应道。
今天负责进攻的是三营,由于看到一营二营都打了胜仗赚了钱,三营长又嫉妒又眼红,为了显示自己的能耐,昨天一上阵,三营就猛打猛冲,一口气向前冲了有五公里。
这样的战绩还是没能让三营长满意,当晚,他突发奇想,要效仿三国时的猛将庞德来个“抬棺上阵”,于是,他命令手下赶紧给他弄一口棺材来,明天上阵要用。
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弄到一口棺材,现做是来不及了,丘八们自有办法——他们跑到坟地里去挖,一连挖了三座,总算找到了一具合适的,他们将棺材里头的死人倒出来,将棺材用水洗洗就抬给了三营长。这样,刘永义就看到了现代版的庞德——三营长,他光着上身,腰系一条很粗的皮腰带,左手拿着盒子炮,右手握着大刀,旁边是四个士兵,抬着一口别人的棺材。
在棺材的鼓励下,三营果然士气大振,居然一天就向前推进了八公里。
天黑的时候,战斗停止了。
吃过饭后,刘永义在团部守候着,刘致中告诉他今晚有大人物要来打麻将,要他搞好接待。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两辆小轿车开进了团部,车门打开后,走出了两个身着长衫、头戴礼帽的人,身后是四个随从。
刘致中带着参谋长刘敬云迎了上去,他朝着前面的那个人拱拱手,“欢迎欢迎,一林兄,虽说许久未见,可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威风八面。”
“不行呀,老弟,比不了当年了,当年一顿能吃五斤米,一气能跑十里路,可现在呢?山珍海味摆在前也只能白流口水,肚子不争气呀。”
“肚子不争气没关系,下面那根枪争气就行。”
两人大笑起来。
来的两个人一个是国民革命军第三师第三旅的旅长蒋一林,另一个是他的参谋长,当刘致中给在场军官介绍来客身份的时候,这两人的身份让刘永义一下子怔住了。
刘致中看出了刘永义的不解,他笑笑说道:“永义呀,一码归一码。我们和第三旅打仗,是因为蒋先生和冯先生闹翻了;可蒋先生和冯先生闹翻了,并不等于我和蒋旅长也要闹翻呀。”
“刘团长说得对。蒋先生和冯先生撕破了脸,要我们打仗,那么好,白天上班的时候我们各为其主拉开阵势大打;可晚上下班了,不各为其主了,我和刘团长可不又是好朋友了,还能不聚在一起打牌?再说了,蒋先生和冯先生是拜把子兄弟,别看今天撕破了脸,说不定过两天他们又握手言欢变成好朋友了,我们没必要跟着他们变来变去。”
随后,一行人走进了大院。一个旅长、一个团长、两个参谋长,一场麻将大战就这样开始了,刘永义则在一旁侍候。
“一万。”蒋一林打出一张牌,随后对刘致中说道:“刘老弟,当初毕业的时候,我劝你南下投黄埔,你不听,执意要去投冯玉祥,现在后悔了吧?都八年了,才混了个团长,你看我,少将旅长。”
“那又怎么样,这一仗过后,说不定你又变成我们西北军的营长、甚至连长了呢?”刘致中反驳道。
“你们还想赢,告诉你,不可能!现在打仗不靠本事,靠钱!蒋先生最近从英国、美国人那里借来了好几亿大洋,打多久都没关系;你们呢?冯先生也就是从阎老西那里借了一些,有多少?最多几百万,这能打多久?阎老西再有钱,能比得上洋人?”
“喂喂喂,你刚才说过,现在是下班时间,我们不谈蒋先生和冯先生的事情好吗,我们只谈风月,不然,我可要把你当蒋干看了。”
“好好好,我们只谈风月。别看我姓蒋,可那是蒋主席的蒋,不是蒋干的蒋,我不会偷你们东西的。”
众人笑了起来。
“刘老弟,现在我们来谈风月,你有几个老婆了?不会告诉我只有一个黄脸婆吧?”
“当然不只一个,三个。”
“看看,又不如我了吧,我现在有五个老婆了。”
“老婆在漂亮不在多,如果够漂亮,一个就胜过三千。”
“这么说,老弟是娶到大美人了?”
“没错,三个月前刚娶的,榆林第一美女,我敢打保票,比你的那五个都漂亮。”
“好大的口气,你知道我的五姨太是什么人?校花,苏州第一美女!”
刘致中的参谋长插话了,“照我看,二位最好把姨太太带来,让大伙看看、比比,俗话说‘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这一比,就比出高低来了。”
“说得对,明晚我就把三姨太带来,让你开开眼。”刘致中说道。
“好,明天我也把五姨太带过来,把你的三姨太比下去。”蒋一林不甘示弱。
这场麻将大战一直打到了深夜,蒋一林和他的参谋长输掉了二千多块钱。
“一林兄,你的武艺和牌艺都得再练练,你看,白天打仗你打不过我,晚上打牌你还是打不过我。”
“说到打仗,我想起来了。”蒋一林说道:“刘老弟,你是不是穷疯了?这几天打仗这么拚命,我的一团现在伤亡过半。你知不知道,一团长是我的亲侄儿。”
“知道,就因为知道他是你的亲侄儿我才这么狠打,要不然,我这前辈的面子往哪搁?”
“行了行了,你已经够威风的了,明天留点情面吧。输得太惨,我侄儿日后的前程就不太妙了。”
“那……这样吧,明天,我让他们九点开始进攻,五点结束,少打两个小时。”
“好,就这么说定了。”
“啊……”刘致中打了个呵欠。“说实在的,今天打牌打得实在太累了,九点开战……九点说不定我还没起床呢?哎,一林兄,你是不是有意的打到这么晚的,好让我明天起不来?”
“哎,刘老弟,你赚了我们两千多呢,居然还这么说,这可让我们冤死了,比窦娥还冤。”
临上车时,刘致中对蒋一林说道,“记住,明晚带上你的五姨太。”
“记得,不过也别忘了带上你的三姨太,还有,两位参谋长也把自己的老婆带来吧,凑足八个人,正好开两桌。”
21日傍晚,还没到八点,团部就来了许多的军官,不仅有本团的,还有外团的,都想亲眼看看漂亮的三姨太和那个据说更漂亮的五姨太。
“你说是刘团长的三姨太漂亮还是蒋旅长的五姨太漂亮?”
“我是三姨太的戏迷,她当年在戏台上的扮相实在太漂亮了,不可能有人比她更漂亮。”
“五姨太是苏州第一美女,应当比榆林第一美女漂亮。”
“我看呐,蒋旅长是在胡说,什么苏州第一美女,谁评过?”
军官们正议论着,三辆轿车从远处开了过来,开进了院子。
刘致中正了正军装,挽着三姨太的手迎了上去,参谋长也挽着自己太太的手跟了上去,刘永义跟在最后,其他军官则或躲在角落里、或爬在墙头上,睁大眼睛向轿车望去。
车门打开,首先出来的是胖胖的蒋旅长,大家的眼睛跟着他——当然不是为了看他,他走到车子的另一侧,打开车门,一个身着红色旗袍、身材高挑的女人走了出来,大家的眼睛不由得一亮,立刻断定这就是五姨太!同时也立刻认定蒋旅长没有胡说,她就是苏州第一美女,不管是评过还是没有评过。
刘永义的心“怦怦怦”地跳了起来,脸上开始发热。
刘致中有些气馁了,但还是堆起笑容向蒋一林打着招呼。“一林兄,这位就是五夫人吧,真的非常漂亮,一林兄真有福气。”
“哪里哪里。”蒋一林自豪地笑着,对刘致中说道:“这位就是三夫人吧?一点也不比我老婆差。来之前我可是认定,榆林这么个小地方不会出什么大美女的,现在见了三夫人才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两个人客气了一阵,蒋一林跟着挽起五姨太的手,凸起肚子大声地说道:“躲在外头探头探脑的干什么?想看就走近些,老婆不能给别人用,但完全可以给别人看。”
军官们一个接一个地走了进来,围成了一个圈,把五姨太和三姨太围在当中,五姨太和三姨太则向军官们打着招呼。
不过军官们的眼福没能持续多久,刘致中、蒋一林等人很快就走进屋子准备开打了,没看够的军官们只好又像开头那样趴在窗户上探头探脑。
“刘老弟,你说我们怎么打?是男女混合呢还是分开?”
“当然是混合嘛,我想多认识刘团长和他的部下。”五姨太说道。
“说得对,那我们就混合,你跟我老婆打,我跟你老婆打。不过刘老弟,眼睛别那么贼,看我老婆,看个皮就行了,别尽想往里看。”
五姨太的脸忽然红了起来。
屋子里摆开了两张桌子,八个人分成两拨打开了麻将。
“五夫人是苏州人?”
“是呀,刘团长是山西人吧?”
“对呀,山西长治的。”
“一林常说,他之所以能飞黄腾达,就因为当年深谋远虑选对了主人。实际上啊,他当年选择南下,根本原因在于他是南方人,不习惯北方的干燥寒冷天气。”
“是呀,他能有啥眼光?能混到旅长,纯粹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说到这,刘致中忽然有上当的感觉,这不等于说自己当年投冯玉祥是错的,他开始觉得这个五姨太不简单了。
“五夫人有妹妹吗?”刘致中转了个话题。
旁边的蒋一林接上话了,“刘老弟,你问我老婆有没有妹妹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老规矩吗?见到漂亮女人,先要问她有没有嫁人,嫁人了就要问她有没有妹妹。”
“如果没有妹妹呢?是不是接下来要问她想不想离婚?你都有那么漂亮的三夫人了,怎么还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在场的人哄笑起来,刘致中也跟着笑了,他辩解道:“我这样问不是为我自己,是为了我的侄儿。”他指了指一旁的刘永义,“如果五夫人有妹妹,那配我侄儿可不正合适。”
“我正好有一个妹妹,而且还没嫁人。”五姨太看了看刘永义。
听了这话,在场的人顿觉眼前一片光明,可蒋一林接下来的一番话却又使他们觉得前景暗淡了。
“五夫人是有个妹妹,而且比五夫人漂亮,可你们娶得起吗,知道什么叫‘金屋藏娇’吧,没有金屋,你们藏什么娇?”
正说着,蒋一林忽然觉得小腹涨得难受,他把牌放倒,起身对刘永义说道:“刘副官,你替我摸会牌,我要去方便一下。我已经停牌了,你摸到牌通报一声,然后就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