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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成年人了,别太冲动。老实说你的感觉并不重要,我只想要最终的成果——你要让他对你失去兴趣。”龚南程单手紧紧地拽住温小和,意味深长地笑笑,“这些东西,随时都可以发布到互联网上,成本低廉,效果却会很好。”说着,他用另一只手举起在谈话时就已经有意无意摆弄了很久的手机,让屏幕正对着温小和的眼睛,“你明白的。”
当某些画面映入眼底,被大脑顺利解读的那一刻,温小和原本恼怒的神色土崩瓦解,整张脸只余下惨白的颜色。他僵在原地,死死地盯住那块小小的手机显示屏,看其中的画面不断切换,甚至连龚南程什么时候松开他的都不知道。
良久,他才咬着牙说了一句话:“你对所有的……都用这两招?”
“对不同的人,用不同的办法。我是和平主义者,只要能达到同样的目的,我无所谓花一点时间和金钱慢慢思考怎么解决问题。所谓终极手法,向来只留给冥顽不灵的人。”龚南程收回手机,慢条斯理地下达命令,“一个星期,我再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
温小和说不出话来。
龚南程并不意外对方的反应,他径自端起已经凉透了的咖啡,惬意地啜了一口,说:“我认为,只要是人,都会喜欢过得轻松一点,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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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我再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
温小和说不出话来。
龚南程并不意外对方的反应,他径自端起已经凉透了的咖啡,惬意地啜了一口,说:“我认为……只要是人,都会喜欢过得轻松一点,不是吗?”
温小和仍然说不出话来。
他的眼睛看着对方手中的咖啡杯稳稳地落在同样质地的骨瓷碟子上,脑子里模模糊糊地想着它们的接触应该会产生清脆悦耳的声响。
但是被莫名寒意侵蚀的躯体早就迟钝到一定程度,声音理所当然地在空气中散开,传入耳鼓,却迟迟无法被感知。
知觉?好像突然忘记了什么是知觉。
等到一度被封闭的感官终于能对那个瓷器碰撞而产生的轻微声响有所反应的时候,他的面前已经没有人在了。
抬腿挪出店门口,只见一辆黑色宾利闲闲地堵在店前禁止停车的单行道上。
车里扶着方向盘的男人接过罚单随意扔到后座,在车窗缓缓升起的同时扭头过来冲温小和微微一笑,而后驾车离去。
拍照,视频,互联网……
这是一件值得烦恼的事。
而生活却未必会慷慨地给予一些用于烦恼的时间。
说得严重点,就是一句老话:祸不单行。
当温小和空着肚子无意识地慢慢踱回公司以后,传达给他的是新的命令。
虽然温小和从来都不否认“自己是本部门的跑腿”的事实,也不排斥这种实属分内的工作,但是现在这要求却仍然让他忧郁到胃疼。
公司最近策划男装部与女装部合作拍摄一组内衣特辑,而他们的总监姚言一向对由自己经手的作品非常在意——当然,身为设计师应该没有谁不会在意这个——所以他从来都不会缺席这样的拍摄场合(温小和曾经觉得假如他技术过关,很可能会自己操刀拍摄),于是在正式开始拍摄的这天,他也是如同以前的每一次那样,早晨就直接去了摄影棚。
温小和在没有姚言存在的空间里安安稳稳呆了一上午,都还没来得及抓个神明来感感恩。
现在却要去见他,还是在见过某个人以后?
这样的发展还真让温小和无法平静接受。
他想着这些让人完全开心不起来的事情,连眉头也毫不掩饰地皱了起来,于是惹得传话的那位女设计师担心地追问。
可是,要怎么回答她?
现在他的内心确实非常不好过,他也不是不需要倾诉与他人的关切,但他并不认为自己那些不好过的缘由可以公诸于世。
在一般人面前,他能做的应该只有谢谢别人的关心,然后按照要求去工作。
带着指定的东西赶去公司专用的摄影棚花了些时间,正碰上一群人结束外景拍摄转战室内。
温小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现在情绪很差,所以才会觉得拍摄中的这一群人也是差不多的低气压,在他眼里,甚至连摄影师和模特之间的交流也透着一丝不和谐。
他听到摄影师毫不掩饰的呵斥以及模特们有些克制的叽叽喳喳,远远地只能分辨出一些诸如“状态”、“进度”、“拖累”之类简单的词。
但老实说,他觉得自己根本不需要分辨那些声音在说什么,不是吗?他只需要把要求的东西交托完毕,除非是那些东西带错了,否则任何事都与他无关。
在这种被刺眼的聚光灯与刺耳的快门声主宰的地方,思考,是一件多么耗费精力的行为……
“过来。”
有人突然在他耳边这么说,然后他整个人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对方拉着走。
连拒绝的机会也没有。
一个、两个、三个……都是这样,提出要求并认为他应该遵从,完全的自说自话。
是他们的存在感太强,自己的存在感太低?还是他们的意愿比较有价值,自己的意愿一文不名?亦或是,有一类人,比如自己,生来就是为了服从?
就这样一直被拉到空置的休息室,眼看着又和这个人单独在一起了。
这么频繁,真是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啊。
温小和揉揉额角,喃喃道:“说实在的,我后悔了。”
“是吗。”姚言轻笑着抬手在他脸上拍了两下,“这么可怜的样子,你在害怕?”
“是啊!”温小和攥起拳头直接朝对方脸上招呼过去!
拳头落在实处,有点痛。
姚言踉跄着后退,整个背部撞到门板,发出沉闷的声响,一侧脸颊迅速肿了起来,嘴角还见了点红。他眯起眼,抬手狠狠地擦了一把嘴角,毫不迟疑地回击。
他自认并不是个孱弱的男人,当然没必要在被打了左脸以后还要把右脸亮出来再挨一下。但他总是不记得,温小和虽然很像,本质上却也同样不是。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撞到了很多东西。在这期间谁也没有留情面,双方都是愤怒而暴躁,只不过一个是临时起意,而另一个是压抑了太久终于喷薄而出。
最后的局面是,姚言躺着,温小和跪着——跪在他身上。
一上一下,双方都在喘气。
温小和用膝盖死死抵住姚言的腹部,伸出一根手指在那红肿破皮的嘴角上按了按:“疼吗?”后者眼睛瞪得大大的,“嘶”了一声,没有接他的话。于是他勾勾嘴角,继续说下去:“应该不会有我疼吧。我就是那么笨,没办法让你们加倍地疼。我今天真的很后悔,那天是多好的机会啊,为什么不把那些事加十倍还给你呢?”
“你他妈的发什么神经!”姚言奋力挣扎着甩出一耳光,虽然无法使出全力,却还是将无防备的对方打得微微侧了下脸。
然而下一秒,他脸上被回敬了两巴掌,声音不大,却是很疼的,尤其是还故意打在已经青肿的地方,足以让他暂时提不起劲来做出什么多余的动作。
温小和扬起的手还来及收起就低吼道:“发神经的是我吗?这种事还有谁能比得过你们!我已经说过了跟你没关系了!为什么还是不放过我!你们两个调情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在乎你们在玩什么游戏,但是请你告诉他我根本就不是你的什么人,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然后把那些东西还给我!我只是个普通人我玩不起!谢谢错爱!”
“……什……么?”脸上和嘴里的伤让姚言动嘴动得有些艰难,但所幸发声还算清楚。
“呵。”温小和盯着他,鄙夷地笑了,“我能有什么荣幸请你们给我拍照拍GV,除了那次在床上拍的还能有什么!”
姚言下意识地跟着重复道:“床……?”
“没错,床上。在三晓路你的公寓你的卧室你的床上,他在那里上了我!你的男人为你发狂到那个地步,那种变态的独占欲,是不是觉得很感动很自豪?你一定要我亲口说一遍过程吗?难道他没有把那些照片视频给你看过?……你看你,以前明明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现在却连无辜无知的样子也做不出来。”温小和摸摸姚言的眼睛,脸颊,然后那双手就在线条优美的脖子上停住了。他的拇指轻轻抚弄着上下颤动的喉结,其余的手指感受到颈侧的温度与皮肤下急促的脉动。
那里……似乎是龚南程说过的,他们两个都喜欢留下痕迹的地方呢……
“真是太过分了,你们明明知道这种事我没办法大声说出来。”温小和的手指不自觉地用力,他紧紧地压住动脉,摁住喉管,轻轻地说,“你们就不能快点和好吗?明明是很相配的一对,何必呢?你们就一定要在别人身上找存在感吗?真是太过分了……”
突然,敲门声响起,不急不缓地,大概有三四下。
“总监,总监——”敲门声过后,门外有男人的声音询问道,“里面好大的动静,出了什么事吗?”那声音不大,只是刚好可以让里面的人听到的程度。
姚言趁温小和有片刻的失神,赶紧推开他,捂着脖子坐起来。
“没事。”他咳了几声,尽量大声说,“来帮忙的人太笨,不小心撞到东西了。你们该忙什么就忙什么,今天进度已经拖后了。”
门外的男人“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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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男人“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短暂的平静,姚言无法确定门外的人是否已经离开,他转头看着温小和正要再说些什么,对方却先开了口。
“你们赢了。”虽然说着示弱的话,但温小和眼中依然有黑色的火焰隐隐灼烧,对此他也不做丝毫掩饰,“这种事我确实不能公开,甚至连大声说出来都不敢。所以,他想怎么样……随便吧!你想怎么样,也与我无关。”
姚言抚着喉咙静默几秒,哑着嗓子问:“你想怎么样?”
温小和斜睨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谁知道呢……”他的手扶在门把手上,用力捏了捏,自言自语地说,“总会有办法——咳咳!”
门外烟雾缭绕。
堵在门口的男人叼着烟,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总监,”他嘴皮子动了动,说出来的话只针对一个人,“我在这儿给你看门,有酬劳吗?”
温小和看这男人的个子高高的,身上披着件半长大衣,脚上套着短靴,大衣里面除了条花哨的内裤之外什么都没穿,明显应该是模特。
但是,公司旗下的模特他一直认得大致不差,而面前这张浓妆艳抹的中性的脸却是生面孔。
“看不出来你也挺高的。”模特打量着温小和,说。
温小和不说话。
刚才在门外问话的就是这个人,他听得出来。只是不知道这人守在门口是什么意思,是给熟人把风?热心的好人?还是单纯无聊?亦或者……?
休息室并没有刻意做隔音处理,如果耐心贴着门还是能听到一些东西的。
他自认只是一个普通员工,就算把私生活扒开了请人观赏,对别人而言也没有什么太大价值。而相比之下姚言的……要身份有身份要皮相也有皮相,这种人的八卦应该更有意思吧。
“本来今天心情不好,现在终于让我碰上件好玩的事。”模特大力拍上温小和的肩膀,完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