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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理解你,也不会站在你这边。”姚言十分肯定地说,“你也不小了,要什么就自己争,事事都拉我当垫背的有什么意思?”
青少年阶段,突然被告知其实连唯一能理解自己的人都是假的,那种冲击可想而知。也有坚强的人,但姚宇的脸霎时间都由红刷白了,显然就属于那种不太能承受的人。
姚言这个人就是有本事随意践踏别人奉上的好感,从来都不会觉得有压力。
比如现在,有没有隐情另说,但温小和知道姚言绝对可以把话说得更委婉,更容易让人接受,完全不至于故意赌气让一个明明很憧憬他的孩子显现出大受打击的神情——他要想哄人,无论真情假意都应该很拿手,可是他现在偏不那么做。
这样一来,想把人弄回家不是更麻烦了么?
也不知道他脑子里是不是有根筋又抽了。
“走了。连你爸都不敢面对,还好意思谈爱谈追求?说出去好让别人当冷笑话吗?”姚言拽过姚宇的胳膊,却被对方用力甩开了。
“谁要听你的啊!你这个骗子!叛徒!胆小鬼!”
“没人比你更胆小。”
“姚言你才胆小!你就是怕爸爸!每次都是,喜欢都说不喜欢!想要也说不想要!”
“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那回去以后先叫胡医生来好了,给你看眼睛。”
“你!你才要看!”姚宇一时没想起怎么回击,正不甘心,转眼就看到了温小和,“喂,你笑什么笑!我们家里人吵架谁叫你听?谁批准了?”
温小和正拿着手机贴近耳朵,对眼前这位激动到扩大攻击面的青少年感到无话可说,反倒是姚言极快地顶回去:“我批准!”
这让他更无语。
与他通话的那一方似乎也听到了这边的吵闹声,顺其自然地就问是怎么了。
“放电视剧呢。”温小和淡定地胡扯,“别急,你慢慢来……又不赶时间。”
姚言瞥了他一眼,转眼就气势汹汹地冲着姚宇:“你管他笑不笑,关你什么事?你就是这样,遇到点问题就想跑!还想做学问有追求呢……我说,玩玩音乐哄哄小女孩,老老实实接受你爸的安排算了!反正什么继承人什么精英教育一条路铺到底,最适合你这种无胆无才只会嘴里嚷嚷的人!”
姚宇噎了半天,大声道:“我不会接受的!”
“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回去跟你爸妈说。”姚言对他的宣言嗤之以鼻,“当然了,前提是你敢这么说。”
兄弟两瞪大眼睛对峙了很长时间,所幸最后仍然以姚宇被打包塞进车里作为圆满的结尾。
到此为止,温小和觉得自己也可以功成身退了,于是他特意在姚言上车以前询问了关于 “事情办完以后不用回公司”的说法到底是真是假。
姚言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你现在有急事?”
温小和想了想:“算是吧。”
“事情还没完呢,你现在上车跟我一起走。”姚言轻哼一声,指指后车门,“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让他坐后面?就是要你帮忙看着他。你难道没看见他不情不愿的样子?万一又闹大少爷脾气怎么办?我一个人开车还要照顾他,太危险了。”
“那就是还要再回公司吗?”温小和明显对这个问题很执着。
“你……我什么时候没信用了?”姚言咬牙,“好了,把他带回去以后我就送你,花不了多少时间的。”
“小和你回来啦!今天好早。”几天没见,谢峣还是一样笑脸迎人,但如今的笑显然比从前的笑更纯粹,更讨喜,很有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意味。
“你才是,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温小和记得在之前的通话中自己并没有说过会提前下班,还嘱咐过对方不用着急,“可以等晚上再来啊。”
姚言虽然如约送他回家了,但那种比平时慢太多的车速拖延了不少时间,而他又一直没有给过谢峣备份钥匙,不知道谢峣就这样在门口干等了多久,更不知道谢峣刻意这么早就来等他是什么意思。
谢峣无所谓地笑:“这样比较有诚意嘛。”
“诚意?”两个声音同时反问。
一个是温小和的,另一个……温小和扭头一看,发现是姚言:“你还没走?”
“你没还钥匙。”
“已经还给你了。”
“是吗?包里找不到。”
“你放在上衣口袋里。”
姚言没有检查上衣口袋,只是看着他们俩,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我忘了。”
他当然不是为了找钥匙才来的。只是在车里想着温小和到底是和谁有约,到底是和谁通话才会一脸的和颜悦色……他想到头脑发热就忍不住上来确认了。
结果真的是他最难接受的那一位。
“小和。”谢峣警惕地贴近温小和,轻声问,“你跟他……”
“没什么。”温小和回答。
“哦。”谢峣似乎是松了口气的样子,一把挽起温小和的胳膊,“那我们进去再说吧,站太久了好累。”
“等等,”姚言抓住温小和的另一只胳膊,“你跟他怎么回事?”
“他——”
“跟你没关系。”谢峣挑衅似的冲姚言勾勾嘴角。
这两个人只要一碰面就不免带着火药味。
尽管原因未明,看起来又类似争风吃醋之类的,但温小和心里清楚,他们的恩怨情仇应该不会与自己有多大关联。
可一旦需要选择偏袒其中之一,那么,他肯定会下意识选择在难过的那段时间陪伴过自己,又从未让自己伤神的谢峣。
“好,很好,不知道转了几手的次品你都能接受,品味真是好。”姚言看着谢峣,嘴里的话却是对着温小和说,“原本以为你被骗了,哼,原来是你情我愿。”
“这就对了。我本来就没有品味可言,否则怎么会一直做备胎。”温小和皱皱眉,挣开了这两人的牵制,“至于我的朋友,虽然之前有过节,但也没给你造成什么实际损失吧?能不能请你宽容一点?”
“好笑了。我为什么要对他宽容?为什么不能说他?为什么不能看不起他?他自己又贱又滥……”
“小和,别理他……”
一个在左耳边暴躁,一个在右耳边打岔。
这让温小和觉得今天不止火药味,索性是连引线都点着了才对……收了钥匙,他一脚踢开门:“你们是不是成心让我在这里住不下去?都给我进来。”
他内心非常不愿意自己难得有个窝还得变成别人的战场,可是现在情势所迫却不得不妥协。
两个男人围着他开吵,可能情急之下还会说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就算周围的住户再怎么冷漠也会注意到吧……而最终别人眼中看到的不知道会是什么光景?
进了房间以后,姚言的暴躁丝毫不减:“……这种人还想要别人尊敬他?你确定不是在说笑话?”
“我不稀罕你的尊敬也没给你权利侮辱我!”谢峣也不甘示弱。
“哈,我没听错吧?你居然可以和别人讨价还价?白夜的老板难道没教过你四个字?低声下气!”
“姚言你没事就回去好吗?”眼见姚言越说越过分,谢峣被气得发抖,温小和不得不掺和进去,“你今天很失态。”
话音未落,只听谢峣气愤之极地大吼:“全天下的都可以作践我,就你没资格!”
姚言轻蔑地看着他微笑:“凭什么?”
谢峣抬起一只胳膊,指向对方的手指尖紧绷到颤抖:“就凭你是谢峥!”
“什么谢——”姚言愣了愣,“不知所谓。”
“会改名字又怎么样?这世上还有我在——对哦,你连自己的过去都扔掉了,怎么会记得别人呢……谢峣,抱歉了不是同音字也不是花名更不是重名哦,我就是‘那个谢峣’!”
“……闭嘴。”姚言张了张嘴,吐出来的只有苍白的两个字。
谢峣自然不会听他的,反而更得意地说下去:“也是呢,十几年了,我的样子也变了,哪像你一直都那么矜贵。可是,混到现在却连小和这么好的人都不要你,失败,太失败了!谢峥,这就是你高贵的人生!哈哈哈哈……”
“闭嘴!”
温小和实在没理由不为这意外的发展而震惊。
在姚言扬起手的瞬间,他的脑海中还在回忆今年清明节陪谢峣扫墓时候的点滴,思考那块墓碑上除了谢峣之外的另一个人的名字究竟是怎么写的。
等他因为“啪”地一声脆响而回神,谢峣的半边脸已经红了。
“一个差点杀死我的人,有资格说话么?”姚言沉声反问,转身就夺门而出。
“小峣……”门外有人就着准备拍门的姿势避开冲出去的姚言,随即不明所以地看着屋内,“脸怎么了?”
谢峣的眼睛里噙着泪水看向那人:“纾辰……我好痛……”
42。
谢峣的眼睛里噙着泪水看向那人:“纾辰……我好痛……”
那个人正是林纾辰无疑,他大步跨到谢峣身边仔细检视了一番,便一边安抚似的将谢峣揽在怀里,一边客客气气地对温小和说:“请问有冰块吗?”
冰块自然是没有的,但温小和想起冰箱里还剩了罐啤酒,于是用浸过冷水再拧干的毛巾包好了送过去。
谢峣抢先揭开毛巾看了看,抽抽噎噎地说:“这不会是我买的吧……”
“就是。”温小和有些意外谢峣他们居然还站在原地,他本以为按照谢峣平时的习惯早就该哪里舒服就往哪里钻了,“随便坐吧,我去倒茶。”
林纾辰道了谢,随谢峣一起坐在沙发的一端,又拿过他手里那罐冰啤酒重新用毛巾包好,贴在他发红的脸颊上。
“小和……”谢峣欲言又止,反复了几次才终于说,“你不问吗?刚才的事。”
“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你们都喜欢这样……其实你没那么喜欢我吧?”
温小和摆好茶杯,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下,听到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之后笑了笑:“对。”
这其实是个很暧昧的问题,可以有很多种回答。
温小和只知道,假如没有林纾辰,日子久了,他也许真的会顺势跟谢峣发展一下。
可惜的是生活里没有那么多“如果”。
林纾辰的存在感是不容否定的,而他一直都不喜欢费力争取那些摆明了有主的人或物,于是他对谢峣的感觉从谢峣呼唤林纾辰的那一刹那就定性了,没有进入恋爱层面的可能性。
不过现在,他很明白,沙发另一端的那两位想听到的绝对不会是他的心理分析。
“其实你不问,我也会告诉你。他可能不想被人知道,不过我就根本不介意被你知道。”谢峣吃不准他笑容里的含义,急切地说,“因为我是把你当朋友的!”
“是的,我知道。”温小和点点头。
谢峣对他,并非百分之百的虚情假意,这个他从日常细节里可以体会得到。而他,又何尝不是接纳对方到了朋友的地步,尽管那与他最喜欢的朋友还是有些距离。
“我一直都没有朋友……小和,我不想失去你。你别笑我,真的,我就是这么缺朋友。”谢峣回握了轻轻握住自己的林纾辰的手,“纾辰说过,认真的朋友不需要多,所以我就缺你一个。以前我对你不真诚,利用你……是我不对,对不起。”
这种歉疚的态度反倒让温小和不适应。他想说自己并不讨厌对方,却担心对方的情人会因此不悦,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