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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歉疚的态度反倒让温小和不适应。他想说自己并不讨厌对方,却担心对方的情人会因此不悦,于是含糊道:“过去的事就算了。”
况且最初他接纳谢峣,也是因为那段时间特别需要有个人陪在身边,无论取暖或是互相安慰都好,这种有目的性的开始不知道算不算一种“利用”?
不料谢峣却坚定地摇头:“不能那么不明不白地就算了,有些事必须对你坦白。死——”他突然捂住嘴,偷偷看了自己身边那个表情没什么变化的情人一眼,改口道,“就算我们闹翻了,也要明明白白的。听我说清楚以后,你可以讨厌我,可以看不起我,怎么样都行,可我就是不想被你误会——我今天就是为了这个来的。”
“……好吧。那么在这之前我想先问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什,什么问题?”
“别紧张。”谢峣那副竖起耳朵待命的紧张神态让温小和的心情轻松了不少,“我只是在想,我跟林先生长得并不像,对吧?”
所以,为什么会试图用我代替?
“像的!”谢峣不顾身边的男人会有什么反应,认真解释,“虽然脸不像,但是身材和气质都很像!”
温小和看了看谢峣身边那个一直在细心为他敷脸,保持着恬淡神情的优雅男人,不禁腹诽:身材就算了,气质上哪里像了?
那种衣着得体,一看就知道是没什么后顾之忧,可以闲适生活的人……跟他这种因为觉得会输掉,所以刻意什么都不争的人……哪里像了?
他想不出有任何相似之处。
在温小和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谢峣又补充说:“不过,像归像,最近我知道了,有些地方你不如纾辰——你别生气,我的意思是说,这样你才更让人担心。你听我说……”
送走谢峣与林纾辰,已经过了晚饭时间。
温小和慢吞吞地准备一人份的晚饭,慢吞吞地吃完,慢吞吞地洗了碗碟,最后心不在焉地开了电视。
眼睛是盯着电视机屏幕,但他实际上还在反刍下午谢峣坦白的那些事。
有些是他猜得八九不离十的,比如谢峣为什么和他在一起,这些即使听到了更确切的实情,他也不是很惊讶;而有些是他曾经猜错了的,在谢峣对他公开了那些不为人知的往事以后,他就忍不住翻来覆去地琢磨了。
他想得太入神,完全没把心思放在电视节目上,任何传入耳中的声音,都被他当做是电视里发出来的,左耳进右耳出,包括那一阵阵“嘭嘭嘭”的声音。
最后,他听到有人说:“温小和,你要不想在这里住下去就永远别开门!”
十秒钟以后他才醒悟到这句话并不是电视里正在播放的那则泡面广告的台词,于是赶紧去开门。
门开了,门外的男人失去了依靠,一头栽到他身上。
“我要进去。”男人的气息中带着淡淡的酒味,说话时已经近乎耍赖似的环起双臂。
温小和试图把对方的手臂掰开:“别装了,就这么点量。”
“你怎么知道?”被掰开一点的手臂再度贴上去。
“闻得出来。”温小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继续努力在不伤人的基础上挣脱。
在他的印象里,这种程度正是对方借酒装疯的阶段,但实际上,相处过了他才知道,对方喝到这个量的时候心里根本还是清醒的,不过是变得更喜欢撒娇耍赖罢了。
但内心的清醒与身体不受酒精影响完全就是两回事,所以即使是如此,他以前也一直都很反对对方在这种状态下开车。
至于现在,对方逍遥自在,想必一定是满不在乎地就醉驾了吧。
“你怎么来的?”温小和想了想,妥协了似的后退两步。
“你说呢?难不成我到现在还得听你的么?”男人顺势挤进屋内,很自得地笑:“让我进去,不然你就准备搬家。”
那么果然就是了。
“害人……”温小和伸长了手臂勉强勾到房门,关上。
他还是无法放任这种人出去继续开车。
“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到底是谁害人了,嗯?”
“姚言,老实说你这样真的很惹人烦。有意思吗?我没耐心了,放开。”
这房子虽老,但隔音效果还行。温小和想,就算真的忍不住了打一架也不算什么。
“你们呢?你们这么做就有意思?我今天下午在公司里说错了三句话,叫错了一个人的名字。”姚言恨恨地推开他,“都是你们害的,为什么不能放过我?你说吧,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那是他的私事,没什么好说的。”
“怎么就没什么好说的,那也是我的私事!我难道没有权利知道自己的事?”
“没这回事。”
“我不信。他嫉妒我,他恨我,你知道吗?”姚言大声道,“他才几岁就知道想我死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放弃任何一个可以诋毁我的机会?”
43。
“我不信。他嫉妒我,他恨我,你知道吗?”姚言大声道,“他才几岁就知道想我死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放弃任何一个可以诋毁我的机会?”
“他袭击你了?”
“他看着我走到危险的地方也不吭声,他看着屋檐塌了,铁皮砸到我头上,居然没有任何表示,这跟亲自动手有什么区别?是我命大!哦,对了,他那个时候才七岁,又瘦又小,真想袭击我也没那个实力,这才是原因所在吧。”
“为什么不能当成意外呢?虽然危险,但听起来,就连你也不知道那块铁皮会真的掉下来。”
温小和刚刚听过谢峣针对这件事的解释,他说得更详细。
某一次放学回家的路上,所谓的哥哥像往常一样只顾着和同学欢声笑语,把自己的弟弟远远地撇在后面,不闻不问。那时身为弟弟的谢峣已经被家人排挤了很久,于是出于小孩子赌气的心理,在看到哥哥无意中走到年久失修的屋檐下时也没有出声提醒,尽管那里他自己每次都不敢走过去。
后面屋檐被积雪压垮,断裂的厚铁皮砸得对方脑袋血流如注,伤口缝了三针的事情都是意外。毕竟那屋檐虽然看着危险,但人来人往,谁知道会在那天真的垮掉还砸中一个小孩的脑袋?大人没有想到,年仅七岁的谢峣也没有想到。
这是谢峣坦承自觉唯一一件对不起姚言的事。
“好在他的伤口可以藏在头发里。”他告诉温小和,“但他非常爱美,为这事在家里闹了很久,后来他一直不喜欢别人摸他的头发,我想你有体会过。”
温小和本来认为谢峣说的事情难免带着主观的情绪,最好不要盲目相信,但经过姚言这种绝对不会为对方说好话的人重述一次,情况居然相差无几。
所以他决定相信谢峣,相信一个当时才七岁的小孩不会存有那么恶毒的心。
姚言完全无法理解温小和的说辞:“总之你就是要站在他那边,他说什么你都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听,是不是?”
“以前我是不知道,但谢峣现在真的没那个闲情逸致诋毁你,除非你和他抢男人。”谢峣当初确实对姚言有非常明显的敌意,温小和很早就察觉到,现在也明白了理由,但他不认为那等于诋毁。作为同在姚言那里吃过亏的人,他甚至对谢峣的态度还有点同情和理解。
“至于我……”他自嘲地笑笑,“如果你觉得我想毁你还必须等到现在靠那么一点无聊的陈年旧事,那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了,就因为他。”
“难道不可以有?”
“就是不可以有!温小和你看清楚,最先发现你的人是我!当年没人看好你,特别是你看中的那位,只有我例外,否则你根本不可能被录用。还有谢峣,你难道看不出来他在玩你?你这种人,想要什么从来都不会自己说,你重视支持的那些人他们发现了么?没有!你需要的那些,有哪一个不是我发现,我给的!”
姚言说得好似情深意重,就差声泪俱下地问一句“你这样怎么对得起我?”。
温小和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事实的一部分。
两年前的招聘,为了跟当时水火不容的竞争对手堵一口气,姚言大力推荐了对手提议淘汰掉的温小和。事后,他眼明手快地将同期另一个能力出色的新人收为己用——当然了,资质平庸的温小和,怎么有资格成为他那种完美主义者的工作伙伴?应该留给失败者才对。
在姚言与蒋佑钧为了升职而争锋相对的往事中,这件事虽然小到可以忽略,但并非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如果这样也要温小和对姚言的提携感恩戴德,温小和自认做不到。
至于谢峣的所作所为,在温小和看来,完全比不上姚言不止消遣他还连累到他伤身伤神的程度。突然对准他心头的旧伤痕狠狠捅了一刀,新伤叠旧伤,即使愈合了也难免心有不甘。
“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温小和毫不客气地说,“这些事我不和你争,而且说到底我的看法有什么价值?诋毁什么的,如果觉得委屈大可以和愿意听的人说,比如你家里人,他们都支持你不就行了?”
“你开玩笑吗?以前的事怎么可以说?我现在在那个家里,姓姚!”
“好,就算如此。那么,像龚南程那样的一定很乐意听你诉苦吧,他不像我有成见么,绝对以你为中心也能理解你。”
“别提他,我刚才叫他去死……”
“你来之前和他在一起?”
“哼,我自己家里没有酒喝吗?为什么要靠他——不对,我跟他的事,你有什么立场管?”
“啊,那倒是,没有立场。所以你还想要跟他发生点什么,我也爱莫能助了。”
温小和的话音未落,二人之间很不合时宜地飘出了一首熟悉的钢琴曲:《致爱德琳的诗》。
姚言从衣袋里取出手机,对着屏幕显示的来电号码皱眉想了想,决定挂断。
“你刚才是什么意思?”他看着温小和,追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自己其实不应该多事,各安天命才是最好的。”
“我不懂……”姚言满脸的疑惑,“温小和,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对我——”
作为手机铃声的钢琴曲再度响起。
又是同样的号码,姚言固执又消极地把手机扔在一边不想再去理它,但那铃声也很执着地循环着,再加上温小和在旁边说了句“何必呢,接吧。”,于是他不耐烦地拿回来接通了,劈头就是一句:“龚南程你就不能少说点废话!”
温小和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如何回答,只看见姚言的表情由原本的不耐烦转变为震惊,最后,姚言的手指一松,手机就那么落到地上。
“怎么了?”
“他们说,看到他手机上有个号码没来得及拨出去,就直接拨通了……对了……我记得我到现在还是第一联系人……他想给我打电话……”姚言脸色苍白,语无伦次,“我叫他去死,现在,他真的要死了……”
虽然没有说出名字,但温小和很容易猜到这乱七八糟的话到底是说谁,他强行按下内心的情绪:“是叫你去?那你就去吧。”
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听到那个男人出了事的消息自己却很想笑是不是很没人性,但他愿意做的只是尽量不把那种幸灾乐祸的情绪表露出来。
“别开车了,记得下去叫计程车。”他想了想,还是如此建议,并捡起对方的手机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