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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是太幸运了,无论在哪里,什么也不用做,只要撒娇就有人疼。就连你,也觉得每次我都不理会他的诉苦是我不对。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假如我以养子的身份支持这个家里唯一能继承家业的儿子走偏门,支持他玩物丧志,会得到怎样的评价?相亲相爱的兄弟吗?哼,这又不是拍青春励志片。就算你今天照样不赞同,我也坚持我的观点,我不想被他们当做觊觎家产的白眼狼,也不想当一个脸上写着‘我会威胁到姚宇’的活靶子,我做的事都以这个为准则。对了,你曾经住过的房子是父母送给我的大学毕业礼物,我一直把男人放在那里……后来随便把你带在身边也是因为这个,我不会主动公开,但是被他们发现也无所谓,我想他们应该乐见其成的。你要笑就笑吧,把我的心情踩在脚下也无所谓,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疏于练习的手指自然不可能保持从前的灵巧,力道也不尽如人意,但尽管演奏或有错漏之处,曲子却没有一刻的停顿。
十二段变奏已经不自觉地循环到第二遍。
姚言没有如期听到预料中的反驳或是别的什么。
“真的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他苦笑着,忍不住扭头去看温小和的表情,然后,他的苦笑瞬间转为嘴角的抽搐,整个人差点没从琴凳上跳起来。
——那个最近一直被他当做倾诉对象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窝在沙发里,脑袋微微偏向一侧,看起来很像是睡着了。
到底哪儿来的那么多瞌睡!最近他明明没有加班。其实一直都没在听吗?还是说睡着了是装的?
姚言想着,忍不住几步冲上前去就上前想用力掐他的脸。
手指先是在那没什么血色的脸颊上戳了一下,还没等他正式下毒手,沙发里那个打瞌睡的男人就半睁着双眼,露出一个恍惚的笑容,惊得他动作一滞。
“你没死?”温小和的声音跟他地笑容一样恍惚,还带着些微刚睡醒时特有的鼻音,让姚言几乎听不清楚。
说着,他还伸出手,碰了碰姚言的脸。
在姚言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为此脸红的时候,温小和的手摸到他的脖子上,嘴里又说:“你不是发誓要死的么?怎么不死?医生……”
“喂!”姚言打掉那只在自己身上乱碰的手,气的忘记照原计划狠狠掐对方一把。
姚言认为假如再不明白这不是说自己的话,就一定是智障了。还有那个听起来很像是“一生”的词,其实应该是更类似于“医生”的发音?
“温小和,你,刚才说什么?”
温小和在他的大声叫唤与拍打下总算醒过来,怔了怔,一脸的莫名其妙:“什么说什么,我说过话吗?”
“你刚才说梦话,别告诉我你忘记了。”
“唉,一般人都会忘记吧。”温小和轻描淡写地回答。
虽然应该是忘记了,但最近越来越频繁地回忆不快乐的事,真让人头痛。
他按了按太阳穴,忽然说:“谢峣不会来了吧。琴也试过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听到谢峣的名字,姚言一下子泄了气:“对不起……其实我没请他来。”
扯上谢峣只不过是一时之气而已,姚言当时的心情很复杂,既希望能成功又希望这个办法失败。后来成功了,他只得想办法补救,甚至趁温小和他们不注意的时候硬着头皮打了几次电话给谢峣,结果自然是如预想般每次都得到了拒绝和恶言若干。
“算了,也不是没有怀疑过。”
“你竟然不生气?”
“没有必要。”温小和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下次别搞这么多事了,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想我会亲自找你。”
理论上,应该是快了。
50。
“啊?”咬在嘴里的吸管因为这个发音而掉回杯子里,“神经病!”谢峣如此断言。
坐在他身边的林纾辰嗔怪地拉了一下他的手。
在这种场合里,林纾辰一般喜欢保持沉默。但凭如今二人的亲密程度,谢峣只需看眼神就能猜出他有什么想法,更何况他这次还做了很明显的动作。
于是谢峣故作委屈地说:“本来就是嘛,他说那种话……”
这里是某家茶座的四人位包厢,坐在他们俩对面的那个人小时候叫做谢峥,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争宠,有时候会跟着他那个虚情假意的妈一起露出把自己当垃圾看的眼神,最后,他就连他自己的过去也当做垃圾一样扔掉,换了个地方继续养尊处优当他的高岭之花。
总而言之,是个看了就碍眼,即使老死不相往来也毫不可惜的货色。
可是,现在这家伙居然三请四请地想跟自己见面,虽然态度上没做到卑躬屈膝,但也比以前少了盛气凌人的味道,并且胜在请,不对,是骚扰的次数够频繁。
本来和纾辰开玩笑说干脆把他当跟踪狂报警算了,可是纾辰太温柔,安慰自己说这个人也没什么好怕的,又劝自己不如面对现实,要打要骂也等见了面摊个牌再说。
好吧,今天就勉为其难夫唱夫随了,拖着纾辰一起出门跟他见面。在路上,脑子里演习了好几种摊牌斗殴的场景备用,结果呢,见了面,那家伙的意图居然是求和?!
“想跟我攀交情……啧啧,话说在前头,我家纾辰是个不上进的米虫,只会躲在家里种蘑菇,你指望他能为你做什么?他人际关系很差的。”
“我对林先生没有任何企图。”
“那我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
“一二十万的话我可以跟你吃饭喝茶,一百万我逢年过节叫你一声大哥,一千万就我考虑在人前跟你表演相亲相爱——”
谢峣越说得开心,姚言的眉头就皱得越紧,最后终于忍不住打断他:“那就是没得谈了?”
“切,我跟你本来就没得谈。你以为你谁啊,说和好就和好,也不看老子乐不乐意。”
“既然这样就算了。”
“哎,等一下,要记得买单哦。”
姚言回敬了一个“我还不至于占你这点便宜”的眼神,推开椅子转身就要走,却听到谢峣在他身后唉了两声,又说:“这么点肚量……我就知道人家大少爷不会诚心来找我,绝对是来涮我玩的嘛!你说是不是啊纾辰?——哟,怎么又回来啦?”
姚言整整衣摆,重新坐好:“我又没说过要走。”
“谁管你。”谢峣挑挑眉,“反正明人不说暗话,你要跟我谈什么就先告诉我原因,我可不陪你玩猜谜。”
“没什么原因,只是温小和希望这样。”
“少放屁了,小和才不会这样想,我了解他。”
姚言不悦:“你能了解他多少。”
“怎么算都比你多一点,我知道他懂的,你不懂。”
听了你未必懂,懂了也未必做得到。
温小和是这么说,如今谢峣又这么说……不懂不懂……只会说你不懂却不肯给答案……姚言暗自咬牙,直接说了让他照做会死吗!
但他还是尽量装出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态地反驳:“那也不能证明他不会这么想,你既然了解他就该知道他经常爱心泛滥。”
“他那只是善良好吗!别一副瞧不起他的样子,你不就看准了这点才玩弄他结果因为太好用了怕找不到一样好用的替换所以死皮赖脸不放手?”谢峣一口气嚷出来,又深深吸了口气继续,“哼,什么和好,这种狗血得要死又自以为是的念头只有你这脑子才想得出来,小和永远都不会有这种想法,他跟纾辰一样都懂得尊重我,而你——永远都学不会!”
姚言瞥了一眼在谢峣身边安心当布景板的林纾辰,冷冷道:“好听的话谁都会说,温小和这么好你也没要他不是吗?你敢说你不是因为他太笨所以利用他?”
“你这是给他抱不平?好笑了,脚踩两条船还认为很对的人没资格说我。”
“我没有!”
“声音大又怎么样?别以为你的圈子有高贵到我打不进去的地步,圈子里但凡知道你那点事的人可是一直当你是龚少爷家的大老婆呢!或者你敢站出来说他们全都是瞎的吗?敢不敢?
“谢峣你调查我?!”
“心虚了啊?你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怕人知道啊!总之,我做错的事自己会想办法补救,再怎么差劲也比你好。”
“哼,半斤八两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会补救难道我就不会?”
“哎我没听错吧?”谢峣夸张地挖了挖耳朵,“所以你现在是想干嘛?纾辰和我的确是想让小和开心点,难道你也想?”
姚言冷哼一声:“你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可以啊,当然可以!”谢峣煞有介事地点头,“虽然你除了脸之外没有其他卖点——哎呀不好意思,我说话就是这么直,小和最初肯定不是因为你的人格魅力——噗,”说到这里,他憋不住笑了,“对吧,很明显你一开始能钓到他是因为脸啊!趁还没年老色衰之前再用一次也是可以的,你就勾引他让他爽一下嘛,正好你这种长相又是他的菜。”
虽然百分之百断定对方纯粹是故意损人,可姚言还是忍不住逮着最后那半句话追问:“你确定?”
谢峣眼珠子一转,指着自己的脸笑笑说:“当然了。你仔细看我的脸,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你跟我确实有点像。小和两次都选差不多的脸,应该不会是不合口味吧。”
“难道不是因为那个时候你太主动,所以他不好意思拒绝吗?”姚言略显鄙夷,但内心却隐隐有些动摇。
尽管他跟谢峣一样不愿承认,可事实上因为有同一个父亲的遗传,在两个人的脸上的确能找出有几分相似的地方,比如脸的轮廓,比如眼睛的形状。
不过因为气质迥异的缘故,他想一般人都应该不会发现才对。
可是温小和却发现了,那真的仅仅是因为口味问题?
“你要这么解释也完、全、没、问、题。——唉,说起来这关我什么事啊,只不过是想到如果你能让小和开心一点总比天天惹他心烦好嘛!不过说了也白说,你肯定是做不到的,”谢峣一边瞟着姚言小声嘀咕,一边伸了个懒腰,“在下面什么的……小和其实挺有责任心的……只要睡过……呸,不对不对,”他忽然后悔不迭地捂住嘴,“小和好事都近了,我才不要再推他进火坑呢。——纾辰我们走!”
谢峣临走那一句“小和好事都近了”深深刺到了姚言的心。
温小和跟别人共享了一件他不知道的事情,还是“好事”……姚言自知无法直接从温小和嘴里问到答案,于是自己臆测了好几种可以称之为“好事”的事件,默默观察了大半个月,却没发现什么特别好的事情发生在温小和身上。
温小和只是如往常那样中规中矩地工作,没有太激进,也让人挑不出错处,休息时间也没显露出什么与往常不一样的。
不是中彩票、不是升职、不是有人来探亲、不是参赛得奖……姚言细细咀嚼“好事将近”这种词,蓦地得出一个绝对不可能却又很合理的可能性——结婚。或者也许不是女人,而是有了新的男人?
但姚言心神不宁地观察了数日也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就在他纠结要不要干脆找专业人士调查的时候,一件十足的倒霉事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别人家的倒霉事。
龚南程又出事了。
由于一直在烦温小和的事,姚言仅仅探过一次病就没有再关注他,等到这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