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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婵娟-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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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我若不扳倒你,我就滚出凉州。”

 094章 爱情也有鸿门宴

    谷梁鸿总算说服了兄长谷梁春,也需各退一步,谷梁春的意思必须先把苏落和卓文的婚约取消,这就又需要请来苏落的师父,冒名的舅舅墨子虚,当初是他和郑氏的父母之命成就的此事,现在他们两个务须再次行使父母的权力,上嘴唇搭下嘴唇抹去婚约,古来很多婚姻都是被父母这样儿戏的,苏落在手抄本上看过,一醉酒的父亲竟将自己青春年华的女儿许配给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然后延伸出一个悲剧。

    话说回来,苏落遇到谷梁鸿算是喜剧,由他遏止了这桩不和谐的婚姻。却也是悲剧,爱上自己的公公注定他们的感情要经历九曲十八弯的兜兜绕绕,并九死一生的磨难。

    事情总算有了进展,谷梁鸿心下欢喜,某日让厨房准备了宵夜,在自己的书房内学着西域人的样子弄了个烛光晚餐,想在良城美景下再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苏落,派了个小厮去请苏落,没等她到来,周祖成却急冲冲的找到他,神色慌张:“老爷,指挥使大人到。”

    谷梁鸿愣住,凉州卫指挥使冯战极少来自己府里,更别说这样的时辰,难不成边关又有贼寇来侵?此事容不得怠慢,他立即起身赶到前面的厅堂,冯战负手而立,也是双眉紧锁,见了他彼此先拱手寒暄。

    “大人的到来真是让在下惶恐。”谷梁鸿没有说那些什么蓬荜生辉的废话,直接坦陈自己的心思。

    冯战神色凝重:“我也惶恐”,然后看看身边的随从:“你们都退出去吧。”

    他的随从应声出,谷梁鸿知道事情相当严重,也屏退了自己的下人,亲自过去把门紧闭,回来再看冯战:“边关告急?”

    冯战摆摆手:“边关一切都好。不好的是你。”

    谷梁鸿相当惊诧,自己哪里不好?他指指椅子请冯战坐。

    冯战没有坐,靠近他道:“牧风贤弟,虽然你我平素来往不多,那都是因为你不喜欢同官府之人打交道,但我们神交已久,我更忘不了贤弟曾多次帮我抗敌戍边,所以冯某视你为知己之交,今日午后我接到一封匿名信,信上说你身边有个姑娘叫苏落。是建文帝流落在民间的女儿,要我派兵前来捉拿,我打听过。你身边真有这么一个姑娘,所幸只是匿名信,倘若此事属实,一旦被朝廷知道,贤弟你就大事不妙了。你万万不可小觑,这不是你一个人掉脑袋的事情,这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所以我才连夜赶来告知。”

    谷梁鸿早已惊骇得不知如何开口说话,苏落的事除了自己和大哥还有谁知道?想大哥即使不愿意自己娶苏落,也绝不会幼稚到去密报。这不仅仅是能致苏落于死地,也是关系到谷梁世家的大事,他这样做无异于自杀。

    忽然想起几日前和大哥在书房谈话的时候。耳听外面好像有响动,现在才明白当时大概有人偷听,会是谁?周祖成?郑氏?窦璎?或是野鲜不花?

    究竟是谁密报还需要调查,谷梁鸿感谢一番冯战,冯战怕在此逗留久了让人生疑。他是官谷梁鸿是富甲一方,他们两个在一起很容易让人多想。遂准备告辞离开,谷梁鸿道:“兄何妨小坐片刻,我有一物相送。”

    冯战战战兢兢,他算是清官,为人也正直,做事非常谨慎,在朱棣的高压下,大明的官员哪个不是如履薄冰,真的是伴君如伴虎,谷梁鸿说有东西相送这就是行贿,他着实害怕,当下立即拒绝。

    谷梁鸿淡然一笑让他稍等片刻,自己匆匆的去了书房,取了一物纳入袖子,然后又急急返回,见了冯战掏出来递给他,是一匹白玉奔马,冯战乍看非常喜欢,武将,对马和有关马的一切都偏爱,只是推开道:“贤弟知道我的为人,这断然使不得。”

    谷梁鸿开解道:“大人误会了,这又不是真金白银,小弟平时闲来无事喜欢绘画雕刻,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玩意,因为了解大人喜欢马,所以赠给大人把玩,不值钱的。”

    冯战犹犹豫豫,看这匹奔马雕刻得栩栩如生实在喜欢,又被谷梁鸿左右劝说,盛情难却就半推半就的接受了,也藏在身上然后与谷梁鸿告辞。

    送走冯战春好过来找他,苏落已经在他的书房等候。

    从前面的厅堂到书房这一段路并非有多长,他却走的好累,本来打算告诉苏落一个好消息让她高兴,谁知冯战却说她的身份已经被人得知,对方的目的不知道是为了对付他还是为了对付苏落,总之此事一旦捅到朱棣那里,苏落危险整个谷梁世家都危险,所以,苏落不能留在这里,必须离开,越远越好,先暂时躲避,等自己调查清楚并想出好的办法解决再让她回来不迟。

    然而,怎么对她说呢,上次因为让墨飞白带走她,回来后她又哭又闹,假如仍旧故技重施骗她,她还会自己跑回来,这可真难住了谷梁鸿。

    书房马上就到,他还是没有想出一个好的策略,苏落已经迎了出来,白裙飘动,人就扑在他的怀里,他去找谷梁春的事张初五已经侧面的透漏给苏落,张初五是好心,不想苏落和谷梁鸿一直闹别扭。

    “大叔,我刚刚偷吃了一杯酒,听说是你自己酿制的。”她说着还扬起头朝谷梁鸿微微张开嘴巴呼出一口气,酒香馥郁,径直扑入谷梁鸿的鼻子里。

    谷梁鸿轻轻把她从自己怀里挪开,试着先问了句:“假如,这是场离别酒,你还会吃么?”

    苏落俏媚的一笑:“鸿门宴我也不怕,因为你不会再骗我难不成你想同我私奔!”

    谷梁鸿:“”

    苏落道:“不然何谓离别酒?”

    谷梁鸿不知该怎么对她说个详细真切,假如现在告诉她原原本本的整件事,比如你是建文帝的女儿,比如十八年前你母亲把你托付给我可我却把你弄丢,比如朱棣现在得知了你的身份要杀你一股脑的给她透露这么多信息她会信么?即使能够信,这么多年墨子虚应该是个知道详情之人,作为苏落的师父和养父般的人物,他为何不告知苏落?或许他并不想苏落得知这一切,只希望哪怕做个墨宗的谍女,过一种平淡的日子,如此自己也不能说。

    “落落,在何种情况下,你会放心的离开我?”

    苏落抿了一口酒,以为这是情话,道:“假如你要了我,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这样可以吗?两个人关系定下来,她就会夫唱妇随?

    谷梁鸿盯着她看了好久,把苏落看得羞臊难当,双颊绯红目光躲避手足无措娇羞可爱,谷梁鸿突然一把将她拉入自己怀里,托着她的脸道:“假如我现在要了你,你就是我的,我也同样是你的,你此后就会放心。”

    苏落眨着大眼看着他,这个要,是立即就娶还是没等考虑明白,谷梁鸿已经抱起她走向床铺,把她平放在上面,他自己坐在床边,欣赏似的看了她好一阵,然后俯身吻住她的嫩唇,苏落虽然很被动,依然感觉自己周身痉挛似的无法动弹,她贪恋他身上的雄性气息,贪恋他有力又霸道的动作,双手紧抠住他的手臂,微微呻吟,如此更激发了谷梁鸿,他三两下脱去自己的外衫,灯火暖暖映着他白色丝绸的中衣。

    “落落,给我好不好!”他把自己覆盖住她整个,轻轻一扯,露出苏落嫩滑的香肩,他继续吻了上去,嘴巴即将游走到她高挺的双峰,苏落突然道:“大叔,是不是给了你之后,我就是你的女人了,娶不娶都一样。”

    谷梁鸿的脑袋按在她胸前,忽然就没了力气,他曾想过,大红的花轿把苏落抬进谷梁世家,然后夫妻交拜送入洞房,揭开盖头的刹那是苏落那张美到极致的脸,给她一个难忘的洞房花烛夜,给她一个正常的婚姻。

    苏落也没有责怪他之意,是针对他刚刚说的,他想要了自己而已。

    见谷梁鸿突然像燃烧的火熄灭,苏落不知自己的话哪里出错,但也晓得定然是不合时宜,于是双手扣住他的脖子,声音轻的如同蚊语:“我愿意。”

    谷梁鸿慢慢掰开他的手,想想自己三妻四妾,可她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假如自己真的与她匆匆享受鱼水之欢,岂不是真的印证了别人说的扒灰,他问:“落落,还有什么原因你会义无反顾的离开我?”

    苏落怔住,不知他今晚为何一再的问这个,戳着他的脑门恶狠狠道:“你娶了别的女人。”

    谷梁鸿定定的看着她,忽而茅塞顿开般,从她怀里挣脱出来离床而去。

    苏落赤脚追了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大叔你别担心,我不会离开你。”

    谷梁鸿把她拉到自己面前,马上说出的话比他杀一个人还艰难:“我也不会离开你,条件是,你同意我娶窦璎。”

    苏落怔在那里,好久好久,没明白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谷梁鸿再次一字一句,务必又准又狠的刺中她的自尊心:“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窦璎对我爱慕已久,现在又是孤苦伶仃,我不想拂了美人心意。”

    苏落抽抽嘴角,笑得不是苦楚而是狠辣,飞起一脚踢去他的下身:“你去死吧!”

 095章 史上最冷酷的求婚

    夜色如泼墨,苏落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回住处,脸上是大片的水泽,怕这样进去给张初五和春好问来问去,于是蹲在门口的台阶上,抑制住哭声抑制不住泪水,原以为他是不同于其他男人的大侠,还不是个好色又不专情的凡夫俗子。

    她把脑袋埋在双膝上,像个走失的孩子处于混沌一天地,茫茫然无所依,万分的无助和伶仃,所有关于谷梁鸿的往事纷至沓来,碾压着脆弱的记忆,到了她眼前不是欣喜而是痛。

    有好闻的香气,这是什么花提前开放呢?她抹了把泪水抬头来找,却发现她面前站着衣衫不整的谷梁鸿,想是追的匆忙,他仅仅是把长衫披在身上而已,门前高挂的纱灯摇来晃去,弱弱之光照着他表情空白的一张脸,无悲无喜,略显沉重,似乎有什么憋在心里不得舒展。

    星子闪烁,冷风掠面,苏落还以为他今晚会留宿在书房,揉揉泪眼定睛看,才发现这面前的人不是自己的幻觉,抽噎着问:“大叔,你真的想娶窦璎?你真的不可以同落落一个人白头到老?可是去年春天到现在,我以为你是爱落落一个的。”

    她仿佛一个杀人于无形的高手,软绵绵的话说出来比刀剑还锋利,且在谷梁鸿这里受的都是内伤,他攥了攥拳头,努力半天才道:“如果你听我的话,明天离开凉州,往别处去住一段时间,别说窦璎,世上女子除了你皆为。”

    他想说皆为粪土,觉得这样的比喻对其他好女子是羞辱,自己可以不爱,但无权羞辱。

    苏落不明所以:“为何?”

    谷梁鸿迟疑着,究竟自己该这样继续伤害她。还是该把真实的情况告诉她,想她师父墨子虚明天差不多便到,不如同墨子虚商量商量,或许他得知朱棣欲对苏落不利也会同意把往事坦白给苏落,毕竟她已经十八岁。

    他迟疑的刹那,苏落已经慢慢站起,朦胧的光晕下她的笑倏忽而来转眼就支离破碎,夜色里白衣白裙全无仙气反觉鬼魅,都是那一腔的委屈、失望、愤怒所致:“我懂了,我离开后。你就可以毫无阻碍的娶窦璎。”

    他穷于语言讷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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