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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汉猛的把陈醉拉近,重重的巴掌狠扇在她脸上,实打实的挨了一下,陈醉完全没有准备,此刻真体会到什么叫眼冒金星。
她软在地上,眼神都迷糊了,宋夫人的手因为愤怒直发抖。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陈醉的眼睛有那么一下的亮了,几个人中个子最高的接了电话,又低低跟他们说了什么。
高个男扎了一把马尾,他走近了些,“放一个走,回去通知该通知的人,三天内过来,三天里拖一天,就剁三根手指”
他用尖刀指着陈醉,银白的刀锋在她脸颊游离,陈醉血色毫无,高个子手劲一挑,陈醉只觉得凉凉一下,温热的东西就顺着腮帮一滴滴落了下来。
化在地上,是暗红的血,陈醉抖着手摸脸,这会疼意袭来才有了知觉。
“说,你们谁走”
高个男舔了舔刀上的血,语气凶悍,陈醉捂着脸哭都不敢出声,指缝间血涌了出来,一缕沿着她细嫩的手背慢慢下滑。
宋夫人扬高下巴,眼神狠厉至极,她蹲下去轻轻搂着陈醉,“醉丫头不要怕,宋姨八年前能把你接回宋家,现在也一定可以带你好好的回家”
她小声的说:“小醉你走,找到电话打给天朗,一切都会没事的”
陈醉苍白的肤色衬着那双眼睛格外清亮。她看了宋夫人一眼,捂着脸的手也松了开,伤口不深,刀片只是斜划了一下。
他们这是,做给宋夫人看的。
“宋姨”陈醉趴在她肩上哑着声音,“宋家对我有恩……”
陈醉对那群人说:“我留,放她走”
宋夫人心惊,来不及说什么,就被两个人速度极快的推了出去。关门声依然像碾着玻璃一样。在门缝合上的瞬间,宋夫人看到陈醉趴在地上,眼睛里都是害怕,她脸上的一道伤口血还未干,被打了一巴掌的半边脸明显肿了起来。
宋夫人再也忍不住落泪。
阴冷的空间只留陈醉单独面对那一群不善之人,高个男对旁人使了眼色,陈醉看到其中的那个女人拿着把剪刀朝自己走了过来。
“以表诚意,咱们该给宋家送份见面礼意思一下”几个人放声大笑。陈醉咬着牙一点点往后挪,剪刀离自己越来越近。
……
废旧的工厂内,最里层的废料间传来女人的怒骂,慢慢的是强忍的哭意,最后,只听得惨叫,声音里是再也无法坚持的硬撑。
……
当夜,辛向北接到宋天朗的一通电话,冰冷杀气,只得一句:
“六点前我要见到人,早一分,我给七千万,晚一分,你自己看着办”
23
宋天朗此刻出奇的冷静。
手机搁在桌上,因为太用力,指印都未消散,他脸色漠然,直到宋子休叫他才微微回神。
“四十分钟后的飞机,我帮你摸底”宋子休抢先一步拿起车钥匙,“我开,你状态不适合”
宋子休边穿外套边说:“放一个留一个,这计划早折腾好了,该去的人还没去,他们不敢太为难陈醉”
宋天朗瞬间暴怒,紧握的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陈醉!陈醉!这个名字让他大悲大喜,骤然失控。
看到弟弟如此剧烈的反应,宋子休微惊,他只知道宋天朗八年前藏了个小萝莉在家,与这个小萝莉见过两三次,小家伙挺怕他,一直拽着宋天朗的衣服躲在他身后。
“原来收了个童养媳啊,宋天朗你的人生真他妈传统又封建!”
他笑的特别淡定,“你才知道啊……”
宋天朗命里的珍贵,是时间一点一点雕琢出来的,护在身边,爱在心尖。
“你别自己吓自己,收着点,我这边也放了话,回去后先把人找着”宋子休表情一点点严肃,“我听你说过,陈醉身子骨不好”
宋天朗猛的一颤,宋家出来的人从来都不是完全的干净,好事做过,坏人也当过,得罪的人不是没有。或者不敢对宋家明着来,但暗地里,多的是法子让人生不如死。
她不是宋家人,却是宋天朗疼了那么多年的女人。
呵,真是聪明的对手啊,知轻重,分缓急,抓弱点,绝对的命中靶心。宋天朗冷了眸子,除了狠劲更有无法收敛的揪心。
……
万尺高空,宋天朗离她越来越近。
地上不知什么时候有了一滩水,被人踩过,拖出了一个个乌黑的脚印。
“这东西是寄过去?”门口站着的男人扭了扭筋骨,手上拎着一个袋子,“就丢到宋家门口得了!晚点我和老五去”
不停嚼槟榔的嘴动来动去,高个男拎过袋子在手里抛了抛,“这人的心头肉噢,可受疼了”
他看了看趴在角落里的人,“爷放话了,这女人先别动,意思一下就可以了”
男人搓着手,笑的夸张,“细皮嫩肉的,也不先给爽爽”
“别他妈给我动歪脑筋”高个扣起手指狠狠敲了他一下,“该要的一分不少,不该动的一个也不准动”他走了过去慢慢蹲下,“这要死不活的模样,真可怜”
在旁悠闲修指甲的女人声音很粗:“这成么?明明留那老女人更靠谱”盯了盯陈醉,冷哼,“又不是宋家的人,能达成目的么”
指甲修完,女人“咚”的一下把剪刀扔到陈醉面前,一直埋着的陈醉微微抬起了头,看到眼前的剪刀猛的颤抖。
“你是不知道啊,宋天朗这人又阴又狡猾,说不定……”高个男猛的抓起陈醉的头发,她痛的直咧嘴,“你,是不是宋天朗的女人?”
“要怪,就怪宋家吧”他故作无奈,“认识谁不好,偏偏是这么个树大招风的角色”
听到宋天朗三个字,陈醉眼里渐渐涌了雾气,搓在地上的手皮都磨破了,伤口处灰溜溜的,脏的很。
高个男用力把她推到地上,“好自为之吧你!明天见不到人,这漂亮的手指可就,没了”
惊吓和惧怕,陈醉不知是第几次哭,眼泪又苦又咸,淌过脸上的刀伤,伤口又红又肿。前几天还和他在厨房闹腾,摸着她的长发,语气温柔,“小醉,什么时候,你每天都能给我做饭,等我下班一起回家?”
宋天朗眼里细碎的光,陈醉一想起,眼泪就不受控制了。头发,头发,她不敢摸,地上散满了黑,桌子上那袋东西满满的,留在她头上的,只是七零八落长短不一。
“等会,先别去送东西”高个男扬了扬手里的电话,对拎着袋子准备出门的两人说:“老板待会过来,你们都待这,再听安排”
荒郊空旷,厂房废旧多年,陈醉揣着一颗心又怕又冷,感觉很多碎发扎在脖颈,黏糊难受。小腿那块皮肤又青又紫,针孔像是肿胀了许多倍,脸很疼,背上也空荡荡的,
女孩子最重要的东西,都被伤。
陈醉觉得自己要死了,如此恐慌和失措,她一生只有过三次。
烟镇那场突来大火,父母葬身,少年长逝,一夜遗世。
宋夫人抱着她说过:“小醉,八年前宋姨能带你回宋家,今天也一定能让你好好回家”
而此时,陈醉知道自己就算能回家,也无法好好的了。
至于为什么当初选择留下,她想,一半是因为不舍宋姨吃苦,另一半,她不忍让宋天朗焦躁。
对宋家,有恩,也有情。
陈醉不知道几点了,感觉像过了很久,到现在她一直趴在地上,身子也渐渐发了热。略轻的敲门声响起,三长两短,颇有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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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警惕的互望,高个男的手伸进袋子里,握紧了刀。陈醉这一刻有那么一丝奢望。她抬起了头,看向门口的眼神,委屈至极。
高个男握着门把,迟疑了一下小心的拉,“吱”声,门开。
一寸寸光挤了进来,黑色的裤,笔挺的薄夹克,左手上驼色的羊皮手套。陈醉听到那些人叫他“老板”,陈醉擦了擦眼睛,目光定在来人的脸上,不可置信,转而,悲从中来。
来人一步步走了过去,白色的水瓶在手里把玩,水色泛光。他慢慢蹲着,膝盖处的裤子起了褶,“呵呵,陈醉”
他拧开盖子,将水瓶缓慢的递到面前,“我说过,下次请你来喝茶”
男人的脸实实在在的出现在眼前,五官清晰,笑容太深,陈醉几乎是抖着声音喊了他的名字,“……于书彦”
他低笑,将水瓶往陈醉嘴里塞,“是我”水沿着她的下巴滑了出来,陈醉躲闪着,于书彦力道越来越重,“这次,我们可是重新开始了”
陈醉用力挥开他被呛的不停咳嗽,这当头自然不会再问“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你怎么这么坏,坏死了!”这种傻X问题。
陈醉只说了句:“你想让宋天朗怎样”
于书彦拍手,“聪明啊,看透了我的目的,怎么,关心他?”男人来了兴趣,“我还真没走错棋,陈醉啊,你知不知道,我接近你的一切都是,有计划的”
“你在两城交界处的那个破工程,是我让公文批了的,舒四店里和你的碰面,也是我故意的”于书彦勾起她的下巴:“第一次见面的那身装扮,也是我特意赢得你的好感,是不是觉得我很像……那个死人?”
陈醉的脸色刷白,于书彦摇了摇头,抚了抚她参差不齐的头发皱眉道:“可惜了哟,没了”
包括步行街那次被追杀,陈醉动容救了血淋漓的他,之后工地上的各种巧遇和帮助,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陈醉算明白了,为何于书彦身上总有些细节特别让她晃神,人总是下意识的靠近一些心存好感的人,因为似曾相识。
谈不上喜欢,却有足够的好感,也松了戒备。
“别人或许不知道,我却明白的很,宋天朗几乎没有弱点”于书彦一脸惋惜的摇了摇头,“可惜啊,陈醉,你是他的致命伤”
“无耻”
于书彦听到这两个字不怒反笑,“我只是以牙还牙,八年前他做过的事总得给我还干净了!我告诉你,今天把你绑在这,就没打算让他舒坦”
“威胁?”陈醉说的干脆,“你以为,我是多大的筹码?”
“于书彦,你都说我是他的致命伤了,我对他重要,可你怎么就不想想,他对我也很重要”陈醉对他笑,“你高估我了,也低估了我,你以为,我会容你逼他?”
“你敢动他,我也敢弄死自己”人死了,看你拿什么去要挟。
此时的陈醉,像被一拳砸开了芥蒂,四面八方的光都涌进了心,危难时刻,宋天朗,你看我这么轻易的,就应允了为你卖命。
宋家任何人一个人出事,我都甘心抵命,包括你。
这是陈醉对他有过的坦白,一室温暖的光,陈醉含着泪说出的这句话,她知道自己是无比坚定的,却没想到,为他实现承诺是这么惯性的事情。
于书彦脸色变的不怎么好看,他猛的扯起陈醉的头发,专挑鬓角敏感的地方,疼的陈醉眼泪都出来了,头往后仰,头皮火辣辣的疼。
“他还真是好福气啊,八年前抢了我的女人,好一个矜贵的宋氏二公子,如今又有女人肯这么认命的跟着他,啧啧,真是个天生的情种”
于书彦的眼神冰冷,掐着陈醉的下巴狠声说:“这几年我如此拼,就是发誓要跟他一决高下,你个倒霉鬼,挑错了男人,跟着受罪去吧!”
他看了看表,冷哼,“这会还在飞机上,不急,天快亮了,赶不上,就送只手给他意思一下”
“老板”一边扎着马尾的男人凑近,递过手机,“宋天朗要跟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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