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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什么——”
京也不禁睁大了双眼。
爆炸的发生地点，居然在晓月身后。
京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爆炎魔法穿透晓月的身体﹒命中晓月身后的墙壁。
晓月继续蹒跚前进，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
当时京也看得很清楚，晓月并未离开原地。
……被躲过了吗？
京也的脑中闪过某种可能性。
晓月目前应该是处于完全虚脱的状态。
这种逼近极限的虚脱状态，正是产生强大爆发力的必要条件。
根据冰神京也的推测，晓月刚刚应该是以爆发性的初速，在火球即将命中的瞬间进行闪避，然后再立刻回到原来的位置。
“若真如此……”
京也发动其他的魔法。他发动了情况允许的话，应该是在决胜负的关键才会出手的最后王牌。
也就是绝对无法闪避的冰风暴。
京也打算以无坚不催的钻石粉尘剥夺晓月最后的抵抗能力，同时了结晓月的生命。
……原本打算留下你的一条小命，看来似乎是没办法了。
不过若只是充当控制美兔的道具，晓月的死活显然并不重要。
毕竟对于美兔而言，晓月是无可取代的存在。
不管是失去生命的晓月，亦或是无法动弹的活人偶，效果都是一样的。
都可以用来操纵美兔的精神状态。
于是数以万计的超低温利刃吞噬了晓月。
——穿透了晓月的身体。
冰神京也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居然不是闪避。
大感讶异的同时，晓月已经出现在京也面前。
“——！”
并不是高速移动。
而是自动省略了中间的动作。就跟刚刚从往前倾倒的姿势突然跳到直立状态的时候一样，没有中间的过程，只剩下起点和终点。
“……”
沉默不语的晓月从下而上，释放自己的右拳。
断了手臂的右拳应该没什么威力。
“——！”
不过基于慎重起见，京也还是往后一跳，试图闪避晓月的拳头。
可是身体却遭到一记重击。
“咕……！？
往后退了几步之后，京也睁大了双眼。
晓月的右手呈现挥拳的姿势，并未命中京也。
然而相隔一段距离的京也还是受到了玫击。
……难道是隔山打牛？
那是拳头所释放的冲击波穿越大气，对敌人造成伤害的绝技。
京也露出痛苦的表情，试图从半空中落地。
这时一记重击命中京也的右腹。
“咕喔——怎么可能！？”
京也的脑中一片混乱。
晓月站在数公尺的正前方，呈现挥拳的姿势。
可是……
……这怎么可能？
京也的右侧竟然出现另一个晓月，正前方的晓月也同时消失无踪。
这并不是残影，正前方的晓月确实存在。
除了形象之外，也感受得到真气。可是现在却又出现在右侧。
京也完全不知道晓月是怎么办到的。
……赶快先重整态势！
仓促之间，京也决定与晓月拉开距离。
就在京也劲贯双腿，准备往后一跳的时候，全身上下突然感到剧烈震动。
“——咕哇！”
口中顿时吐出大量鲜血。
强忍着多处内脏破裂所带来的剧痛，京也顿时明白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事。
右腹所受到的冲击波穿透身体，在体内产生爆发。
大概是晓月趁机将真气送入京也体内，彻底破坏体内的器官吧。
换成一般人，恐怕早就死于非命。
“……”
然而冰神京也却依然保有清楚的意识，就跟被海堂拿着短刀割断咽喉的时候一样。超高次元生命体的力量让京也成为近乎不死之身的存在，受损的内脏也以惊人的速度自动修复。
即使如此，略感不支的京也还是无法避免单膝跪地的命运。
这时晓月的右手握住了京也的头盖骨。
“——！咕……啊……”
晓月的右臂明明骨早已折断，握力却依然惊人。京也只感到头盖骨受到强大的挤压，几乎连大脑都为之移位。
……情况不妙……！
即使大脑被晓月捏碎，京也依然不会死亡。
意识却有可能被切成好几段，再也无法连贯。
京也说什么也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咕……啊啊啊啊啊啊！”
于是京也勉强召唤圣剑，对准晓月的身体使劲一挥。
相较于晓月的手臂，圣剑的攻击范围显然占了上风。
而且斩击的攻击方向是从京也的左侧——也就是晓月的右侧开始。
即使召唤黑色魔剑也无法防御。
不是缩手闪避，就是正面接下斩击，晓月的选择只有两个。
然而京也所目睹的结果，却不是两种选项之中的任何一个。
晓月依然紧握着京也的头盖骨。
京也的斩击直接穿透晓月的身体。
24
……难不成……？
目睹眼前的画面之后，京也总算是明白其中的机关。
在超越肉体与精神极限的状况下使用炼环劲气功的结果，让晓月的存在升华为真气。
晓月目前的状态，恐怕更接近于意念体。
遍布全身的大小伤口消失无踪﹒就是最好的证明。
骨折的右臂也完全恢复了功能。不过同样都是意念体，现在的晓月跟挑战晓月与莉丝蒂等人的美兔却截然不同。
……原因很简单。
目前的晓月完全不受物理攻击以及魔法攻击影响。
可是……
“咕哇——！”
晓月的右手依然牢牢地握着京也的头盖骨。
京也无法反击，甚至连防御也办不到。
……也就是说。
疑似过程省略的高速行动，恐怕是直接将内心的意念予以具体化。
那是足以超越反射的速度。晓月只要心念一转，不但可以省略中间的过程，甚至还可以无视于起点的存在，直接执行最后的结果。
……可是。
这种可怕的觉醒状态，应该不是晓月刻意制造出来的。
否则又何必等到现在才发动？
晓月的眼神十分呆滞，完全不像意识清醒的人﹒
握住京也的头盖骨，或许是出于无意识的反射动作。
问题来了，为什么晓月在这个节骨眼上‘觉醒’？
关键恐怕在于晓月本身的‘死亡’。
——一旦失去生命，人类的灵魂将无法继续留在肉体之中。
简而言之，这就是灵魂的解放。或许是因为晓月以自己残存的生命力发动了炼环劲气功，才会进入这种觉醒状态。
……不过……
晓月或是海堂在过去的战斗中所展现的‘领域’，是人类所能进入的终极领域之一。
然而跟晓月目前的状态比较起来，那种‘领域’简直就是骗小孩的把戏。
如果这真的是觉醒状态，代表晓月拥有深不可测的潜在能力。
……不，慢着……？
就在京也想起另一种可能性的瞬间——
“——咕！”
晓月对京也施展左脚的中段踢。
京也正处于单膝跪地的状态，这一脚结结实实地命中侧脑，顿时让他狼狈地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不过这么一来，京也的头部也因此而脱离了晓月的箝制。
“……呜……咕……！”
京也呻吟着从地上爬起来。
打量着转身面向自己的晓月，京也重新思考第二种可能性。
——凰泽晓月曾二度前往亚列萨德。
当时与他同行的葛叶、千影以及遥的实力都获得显著提升。不过由于灵魂获得第二次解放，无法顺利地联系魔法发动的意识频率，因此有一段时间都处于无法使用魔法的状态。
或许是因为晓月擅长的是炼环劲气功，而不是魔法的关系，他的实力并未出现显著提升的状况。
……不过……
如同重新联系魔法的意识频率需要好几天的时间，如果晓月已经得到了全新的真气力量，只是因为尚未满足启动的条件，而暂时处于保留状态呢？
而且晓月当初是在人称众神国度的神层界学会炼环劲气功。
这表示晓月不但前往异世界亚列萨德，而且还登上了比亚列萨德更高次元的世界。
后来在谢尔菲的解放战之中，晓月挟着令人刮目相看的强大实力，成功地解除了莉丝蒂等人的危机。
然而这恐怕只是习得炼环劲气功之后的实力。
如果前往神层界之后的成长，一直处于保留状态呢？
……当然，这只是一种推测。
或许肉体的死亡所带来的灵魂解放，正是启动潜在能力的关键。
——不过京也无法继续思索这种假设的可能性。
“——”
因为晓月的身影又再度消失。
“既然如此……！”
京也立刻将得自美兔的力量集中于自己的意识。
眼前的景物顿时失去了色彩。
这是意识极度集中的产物，也是进入‘领域’之后的副作用。
京也迫使自己的意识处于加速状态，试图搜寻晓月的踪迹。
“不可能——”
可是却一无所获。即使进入‘领域’，京也依然无法捕捉晓月的身影。
“——咕！”
察觉不妙的时候，京也的身体已经高高飞起。
以下颚为中心四处扩散的疼痛感与冲击力道，让京也察觉敌人的攻击来自下方。
于是京也缩起下颚，双眼立刻捕捉到不应该存在的画面——那是晓月的背部。
不过晓月的双脚却是朝向天空，身体往后方翻转。
冰神京也立刻明白攻击是来自晓月的足踢。
这是一记倒悬踢。
表演性质浓厚的技法，不适合用于实战，出招之后往往会露出破绽。
因此京也立刻逮到反击的机会。
“喔喔喔喔！”
半空中的京也双手朝下，对准晓月释放光球。
这并不是概念能力中的‘对极消灭’。
而是类似美兔攻击晓月和海堂的意念波。
即使目前的晓月是不具实体的真气。
……理论上超高次元生命体所释放的意念波应该可以造成伤害。
这时如同京也的预测，攻击命中目标，发出一声轰然巨响。
意念波并未穿透晓月的身体。
晓月顿时被强大的冲击波抛了出去。
或许是仓促出手的关系，威力也跟着大打折打。
晓月在半空中调整姿势，安然无恙地落地。
旋即抬起头来，默默地凝视着半空中的京也。
这时京也已经完成第二波的攻击准备。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
冰神京也将所有的意念转化成攻击的波动，释放出更胜第一波攻势的全力一击。
刺目的闪光呈放射状扩散，朝着晓月直扑而来。
眼看着闪光就要吞噬一切，京也却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晓月将右手贴在腰际的画面。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
野兽般的怒号传入京也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