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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葛叶你还是留下来吧。”
然而美兔却口过头来,婉拒了葛叶的同行。
视线同时温柔地落在葛叶身旁的幼儿晓月身├。
“现在你是他最亲近的人,所以我希望你留下来守护他。”
美兔言之有理,葛叶却十分厌恶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
“可是……”
“万事拜托了,现在也只有你能够保护晓月。”
面对葛叶的抗议,千影报以体恤的微笑。
于是……
“——各位,我们走吧。”
美兔一声令下,除了葛叶之外的四名少女同时奔向战场。
9
美兔并不孤独,身边还有人一起并驾齐驱。
那就是跟美兔一起奔向战场的莉丝蒂。
任凭金色的马尾随风摇曳,莉丝蒂忍不住开口:
“……把葛叶留在原地,这样子真的妥当吗?”
“就是说啊﹒她都己经觉得跟我们之间有隔阂了呢……”
遥似乎也有同样的疑问。
于是……
“其实——”
就在美兔准备开口的时候……
“——这么做就对了。”
千影抢先一步,代替美兔回答两人。
三人之中,就属于影最早认识美兔。如今千影以知心老友的身分,替美兔表达心声。
“就算带着葛叶一起上战场,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葛叶跟我们之间并没有距离感,她所谓的距离感,其实是那孩子自己制造出来的。”
所以不应该让她一起同行。
除非葛央察觉向己的盲点来到这边,否则旁人再怎么努力都是无济于事。
“不过期待现在的葛叶能够自我觉醒,会不会太服苛了一点?”
遥的语气流露出些许的不安。
“或许吧,不过我相信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即使战场已经近在眼前,美兔依然微微一笑。
内心更是充满了自信。
“纵使他变得再幼小——别忘了葛叶的身边还有我们最信任的那个人。”
10
桐元葛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四人介入双方人马的战斗。
美兔、千影和遥原本就是JPN巴别塔首屈一指的强者,如今又多了一个实力与三人在伯仲之间的莉丝蒂。
即使是以A班学生为主战力的御崎阵营,理论上应该也不是对手。
——然而看在葛叶的眼中,美兔等人却很明显地陷入了苦战。
即使双方的实力悬殊,在不伤害对方的前提之下进行战斗也是高难度的挑战。更何况除了敌对的御崎阵营之外,战场上还夹杂着佐桥等人所率领的援军,总共有五十几人同时参与了这场大混战。阻止御崎的同时,美兔等人也必须阻止佐桥才行。
“各位,请听我说……不要打了,快点住手!”
利用防护屏障干预双方人马的魔法攻击,美兔等人声嘶力竭地呼吁双方立刻停战;然而杀红了眼的御崎阵倚和佐桥阵营却完全充耳不问,战况也丝毫没有降温的趋势。
而且就在美兔等人四处游走,试图预防左邻右舍遭受波及的时候,御崎阵营的人马为了瘫痪美兔等人的行动,竟然开始针对四周的民宅发动牵制性质的魔法攻击。
“什么……!”
“太卑鄙了……!”
千影和莉丝蒂立刻开启水系和风系的防护障壁,挡下御崎阵营的魔法攻击。
这时另一名青年试图针对两人发动武器的直接攻击。
“——休想得逞!”
召唤出半月刀的遥从旁杀出,化解了千影和莉丝蒂的危机。
——然而在不能伤害对方的情况下,美兔等人顶多只能采取被动的防御,无法主动反击。
于是对方利用远距离攻击魔法牵制美兔等人的同时,又再度回过头来与佐桥阵营展开激烈的厮杀。
美兔等人试图跟上去,来自其他方向的攻击却迫使四人不得不停下脚步。
即使兵分二路,恐怕也难以敉平眼前的混战。
于是……
“——————”
桐元葛叶只能默默地看着大家陷入苦战,完全使不上力。
被众人拜托保护幼儿化的晓月时,受到排挤的念头顿时自葛叶的心中浮现。
……又来了。
之前在JPN巴别塔对抗京也的时候,也发生过类似的情况。
当时晓月要求葛叶负责把守退路,说什么都不让她参战。
顶多只能在千影的掩护之下,从巴别塔的外围区域提供后方支援罢了。
事实上在那场决斗之中,晓月并未从任何人身上得到直接性的协助。
无论是美兔、莉丝蒂或是遥都没有插手的机会,只能提供间接性的支援。
然而葛叶心中的阴影还是挥之不去。
大家果然都把自己当成累赘,当成没用的废物吗?
否则又怎么会命令自己待在原地,不让自己参战。
“…………!”
葛叶的双眸不禁流露出懊恼与悔恨的眼神。
就在这个时候——
“——葛叶……好痛……”
晓月的表情因痛苦而扭曲。
葛叶正牵着晓月的手。看来应该是在无意识中加重了力道,捏痛了晓月。
“抱、抱歉……没事吧?”
葛叶连忙蹲了下来和晓月视线平行,并向他表示歉意。
“葛叶……你哭了吗?”
察觉葛叶的神情之后,晓月突然开口。
葛叶闻古,不禁为之一愣,同时也左内心自我反省。
“不,我没有……”
话才说到一半,葛叶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强颜欢笑的眼角,渗出了几滴泪珠。
为叶连忙拭去眼泪,却瞒不过晓月的眼睛。
“……你哭了?”
稚嫩的晓月只是想求证眼前的事实。
于是……
“…………!”
葛叶试图否认,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启齿,只能默默地低下头去,任凭瘦弱的肩膀不停地颤抖。
“……对不起。”
勉强说出口的语句,却是由衷的道歉。
“是我害你变成小孩子的……”
“葛叶……?”
即使是无法坐视女人流泪的晓月,如今也只能怔怔地凝视着葛叶。无视晓月内心的讶异,葛叶继续开口。
娓娓道出真正的心声。
“所有人之中,只有我是个小孩子,我一直好难过……”
葛叶的语气微微颤抖。有别于其他人的特殊身分,确实替她带来了莫大的痛苦。
所以她才会想要快点长大,跟上其他人的脚步。
……可是……
桐元葛叶也觉得,那是没办法达成的事。
这是理所当然的道理。她十分清楚,自己是不可能在一瞬间长大成人的。
因此她才会在内心深处偷偷地祈祷。
如今葛叶终于明白了。
“我……这是想以自己最真实的模样,站在你的身旁而已。”
这就足够了。这样就足够了。
然后注视着晓月所凝视的前方。
可以的话,也希望跟晓月一起分享自己所看到的景色、所见到的未来。
然而一旦将内心的愿望付诸言语,等于承认自己是众人的累赘。
一想到自己可能受到大家的厌恶与排挤,葛叶只能将小小的愿望深藏心底。
……然而……
桐元葛叶十分清楚,晓月等人跟自己之间并没有任何距离。
事实上这个距离是老是恐惧不安的自己所造成的。
所以……
“……对不起……!”
葛叶闭上双眼,深深地低下头去。
沉默顿时笼罩四周。
然而美兔等人试图敉平的战斗依然持续进行。
激烈的战斗声响此起彼落。
——突然之间,葛叶感到一只手掌摸上了头顶。
一开始以为是幼儿化的晓月试图安慰自己的举动,可是……
“咦……?”
葛叶睁开双眼,赫然发现晓月的身体正笼罩在白光之中。
接下来的过程,就跟今天早上的变化刚好相反。
比葛叶矮了一个头的晓月迅速地成长。
先是与葛叶等高,紧接着追过了葛叶,最后成为足以俯视葛叶的身高。
体格也比先前强壮了许多。
除此之外,身上的衣物也产生变化。
从一般的童装变化为最适合晓月的穿着——也就是异世界的魔王战斗服。
直到拦在葛叶头顶的手掌也恢复原先的大小之后,晓月这才微微一笑。
“等了那么久,你总算是愿意说出口了。”
11
或许是察觉晓月恢复原状了吧。
葛叶发现美兔脱离战场,利用飞行魔法赶了回来。
来到葛叶的身旁之后,美兔依然悬浮于半空中,并未着地。
“太好了……你总算是复原了。”
“嗯。抱歉,让你担心了。”
“别这么说,我相信你。”
面对微笑的晓月,美兔的表情格外地平静。
于是……
“大致上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那些人就交给我吧。不过在这之前,我另有要事得先行处理,需要你们替我争取一点时间——没问题吧?”
“嗯。只要大家同心协力,一点问题也没有。”
于是美兔再度返回战场。
只见晓月缓缓地回过头来。
“难道你一直伪装成小孩子?”
葛叶愣愣地发问。
“当然不是,我没那么邪恶好吗?纯粹只是因为体内累积了足够的真气,才得以让我恢复原状。”
晓月微微苦笑。
“在幼儿状态的肉体影响之下,表现在外的也是幼儿状态的意识,事实上我还是保有原本的意识。”
“这、这么说——”
葛叶为之一惊。
“是的。我看得见,也听得到。其中包括了她们的顾虑,也包括了你的心事。”
所以……
“你总算是愿意说出真心话了。”
晓月点点头。
“如果我当面向你表示没有长大的必要,或者是忠于自我就好,这种单方面的指示才叫做把你当成小孩子看待。所以我一直在等待你自己有所察觉,愿意主动吐露心声的一刻。”
“——!”
一想到自己的心事全都被晓月听见了,葛叶不禁羞红了双颊。只见晓月弯下腰来直盯着葛叶,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
“——年纪跟其他人有段差距,真的让你感到十分不安吗?”
“因为……”
葛叶难掩内心的害臊。
“既然如此,我就让你放心吧。”
话才刚说完,晓月突然吻上了葛叶的双唇。
“————?”
猝不及防的葛叶不禁张大了嘴巴。
来自外界的异物立刻趁虚而入。
温热而湿滑的触感,葛叶口中第一次感觉到晓月柔软的舌头。
突如其来的深吻顿时让葛叶的身体为之紧绷。
“嗯……呼……”
然而察觉自身的处境之后,葛叶却缓缓地闭上双眼,接受了晓月的索求。
甚至还主动撩拨晓月的舌尖。
晓月干脆扶着葛叶的后颈,展开更热情的索吻。
完全将葛叶当成一个真正的女人。
因此……
“啊……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