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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自高对陈敬龙看也不看一眼。似乎全不担心他会对自己动手;自顾向水本急急讲道:“大将军,您看到了,陈敬龙恨我入骨;我与他之间,可说是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尽管如此,我凭着良心说话。却也不得不承认,陈敬龙一言九鼎、最讲诚信!他的承诺,我们不必有丝毫怀疑!”
当初陈敬龙未擒银玉,而谎言欺骗,以银玉安危威胁尚自高,逼他讲出和顺王爷图谋造反之事;又应承不会进宫干涉和顺王爷作乱,却又违诺进宫,助宫中平乱。其对敌不讲诚信之品xìng。尚自高早有体验。岂能不知?
此时见尚自高居然谎言欺瞒水本,陈敬龙登时觉出古怪;当即暂停催马,强抑杀心,冷眼旁观,看他究竟意yù何为。
水本听尚自高之言,却大是踌躇、颇显意动;皱眉沉吟片刻。沉声问道:“自高君,你真正了解他的人品?真正确信他不会不守承诺?”
尚自高正sè应道:“陈敬龙诚信之名。轩辕族无人不知!若他不守承诺,那天下也就没有一个守诺可信之人了!我与他接触次数不少。对他品行极为了解,绝无差错!”微一停顿,又拍着胸脯讲道:“小的敢用xìng命担保!若陈敬龙不守承诺时,大将军只管第一个砍了小的的脑袋便是!”
水本见他如此信誓旦旦,更觉意动;犹豫片刻,望向陈敬龙,沉声叹道:“投降之事,我可以考虑!明rì太阳升起时,给你答复!”
陈敬龙面沉如水,观望一下天sè,冷冷应道:“我没有那许多耐心枯等!我只给你半个时辰;现在rì落将尽;到月亮初升时,若你们还不把兵器盔甲交出,我便挥军围攻,将尔等诛戮殆尽!”
水本横眉瞪眼,似yù发怒;但想了想,却终究没敢发作出来;无奈叹息一声,默默拨马,便yù回归本军。
陈敬龙急叫道:“慢着!劳你替我开路,送我去无极军中!接受投降时,慕容将军也需在场;我只在无极军中等你便了!”又转头望向关上,叫道:“张大哥,这里交给你了,勿使有失!”言毕,催马上前,与水本并骑而行。
水本正考虑投降之事,自然不敢不依陈敬龙;只得与他同行,送他去往北面。在血寇军中行走时,众溃卒眼见自家大将军与敌并行,不知是何意思;不敢阻拦,只得让路。
陈敬龙顺顺当当穿过血寇兵丛,与水本暂别,去往无极军中。与慕容滨滨、云不回相见后,又派人去将左烈、杨翼、秋长天等人请来。待众首脑到齐后,便将自己计划说出,布置各军行动。
三军首脑听完他计划布置,都觉太过恶毒,均有些为难犹豫之sè。陈敬龙提起朱雀城被屠惨事,众首脑愤慨之情大起,这才下定决心,各自回军准备。
……
rì刚落尽,血寇军中忽有许多将领分散奔走、呼喝传令;随即军兵尽皆痛哭,悲声响彻天地……
震天哭声中,众血寇溃卒纷纷解甲摘盔、丢弃兵器;又有许多军兵往来奔走,将盔甲兵器收集起来,陆续送往无极军阵前,丢落堆积。
到明月初升时,兵器盔甲运送已完;无极军前,堆积如山。
又过不久,水本带领尚自高及十余近卫,布衣空手,徒步行到无极军前。一名近卫扬声大叫:“请陈总舵主出面受降!”
陈敬龙、慕容滨滨二人,应声而出,并肩来到军前。陈敬龙向水本微扫一眼,淡淡笑道:“大将军决定放弃抵抗了?”
水本脸sè铁青,颤声应道:“我并不怕死,可是,我不能让二十余万将士,做无望之战,尽数送命!……陈总舵主,我们已按照你的吩咐,交出兵器盔甲,求降以待发落;请……请先拨些粮草给我们,让我们得解饥饿之苦……”
不等他说完,陈敬龙嘴角微挑,森冷笑道:“我轩辕族没有多余粮食,供给禽兽血寇!”他话音未落,慕容滨滨拔剑前指,扬声大喝:“进兵!”
随着这一声令下,无极军中战鼓猛响,五支万人骑兵队脱阵而出,直冲向前,乱箭纷发,往血寇兵丛里shè去。
便在无极军有所行动时,东、西两面,陈家军与神木军,亦擂起战鼓,各有数支骑兵队前冲放箭。
血寇军兵甲胄全无、刀盾尽失,无遮无挡;箭雨落处,登时死伤无数,惨号连天……(未完待续。。)
六百零九节、群豪离心
眼见轩辕军突进,痛杀降卒,水本、尚自高以及那十余近卫,霎时都惊的面如土sè、茫然若痴。免费电子书下载
愣了半晌,水本方稍稍回神,瞠目嘶叫:“陈敬龙,你不守承诺!你……你这无信狗贼……”恨骂声中,直扑上前,yù与陈敬龙厮打。他一动,那十余近卫不及思索,下意识便迈步前冲,跟随而进。
不等陈敬龙出手,慕容滨滨早迎上去,右足起处,立中水本小腹,将他踢翻在地;随即挥舞长剑,将那十余近卫接连刺死。
水本挨这一脚,伤的不轻;紧抱小腹,佝偻着身子蜷成一团,痛得浑身抽搐,一时爬不起来;侧目恨瞪陈敬龙,喘息骂道:“狗贼……无信狗贼……不守承诺……”
陈敬龙冷冷注视水本,咬牙斥道:“两族议和,约定互不侵犯;我轩辕朝廷割地赔款、岁岁进贡,为求平安,可谓奴颜婢膝、窝囊到了极处;既便如此,血族仍要不守约定,又再起兵犯我轩辕,着实欺人太甚、天理难容!是你血族不守承诺在先,须怪不得陈某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水本怒道:“我们大血族……我们……我们……”连说两个“我们”,却无可辩驳,接不下去;稍一踌躇,又咬牙恨道:“你行事如此yīn险歹毒,必将惹得世人畏忌抵触!……你不会有好结果!……终有一天,你会落个千夫所指、万目睚眦的下场;你会……你会众叛亲离。死无葬身之地……”
陈敬龙听他这话。神sè微变,随即挺背昂首,慨然笑道:“只要能屠尽敌寇,还我轩辕安稳,死又何妨?陈某只求杀敌保族,至于世人毁誉、此生结局,全不放在心上,亦不劳阁下替我cāo心!”言毕,抬手握上龙鳞血刃,缓缓抽出。森然喝道:“血寇残杀我轩辕百姓,无以计数;如此血海深仇,须不是‘投降’便能了结的!血债血偿,天公地道;要了血债。便得留下命来……”
水本听他言语,知xìng命只在顷刻,急叫道:“我贵为大将军,身份非常,不可死的窝窝囊囊、全无尊严!陈敬龙,借我把剑,容我自裁……”
不等他说完,陈敬龙怒笑道:“尊严?你们虐杀我轩辕百姓时,可曾给过他们尊严?冷血禽兽,妄谈尊严。岂不可笑?”话音未落,抢上前去,左脚踏住水本脖颈,右手血刃起落不停,“喀哩喀嚓”只管乱搠。——顷刻之间,血族远征军最高首领水本大将军,胸腹被搠的稀烂,内脏尽出、肠流满地,眼见是不活了!
慕容滨滨见水本已然丧命,恐陈敬龙胡乱出手。伤其面孔;忙上前将陈敬龙拉开,割了水本首级,去交与军卒保管,以便rì后悬挂示众。
陈敬龙任由慕容滨滨处理水本尸首,再不理会;自顾提着龙鳞血刃。瞪着充血双眼,向呆立一旁的尚自高望去。
尚自高见了水本尸体惨状。已骇的浑身乱颤,如若筛糠;再见陈敬龙满脸杀气,恶狠狠望来,越发吓的腰膝酸软,支持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冲陈敬龙连连叩头,哀叫道:“陈大侠、陈将军,陈……陈总舵主,饶我一命,饶我……饶小的一条狗命吧!……小的力劝水本投降,您是亲眼见到的;血寇放弃抵抗,轩辕军不必再费力厮杀,这当中,也有小的一点点功劳;小的……小的也算是为族出力了!求您看在这一点点功劳上,网开一面,饶小的一回……饶小的一回……”哀求未完,额头已在地上撞的破裂,血流披面;却犹不敢停,依旧叩头不止。
陈敬龙见他乞怜模样,心有所动,不禁皱眉;沉吟片刻,恨恨问道:“尚自高,你偷开城门,以助血寇,险些害了无极城中数百万军民xìng命;如此大恶,让我如何饶你?”
尚自高抽泣哀叫道:“小的该死!……该死!……可……可杀了小的,也没什么好处可得,不如留小的一条狗命,让小的将功补过,为族出力!……小的劝水本投降,为族出力之意明明白白,您是亲眼见到的……”一边乞饶,一边膝行向前,伸手往陈敬龙腿上搂去。
陈敬龙左掌微垂,已将他手腕牢牢握住;冷笑道:“怎么?想用昔rì对付纣老怪的招数来对付我?”
尚自高抽泣猛然停息,疾仰起头,骇然叫道:“你说什么?”
陈敬龙冷笑不应,手上微微加力,将其手腕扭转,使其手掌朝上。——那尚自高指缝之中,果然夹着几枚牛毛细针;只不过这几枚钢针都是漆黑如墨,不现金属光泽,显然,针上所涂并非消魔化力粉,却是能至人死命的剧毒。
尚自高见手段被识破,反倒镇静下来,不再惊慌;稍一思索,霍然省悟;定定望着陈敬龙面容,沉吟问道:“难道是你?……那一晚……那疯癫汉子……难道是你?……”
陈敬龙笑道:“你终于知道了!嘿嘿……不错,你暗算纣老怪那晚,将你惊走之人,正是在下!你当时怎样暗算他的,我都看的清清楚楚,岂能容你故技重施,害我得手?”
尚自高怔了片刻,闭目长叹一声,喃喃苦笑道:“天意!……让你看到那一晚的事情,是天要留你xìng命,不容我今夜报仇!……天意难违……无可奈何……”感叹几句,忽地深吸口气,嘶声大叫:“银玉,我无力替你报仇,却可到九泉之下陪你!……你我同在一处,再不分离……”叫声未绝,猛地向前一扑,额角重重撞在陈敬龙右手所提龙鳞血刃的刃锋上,头颅立剖成两半,脑浆四溅。
陈敬龙见尚自高念念不忘。只是“银玉”。不禁愤恨更增;摇头冷笑道:“置种族安危于不顾、弃亿万同胞xìng命如敝履,只为一己之私情;哼,如此卑劣之徒,死的竟这般容易,真是太便宜了!”言毕,将尚自高尸体一脚踢开,再不理会;自顾快步赶去屠杀场中,指挥无极军分布包抄,剿杀血寇降卒……
……
轩辕军三面夹攻,箭发如雨。血寇降卒无可抵挡。伤亡迅速;濒死的惨号哀叫声,此起彼伏,经久不息。
虽有许多降卒暗藏了短剑、匕首等短兵器,眼见势危。急急取出,顶着漫天箭雨冲去,yù与轩辕军拼命;可既便冲到轩辕军前,在轩辕军长枪大戈戳刺之下,短剑、匕首又能有什么用处?依旧是徒劳一场,白白送命罢了。
飞凤关上的众江湖豪杰,眼见敌军已降,轩辕军竟痛下毒手,无不骇异;但未知原由的情况下,却也不敢私放血寇逃命。见有降卒冲来,只得投石掷木,予以打击。
这一夜,飞凤关北,方圆十余里土地,寸寸染血;方圆百余里范围,腥气扑鼻;血寇二十余万降卒,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被屠戮一空,未曾逃脱半个……
……
直到明月西斜。屠杀场中,才终于安静下来;唯有轩辕军兵默默奔走,将降卒尸体搬运去两侧断屏山下埋葬,再没有刺耳的惨叫响起。
陈敬龙、慕容滨滨、云不回、秋长天、左烈、杨翼等首脑人物,聚立于屠杀场边。观望军兵往来忙碌;望着眼前尸横狼藉的惨烈情景,人人心中沉重、无jīng打采。便连陈敬龙这等心xìng有异、杀念滔天之人,亦微生怜意,提不起与人交谈的兴头。
正当陈敬龙等人观望之时,忽见洪断山引领那万余江湖汉子,绕屠杀场外奔来;其众人个个满脸怒气、咬牙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