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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五奉天(完结)-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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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认识长孙月白不久,却也知道他绝非因一见便钟情之人。
谢绝了绿光的相陪好意,她决定一个人走走。心如乱麻,总要找个地方一个人慢慢理清。有绿光在身边,这团乱麻只会越来越乱。
“咳。”
凤西卓蓦地抬头,见紫气站在不远处,紫红劲装,英姿飒爽,将身后鲜花比得无地自容。她站起来抱拳道:“紫气姑娘,多谢前日相救之恩。”对紫气,她总有种近不能,远不得的感觉。好象带刺的蔷薇,固然美丽,却只能远观。
紫气走到她面前,冷冷道:“你应该谢公子。”
凤西卓笑道:“这个自然。”如果不是长孙月白,恐怕紫气宁可跑去北夷学牧羊,也决不会跑来救她。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有。
紫气见她笑,脸色更沉,“公子为了你替你疗伤,运功过度,曾竭力晕厥。”
凤西卓笑容顿失。
紫气面色微缓,“你不要辜负公子。”
生平第一次听到自己竟与‘辜负’二字相牵连,心虚莫明。凤西卓看着她认真的眼神,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公子自从懂事起,便知道自己与旁人不同。旁人能看见前方无路,知道旁边有水,能看书识字,能挥墨成画,但公子只能在想象与记忆中勾勒景象。因此公子喜静,他讨厌旁人在他身边时刻提醒这边去不得,那边有什么。他的世界很小,容纳的只有他自己。老爷与夫人想尽办法,都不能令走出封闭。直到有一天,慕怀星前辈来到长孙世家。他对公子说了很多人,很多故事。从那以后,公子不再抗拒这个世界,他开始用耳,鼻,手来代替眼。他开始学习如何融入人群。也从那时起,他的生命中多了一个名字……”
凤西卓身体一僵。
“凤、西、卓。”紫气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潇洒肆意的凤西卓,疾恶如仇的凤西卓,自在无碍的凤西卓。每年,新雍便会传来很多关于你的消息。公子常常不厌其烦地一听再听,或许对你来说,半月宴是你第一次见到公子,见到我们,但对我们来说,你早已经生活在我们之中。”
凤西卓感到肩上眨眼间扛了两只大铁球,比当初尚信锁她的那个大千倍重万倍。
紫气一顿,看她的目光骤然尖锐如锥,“你若负了公子,天涯海角,我必与你清算!”

情如麻(中)

凤西卓在原地呆站许久,久到两条腿几乎陷进土里生根发芽。
紫气的人已经离开,但声音却缭绕不散。
她吐出口气。看来自在山是风水宝地,不然怎么会一离开,各种各样的事便千奇百怪地前仆后继。
她昨夜想得很透彻,透彻到领悟出自己对于长孙月白,不是没有好感的。不然不会每次见到他,心头都留出一角荡漾着淡淡欣喜。只是她这头刚领悟了一点,那头却告诉她对方已经站在终点。这样的差距,望而生畏。
天上碧空如洗。
心中乱绪成灾。
她捶了捶站得酸痛的腿,准备寻找解决心灾的途径。
“我想见长孙公子。”凤西卓随手拉住一个布坊的仆人。
等他领到地头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他与她住得不远。左右隔着一堵墙,是一边打喷嚏,另一边被传染的距离。
她敲了敲门。
“请进。”声音夹着丝轻哑,一如昨晚,只是那时他的笑容太温柔太明媚,以致她根本不曾意识那声音中不经意流露的倦意。
推开门,长孙月白侧卧躺椅,发簪歪斜,黑发随意地披散至腰际。这是他最不设防的时候,不露笑容,眼神暗淡,俊颜憔悴难掩。
他头微侧,抬起眸子,瞬息墨黑有神。“西卓?”
若非曾亲耳听说,谁能想象这样的眼眸竟然看不见。她在心中复叹一回,迈入门槛,轻轻关上门,“咳,是我。”
“你不该下床的。”他掀起薄被,身上穿戴齐整,仍是昨晚那一身。
“无妨。自在山的内功生生不息,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能痊愈,绝对耐打。”凤西卓说着,上前抢在他弯腰穿鞋前把鞋子抓到手里,道,“你该不会在躺椅上睡了一夜?”是担心她的病情反复,以便能及时起身?捅破那层纸后,便发现他的关怀无处不在。
长孙月白掠过她的问题,伸出手指,“我帮你搭脉。”
“你先躺好。”她连鞋带手缩在身后。
两个人在无声中角力。
看着他在半空微微颤抖的手,凤西卓率先败下阵来,放下鞋,将手递了过去。
长孙月白搭脉默然半晌,道:“还要休养。”
“到了兰郡王府,晓晓、邢叔他们会照顾我的。”凤西卓冲口而出,却又因他脸上的黯然后悔不迭。
她自小到大,是头一次被人如此关怀。自在老人虽也关心她,更多的却是作为师父与长辈的包容引导。与慕增一则情同兄妹手足,且他们各自有各自的人生,若非大事,平时极少往来。而其他如晓晓、邢叔等人,则是以她马首是瞻,由她操心得多。所以这样单方面被呵护,反而令她不自在,不自在到忍不住口不择言。
他微微一笑,道:“兰郡王府中名医如云,月白过虑了。”
凤西卓努力想找回自己来之前打好的腹稿,不然再说下去,只怕她最后愧疚到自尽,也还没提到来意。“长孙公子对凤西卓的救命之恩、提点之德、顾全之情,凤西卓铭记在心。他日若有用的上凤西卓之处,敬请直言,水里来火里去,上刀山下油锅,但凡公子说的,凤西卓无不照办!”她前半生谢过不少人,但将谢辞说到这份上的,惟长孙月白一人而已。
长孙月白淡然道:“我以为从我称你西卓,你叫我月白那日起,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凤姑娘。”
最后的‘凤姑娘’三个字,他虽说得不咸不淡,却好象一枚针,从她心的这端里穿到那端,中间留下一个洞,顿时空虚如注。
不过幸好,凤西卓的反应够快,脸皮够厚。当下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说的也是。我刚才故意这么说,就是怕你真的让我上刀山下油锅。哈哈……没想到天下首富也会做亏本买卖,平白少了一个武功高强的打手。”
长孙月白露出笑容,“无妨,只要总帐盈大于亏即可。”
凤西卓干笑数声。“啊,对了。”她从怀里掏出三张牛皮纸,放到他手上,“这东西名头虽然好听,但予我无用,倒不如予你,也算适得其所。”
长孙月白的拇指在牛皮上蹭了两下,“高氏秘宝图?”
“你怎么知道?”她一楞。虽然秘宝图放在她身后近半年,但她自认还没有办法把它和其他牛皮分辨出来。
长孙月白将其中一张秘宝图翻开,“这里曾被蜡烛烧掉一角,还有点硬。”
凤西卓认出是从未央山山脚富户手中拿到的那张,那富户说他是从一个在长孙世家当帐房的远房亲戚处得来,难道竟出自长孙府。看来陈虞昭与她当时的估算都没错,最后一张秘宝图的确在鲜都,在长孙月白的手中。
“我这算……物归原主?”
长孙月白将地图折起,“秘宝流传至今几经易手,若说原主,恐怕你我都算不上。”
“既然无主,当然是德者居之。若说德财,舍月白其谁。”
长孙月白听她直呼其名,眉眼一弯,“你不想要秘宝?”
“寻宝哪有抢劫来得恣意潇洒。”她歇了口气,“虽然还差一张,不过却能用来敲兰郡王府一笔大大的竹杠。”
长孙月白道:“你不如送给萧世子,他必然善待于你。”
凤西卓听他口口声声皆是为自己打算,感动之情难以言表。但她心中越是感动,表面上反而更加大咧咧,“万一让他发现我才干过人,智计无双,可堪大用,事事倚重,我岂非要累得死去活来?还是韬晦的好。”
“即便如此,你也可用秘宝图傍身,以防万一。”
凤西卓见他一推再推,一把抓过秘宝图,塞进他的衣襟。“哎呀,这是我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东西,就当放在你那里保管……”她的话突然顿住。
长孙月白伸上摸了摸胸前,一条细绳被她适才顺手带了出来,绳上绑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石刻凤凰。“你已送了最值钱的礼物。”
凤西卓面上一红,“那个,我已经没事了,你好好休息。”
长孙月白含笑点头,“好。”
“真的要休息哦。”她忍不住再三叮咛。
他握着胸前的凤凰,“以它为证。”
为何这听起来这么像山盟海誓?一定是她想多了。凤西卓拼命捏着自己的大腿。
可惜长孙月白看不见,不然定要惊讶有人竟能把脸红到番茄的程度。

情如麻(下)

从东恒到秦阳不足千里。
但凤西卓一行从离开东恒起便病员不断。从绿光到黄叔,从黄叔到洪叔……除了她和长孙月白,其他所有人包括紫气都得了回伤寒。其后,马车车轮坏了五六次,大石堵路堵了三四回。短短一程路,几乎囊括旅行时的一切霉运。往往走半天,歇两天。走两天,歇五天。两辆马车磨磨蹭蹭、行行停停,竟用了一个多月才看到秦阳城。
凤西卓看到那条如巨人双手般捍卫缅州首邑的城墙时,忍不住感慨道:“太不容易了。我还以为我会老死在路上呢。”
绿光心虚地摸摸鼻子,“也许老天爷不想凤姑娘去秦阳呢。”
凤西卓恍然,“我终于知道原来老天爷她姓绿。”
绿光暗暗做了个鬼脸。凤西卓看穿这一路的把戏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有傻子才相信真会有人倒霉到这种天怒人怨的程度。反正只要拖延行程达到目的便无伤大雅。可惜的是,行程是长了,但期望中的进展却没有发生。长孙月白和凤西卓都是一副你慢随你慢,清风拂山涧的模样。害得她在一旁看不过眼,频频假传消息,最后落得信用荡然无存、连说真话都要反复发誓的下场。
秦阳城里,酒楼林立,文人凭栏展袖,字画漫街招摇。
凤西卓赞叹道:“怪不得说‘京城的贵胄鲜都的富,秦阳的字画江秦的舞。’”
“这些字画真的有人买吗?”绿光疑道。
“买不买在其次,不少文人花钱把字画放在这里,最想的还是让人观赏品鉴。”
绿光讶道:“不是有专门的字画行么?”
“秦阳城内文风盛行,甚至有‘三人耕农,养文士三千’之语。能入字画行的,毕竟是凤毛麟角。”
“那他们是靠什么维生呢?”总不能让农人真的供养他们白吃白喝吧?
车厢门帘突然掀起,一个年过半旬的文士捋须笑道:“绿光姑娘有所不知,秦阳城内有天下最多最大的书斋和学堂,文人在秦阳是决不会受饿的。”
绿光腼腆道:“我初到东地,让刘掌柜见笑了。”
文士姓刘名赢,是长孙世家在缅州的负责人。早在长孙月白到东恒时,就赶来迎接,一路护送至秦阳。适才他正在马车中向长孙月白报告这几年长孙世家在缅州的经营状况。
“哈哈,绿光姑娘久居鲜都,自然不知秦阳景况。若我去鲜都,恐怕连路都不认识哩。”
绿光道:“那还要多谢刘掌柜的地图。”
刘赢与他们呆得久了,也略微看出长孙月白的心思,因此转对凤西卓道:“公子和凤姑、绿光紫气姑娘都初到秦阳,理应由我做东,带各位看看秦阳的风光,尝尝秦阳的特产。”
凤西卓一面与他们相处甚欢,不想这么快分离,一面又想念晓晓等人,急于知道他们的近况,一时心中踌躇,左右为难。却听长孙月白雅淡的声音从车厢传来,“先送西卓去兰郡王府。来日方长,其余之事,明日再谈不迟。”
凤西卓楞了下,“来日方长?”
长孙月白浅笑道:“我在秦阳还有些俗务需要逗留一月。西卓若有闲暇,不妨来天一客栈。”
绿光欢呼道:“刚在想与凤姑娘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便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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