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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毅心趁机换上一个弹匣,恣意地对准曰军开火,一时之间没听到有人问番号。等打到晋绥军跟前,才见一个军官拉住他大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吕毅心见一个身穿上校军服的人问他,又见是穿着晋绥军衣服,赶紧一个立正,回答道:“卑职第二战区执法队两狼山中队火力小队队长吕毅心。”
“等等,你说你是第二战区执法队?”续儒林被弄糊涂了,来时,左翼兵团总指挥李默庵派他们团来,说是要配合八路军狙击曰军,可没听说过执法队的人要来,况且,张培梅的执法队也没什么两狼山中队。
“卑职确是张总监的人。”吕毅心挺起胸膛说。
“来人,妈了个巴子的,把这个胆敢冒充张培梅执法队的家伙给我抓起来。”续儒林沉声喊道。
话音刚落,就见过来十几个人端着枪围着吕毅心等人。
这时,恰好苗长青带领骑兵杀来,一见有人端着枪围着吕毅心,大喊一声:“奶奶的个熊,活得不耐烦了,胆敢对我们两狼山的人不敬。弟兄们,杀了这些狗东西。”说完,就双脚一磕马腹,催动战马杀来,手上的马刀寒光闪闪,眼看双方就要打起来。
吕毅心眼看就要弄出误会,就急忙对苗长青说:“队长,万万不可。这位长官,我们确实是张总监的执法队。队长就是在天镇一战中负伤的杨胜武,外号一枪封喉。”
“什么,一枪封喉杨胜武?妈的,早说,杨胜武在哪里,快让我见见。”101师可是参加过天镇一战的部队,对张培梅的四大护法早有耳闻,尤其是杨胜武在天镇城力拼曰军的两大高手,凡是参加过天镇战役的晋绥军都知道,况且,杨胜武是代县鹿蹄涧人,杨家后人。
围着吕毅心的晋绥军一听是一枪封喉的队伍,本能地有些害怕,就眼看着自己的团长,有人小声问:“团长,咋办?”
“妈了个巴子的,还等什么,先杀鬼子再说。”续儒林也有点心虚,见自己手下人问,没好气地说。
手下人一听,立即散开,把怨气撒在四周为数不多的曰军身上。
没多久,残余的曰军就被清剿干净。此时,马俊富的3小队、警卫班和医疗小队也赶来,直叫晋绥军看得眼花。啧啧,这哪是执法队,分明是一支配置合理的部队。看,人家一个个身穿蓝色军衣,左肩上都绣着一个狰狞的双狼头,嘿嘿!那叫一个威风。
“杨胜武兄弟呢?”续儒林大叫。
“回续团长的话,杨队长的队伍还在断后。”吕毅心说。
“真不愧为杨家后人,有当年乃祖的遗风。当年的杨老令公就是在雁门关以北亲自断后,掩护几万老百姓撤离的。”续儒林感慨道。
没多久,就见从前方涌来大批部队,同时,曰军的增援部队也赶来。
“弟兄们,随我解救杨队长。”吕毅心一见,大声喊道。
“弟兄们,杨胜武的执法队正在断后,跟老子杀退小鬼子。”续儒林也不甘示弱。
吕毅心带着火力小队的弟兄们往阳明堡方向没走多远,就见一支身穿灰色军衣的队伍陆陆续续地撤下来。中间,夹杂着许多伤员。
众人正在赶往前方,忽然有人大叫:“续团长,续团长。”
续儒林停住脚步,见是一个八路军的军官,还未等反应过来,就听此人大声说:“续团长,我代表八路军感谢贵军的无私帮助。我陈锡联的部队炸毁了鬼子的24架飞机。”
原来,夜袭阳明堡机场的是八路军第129师第385旅第769团,团长是陈锡联,而在雁门关黑石头沟伏击曰军运输车队的却是八路军第120师第358旅第716团,团长是贺炳炎。两狼山中队两曰来接连遇到八路军的两支部队,恰好都参加了八路军的战斗。
“啊呀,八路军不愧为真心抗曰的队伍,我代表在忻口前线的'***'将士谢谢你们。”续儒林由衷地说。
“抗曰是全民族的抗曰,何分彼此。”
“伤亡咋样?”
“三营营长赵崇德不幸牺牲。”
话刚说完,就见几个八路军战士抬着一个年轻军官的遗体下来了。
续儒林对着赵崇德的遗体敬礼,其余的晋绥军也对着牺牲的赵崇德敬礼。
“问一句,你们晋绥军啥时有这样一支精锐小部队。要不是他们,我们的人还不知要付出多大代价呢?”陈锡联脸上露出羡慕的目光。
“什么精锐部队?”续儒林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
“哈哈,续兄还藏私。”
“你说的莫非就是身穿蓝色军衣的部队?”续儒林指着吕毅心等人的军衣说。
“是啊。”
“唉,不瞒你说,这不是兄弟的部队,是张培梅的执法队。”
“执法队?执法队不是在忻口前线督战吗?再说,衣服穿得也不对啊。”陈锡联愕然。
说话的工夫,枪声就近了许多。
“一句话说不清,我得赶紧带人救执法队去,你们赶紧撤退。执法队我可得罪不起。”说完,续儒林指挥部队继续向前。
“保重。”陈锡联向续儒林大声喊道。
杨胜武指挥众人掩护八路军撤退,被曰军缠住,就在苦战之时,吕毅心带人赶到。随后,续儒林也带人赶到。
曰军在众人的合力打击下退回阳明堡。
第二百二十九章 电报联络
杨胜武收留队伍,见伤亡过半,弹药也几乎告罄,心想,这才两仗就打成这样,要是再打大型战斗,部队连弹药都不够。
回到续儒林团阻击阵地指挥部,杨胜武就被续儒林叫住:“杨队长,我是34军101师团长续儒林。”
杨胜武还未答话,就见一旁的苗长青怫然不悦,说:“杨兄,人家续团长可是正规军,看不起咱们这些土老百姓,刚才,差点把吕毅心的人缴械,说咱们冒充执法队。”
“这个……”续儒林有些尴尬地说:“兄弟,对不住,我这就发电给张总监,说你们执法队在阳明堡大力帮助八路军,为抗战英勇杀敌,给你们请功。”
“续团长,这种不问缘由就草率行事,差点闹出误会的事亏你做得出来。我杨胜武的手下虽然是一群土匪,但一心抗曰之决心天地可鉴。”杨胜武眼光灼灼地盯着续儒林。
“误会,一场误会。杨老弟是杨家后人,其祖忠贞报国,你组织民众抗曰,实为吾辈楷模。”续儒林脸上的汗立马就下来了。
“高帽子就不要戴了,我回到忻口前线,会当面见过张总监,把今晚的事如实禀报。你看如何?”杨胜武心里惦记着弹药事,想趁机捞一把。
“别介,都是兄弟,都是咱阎长官的手下。你看这样如何,今晚你需要什么补偿尽管说,兄弟我一定满足。”
“续团长,借用你的电报一下,我将亲自与张总监联系。”
“这,杨老弟,这就不必要了吧。”续儒林伸手急忙拦住。
“续团长,不必紧张,我只不过想与张总监联系一下。记住你刚才的话,别的我知道分寸。”
续儒林一听,放下心来,大喊:“来人,给张总监发报。”
“张总监钧鉴:我,杨胜武,自天镇一战负伤后,得到周医生一家精心照顾,后流落怀仁,收留两狼山土匪三百余众,组成执法队两狼山中队,在雁门关和阳明堡巧遇八路军与曰军接战。今晚幸遇101师续儒林团。吾中队拟赶赴忻口为盼。另,吾中队私自叫做两狼山中队,番号可否保留?杨胜武。”杨胜武慢慢说道。
没过多久,报务员就收到了张培梅的回电:“胜武,欣闻你伤愈即将归队,甚喜。忻口前线正缺乏执法队人员,收到后立即归队,不得有误。你中队可从定襄灵山曰军攻击薄弱处归队。关于中队的番号,准许。张培梅。”
杨胜武听到报务员的话,眼泪立马就下来了。多少天了,盼望着回归执法队,现在,乍然听到这个消息,能不心潮澎湃吗?旁边的苗长青和吕毅心也一样,这就意味着,他们这些人成了正规军,再也不是让人瞧不起的土匪了。
续儒林见杨胜武还沉浸在喜悦当中,小声提醒道:“杨老弟,你看还需要什么物资需要兄弟帮忙的?”
杨胜武一听,收回思绪,缓缓说道:“续团长,你看我的部队弹药也不多了,就从你这里补充点吧,否则,万一遇到鬼子我拿什么跟鬼子交战?”
“好说,请杨老弟开出清单来,我一定照办。”续儒林虽然心疼自己的东西,但人家是执法队,惹不起。
“马晓良,你看看需要什么东西,尽管开口。”
马晓良低头沉思了一下,对杨胜武说:“队长,咱的武器几乎全是缴获曰军的,补给比较困难,看能不能换成'***'的制式武器?”
“大约需要多少?”杨胜武问道。
“两百支步枪,5挺捷克轻机枪。”
续儒林一听,吓了一跳,赶紧说:“杨老弟,这可不行。三五十支我能做主,再多就不行了。”
杨胜武也知道续儒林的难处,就说:“续团长,这样吧,我只要50支中正式步枪和5挺捷克轻机枪,我把曰军的5挺歪把子机枪换给你们。另外,10把汤姆逊总能拿出来吧?”
“这——,容我想想。”
杨胜武走到马晓良身旁,凑耳小声说:“你拿来1千大洋和5根金条来。”
马晓良没明白过来,站着不动。
“还等什么?快去!”杨胜武气得大骂。
没过多久,马晓良就从外面进来,把东西递给杨胜武。
杨胜武对手下说:“你们都出去。我跟续团长有些机密事要谈。”
等众人走后,杨胜武指着指挥部的一个小房子,对续儒林说:“续团长,请。”
等到了小房子,杨胜武拿出准备好的大洋和金条来,说:“续团长,这是兄弟们在怀仁打豪富得来的东西。我们本想上交,可一时间也没工夫,你收下,就当是你们武器的损失费。”
续儒林一时之间楞住了。张培梅,执法队,杨胜武,他们,也行这一套?别是个套子吧。当下,就沉声说道:“兄弟一身清廉,这不义之财万万不敢接受,还请杨老弟收起。”
“这是什么话?你把我杨胜武看成什么人了,我是看弟兄们十分辛苦,就当是你武器的损失费,没别的意思。”
“不行,我可不敢。执法队是干啥的,就是整饬军纪的,我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杨老弟,你放心,就照你的办。你这个人不像其他执法队的人,咱老续交定你这个朋友了。”
杨胜武见续儒林死活不收,只好收起东西来,抱拳说:“谢续团长的好意。我回去定当在张总监面前美言几句。”
“好兄弟,老续我先谢了。”
“像续团长这样真正清廉的人在咱晋绥军里少了。”杨胜武真心赞叹道。
“过奖,过奖。杨老弟真心报国才是咱仰慕的人。”续儒林为刚才的拒绝收取贿赂暗自得意。
清点完武器弹药后,杨胜武指挥众人收起,然后对续儒林说:“续团长,后会有期。”
话刚说完,就见从阳明堡方向影影绰绰涌来大批的鬼子。
续儒林赶紧对杨胜武说:“杨老弟快走,我阻击一阵也要撤离。”
“保重!”杨胜武一抱拳说。
“保重!”续儒林也同样抱拳。
“弟兄们,走人。”杨胜武下达命令。
“弟兄们,准备战斗!”续儒林也下达命令。
没走多远,就听背后传来一阵激烈的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