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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宫女捂着脸,扑腾一下跪在地上,其他宫女也纷纷跪下:
“十一爷饶命,十一爷饶命……”
那个小男孩,却冲上去一脚踹过去:
“没用的奴才,叫你别动别动,你躲什么,今儿不让小爷痛快了,回头狠狠给你们每人一顿板子,再好好饿你们三天”
“十一爷饶命饶命啊……”
几个宫女抽抽答答哭起来,却又挨了小男孩狠狠几脚:
“别跟爷这儿装你们的狐媚样儿,打量我是大哥二哥呢,你们就是裤子都扒了,我都不带瞧一眼的,对了,就这会儿把你们裤子都扒了,我看看你们屁股眼里到底有什么,我大哥二哥怎么就这么稀罕呢?快,把裤子都给我脱了,扭过去撅着让我瞧瞧”
那些宫女都还是黄花大闺女,哪能光天化日雪地里脱裤子,就知道跪着大哭求饶。宛若小嘴都张的老大,这小子是人吗?简直就是胡作非为的混蛋,显见是被宠坏了。
那小子见宫女不动,回头就要吩咐身后跟着的小太监上来帮忙,却一回头正好瞧见宫廊上宛若一行人,随即丢了这边的事儿,几步蹿了过来。
那崔嬷嬷和海棠互相瞧了一眼,不禁暗暗叫苦,如今宫里从上到下十一位皇子,也有那别样荒唐的,如太子和二爷,那荒唐却在女色上,可也成了年,便是荒唐些,皇上也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虽荒唐可还知道几分节制,就这位十一爷,却是个浑天浑地的魔星。
她娘原是云嫔,活着的时候颇得圣宠,相较起来,贤妃娘娘那时还要靠后些,可惜命不济,生了十一爷不过一年就去了,皇上足足难过了小半年光景,便把这么个活祖宗挪到贤妃跟前教养着。
不是自己肚子里生养的,又得着皇上的心,贤妃便是想管也是束手束脚,再说后宫里多少个眼睛巴巴瞅着,就等着捏你错,趁机把你踩下去她好上去,贤妃心里明镜儿似的,因此对十一皇子的管教,便松垮垮的,虑着他年纪尚小,便是胡作非为,也干不成什么太出格的事儿来。
至多也就拿身边的宫女太监耍子淘气罢了,上有皇上怜爱,贤妃放纵,还有几个荒唐的哥哥当榜样,下面太监宫女谁敢招惹这位,一来二去倒真成了宫里的天魔星,且生了个极好的模样,真是让人爱也不是,恨也不是。
即便她们这些宫里有些体面的大奴才,也都尽可能躲着他,就怕招惹了这位,惹一身的麻烦,这时见他那双明闪闪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宛若,崔嬷嬷和海棠这心里就跟装了几桶水走山路一样,七上八下的。
宛若也有些惊艳,刚才背对着,真没看太清,就看见个玉带金冠个小人,这会儿倒是看见了正脸儿,粉白的小脸,跟一大块羊脂白玉抠成似的,透着那么润泽白皙,不浓不淡的秀眉斜飞入鬓,下面一双凤目,明亮潋滟,微微眯起,小小年纪竟也十分魅惑。
挺鼻红唇,脖子上挂了一个赤金璃纹项圈,下面锁住富贵平安锁,真正锦绣堆出的皇家子弟,相比之下,承安都有些失色起来,令宛若颇为不满,怎么这一个个小男孩都比她生的好看,这忒打击人了。
两个边边大的小人儿对着看了一会儿,边上崔嬷嬷急忙道:
“这是十一爷”
宛若规矩的蹲身行礼:
“给十一爷请安”
赵睎歪头看着宛若道:
“我知道了,你四哥的那个姨表妹,叫什么来着,对了,叫宛若的,正好这些宫女无趣之极,你来陪我玩玩”
崔嬷嬷的脸儿都白了,忙道:
“回十一爷的话,娘娘哪里还等着要见姑娘呢,等见过娘娘,若是娘娘准了,再和你一起玩耍可好?”
这位魔星哪管这些有的没得,一叉腰站在宫廊前头堵着,大有不答应就不让过的架势:
“不行,耽搁不了娘娘的事儿,就让她替那个宫女站在那边,让我用弹弓打几弹珠,何时打中了她头上的苹果,便放你们去”
崔嬷嬷和海棠大惊失色:
“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回头伤了姑娘可怎生好……”
赵睎却蛮横的拽住宛若,高高仰起头:
“难道你和那些宫女一样没用?”
宛若瞪着他,气的不行,这就是个没人管教的死小孩,这摸样简直欠揍,宛若一伸手抢过他手里的弹弓,翻来覆去看了看,做的极精致,乌骨的叉,牛皮筋儿做的绳上面拴了块小牛皮,宛若伸手:
“把你的弹珠给我一颗”
那赵睎眨了眨眼:
“你要弹珠做什么?难道你会打?”
嘴里说着,还是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一颗来递在她手里,宛若看了看,真是有钱啊,这哪是什么弹珠,是用琉璃特特烧制的珠子,晶莹剔透,煞是漂亮。
宛若几步走出宫廊,左右找了找,看到那边不远一个树杈上有一个废弃的鸟巢,遂熟练的把弹珠顶在牛皮上,小手拉开皮筋儿瞄准,只听啪一声响过,树上的鸟窝应声掉落下来。
不仅赵睎,就连边上一众小太监宫女乃至崔嬷嬷和海棠都看傻了,宛若把弹弓塞在赵睎手里,不屑的说:
“什么时候你练成我这样了,再找我玩吧!”
说完,半蹲:
“宛若告退”
崔嬷嬷和海棠醒过神来,急忙引着宛若走了,宛若嘴角微微撇了撇,心说这都是我玩剩下的了,小时候在胡同里,她可是她们那一片有名的假小子淘气包,打弹弓,溜冰噶,爬墙头,掏鸟窝,就没有不干的,不是这个身子力气小,别说那个鸟窝,就是前面屋檐上的瑞兽,她都能打中,当然她不想找死,因此见好就收。
这边拐过一个富贵牡丹的影壁座屏,便是一个偌大的宫院,院中有两颗垂丝海棠,如今枝枯叶残,却在光秃的枝干上,用翠色和粉红色绡纱巧手扎成了花和叶子缠在上面,远远看去,仿佛到了阳春三月海棠花开的季节,给这肃穆的宫苑,添上了一丝喜庆的氛围。
还未等到宫女通传,当前一个大太监便迎出来道:
“娘娘里面问了七八回了,怎的这会儿才到,说外面今儿冷的的紧儿,又落了雪珠子,让我出来瞧着点,一见着姑娘,也不必拘那些没用的礼了,这就让姑娘进去呢”
说话儿,略打量宛若一眼道:
“可别怨娘娘每日里惦记好几遍,这行动摸样,可真有几分娘娘的影儿呢,姑娘,跟着奴才进去吧”
海棠和崔嬷嬷跟在宛若后头,宛若猜这个大太监必是姨母宫里的大总管了,便是那崔嬷嬷和海棠都要看着眼色的。
估摸东边是娘娘的寝室,宛若跟着进了西此间,这里却是一个精巧的暖阁,想是通了地龙,很是暖和,有隐约淡雅的香气浮荡周围,颇为怡人。
周围立着十几个宫女,沿炕上歪着一个宫装贵妇,头上一只金凤攒珠钗,绾住乌黑青丝,鬓边压了一朵大红正艳的芍药花,越发显得富贵雍容,五官和娘亲有五分相似,穿着一件深紫绣折枝牡丹的宫装。
宛若却觉分外亲切,因她看着自己的目光非常慈祥,慈祥中透着几分激动,竟和外祖母如出一辙。
早有宫女放下软垫,宛若跪下,一个头没磕下去,已被贤妃搂在怀里:
“快别行此大礼,一家子的亲骨肉,又是姨母这里,哪用得着这些虚礼,这一晃都长这么大了,那年你娘回京,却正赶上太后身子不适,竟没见着面,算起来,今儿还是头一次见呢,快,让姨母好好瞧瞧。”
☆、竟是起因
贤妃仔细端详宛若,见外面大红羽缎的斗篷卸去,里面也是一身大红,绒绒轻软的狐狸毛边,烘着一张粉白小脸儿越发喜庆,年纪虽小,却自有一股难得的落落大方,即便在这皇宫内苑里,也毫不见怯意和猥琐,竟是个不认生的。
模样生的也端庄,倒真和自己小时有那么七八分相似,反倒是她亲娘还靠后了些,细细问她:可进了学,平常在家时都做什么消遣……等一些家常琐碎小事,她答起话来清楚明白,娓娓道来颇有章法,贤妃不禁越发欢喜上来。
正要姨甥好生亲近亲近,忽听外面宫女太监的声音:
“给十一爷请安”
话音里都透着几分颤巍巍的小心,说话间,赵睎便一头冲了进来,倒还有些规矩,躬身清脆道:
“小十一给娘娘问安”
贤妃倒是掩着嘴笑了两声,从上到下扫了他一眼,脸色忽而一肃:
“这是从哪儿过来,外头今儿落了雪冷的紧,怎倒脱了外头的大衣裳,回头冲了风可怎么好,小春子呢,叫他过来,怎么跟着主子的,这么不经心”
说话儿,一个激灵的小太监已经猫着腰进来,扑腾一下跪在当间儿,正是刚才在御花园里那堆小太监的头,赵睎却也够义气,忙道:
“是我嫌那大毛的衣裳碍手碍脚,不得活动,便脱了,这衣裳里头贴着狐狸皮里子,一点都不冷”
贤妃点了点他的额头:
“就知道你护着这奴才,这次看在主子的面儿上,暂且饶了,这顿板子记下了,以后若再不精心服侍这,一并罚了,滚你的吧”
“谢娘娘的恩典”
小太监磕了头,忙着退了出去,赵睎却上来拉宛若的手:
“你比那些就知道哭啼啼的小丫头有趣多了,昨个我另得了几件新鲜玩意儿,走,去我哪里,我给你瞧瞧去”
贤妃倒不禁一愣,何时见过这小魔星亲近过谁来着,便是平常进宫来的宗室闺秀,让这魔星遇上了,他不搭理便罢了,魔性子一上来,不把人家弄得灰头土脸哇哇大哭都不算个完,偏皇上宠着,即便宗室皇亲敢说什么,一来二去,宗室的闺秀门都尽可能不进宫来,尤其她这个藏月宫,更是人迹罕至。
今儿心里一急,倒忘了这个魔星,本还担心他寻宛若的麻烦,这会儿瞧他的眼色,竟有些讨好的意思,不禁分为惊异。
宛若可不想被这混小子缠上,甩开他的手,向边上挪了一步,低着头就是不搭理他,赵睎一愣,自打懂事,身边大小奴才乃至各位主子,就没有不依着他,顺着他的,哪想到遇上个宛若,他破天荒上赶着她,她连正眼都不瞄他,越发牛性子起来,又过来拉她的手。
却被贤妃一把拽进怀里:
“以后有你和她玩的时候,说起来,你比宛若还大上一个月呢?不可为难与她”
这里正说着,就见一个小太监急步进来回说:
“皇上刚头出了乾正殿,过了御花园,瞧着是往藏月宫这边过来了”
贤妃忙站了起来,边上的嬷嬷急忙上来给她整理衣裳妆容,贤妃摸摸宛若的头,便迎了出去,秋桂刚要来牵宛若的手,却被赵睎抢了先,赵睎拉着宛若的手道:
“我父皇来了,你跟在我身边莫怕”
瞧意思竟是护着宛若的,他的手和承安一般大小,想是从外面刚进来的缘故有些凉丝丝的,宛若微微皱眉,待要甩开他,却被他几步拖了出去。
就听一阵笑声传来,伴着一个威严的声音:
“刚头在园子那边,影绰绰像是瞧见了小十一,待我转个弯的功夫就不见了,想是来爱妃这边了”
“给万岁爷请安”
贤妃忙行礼,赵玑伸手馋了她起来,执着她的手迈进暖阁:
“昨个听说你身上不大好,赶上这几日,南夏的使臣要过来,忙的也没得空闲过来,今儿可怎样了,瞧着脸色还好,太医可瞧了?可是什么症候?大年根底下,添了病反不好”
贤妃道:
“让皇上惦记着,可是妾妃的不是了,昨个王院正一早过来问了脉息,说是积了食,我忽然就想起,前儿上太后那边请安,正赶上老佛爷哪里闹饿,让小厨房做了几样新鲜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