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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老二想了想,道:“是这样的。有没有其他的消息?例如事发之前,还有些什么特殊的情况值得注意?”
杨老大道:“我派人去查了,可是这帮废物查了半天什么情况都不清楚。我们在S市警方的内线,很早就从国际刑警处得到了那个女刑警被擒后的消息,但是对这次的袭击也没有太多的了解。一切都很神秘,似乎事情都只有高层的人才知道。”
祈老二道:“和卧底相关的事件本来应该神秘。但既然那个女警官的卧底身份已经暴露了,我就很怀疑这是否有必要把一切都做得这么神秘。越是神秘,我得疑心就越大。”
听了祈老二的话,杨老大的怒火不如先前那么旺盛了,道:“不错。我也觉得这件事中有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祈老二说道:“既然没有人能逃出来,也打听不到更多的消息,这件事发生前,有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事件?吴老三最后和老大联络是什么时候?他有没有说起什么特别的事?”
杨老大道:“最后一次联络是前一天晚上,吴老三带着他那头的人去截击方徳彪,据说擒住了方徳彪手下最得力的助手赵月芳。”
祈老二道:“赵月芳……她是谁?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杨老大道:“这是值得注意的一个人物。据说她是赵自忠的女儿,原来在欧洲读书。赵自忠在方徳彪和卡特的斗争中身亡后,她就赶到了这里。吴老三从张国强那里得知了方徳彪要去赵自忠的墓前祭拜,又让他把消息透露给卡特,结果引发了一场墓场的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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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老二道:“原来卡特和方徳彪的火并是这样的!真没想到我一离开,这里发生的事还真不少。老三也真是个人才,要是他不那么野心勃勃,和我们一起商量了再行事,何愁大事不成?可惜……唉。”
杨老大道:“原本卡特已经将局面控制住了,眼看方徳彪就要落败,没有想到正巧碰上赵月芳早就来了她父亲墓前上坟,躲在了一边,辨清了敌我之后,抢先出击。听说她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子,身手却极为出众,面对十多个拿枪的人,却丝毫不惧。”
祈老二听得顿起疑心,道:“正巧来她父亲的墓前上坟,真是巧啊!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却又身手极为出众,难得难得。”
杨老大继续道:“吴老三说,当时他和傅文乾两个人也一起隐蔽在墓地中,亲眼看到了这一场搏斗。赵月芳以一人之力,在瞬间突破了卡特周围的防守,并夺了枪把卡特制住。结果卡特想要用计,表面上要和解,实际痛下杀手,却被她识破。最终身亡的竟成了卡特!”
祈老二听杨老大的一个助手把从吴老三那边道听途说的全过程描绘了一遍,神色严峻地道:“听上去的确很厉害。不过这就很非常人吃惊了。赵自忠有这么厉害的一个女儿倒不不足为奇。但怎么听都觉得她是个刚出道的雏儿,没经过历练,却能在这种大场面下显得如此老辣,真是意外。”
杨老大一惊,道:“是啊,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了。这个赵月芳到了方徳彪手下,就成了他的保镖和助手。老三出事前曾经和方徳彪他们交锋了多次,在赵月芳手上也吃了不少苦头。”
祈老二道:“果然是个厉害的角色。大哥,我们还是回到原来的话题。你说老三那天袭击了方徳彪,擒住了赵月芳是么?”
杨老大道:“事实上南洋会和方徳彪的敌对也是由她而起。据说赵月芳很受方徳彪的重要,就张国强利用她新到方徳彪的手下,引起了一些内部矛盾之机,和傅文乾等人一起设下圈套擒住了赵月芳。他们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一些重要的消息,不料一不小心,却又让她逃了。”
祈老二说道:“看来这个赵月芳的确不简单。应该是这一来张国强的身份暴露,才导致了方徳彪视我们南洋会为敌吧。这些细节到现在我终于弄清了。”
杨老大道:“那天趁着方徳彪前往XX酒店打球,老三安排了一场袭击,结果双方都有死伤,赵月芳被活擒。老三最后和我联系时,在电话里说他正在对赵月芳进行严刑拷打,想让她归顺南洋会。没想到后来就出事了。”
祈老二道:“原来如此。那后来老三出事之后,他以前抓的一些对头、那个被他擒住的女警官和赵月芳下落如何?”
杨老大道:“这个我们在S市警方的内线打听到了,以前老三抓的几个对头现在都被警方查明了身份,暂时关押了起来。普林斯警官也回到了她的岗位,但警方那边倒没有赵月芳的消息。会里面有兄弟号称昨天还方徳彪的势力范围里看见过赵月芳。”
祈老二斩钉截铁地道:“这个赵月芳一定有问题!老三的手下,还有被他关押起来的对头,一个都没有逃出来,怎么她倒能安然无恙?”
杨老大道:“不错,的确有问题。但难道她是……”
祈老二道:“我怀疑她是国际刑警处在方徳彪组织中的卧底!”
杨老大道:“可是,我觉得象赵月芳这样的厉害人物,如果是国际刑警,应该不是无名之辈,为什么无论是方徳彪的手下,还是我们南洋会的人,都从来都没有见过她呢?”
祈老二道:“她很可能是来自别处的,例如东方的女警官。也许是刚被调到北美来,也许就是专门调来对付方徳彪的。当然,也不排除其他可能,但我觉得她是卧底的可能性最大。”
杨老大道:“那我立刻派人去查查那个赵月芳在欧洲的底细,如果这个是假冒的,总有办法能查出来。”
祈老二道:“你这里有没有赵月芳的照片?我在东南亚有些朋友,我可以托他们查查。如果这个厉害的人物真是个来自东方的女警官,那想必会有人认得出她的脸。”
*** *** *** ***
S市的夏夜,气温下降得颇快,海风带来了阵阵凉爽的气息。不过,无论如何,以莫里斯先生这样西装革履、衬衫领带的正统穿着,还是会觉得暴露在空气中是非常炎热的。因此,他刚从餐馆里出来,就钻入了自己的豪华轿车。
餐馆和轿车的空调都开得很大,显然对他这样的穿着就很合适,也使他对室外的空气畏如蛇蝎。多年以来,每到夏天就一直如此,使他养成了刚从室内出来就立刻不假思索,毫不犹豫地钻入汽车的习惯。
莫里斯从来都不向停在门口的车看一眼,他可以肯定,自己的秘书会按时把车开到门口等他。他的车很长,有三排座椅,一般说来,坐在第一排上的司机,第二排一般是他的秘书,第三排则是他自己用的。
但当莫里斯坐进车内,才发现前排坐着的那个人的发型有点陌生,绝不是自己的秘书。他很快就意识到,也许是自己乘错了车。他想着,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的秘书没按时把车停下,又碰巧撞上了另一个人的车也停在餐馆的门口?
“真抱歉!也许我乘错车了。我的秘书应该在这个时候把车开到这儿来的,他从不出错。也许我们两个人的车挺象的,不是么?”
他嘴上一边说着,一边去开车门,打算出去。同时,莫里斯的目光仔细地检查着车内的装饰,此前他可没有注意这些。他心中觉得庆幸,这车的确和他自己的很像,甚至是一摸一样,想必车主完全是能理解他的疏忽的。
不料前排的那个人却回过了头来,左手一把拉住了车门,从相貌上,莫里斯看这是一个典型的C裔人。S市的C裔人还是不少,这里看到一个并不奇怪。他只奇怪这个人拉住了车门不让自己下去。在莫里斯先生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一把带着消音器的枪伸了过来,顶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莫里斯大吃一惊,语音也不禁发颤了起来,道:“你要干……干什么?我只是……只是上错了车而已……”
那个人用英语道:“上错了车?没有啊。你难道不是莫里斯先生么?”
莫里斯听到那人竟然能叫出自己的名字,不禁更加慌张,道:“我是莫里斯先生,但……但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是莫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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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手中的枪轻轻地晃了一晃,但枪口依然不离莫里斯的脑门,道:“如果你就是莫里斯先生,那这也就是你自己的车。你怎么连自己的车都不认得了?”
莫里斯先生这才看清了眼前是一个中年人,满脸都是骠悍和凶狠之色,疑惑地道:“这是我自己的车?那我的秘书呢?他应该坐在你现在坐的位置上……你又是谁?先生,能不能请先把枪收起来?”
那人笑道:“莫里斯先生,今天我来是和你谈一些交易的。你的秘书和司机比较碍事,我只好请他们先去休息一阵。等我们谈完,他们自然会来找你。这把枪暂时还不能收起来,除非你能答应我的要求。”
莫里斯先生脸色一变,道:“你这是在威胁我!你究竟是谁?想要干什么?如果你要的是钱,我也许可以给你。但你也想清楚了,要是你杀了我,只怕也没有什么好的下场”
莫里斯这几句软硬兼施,也很厉害,但那个C裔人却冷笑着道:“莫里斯先生,请不要在我的面前装蒜。谁不知道你也是个黑道上的人物?你的下一船货什么时候到啊?下家找到了没有?嗯……似乎你和方徳彪先生有些交易吧,是不是又要给他了?”
莫里斯脸色再变,道:“你……你究竟是谁?”
那个C裔人哈哈大笑,道:“开车!我们一边走一边说。”
(八)设计擒女警
轿车缓缓地开动了起来,速度逐渐加快。夜暗中,莫里斯只看见两侧的景物不住向后退去,而那个C裔人手中的枪却始终顶在自己的额前,没有丝毫松懈,不禁脸色忽青忽白,犹疑不定。
他虽是黑道上的人,但表面上是正当的商人,暗中只负责毒品的货源。他运来的毒品卖价低廉,从中获利不多,因此别人也不嫉妒。他平日基本不参与黑道上的纷争,有了麻烦自有平日接他货的人出面调停,道上的历练少得很。此时遇袭,顿时就慌了手脚。
只听得那个C裔人道:“莫里斯先生,请你不用担心。今天我来的目的,不是要你的命,只是谈一笔交易而已。请先让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来自南洋会,姓祈,在南洋会中身居副职。”
南洋会在S市的黑道上虽然势力不及方徳彪,但也颇具威名,莫里斯“哦”了一声,渐渐地镇定了下来,答道:“原来是南洋会的祈先生。非常荣幸能见到你,不知道我有什么能帮你的么?”
祈老二冷笑道:“我们南洋会进来和方徳彪先生为敌,想必莫里斯先生一定有所耳闻。方徳彪先生素来是你的货的买主,想必你们这一船新的货一到,他就要闻风而来了吧。”
莫里斯道:“祈先生,你知道我素来不参与黑道上的纠纷。方先生只是和我有些生意上的来往而已,这批新的货我们还需要进一步商谈。如果你们南洋会和他有矛盾,请直接找他们解决。我只是交易货物的,不想介入其中。”
祈老二道:“好一个不参与黑道上的纠纷!我们南洋会对你的货并没有什么兴趣,不过我们只希望你答应我们一个要求。我可以事先说明,你不需要直接去对付方徳彪,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莫里斯道:“按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