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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三部曲之一国色-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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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她!就是她!”
  父亲的声音,丝丝如缕,十分喑哑,紫铜色的脸庞,一派涨红。
  当然,我也知道,我的画笔和颜料,始终没有生活对他们的塑造来得真实而直接。当初,桐子树下、油菜花丛中站着的那个白白净净的小伙子,几十年后,怎样成了紫铜色干瘦脸庞和那架不断往鼻孔里喷药水的英雄老风车,并不是用世上任何颜料油彩能完全真实描绘出来的。据载,不少沿路加入红军的夫妻,尾随红军队伍偷偷前进,并没有享受正规红军的待遇。漆黑的夜晚,咆哮的江边。他们在没有道路的山涧摸索行走,走着走着,踩虚了脚,怀了孕的妻子软软没进漆黑的树丛,就永远没有爬得起来。连痛苦的叫唤,也没有留下一声,或者倒挂在悬崖树杈上,许久许久,丈夫或者是孕妇沉重的身躯掉进汹涌的河水,发出一声闷响。而那支英勇的流浪的部队,还在继续默默前进,逢山开山、遇水搭桥,一路向西……那时所谓红色革命夫妻,生前没有像样的婚礼,死后也没有隆重的追悼。无论丈夫,还是妻子,匆匆团聚,不是天亮,而是天黑时分手,谁也不知道第二天还能不能见面。只要队伍晚点名的时候,某级领导口中点到丈夫或妻子的名字,没有答应,就说明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了。刚开始走上通往大渡河山路上的那个背着藏着空剑盒的小伙子,并没有在那一带打仗。那一路也没有什么仗可打。他们只在茂密的大渡河边原始森林里,在那座被称作和尚山的山顶上,和当地的民团土司打了一仗。而那一仗,也打得十分干脆。夺路而行的红军战士,都是些憋足了气的好汉。实际上他们只是人数不多的红军先遣队,他们都知道前面那座山头如果攻不下来,后续部队的道路就不能劈开,前面那条险恶的铁索桥就冲不过去。那道河流无论多么汹涌,如果不能到达彼岸就只有灭亡。灭亡的不仅是他们个人,还有他们那个集体和整个红军。和尚山上那仗,三下五除二打得干净利落。打扫战场的担架队也没有能够抬到一个伤员。他们缴获了一杆杆老式汉阳造。父亲第一次负伤不是在战场上,而是在穿过大渡河边的那片黑森森原始森林,他的手臂被森林中一种称作“藏气”的有毒树木植物毒坏了,一直溃烂红肿。可能他身上带着治毒蛇咬伤的特效药,但那种植物的毒性十分难解。他的手臂包扎了很久很久,都没有治得断根。接下来那一路他们也没有打过多少大仗,一天到晚跟着大部队向前行走,翻雪山,过草地,唱歌呐喊吃红辣椒,也抽粗糙烟叶。也许是因为思念教他抽烟叶的地主的丫鬟,红军女护士小姑娘田翠花,父亲抽粗糙烟叶的历史从此开始。那是一群“行走的英雄”,他们走过了世界上最难走的路。当然,所谓英雄是我们现在赋予他们的名字,并不是他们非想那么走。所以,父亲在翻雪山过草地付出的代价,冻坏了冻掉了的那几根脚趾头,和时刻都可能生命消失的血雨腥风比较起来,老实说,应该是最便宜他了。他的好多战友,一个个倒在路边再也没有起来。在刺骨的泥沼中前进,踩着的有时就是战友的尸体和冻僵的马匹。而战友在雪山沼泽断气的时候,对他们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把他拖到高高的没有泥沼的堆满积雪的山坡上去埋葬,即将离去的战友,也许一路太寒冷,那座山坡也不能给他一点温暖,那是冰雪覆盖的山坡,毕竟比倒在刺骨的泥沼里作为铺路的石头,可能感觉上要舒服一些温暖一些。当然,也许父辈们真的这么做了,虽然做得那样艰难。那是一部英雄的史诗,也是苦难的史诗。基本上,我们后来都把那部史诗美化了艺术化也英雄化了。对父亲来说,那部史诗,对他的生命意义来说,就是他失去的那几根脚趾头,和被草根树皮充塞破坏了的胃,还有,一直到他去世都还喜爱抽的那种粗糙的大叶烟。那时,他只有十六七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走出草地,走到延安,走到太行,走到平原游击队,走到敌后武工队,走到东北,走到四平,走到华中海南岛,后来又在开国大典的礼炮声中,走到丹东,走到鸭绿江,走到上甘岭,然后胜利凯旋,那个小伙子,身经百战,伤痕累累,回到他们后勤部队大本营。他终究只是个士兵,甚至还不一定是好士兵。因为他没有当上将军。一九五五年,他还在朝鲜,肯定又没有赶上授衔。但他又是将军,而且还是中将。我始终不相信。如果是,我想会不会是后来授予的?虽然,他不在乎,我却十分在乎。我多次偷偷地查了共和国所有将军名录,都没有找到“刘正坤”的姓名,究竟对他该怎样称呼?他说:
  
翠花(6)
“铁匠!”
  因为他上半辈子管理和供应着他们大部队的弹药和枪支。
  “马夫!”
  因为他基本上都是粮草官。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这么淡然,还是茫然。
  命运再次给了他开了玩笑。他居然作为这支部队某军医学校校长,他从来没给人看过病,他一辈子都是正正经经的病人,也不知道谁能把他的病治好。不知哪一年,不知通过什么途径,疗养院归来,还是坐在暗黄小楼门前的马扎椅上,他那架英雄的老风车突然失灵,他看到了打听到了观音岩红军临时野战医院的女护士,几十年杳无音信的翠花,和他分别没几天就被强Jian活埋。那天上午,他没有说话,也不再往鼻孔里喷药水。吓坏了的母亲叫来救护车送他上医院,他坚决不去。后来不知为什么,他的病突然严重,马扎上躺了两天,他又突然决定上医院。而且这次上医院和医生护士配合得出奇的好。谁也不知道,他的心中,正酝酿着一个什么决定……躺在高干病床上,他反复地想,她为什么没有及时撤退和转移?想着想着,眼前一阵风雨飘摇。
  乌溪河两岸,油菜花在风雨中飘零。观音洞前,大雨如注。歪脖子红军大姐和翠花被一群黑影壮汉胡乱地剥光衣服,扔在观音庙背后的乱草丛中,强Jian,挣扎,反抗,赤裸裸地吊在桐子树上,吊打,乱发伴着皮鞭翻飞。血水雨水顺着如玉的脖子淌下来,漫山遍野桐子花开,风雨中哭泣。不远处,细雨蒙蒙的老君山半山腰,一群匪徒披着蓑衣使劲挖着活埋她们的大坑。
  这是一种怎样的生命,怎样的“国色”啊!
  石达开和佘三娘的背影渐渐远去。刘家祠堂中药世家对面山寨里的那个神秘的布依族姑娘罗乌支,怎么像彝族姑娘的名?又消失在刘正坤、柳如风的生活中,出现在廖佐煌征战南北的马背上。我不能完全明白,那些出现了又消失的生命,在乌溪小镇山川流水间,留下了怎样深深的刻痕。土匪军阀廖佐煌,当年万年台阅兵场,常常操练廖家私人武装。虽然装备优良,虽然彪悍英武,但廖家私人武装怎能够抵挡当年的红军?当时国军川军的长江防线,为阻挡红军过江,部署得如天罗地网。红军行动十分诡秘,他们根本不会在国军川军部署好了的时候往口袋里钻。我想,我的家乡真好!石达开和红军路过涞滩码头,都如那时春光温暖,春风佛煦,油菜花开放。但实际情况并不这么简单。他们都留下了各自的孤坟,而孤坟里躺着的都是他们军中的女人,佘三娘、歪脖子红军大姐和小红军女护士田翠花。我曾查到过不少资料,红军和石达开的队伍不一样,石达开的队伍越走越小,红军的队伍,在我们那一带,越走越多。行军途中,胜仗之后,不断招募队伍。每到一地都打土豪、分田地、写标语、建立苏维埃政权、斗争地主恶霸。我查到了当时乌溪小镇的苏维埃政权人员编制记载,吓了我一条,也许是个错误记载,居然,苏维埃政权的领导人农会主席是廖佐煌。这样,我想,红军来乌溪小镇,究竟做了些什么,我又觉得很模糊了。据载,各地苏维埃政权的农会主席,全是苦大仇深的农民,泥腿子掌握政权,斗争地主恶霸,分他们的田地房屋,甚至女人。因此,当红军队伍向前开拔,留下的农会主席,没有跟随红军远征的多数已被还乡团杀害,他们的妻子儿女父母都受到了牵连,死得很惨。房屋被烧毁,妻子被杀害,女儿被强Jian,甚至连几十岁的老太太也不放过,这些都在我们的历史书上有明确的记载。但是,这些惨剧,一件也没有在乌溪小镇发生。红军并没有任命廖佐煌为临时苏维埃政府主席,而是授予了他一面红旗,上书“中国工农某军某某游击纵队”,没有想到红军一走,廖佐煌因为阻挡红军得力,保护自己武装有功,还有其他什么原因,就正式编入了当时的国军川军军阀部队,驻守长江沿线军事重镇狮子岭城堡。因此,老君山上的红军女护士,有可能是廖佐煌指挥的匪徒,去杀害强Jian或者活埋。如果这样,非常有可能,廖佐煌故意反水,当面和红军打得火热,背地里又和国军川军勾搭成奸,红军一走就慌忙把没来得及转移的红军医院女军医女护士全部杀害活埋。因此,廖佐煌便当上了狮子岭城堡里的国军营长。还有一种说法,活埋红军医院女护士,是为了向当时的国军做交换条件,请功受赏。我想,廖佐煌在那样的年代,完全是一根随风飘动的草。我曾在廖家家谱里查到了更令人信服的资料,活埋红军女护士的不是廖佐煌的正规军,而是活跃在当时女儿山、女儿峡和更远布衣族山寨的另一支他们家族的私人土匪武装。正是那支土匪武装,抢劫了我们山寨刘家祠堂中医家族的全部中草药,当然,还抢劫了些鸦片。后来那些中草药,包括鸦片,被红军全部截获。那是红军到达涞滩码头观音岩山洞组建临时野战医院的当天下午,一支山中巡逻的红军小分队,侦察到一群土匪把大小口袋中草药往女儿峡、女儿洞里搬。他们粗粗放了几枪就截获了一股土匪,从土匪口中得知,还有更多的中草药都搬进峡谷深处的女儿洞里藏起来了。后来,红军女军医女护士就是被那群土匪活埋,因为红军和土匪之间,还有金钱上的交易,没有办得清楚。他们可能偷偷袭击了红军临时野战医院,把军医护士抓上山糟蹋活埋。更有一种说法是,红军医院军医护士政委,就是那个歪脖子红军大姐,和曾在地主家当过丫鬟童养媳的红军女护士田翠花,是被她家乡的地主派来的杀手,追到我们这一带来强Jian活埋的。这种说法不十分可信,因为那个红军女护士的家乡,江西,或者鄱阳湖,湖南,或者云南、贵州山寨一个地主收买的杀手,怎么可能千里追杀红军队伍中一个小小的护士?即使可能,那场遥远追杀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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