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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大家似乎还在等人,果不其然,一轮洋酒喝完,包房的门被推开,俱乐部的经理亲自开了门,把一位客人让进来。
准确的说,不是一位客人,是坐在轮椅上的一位客人和后面推着他的另外一个男人。
高祈从酒杯上抬起头,看到那个的瞬间,愣住了。
竟然是那个人,在东逸批评他画的那个瘫痪的男人。
包房里的客人都站起来,卖笑的自然也都附合着站起来,看来是做东的一个中年男人,走过去对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握手,在这种场合这么正式,实在是很好笑。
那男人今天比那天高祈见到穿的随便了些,但给人的感觉还是衣冠楚楚,他听到他们都跟他打招呼叫“谢先生”。
高祈坐下,把杯里的酒一口喝尽,真是冤家路罕,但愿穿着这样的紧身衣,头发用摩丝打理成时尚的样子,这个谢先生认不出来他最好。
但谢烨偏偏在进门的第一眼,就看到了高祈,不但看到了,而且,认出来了。
尽管跟那天的男孩看起来判若两人,但是,高祈的长相,实在让他没有低调不被认出来的可能。
这样的应酬,是他平生厌恶之最,可是,这笔生意很大,父亲一定要他亲自出面以表示重视,谈生意不能只在办公室,联络感情只能在这种场合。
他对众人笑笑,“你们该怎么玩就怎么玩,不然我就走了。”
有他这句话,气氛才再次放松下来,只是,围成一圈的宽大沙发,并没有给轮椅推进来的空间。
一直在他身后的那个男人赶紧上前来,把他扶起,扶进沙发里,他接过递来的酒,“今天有些事耽误,来迟了,自罚三杯,诸位见谅。”
洋酒杯不大,但三杯酒也不少,他竟然真的连着干了三杯。
有人附合的鼓起掌来,那边金妮甜的发腻声音已经再次唱起来情歌。
三公子也一直看着那个谢先生,谢先生眼光飘过来的时候,三公子远远的向他举了一下杯,一饮而尽。
高祈冷笑一下,他的眼光跟谢先生在空中相遇,谢先生没什么表情,转过头去继续应酬其他客人。
或者是TOMY想出风头想的太急迫,不知道怎么着,大家的注意力开始从性感的小姐身上,转到在场的几个MB,酒已经下去了好几瓶,正是在即将失控的边缘。
只听到TOMY卖弄作做的娇笑,TOMY其实长的不错,是从小学舞蹈的男孩,身段比女人还妖娆。
然后,焦点莫名其妙的,就转到了高祈身上,三公子搂着他醉笑道:“TOMY,你是美杜莎的红牌是吗,我怎么觉得你没有ALAN有味道呢?”
TOMY本来一直暗中跟高祈较劲,听了这话,借着酒意,他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三公子大腿上,双手环住三公子的脖子,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嘟起红润的嘴唇,“三公子,你要我怎么证明给你看,我也很有味道呢?”
高祈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拉过三公子的胳膊环住TOMY的腰,三公子哈哈笑道:“ALAN,你这是吃醋了吗?”
三公子却突然更紧的圈住高祈的脖子,火热的一个深吻,到高祈几乎窒息。
他第一反应是想抽三公子一个耳光,就算是做全套,他也不跟客人接吻,但是,理智更快的回复过来,他笑一下,就当被狗咬了,反正这些人,猪狗不如。
三公子一手揽着TOMY的腰,另外一只手搂着高祈的脖子,“今晚,你们俩我都包了,就看你们俩谁功夫更好了。”
3P这种,高祈坚决不接,安东尼也从来没有勉强过他,没想到今天,被将到这儿了。
最丑陋的一面,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本来一直默默陪酒的高祈突然被注意到,大家纷纷起哄三公子好眼光,这么个绝色的犹物被他一眼叨中了。
不断有人灌他酒,高祈心里本来就烦,索性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喝。
要不就醉的,没办法出台,要不然,就醉的,无论发生什么,都没知觉,他本来,就当自己是尸体,索性,就让尸体都腐烂,就好了。
就不痛了。
醉的朦胧的眼中,看到一双注视着他的眼睛,高祈突然迎着那双眼睛看过去,笑的极妖娆,你说错了,我岂止是登不了大雅之堂,我根本就陷在泥淖里,已经脏到烂的流脓水了。
很快就醉的不行了,他东倒西歪的靠在三公子身上,胃里火烧火燎的疼,胃里疼,心里就没那么疼了,高祈曾经一度怀疑自己的心脏是不是还在胸膛里跳,现在才知道,它原来还在跳,它也还会痛。
他再伸手去拿酒杯的时候,手突然被按住了,他醉眼迷离的抬起头,是那个男人,谢先生那个助理,他走过来,把酒杯从他手里取走。
高祈不明白他的意思,三公子也很狐疑,谢先生的声音随后响起来,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可以听得清楚。
“这个ALAN,今天晚上,我要了。”
第8章
高祈记不得这天晚上是怎么结束的了,他被塞进车里时,已经醉的不醒人世。
谢烨拍了一下司机的座位,车向着最近的酒店驶去。
谢烨自己按着轮椅的电动按钮,看着助理和司机两个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内把高祈架到酒店的床上,这个男孩醉成这样,却没有呕吐,而且,他站都站不稳了,却没有撒酒疯,从头到尾,高祈就没有说一句话。
把他弄到床上,助理和司机把他皮鞋和外套脱下来,助理去卫生间洗了热毛巾帮高祈擦干净手脸,谢烨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他。
等到把高祈大致打理干净,谢烨对着助理说了一句:“秦垣,明天早晨来接我。”
秦垣跟了谢烨这么久,但今天,他确实不明白谢烨的意思,不过,秦垣不是个多事的人,他带着司机离开,把门外挂牌翻转到,请勿打扰。
酒店的房间里,只剩下谢烨和高祈两个人,高祈安静的躺在床上,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醉倒了,无声无息。
谢烨推着轮椅到他身边,默默看着高祈。
不像初见那天那个耀眼自负的男孩,也不像晚上那个卑微妖艳的MB,睡着的高祈,纯净的像个孩子。
浓密的睫毛,挺秀的鼻梁,薄薄的嘴唇,那种柔和中带着分倔强的线条。
他自己其实解释不清楚为什么要带高祈出来,或许就是那一瞬间,这男孩眼里闪过的那丝痛楚被他注意到了。
为他解围,对自己来说轻而易举,但生性冷漠的他从来没有管过这种闲事。
一个那么骄傲的男孩,怎么会有如此卑贱的另外一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和不得已,感情越丰富的人,就活的越痛苦。
一个人甘心做自己内心的囚徒,是没有能解救他的,自己又何尝不是?
谢烨看着高祈的睡颜,这是个有才华的男孩,他记得他的画,他从来不曾怜惜过任何人,自身的残疾让他从小就明白,怜悯是这世上,最无用的感情。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很想保护这个男孩,哪怕,只是在这样的夜里,让他能安稳的,熟睡一夜,等到天明,再继续任他挣扎在喧嚣红尘。
谢烨到沙发边,把自己费力的挪到沙发上,他疲惫的闭上眼睛。
高祈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先是感觉到头痛欲裂的痛楚,房间里很暗,厚重的遮光帘挡住了明媚的阳光,高祈支撑起身体,用了一会时间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
是在酒店,他下意识的马上伸手摸自己身上,虽然衣服揉的皱巴巴,但是,穿的很整齐。
昨晚的一幕幕零乱的划过他的脑子,最后是那个谢先生惊人的那句:“这个ALAN,今天晚上,我要了。”
他是跟谢先生到酒店来的吗?好像有点印象,又好像,什么都不记得。
像是回答他的疑问,商务套房一侧的门打开,阳光和明亮同时倾泻进来,那个谢先生的轮椅在厚重的地毯上,无声无息的滑进来。
他穿的还是昨晚的衣服,也依旧衣冠楚楚,除了眼下略带青黑的阴影,他看起来,跟昨晚没有任何变化。
高祈坐起身,宿醉的眩晕却袭来,他闭上眼睛稳定了几秒,才下了床。
“我昨天跟你在这里过夜的吗?”他问谢先生。
谢烨沉默了一会,似乎在考虑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你是在这个酒店过夜,我也是。”
谢烨想,过夜这个词对于这个男孩应该跟对于他的意思,是不同的,他和高祈没有发生什么,这个高祈自己会明白。
高祈定定的看着他,谢烨只好又补充了一句,“我跟你没做过什么。”
高祈突然笑了,就像昨晚一样,笑的突然,但很恍忽,“发生什么,我也不怕,我本来就是干这个的。”
谢烨暗自叹口气,高祈那种刺猬一样的防卫能力,又开始了。
自轻自贱只能说明内心的脆弱和外强中干。
他无意跟高祈争论,论年纪,他比这男孩大了差不多十岁,而且,高祈倔强的外表下,其实还像个男孩似的单纯。
转动轮椅,谢烨朝门口走去。
高祈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来,“你不过用钱买我低贱的自尊,做不做,对我没有区别。”
“随便你怎么想吧,你既然醒了,我就要离开了,你好自为知。”谢烨的性格,一直是冷漠的。
第9章
又过了许多天,在一个阴沉沉的黄昏,当谢烨的车经过那家东逸画廊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让司机掉头停下来。
或者,潜意识里,他想知道高祈的画是不是还在这里寄售。
不同于上一次的秋光明媚,在这个阴沉的黄昏,画廊安静的没有客人,只有老板在看到谢烨的车停下后,依旧殷勤的出来迎接。
“谢先生好。”老板一脸万年不变的笑容。
对于画廊老板认出来他,谢烨也不觉得奇怪,这个圈子不大,像他这样有特点的,稍微打听一下,想知道他是谁,并不难。
进了画廊,老板已经递上来一张名片,他看了一眼,“钟平”,他对钟平说:“我看一看,你忙你的吧。”
谢烨摇着轮椅慢慢的行进,看着墙上挂着的风格迥异的画作,可能原本准备打烊了,画廊的灯并没有全打开,谢烨一直快到尽头的时候,才注意到墙角有个纤瘦的身影。
是一个男孩,或者是听到了声音,那个孩子转过头来。
谢烨一下子愣住了,那是一张高祈的脸,相似的五官和眉眼,但是,却是长在一个只有十二三岁的男孩的脸上。
看到了他,那个小男孩腼腆的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钟老板走过来,对那个男孩说道:“照片我已经拍好了,你拿去洗吧。”
看到谢烨正专注的看着这个男孩,钟老板笑着向他解释道:“哦,他是樊朗先生的学生,要画一幅在这儿寄售的作品,想让我帮他拍张照片回去做临摹。”
谢烨点点头,看着那个孩子,他问道:“你是樊朗的学生吗?”
男孩点了下头,他看到这个孩子脚边放着一个很大的画夹,他对这个男孩说道:“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看一看你的画吗?”
男孩犹豫了一下,钟老板赶紧说道:“高昱,谢先生是圈内有名的评论家和收藏家,给他看一看你的作品,让谢先生指点一二,胜过你埋头苦画十年,对你的提高是很有帮助的。”
原来这个孩子叫高昱,谢烨基本可以断定他和高祈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