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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在搞。”
这一点梁纪业倒是很能够理解。
他知道陈安作为一个商人,性格里却有着非常“不商人”的一面,甚至可以说是过分理想主义。他虽然常常损他“做事不知所谓”,但事实上梁纪业欣赏陈安流露出的每一点一滴真挚的感性。
“对了,”陈安状似随口一提,“我明日去台北公干。”
“是吗,不太巧呢,”梁纪业挑挑眉毛,“我本打算也给自己放个长假呢。”
“喂——”陈安显得格外懊恼,“你不是吧?”
“啊,去哪里好呢?”梁纪业摸着下巴,假装思考。
陈安不抱希望地垂死挣扎:“那个,不如去台湾啊?”
“……也好。”
完全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同意的陈安,着实怔了怔,半天才明白过来,顿时一脸无可奈何,“你直接说想和我一起不就行了?”
“我懒得理你。”梁纪业翻个白眼。
陈安不以为意,拉住他的手,与之十指交握,缓慢而低沉地说:“真开心这次有你陪着我。”
梁纪业敏锐地捕捉到他的语气并不是惯用的调情,转过头问道:“到底怎么了?”
“……没事。”
“陈安,我最后再问你一次。”
月光下,梁纪业的面上有着显而易见的恼火,陈安犹豫再三,终于坦白:“有人在打天朗的主意。”
“嗯?”
“之前市面上的散股被缓慢吸收,没有引起太多注意,可现在已经发展到接洽公司各大股东的程度。”
“你准备怎么做?”
陈安所答非所问:“天朗绝不能丢。”
梁纪业紧了紧彼此交握的手,“那么你要考虑周全。”
“没错,我有心理准备。”
“嗯。”
“我不介意赌,但我介意输。”
“你输不起?”
“不是,我只是不喜欢输掉的感觉。”
“我支持你。”
陈安闻言忍不住笑出来,“拍戏啊你!”
梁纪业摸摸鼻子,对于自己难得给予正面鼓励却没有收到应有的效果而略有尴尬。
陈安摊开掌心,“支持我就先借我个几千万,让我周转下。”
“我借你个几千块,让你下楼买点东西当宵夜啊。
两个人闹了一会儿,梁纪业雷厉风行地摸出手提电话,“我让绮雯订机票。”
“呃……”陈安抓住他按键的手,“阿业,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梁纪业迟疑地看着他,“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9 章
“这是什么?”
梁纪业站在风声呼啸的停机坪,淡定地问道。
“Gulfstream V。”
梁纪业表示无语。
先是豪华游艇,继而是这架私人公务机,陈安还真是将纨绔公子的做派行得彻底。
两人一同参观JET内部,商务区、休息区、吧台区等设施一应俱全。
梁纪业斜睨过来,“没有健身房?”
陈安摊手,“我等你下次买架更大的给我。”
“啧。”
“我托管给了专门的公司管理,你有需要可以随时调用。”
“干嘛?”
“纪念我们五周年嘛。”
梁纪业假装叹气,“我真替行宇担心。”
陈安嘻嘻哈哈,“要不要一起试试改装的床?”顺便充满暗示意味地眨眼。
“……我真替飞行员担心。”
搭乘夜班飞机并不只是为了赶时间。
事实上陈安格外喜欢那种午夜飞行的感觉,透过舷窗看出去,前方那片漫无边际的黑暗危险却吸引,如同冒险一般的体验。
“知道吗?”他凑近身边男人的耳朵,“我小的时候有个梦想。”
“什么?”梁纪业连眼睛都不睁一下。
“做个飞行员。”
驾驶着单薄却顽强的战斗机,穿越枪林弹雨,接近敌人的巢穴,然后把他们轰得一干二净。这大概是每个少年儿时热血澎湃的追求。
“就知道你没什么创意。”梁纪业鼻子里哼了哼。
“喂,我在跟你分享童年的珍贵回忆,你反应好歹热烈点行不行?”
梁纪业无可奈何地看了陈安一眼,从放松的姿态重新坐正,把腕上的手表凑到他眼前,“我不认为在凌晨一点的时间里我有什么兴奋的理由。”
“那现在呢?”陈安坏笑着把手搭到他的腿间。
梁纪业明显吃了一惊,胸口条件反射般地急促起伏起来,带着一点焦灼喝斥道:“陈安,你别搞鬼!”
“我不搞鬼,我搞你。”
“好。”
梁纪业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突然双手提起对方的衣领拉近,凶狠地吻上来。
陈安当然求之不得,立刻迎上去跟他撕咬成一团。
随行的几人都坐在客舱前端,仿佛已经入睡。
周围十分安静,两人耳边只有彼此粗重的喘息声,热吻渐渐有些失控……
大概是他们弄出的声音太过明显,前排的尹同程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
梁纪业随即放开陈安,眼睛在低迷的灯光下透出慑人的光,“满意了,嗯?”
“还不错。”陈安挑挑眉毛,恶劣地笑。
“你这个惹是生非的浑蛋!”
梁纪业低低地咒骂了一句,无可奈何地看着陈安。
沉默了一会儿,他的目光缓和下来,伸手用拇指擦掉陈安唇边的水痕,低声说道:“多少睡一下吧,据我所知你明天的行程排得很满,没有时间休息。”
这一次,陈安终于安分。
他摸索到梁纪业微凉的手指,紧握着慢慢睡了过去。
***
台北。
第二天,天朗召开董事局会议,公司早早派了车在外面等候。
梁纪业少见地完全配合陈安的行程安排,与他一同起床、洗澡、吃早餐。
陈安却有点无福消受对方这样难能可贵的体贴,“你不需要这样,我搞不好反而会紧张。”
梁纪业作势敲了陈安的脑袋一下,然后又轻又缓地揉了揉他的发顶。
酒店楼下,梁纪业双手插袋立于门廊,目送陈安上车。
在跨进车厢前,陈安突然顿住身体,停了一秒便转过头来,迎着台北清新的春风,对住梁纪业露出一个典型的陈公子式的笑容。
他看起来自信而从容,兴奋却稳重。
完全是这四个字的具象化——
意气风发。
以至于梁纪业忍不住抬手对他挥了挥,“含情脉脉”地无声地道句:“快滚!”
陈安带着恋人的“亲密祝福”启程上路。
司机在车里播放着轻柔舒缓的音乐。
You may say that I'm a dreamer
But I'm not the only one
……
陈安静静听着,再一次微微勾起了唇角。
***
陈安坐在长桌的首席位置,用了两分钟的时间将面前的人逐一看了一遍。
他们中有的人是当初和陈定信一起打天下的旧友,陈安现在也要恭恭敬敬地叫他们一声“叔叔”;有的人则是完全陌生的面孔,陈安几乎叫不出他们的名字。
他们中有的人坚持站在陈家这边,堪称顽固地抵挡着形形□□的威逼利诱;有的人策划了这一起收购事件,却隐匿于众人之中不敢现身;有的人根本无所谓哪个当家话事,只盼望自己手中的股份价格越滚越高……
陈安双手交叉置于桌面——这是父亲曾经惯用的姿势。
父亲这个人从年轻起就是微胖的身材,面相可亲,实际上却沉默寡言,性格略有古板。
在陈安24岁之前的人生里,陈定信一方面为自己儿子的优秀而万分骄傲,一方面也为对方精力的过分充沛而相当苦恼。他曾经对陈安说:“你并不需要让别人了解你本身,而是要用行动告诉他们你追求的答案。”
陈安真心信赖并且敬佩父亲,却从未改变过自我处事的风格。
陈安从不畏惧说话。
他不畏惧表达,不畏惧交流,不畏惧甚至擅长于这个世界上所有能够用语言搞定的事。
然而今天,他突然想要试一试——用父亲的方式,解决父亲公司的问题。
他临时改变原来的计划,直接令助手将提前准备好的文档下发至每名股东一份,里面是他全面反收购的详细方案。
他并不介意被对手知晓底牌,相反,他唯恐对手不明白他此刻坚定的决心。
最后陈安徐徐说道:“这场仗我会打到底,不计任何代价,而且结局一定是我赢。”
他的语气平缓,神态镇定,每一个字掷地有声,如同闷雷一样在听众的耳边炸响,震得人坐立难安。
“现在,”陈安庄重地对着全体股东摊开双手,“你们可以做出选择。”
十五分钟之后,陈安带着行宇一行五人,以全胜的姿态走出会议室。
公司一楼大堂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张巨大的企业文化版,陈安自旁边信步踱过,骄傲地扬起了下巴。
“天郎股份有限公司,由陈定信创立于1979……”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0 章
梁纪业一直自诩国语说得不错。
虽然没有特地学过,但语言天赋颇佳的他经商多年,与台湾、新加坡及大陆皆有频繁往来,不知不觉就说得似模似样。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总之他经常被人恭维:“梁老板的普通话说得真棒”。
然而,前阵子和陈安一同去台湾却让他遭遇了人生中少有的打击——陈安在梁纪业开口与街头小贩讨价还价时,居然忍不住偷偷笑出了声。
起初梁纪业并未领会,一边继续跟小贩对话,一边用眼神示意陈安“怎么了?”,后者却是一脸忍耐地抿住嘴,用力摇了摇头。
梁纪业深感莫名其妙,直到把手中的章鱼小丸子一口一个吞落下肚,他才猛然想到对方反常的原因可能出自于自己刚刚不够道地的国语发音。
陈安试图挽回局面:“其实你这样算好的了。”
梁纪业冷冷瞪他一眼,显然不能接受这显而易见的事后敷衍。
“只是因为不太常说,所以个别音调,呃,有点怪……”
“我听你讲广东话才怪呢,我有没有笑过你?”
事实上,陈安的广东话说得不知多好,任谁也猜不到他根本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梁纪业平日里走惯了大气型男路线,此时在这种小事上斤斤计较的样子,倒令陈安觉得格外有趣。
他拉过旁边神色不爽的爱人,一把勾住他的脖颈,与之并肩前行,“不如我教你啊?”
梁纪业翻个白眼,模仿他的语气:“不如你去死啊?”
不过后来梁纪业还真跟陈安断断续续地学了一点,国语发音的确愈发标准。
一次,他突然问了一个超级简单的:“‘老豆’怎么说?”
陈安不疑有他,直接就答:“‘老爸’。”
“嗯,”梁纪业满意点头,“乖仔。”
陈安:“……”
***
夏天一晃而至。
某日,梁纪业下班后驱车来到陈安公寓。
按下密码打开门,正对着玄关的客厅沙发里却意外坐着一个大肚女人。
虽然之前仅仅见过照片,但他仍一眼认出了面前的人。
脚步略一停顿,继而坚定地朝前迈去。
“陈安的姐姐?”
“梁纪业?”
“是我。”
“你比杂志上好看太多。”陈笑乐颠颠地迎上来,风风火火地拉着梁纪业在身边坐下。
作为一名孕妇,她的身手堪称矫健。
梁纪业首先关心重点:“怎么没让陈安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