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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三)
吴真上次脑部受伤之后情况还算好,但那时跟他同病房的一位脑外伤患者疼痛一旦发作,普通的止痛药根本没有作用,直到疼的受不了,医生才同意给他使用杜冷丁。
怕上瘾是吗?
吴真看着沈为,温和地安慰,“没事,你不是每天都发作,我们只用这一次,至少把今天先熬过去,以后就好了。这里医疗手段比较先进,或者,还有别的药也说不定。”
沈为疼的冷汗涔涔,顾不得他的阻拦,吴真按响呼叫器,很快,护士推开病房门,吴真对着门口大叫,“快去叫值班医生,病人疼的受不了了。”
沈为箍住他,指甲陷进吴真的手腕,掐出一道道血迹,身上一层层的冷汗,打湿了蓝色的病服。
医生终于过来,给沈为检查的时候,沈为疼的一阵阵干呕,但他没有分毫动摇,“不要,我不用。”
最后,医生的决定也是不做任何镇痛处理,病房门从外边被关严,房间里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吴真把沈为抱在怀里,那么高大的沈为,颤抖的蜷缩着,吴真咬紧牙,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揽着他,一下下吻着沈为的眼睫鬓角。
时间,以秒计算,像是渡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终于,沈为筋疲力竭的在他怀里,晕沉的昏睡过去。
天已经透亮,吴真小心地放开沈为,带着几乎彻夜未眠的疲惫,他脚步虚浮地走出去,敲开医生值班室的门,七点半,正是医生的交班时间,吴真找到昨晚的那位值班大夫。
吴真把大夫叫到一边,他满脸倦色的开口,“他的头疼,没有任何缓解的办法吗?我家里也有医生,据我的了解,现代医学的责任除了治疗病症,还包括缓解病人在恢复期间的痛苦。”
那大夫深深看了他一眼,“你说的不错,但病人有将近半年的软性毒品吸毒史……”
吴真脑子里顿时一阵嗡鸣,手扶着墙壁才勉强让自己站稳,后面大夫说的什么他似乎已经听不清了,耳边翻来覆去地重复着一句话,将近半年的,软性毒品吸毒史。
“软性毒品的毒瘾发作没那么可怕,身体上的毒瘾也没那么难以戒除,但所有软性毒品,最后,都是一步步导向注射,身体的耐受性越高,对毒品强度的需求就越大,所以,我想说,他现在有这个决心,未必是坏事,趁着还能戒,索性根治了。在戒断期,给他注射杜冷丁,只会让他毒瘾更加反复,以后要戒,就更难了。不止杜冷丁,任何强效止痛药,都是含有类似的成份。”
医生说完,有护士把抄好的病志拿给他,他看吴真一眼,吴真的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你也是病人,回去休息吧。”
吴真对他点一下头,转过身一步步走回病房,他推开病房的门,走过去,一整晚头痛欲裂必定像是在水生火热中煎熬,此时的沈为睡的很沉,吴真躺在他身边,从背后抱住他。
怀中的身体瘦骨嶙峋,分明比以前任何一个时期都脆弱,但是,沈为昨晚执持不屈的坚定,吴真知道,沈为比以前任何一个时期都坚强。
正因为如此,短暂的震惊后,他才突然觉得浑身又有了使不完的力气。
连番遭受打击,这一阵,本来也是吴真最脆弱的时期,但是,在一个苦痛之夜后的清晨,他像是原地满血地复活了。
晨曦透过窗棂,金黄的光芒洒落在两个拥抱着的男人身上,吴真把沈为抱的更紧。
只要沈为跟他站在同一边,再沉重的艰难,他们也能搀扶着彼此,一起走过去。
(二四四)
出院后,他们回了吴真家。
吴真的房子本来不算小,出院当天,吴剑琴跟他说已经定了下午回杭州的机票。
秦姨事世历练,更不用多说一句话,每天除了送来三餐汤菜,尽可能不打扰到他们。
家里暖气给的异常充足,沈为本来冬天脱了羽绒服不过一件衬衫,但秦姨是老人家,总是说病后体虚,再三嘱咐他们俩别脱了羊绒衫。
好容易等秦姨和吴剑琴都走了,沈为觉得身上都汗透了,他瞥了一眼墙上的温度计,接近27度。
病房有卫生间,之前怕伤口感染,都是秦姨简单帮他擦擦背,没洗过淋浴,吴真也是如此。
沈为是容易出汗的体质,以前跟吴真在床上的时候,总是挥汗如雨,想到这里,他觉得身上热的更厉害。
他们俩,伤的地方,都不影响男性功能。
这才叫折磨。
不用像在医院分床睡,沈为搂着吴真躺了一会,吴真从他臂弯里起来,去了卫生间。
他进去很久,最后沈为担心的起来,敲敲卫生间的门,里面没有回应,只是哗哗的水声。
按动门锁,应声而开,浴室里,水雾氤氲。
吴真站在花洒下,背对着沈为,热水从他头顶落下,沿着身体精实紧致的曲线滑落。
听到门响,吴真转过上身,面容被热气熏蒸,眼里汪着一潭水,脸颊红润。
咽了下口水,吴真不知道他有多美,沈为努力竖起的自制力,几乎瞬间崩塌。
比从前轻减太多的身体,禁受不住,他必然焚身的热烈。
沈为慌乱的转开头,“好半天没动静,我进来看看,你没事就好。”
“帮我拿把椅子”,吴真拉开玻璃门。
沈为出去,把原来卫生间的塑料凳拿过来,虽然出院了,但吴真体力确实不行,就是这样的热水浴,也一阵阵头晕。
吴真坐下,沈为想了想,“我帮你。”
吴真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纤长的睫毛被水打湿,更显浓密。
沈为抬手关掉花洒,低下头,用毛巾擦拭吴真的后背。
掌下的肌肤白皙细致,细腻柔软,沈为的手搭在吴真肩膀上,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吴真小腹上红色的伤疤。
瞬间提醒他吴真现在的身体情况,可是,他看见吴真的两腿之间,毛发中央,有什么坚硬地挺立着。
沈为的手停在那,察觉他的停顿,吴真回头瞥他一眼,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身下。
伸出手臂拿条浴巾慢条斯理地搭在腿上,吴真转头仰视着沈为,目光一瞬不瞬,颊边仍留着水雾熏蒸的绯红。
眼光只交错了一刹那,沈为转开目光,不再看他的眼睛,同时,毛巾被吴真不动声色地从他手上抽走。
“这里太热,上不来气,我先出去了,你也别洗太久。”沈为的声音暗哑。
不待吴真回答,沈为已经推门出去,浴室里剩下吴真一个人,他将腿上的浴巾一把扯开,低头看了下,还真够精神。
但他俩之间一旦放开就,一发,不能收拾,沈为的身体,现在必定吃不消。
握着毛巾的手伸到身后,慢慢把脊背擦净,吴真心里默念着乘法表,他这算是,陪着沈为禁欲?
(二四五)
调理两个人的身体,是吴真近来日程中最重要的事,没有之一。
这个最重要,完全没有参照物,因为除了这个,他根本没别的事可做……
拜沈为当初离开之前替他解约所赐,他的长期合约都解除了,到出事前,只剩下沈为那时让投资客户把广告拍摄方案全都交到工作室,要不然说沈为做事一向大手笔呢,那些拍拍饼干巧克力太阳镜高脚杯的的工作,愣是让他手下几个摄影师至今忙的不可开交。
能出门的时候,他去了一趟工作室,沈为自然是亦步亦趋的寸步不离。
钟意并不是个特别有天赋和才华的摄影师,但是,在经商上,他水平不错,吴真不在这么长时间,工作室的运作,他打理的井井有条,吴真知人善用,给了钟意一部分股份,钟意自然更加卖力。
劫后重逢,那些年轻人围着他,就差没喜极而泣了,吴真自已也很感慨,人生兜兜转转,他这两年的经历也是忒丰富了点儿。
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两步开外的难友,沈为现在安静温顺的出奇,静静陪在他身边,很少开口,看起来完全无公害。
这算是,披着羊皮的狼?
吴真对着沈为笑得如沐春风,你自以为披上张羊皮就不是狼了?
沈为看着他,不明就里,但笑的同样灿烂。
钟意正跟吴真说话,抬头就看见他家BOSS正跟情人相视而笑,他也尴尬地笑了下。
虽然一直弄不明白沈为的背景,但沈大少爷的行事作派,一向是砸的他们忽悠忽悠的,现在看来,是被他老板收的服服贴贴的,钟意在心里感慨道:吴真手段高明啊。
两个人现在跟长一起了似的,沈为完全是吴真身体延伸出去的一部分,吴真走到哪,他跟到哪儿。
前一阵,听人说,吴真和沈为两个人都受伤了,他们现在这样,难不成是,共用一副,心肝脾肺肾?
接待小妹端上几杯茶,吴真端杯轻啜一口,沈为手里杯子还没送到嘴边,抬头望见吴真正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立刻把茶杯稳稳地放在桌上。
钟意会意,只怕是沈先生还在服药期间,不宜喝茶。
吴真让人给沈为换了杯水,沈为这才喝了一两口。
钟意不禁扶额,沈先生啊,您以前那一派桀骜不驯,您本来是匹狼啊,现在,也就是灰太狼了。
又看吴真一眼,钟意差点没忍笑到内伤,他实在不能想象他的老板瞬间化身红太狼。
就只差手里抄一口平底锅了。
从工作室回家的路上,去了一趟超市,最后一辆购物车装到满的往下掉,全是吃的东西,吴真一皱眉,沈为赶紧问,“还有什么没买到的吗?我再去推辆车。”
吴真摇下头,“我是愁这么多东西,怎么拿回去。”
吴真近来热衷于烹饪,很快,这一车食物,就变成了一天的三餐三点。
每顿饭,他做的菜品种类都很多,每份量都不大,但从荤到素,从面食到米饭,花样繁多,看着那一桌子的碗碗碟碟,任谁都不会相信吃饭就只有两个人。
正餐之外,两顿茶点一顿宵夜,更是没一点马虎。
吴真有他的打算,沈为口味刁钻,这样选择多些,就算他每样只吃一筷子,总量也不少了。
看吴真把甜汤端出去,沈为站起来在屋子走了一圈,天天这么个吃法,他快要撑不住了。
只给进补,不能泻火。
刚想到这句话,突然感觉到有东西落到手上,一低头吓了一跳,鲜红的血。
手往鼻子上一抹,又是一手的血,沈为赶紧捂着脸一下子冲到卫生间,打开凉水哗哗的冲洗。
吴真听到声响忙从厨房出来,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他赶紧洗了条毛巾,拉沈为出来在沙发上躺平,用毛巾掩住他鼻子,又飞快的去拿了冰袋出来,敷在沈为额头上。
沈为脸上是晶亮的水珠,吴真关切的问,“只是流鼻血,